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滿載而歸
  第30章滿載而歸

    拿起背簍,姚平湘向靠近崖邊的位置走過去,剛才在山坡處,她看見崖壁邊緣處,有一株粗壯的馬尾鬆上長了一個吊籃,隔的太遠,那邊的顏色比較淡,按照經驗,一般情況下這種鬆樹下必然會有茯苓。

    姚平湘順著崖壁很快就走到了那棵馬尾鬆邊上,抬頭看著太陽的方向,計算了吊籃投射的陰影處。果然在馬尾鬆的背麵,接近懸崖的地方,淡淡的飄散著點點赤色。

    她小心翼翼的撥開附近的荊棘,拿起藥鋤蹲下開挖,範圍挖了大約一米見方。

    直到碰到懸崖邊上的岩石,黃泥下才裸露出褐色塊狀,這顆茯苓挨著崖壁邊緣的岩石成長。

    她踢了踢岩石,還好比較堅固,就怕到時候還沒怎麽挖,造成塌方就麻煩了,她朝下探了探頭,愣住了,崖底怎麽有村莊?

    姚平湘伸頭看著崖壁下方,叢林密布之下隱約的村落,有些困惑,這裏算是鳳鳴山和青峰山的接壤處,四周到處都是懸崖峭壁,從崖底基本沒有山路能夠走出來,下麵怎麽還會有村路,真是奇怪,他們怎麽采購日常用品?難道不出村嗎?

    她帶著疑惑往回退,繼續挖掘著藥材,隨著茯苓露出真身,哪還有什麽困惑,隻有眼前的藥材。現在,這些不僅僅是錢的事了,還關係到她未來的修道之路。

    最近真是錦鯉附身,她這種自帶導航功效的能力,簡直是發家致富修道的好幫手。

    挖出這塊茯苓後,姚平湘繼續盤坐吸收,過後也不準備繼續探索了,還有幾處光暈的地方,她也不想去看了,下次有機會再來,剛才崖底的村落,總讓她有一種未知的危機感,潛意識在催促她趕緊離開。

    看著遠處好似在向她招手的光斑,她艱難的控製著衝動,下次,下次她一個人來,深山的險峻,未知的風險,最能檢驗、測試一個人真正的身手。

    等最小的平畫也上去後,姚平湘懸著的心才放下,剛才那種如坐針氈的感覺終於消散,她有些嘲笑自己,出門時的膽子呢。

    她收攏好吊在崖底的繩索,綁在身上,背好竹簍順著石壁迅速的攀爬上去,全程不過二、三分鍾,這竹簍裏的藥材少說也有五六十斤,加上自身的重量,怎麽也得有一百三四十斤,可現在的她身輕如燕,好似脫離了地球引力的範疇。

    攀爬的過程中,每一次的騰躍,身體的重力。對於她來說已經少有束縛,記得春天時,她僅從半途爬上去,就已經氣喘籲籲,上去後,直接攤倒在地。

    “二姐”

    姚平湘上來,平初連忙上前卸下快要淹沒二姐的竹簍,卸到手裏的竹簍,沉重的從手裏墜落,他弓著腰,勉強把竹簍放在地上。

    看著二姐纖細的後背,又上手提了提竹簍的重量。

    “二姐,這竹簍挺重的,你怎麽那麽輕鬆的背上來。”

    正低頭解繩索的姚平湘,聽出平初話裏的不解,回頭半開玩笑的說:“你們平常練功的時候再勤快點,到我這般大的時候,就會像我這樣身手敏捷。”

    “真的嗎?”平初瞪大了雙眼,嘴唇微張,滿臉都是驚喜。

    “當然,不信你可以去問爺爺。”

    姚平湘希望下麵的弟弟、妹妹,與自己一起把姚家的武道傳承下去。哪怕是沒有突破,修身養性對他們也是好處。

    “二姐,那我以後每天都和爺爺一起練功,是不是就和你一樣了。”

    平畫平時最喜歡黏著二姐,無意中也在模仿著她,聽到二姐說著練功的好處,第一個湊過來響應。

    “小馬屁精。”平津斜著眼嫌棄的說,搞清楚,這是他親二姐。

    平畫撅著嘴拍了一下哥哥的肚子:“哼”

    姚平湘耳邊聽著幾個弟弟、妹妹相互打趣,嘴角微翹,拿出背簍裏的藥材一一分配好重量。

    此時的太陽已經逐漸偏西,大概是下午三、四點鍾左右,她們一行人稍微休整一會兒,就往山下走去。

    回去的路大多都是下坡,雖然比來時好走,但是,他們現在身後都背著藥材。

    姚平湘已經盡可能的把重量,都放在她背後的竹簍裏,可幾個小的還是走的比較艱難。

    平津和平易即使看見再多的野果也隻能望而興歎,提不起一點興趣,個人負重能力有限。

    埋頭趕路的時候,時間是最熬人的,平津就覺得回家的路好像走不完了,看著腳下起伏遮蔽的山路,腳步緩慢,忍不住朝著姚平湘訴苦:“二姐,還有多久能到家,我們歇一會吧,我腳底都疼。”

    “平津哥哥,這一路就你休息的最多了,你看平初哥哥背的比你多多了。”

    平畫向來喜歡打擊平津,見平津又開始拖後腿,眼睛都快翻上頭頂。

    “平畫這個討厭鬼。”平津小聲的嘀咕,抬頭看向姐姐,眼神中透露著幾分渴望。

    平易繞過平畫,走到姚平湘的麵前,抬頭小聲的說:“二姐,我也想休息一會兒。”

    平易頭頂的帽子都浸出汗珠,姚平湘拿下帽子,看向其他幾個:“那我們就在這歇一會再走。”

    姚平湘說可以歇息的瞬間,平津不管其他人什麽反應,第一個把背後的竹簍放下,身體順勢靠著山坡躺倒,嘴裏直嚷嚷:“可把我累死了。”

    “哼,兩個懶蟲。”平畫看著平津和平易四仰八叉的樣子,嫌棄的說著。

    平津、平易幾個休息夠了,才再次上路。直到姚家後院映入視線,幾個小的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姚平湘無比親切的看著老宅後院的小門,緊繃的精神終於可以鬆弛,輕噓一口氣,領著弟弟、妹妹什麽的上山下山,就是一個苦力活,精神力大半都放在他們身上,全部心思都在操心他們的安全上了。

    她苦笑不已,心裏也暗自發誓,下次還是自己獨自出行吧。

    路上一直萎靡不振的平津,第一個推開後院的小門,一踏入後院,立馬生龍活虎,放下身後的竹簍,連跑帶叫的往前院奔去:“爺爺,爺爺,你快點過來看看,我們挖了好多藥材。”

    姚家老少聞訊而來,看到後院一溜兒擺放整齊的藥材,忍不住瞠目結舌。

    姚家小叔,湊到跟前,挨個拿起仔細的看了又看,抬頭看著幾個孩子,羨慕的無與倫比:“湘湘,你這是帶著弟弟、妹妹們挖到了什麽藥材窩了。”

    姚重躍是個行家,他掃過幾個品相上等的藥材,腦海裏飛速的閃過,這些藥材炮製後可以煉製哪些丹藥。

    他踱步走近,蹲下捧起茯苓輕輕的嗅了嗅,舉起對著陽光看了看色澤,揚起眉梢,看著姚平湘說:“這是打哪兒挖的,這品相我也多年沒見了。”

    平畫看到他們挖的藥材連爺爺都稱讚,和平易兩人相互對視偷笑,平津更是搶先描述著他們今天的各種奇遇。

    “湘湘你今天帶他們下崖了?”姚奶奶這輩子就沒上過山,其他的她也不在意,聽到幾個小的也下了崖,心裏止不住的後怕。

    看到奶奶一臉的擔心,姚平湘知道自己還是莽撞了,連忙安撫奶奶:“那處崖底我開春的時候下去過,也就十幾米,不高而且有弧度台階。”

    “多矮也不行,以後不能這樣了,下次叫你二叔或者三叔,看看你身體那麽瘦弱,哪能看好這幾個搗蛋鬼。”

    姚平湘身形嬌小,皮膚素白無暇,發色和眼眸濃鬱黑亮,黑白對比極致,別人的眼裏是嬌弱可可愛愛,姚奶奶的眼裏那是瘦弱可可憐憐。

    “你讓她二叔、三叔去,還不如湘湘帶著,就她那幾個叔叔的身手差湘湘遠了。”姚爺爺看出老伴的擔憂,接過話題半真半假的踩了兩個兒子。

    “不是,爹,你不能這麽埋汰我和老三。”姚景佑見自家老爹在孩子麵前就拉踩,開始抗議。

    “我那是埋汰你們嗎?你們兄弟幾個,有哪一個跟湘湘一樣打小風雨無阻的練功,從小我攆著揍著都沒用。”

    景昌、景玄看到因為老二,他爹又開始拉他們的黑曆史,心裏暗自歎息,這種一點眼色都沒有的兄弟,隻想打死。

    姚景澤是讚同姚奶奶的,自家這個小女兒最近膽子越來越大,那瘦小的身形,竟然敢帶著幾個半大不小的孩子下崖底,他心裏開始琢磨,回去是不是得好好說說這孩子。

    家裏的長輩大多都是擔憂著孩子的安全問題,薑西梅卻盤算著這些藥材的價值,她見幾個人忙著打趣,沒一個說到點子上,心裏有些著急。

    她家也是打小富貴過的,還是能看出藥材幾分好壞,這種品種的藥材經過公公炮製後,肯定值不少錢,眼看著越說越遠,終究沒按耐住性子,小心翼翼的問道:

    “爹,湘湘她們挖的這些藥材值多少錢?可不能讓她們幾個孩子亂來。”

    楊曼婷聽到大嫂說話,就覺得好笑。據說薑家曾經也富貴過,怎麽到她大嫂這就這麽淺薄,還沒有她這個小家出身的沉住氣。

    姚爺爺輕輕咳了幾聲,看見兒孫都看向自己後,方緩緩說道:“最值錢的就是這幾顆黃精、茯苓和何首烏了,這幾天看天氣還不錯,先炮製,如果不煉藥,單獨出貨,估計市場價能出到二萬左右。”

    “這麽值錢!”方晴是鎮裏的姑娘,從小也沒見過這些藥材,偶爾景玄也會上山挖點草藥。

    但那些都是大路貨,也就幾十,最多上百,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值錢的藥材。

    平畫警惕的上前:“爺爺,這些都是二姐自己挖的。不過二姐說了賣了錢以後我們都要平分的。”

    她看到幾個叔叔、嬸嬸都盯著這些藥材,不禁有些著急,直接走過去站到眾人麵前。

    “哈哈哈,你們幾個都分好了是嗎?那還需要爺爺加工炮製嗎?”姚爺爺看到小孫女一臉的緊張,這種防範的小表情讓他忍俊不禁。

    平畫聽到爺爺這麽一說,她也不懂這些啊,隻能求救的看向她二姐。

    姚平湘知道這是爺爺故意逗著平畫,含笑的看著平畫說:“那我們就帶著爺爺一起分好不好?”

    平畫對二姐是盲目的信服,當然是二姐說了算,又看了看幾個哥哥的表情,仰著脖子,故作老成狀:“那行吧,就帶著爺爺一起分吧。”

    薑西梅一聽還要帶著幾個孩子分,那不就是帶著那幾房分嗎?不禁發急了,這可是上萬了,也顧不得其他了:“爹,怎麽能讓幾個孩子做主呢?”

    明擺著占他們大房便宜。

    姚景澤:“……”

    看向薑西梅的臉色有些不善。

    姚爺爺則是臉一沉,平日他對幾個兒媳婦從來沒有訓斥過。可惜這個大兒媳的浮躁,總能讓他生出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