第162章盛京暗流
  第162章盛京暗流

    從今天早上開始,家裏人談事把小一輩都攆了出去,隻留下湘湘,姚娜心裏跟長草了般的難受。

    “湘湘,你告訴我,今天家裏到底出了什麽事,一個個的神秘兮兮的,問媽媽她也不說,氣氛這麽詭異。”

    姚平湘睡了一下午,還沒緩過勁,坐在床沿,神情有些憊懶:“這麽大的好奇心幹嘛?”

    “什麽叫這麽大的好奇心,明知道家裏發生了大事,我還能一點都不想知道?你是標準的站著不嫌腰疼,快點說說唄,好湘湘——”

    姐姐最後那聲湘湘拉的又軟又長,雞皮疙瘩瞬間叢生,甜膩的,讓她雙手舉起,快速的說:“今天淩晨,家裏遭了賊。”

    不過賊想偷的不是物件,而是她。

    “就這事?”這麽點破事有必要遮著掩著的,姚娜流露出疑惑的表情,她很懷疑湘湘隨便糊弄她。

    “不會是敷衍我吧。”

    姚平湘見姐姐一副誓要追問到底的表情,突然提起:“姐姐,我今天碰到你的一個熟人。”

    “我的熟人,誰啊?告訴你啊,姚平湘,別試圖隨便轉移話題啊,我不吃這一套。”姚娜對妹妹轉移話題的功底嗤之以鼻,就這水平。

    “怎麽是轉移話題呢,我今天到江城局做的筆錄,你想想看啊,在江城局我能遇見誰?”幸好今天真的遇見汪警官了。

    姚平湘歪著頭故作思索狀:“讓我好好想想,他叫什麽?你上次說的那個民警叫什麽……”

    “是不是汪遠?”她小聲的問,自己隻認識這麽個民警,嘴角微翹,抬眼剛想問,妹妹眼神裏的詼諧,她恍然反應過來。

    撲了上來:“膽子大了是吧,竟然敢調侃姐姐。”

    姚平湘側身避開:“哎,我調侃你什麽了?隻是提了你認識的人嘛,怎麽就惱羞成怒呢。”

    “你還說是吧。”姚娜不知道怎麽回事,那個傻大個,怎麽就能讓她這麽惦記,看著妹妹輕靈的身手,自己又追不上,還累的氣喘籲籲的,氣的往床上一躺。

    “隨便吧,愛說不說,轉移話題,還敷衍我,哼。”

    和姐姐追逐了一會兒,姚平湘散去憊懶,精神逐漸清朗。

    借著汪遠的話題,終於讓姐姐不再追問早上發生的事,她暗中鬆了口氣。

    晚飯過後,姚平湘跟著爺爺奶奶回了臥室,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你真這麽打算?湘湘你要考慮清楚,話一說,可就是覆水難收了,這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

    姚重躍看著摟著老伴的孫女,有些擔憂。

    姚平湘點點頭:“其實這事,我早就有考慮了。隻不過時機一直不成熟,這次發生的事,根源也在我。

    雖然叔叔、嬸嬸不放在心上。可我終究還是心裏過意不去。雖說丹藥經過我的改良,可丹方大多都是出自姚氏,留存一部分做為家裏弟弟、妹妹的教育婚嫁經費,我是經過深思熟慮。”

    姚重躍暗中點頭,從未有過的慰貼。雖然心中更看重湘湘,可知道孫女有大局觀、有家族意識,他還是老懷甚慰。

    “湘湘,既然你想的這麽周全,那我明天可就宣布了,晚上,你回去想想。如果有變,明天早上之前都來得及。”

    “好”

    ……

    江城這邊逐漸平息,可盛京卻開始暗湧。

    盛京城的姚家。

    “川木在電話裏說了什麽?”姚承嗣靠著椅背半眯著眼問。

    姚景玉低聲說:“昨天下午,高祖盛已經被J?備司帶回了盛京,是龍慎親自動手的,連著山田君派過去的兩個武者據聞都折了進去,至今無人探出這三人關押在何處。”

    他聽聞這個消息時,心頭一驚,有種莫名的恐慌。

    姚承嗣猛然睜開眼:“龍慎怎麽會在江城?”

    本來還悠然自在的心,突然升起強烈的危機感,竟然是龍慎親自到江城提審。

    “從川木那邊得來的消息,應該是跟江城姚家的那個孫女有關,據聞她和龍慎同乘一架直升機回的江城,昨天抓捕高祖盛時,那邊特意問過參與抓捕的警員,她直接參與了抓捕,而且是和龍慎一起行動。”

    聽到此時,姚承嗣還有什麽不明白的,江城姚家的姚平湘,隊伍中的後台肯定就是龍慎,就是不知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不過此時,也不是想這些的。

    他連忙吩咐:“你現在立刻通知姚大,讓他以最快的速度把所有人都從醫院撤離,剩下的那些貨品全部轉移到江口那邊的醫院,告訴姚大,事關生死,務必要清理所有的痕跡,絕對不能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並且讓小日子那邊給張主任和冷主任他們發學術邀請函,告訴他們短期內不要回國。”

    “爺爺,需要這麽謹慎嗎?我們和高祖盛之間沒有什麽直接的關係。而且我們年前剛接了幾單生意。

    如果現在撤離,撕毀合同,單是違約金就是一筆不菲的數字。另外,對我們後續的信用也會產生影響。”

    姚景玉有些不解,即使高祖盛那邊被抓。對於他們也沒有太多影響。畢竟明麵上,他們醫院和高祖盛之間沒有太多聯係。

    “你知道什麽?高祖盛被抓確實不影響我們。可你要知道,在這個節骨眼,J?備司過去提審他,肯定是有人鬆口了。

    從去年中旬開始,有多少人被J?備司抓捕,到現在有幾個人出來,這麽突然,龍慎親自提審,肯定是查到一些隱蔽的東西。

    哪怕有人在前麵替我們遮擋。可我們不謹慎點,等我們知道了,想撤離都沒有時間。”

    姚承嗣當然知道撕毀合同賠付違約金這塊,估計就能耗掉姚家存款的三分之一。

    可是他常年的警覺性告訴自己,這次可能會很凶險,他寧願破財也不願有半分的凶險讓姚家有絲毫的晃動。

    “通知你爸,讓他盡快回國一趟,就說事情已經快要無法控製了。”

    “另外,你到高家去一趟,跟高家老大說一說,他兄弟被提審到盛京的事,順便你派人監視高家有什麽動作。

    如果高家找人撈他,那我們就拭目以待,看看高家背後的人到底如何運作,最好能夠跟龍慎硬碰硬,到時候鹿死誰手可就不一定了。”

    經過爺爺的這一番分析,姚景玉也意識到潛在的風險,爺爺的睿智讓他壓力十足。

    “我現在就去安排姚大讓他盡快撤離。不過,小日子那邊的學術邀請函估計需要您去打個招呼。”

    “小日子那邊的事兒,讓景銓去安排,那邊他熟悉。”姚承嗣神色淡然的吩咐。

    爺爺的這句話讓姚景玉本就不安的心蒙上一層陰影,沒想到爺爺對景銓早就有安排,竟然還是那麽重要的位置。

    “是,那我先去安排。”他不敢有絲毫情緒表現,臉色始終平靜,神色坦然。

    “嗯,去吧。”姚承嗣滿意的點點頭,家和萬事興才是興家之本,希望景玉能夠牢記這點。

    姚景玉退出書房,輕輕的關上門,抬頭的瞬間,臉色一片鐵青,胸口發堵,他低三下四的在爺爺麵前做了這麽多年好孫子,到頭來,還不如一個諸事不管,隻知道遊山看水的閑人,真是可笑。

    現在說什麽都為時尚早,既然老二這麽迫不及待的出頭,那就讓他能者多勞。

    他整理著情緒,恢複一貫的溫和,朝著樓下走。

    “大哥!”

    聽到熟悉的聲音,他大吃一驚,看向樓下。

    客廳昏黃的燈光下,一個身體修長,衣著長衫,清俊斯文的男人正對著他露出淡淡的微笑。

    “大哥,新年好!”

    “景銓,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姚景玉連忙控製自己的情緒,揚起笑臉,快速的下樓。

    上前摟住,拍了拍他的後背:“景銓,怎麽到現在才回來?大年三十苦等你不回,爺爺一直惦記著。”

    姚景銓冷清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年三十,天長觀的謝遲道長,約我在天長觀印證道法,時間太久了,就留在了天長觀,讓大哥擔心了。”

    哪怕姚景玉內心如何的不屑,此時的臉上都帶著驚喜:“景銓,竟然能得謝遲道長的邀約,真是我們姚家的榮幸。”

    “爺爺知道了,不定多高興,你快點上去,爺爺現在就在書房,估計等你都等急了。”

    “大哥,那我先上去了,等晚上我們再繼續聊。”姚景銓的語調和緩,臉上始終帶著笑意。

    正是這種恰到好處的笑意,卻讓姚景玉頭皮發麻,這讓他想起當年,景銓也是這種表情推他入海。

    自始至終都帶著笑意看著他在海裏浮沉。

    眼前這個男人是個是一個不擇手段、心狠手辣的人。

    如果不是他命大,正好遇到當地的漁民,估計早就葬身在魚腹。可誰知等他回家哭著鬧著說了事情的緣由,竟然沒有一個人相信他的,所有人都指責他的任意妄為。

    僅是因為,他性格頑皮,而景銓乖巧聰明。

    看著對麵溫潤如玉的景銓,他艱難的點頭:“好,你先上去見見爺爺吧。”

    姚景銓溫和的點頭,轉身之際神色冷然,不帶一絲情感。

    他上了二樓,來到書房門旁:咚咚咚“爺爺,是我。”

    書房門很快從裏打開。

    看著書房外的二孫子,姚承嗣難得的露出了笑臉:“剛回來?”

    轉身往書桌前走去:“謝遲道長竟然舍得放你回來?”

    “我和道長說過,最遲初三,就要回來看望爺爺。”姚景銓的聲音清亮溫和,讓人聞之可親。

    “哈哈哈,快點坐下,休息一會。”姚承嗣坐到書桌後麵的圈椅,看向已經兩個月沒見的孫子,眼神柔和。

    “最近在天長觀,對外麵的風聲了解如何?”

    姚景銓順了順長衫,緩緩坐下:“聽說大嫂的二叔被帶回了J?備司。”

    姚承嗣眼神一亮,臉上帶著滿意和欣賞。

    “你有什麽看法?”

    “進來之前還有想法,現在看到爺爺的表情。沒了,相信爺爺早有萬全之策,我就不提粗淺的主意了。”

    “哈哈哈,好啊,好啊!”姚承嗣滿意的看著眼前的孫子,這個孫子最肖他,不論是長相還是心性都類他。

    “有沒有什麽補充建議?”

    姚景銓淡聲道:“我來的路上,倒是接了一通電話,內部消息說,吳家的老大,怕是年後無法接替原定好的位置,爺爺倒是可以好好的運作一下,相信吳家會承這個情。”

    “吳家的老大,你說的是龍慎之前在隊伍裏的位置,他坐不上了,為什麽?”

    吳家運作這個位置最起碼運作了一年的時間,怎麽會事到臨頭出現這種問題。

    “有人看不上吳家主的吃相,認為太難看,出手了。”

    “吳青山為了吳少華費盡心機。如果功虧一簣,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我們可以利用這點,把線索指向龍行坤,吳家,絕對會和龍家勢不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