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應戰
  第151章 應戰

    白娉婷傲慢驕桀,終是惹人生厭,此番大放厥詞,饒是斯文如吳清之,亦是真真切切的動了怒。

    “娉婷,念及你我相識之情份,你若好生道個歉,也許我們夫妻還會原諒你。”

    吳清之麵目冷然,眉心緊鎖,卻奈何此乃周老爺之壽辰,斷不能在此發怒,拂了主人家的麵子,於是話畢,隻牽起遲榕的小手,作勢要去探望他人。

    白娉婷不屈不撓,跟在他二人身後叫道:“小wifey,你敢不敢和我比?”

    遲榕原是隨著吳清之一道去了,但聞白娉婷叫囂,她便回過頭來,嘻笑一聲:“比什麽比?我為什麽要和你比?”

    白娉婷挑眉道:“大商會成立之初,各商戶須在首月交出業績,你且與我比一比做生意的本事,我一定會讓你知道,是你高攀了清之!”

    此話一出,不待吳清之喝止,那廂,遲榕竟已是不假思索的答應下來。

    “好呀,比就比。”

    卻見遲榕旋身,笑意盎然的站定了,方才正色說道:“白小姐,我答應和你比,是因為你既讀了萬卷書又行過萬裏路,以你做比,來驗收我的學習成果,剛剛好。”

    說罷,竟是理也不理,徑直拉著吳清之往旁的地處走去了。

    甫一離了修羅場,遲榕複又歡快起來。

    遲榕嘴饞,這宴席上的點心精巧味美,她舍不得離席,於是兜兜轉轉,竟是繞了個圈子,調回頭來再啃餅幹。

    吳清之好氣又好笑,隻得探出一指,輕輕的點在遲榕的眉心,嗔怪道:“遲榕,你就這樣拿我做賭注?”

    遲榕嘴邊吃得盡是餅幹渣子,遂模模糊糊的說:“我才沒有,我隻答應和她比試,又沒答應她和你離婚!你是我的,關她什麽事!”

    遲榕天性豁達,是很容易快樂的女孩子,亦容易使吳清之感到快樂。

    華燈初上,空氣中酒香彌漫,吳清之分明是滴酒未沾的,此時此刻,竟莫名的覺出幾分微醺的醉意。

    他微微俯下身子,一雙鳳眸一瞬不瞬,始終深視著遲榕,輕聲道:“遲榕,我是你的,全權聽你的發落。”

    遲榕無知無覺,隻巴巴的點了點頭,手中複又撚起幾枚花生酥,嘎嘣嘎嘣的嚼起來。

    吳清之表白而不得應答,麵上卻是不惱,唯見那薄唇一彎,遂輕飄飄的笑說:“遲榕,你若不管我,我便由著性子來了。”

    “由著什麽性子啊……”

    話音未落,不待遲榕設防,便隻覺得唇邊流過一絲暖意。

    吳清之襲身而上,更以蜻蜓點水之勢,輕柔而迅速的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

    遲榕旋即怔住,後槽牙的動作亦是慢了些許。

    那花生酥不進不退,正是含在嘴裏,甜蜜蜜的糖汁融化開來,沁人心脾。

    “遲榕,你嘴邊有渣子,我親掉了。”

    吳清之理直氣壯的笑道,眼光如細碎的煙火,溫柔而繾綣,“遲榕,你也是我的。我管護你,亦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遲榕聽罷,支支吾吾的難以言語,她借著眼睛的餘光偷瞄了吳清之幾眼,卻見那鳳眸帶笑,絕不曾移開視線。

    遲榕如是說道:“雖然白小姐覬覦你,但你可要為我守身如玉哦。”

    吳清之失笑:“謹遵夫人訓誡。”

    今夜周先生壽辰,辦得甚為隆重,觥籌交錯,一波又一波的商賈名門寒暄罷,帥府的大帥更是親臨,攜第四子蕭子山前來賀喜。

    四少蕭子山穿行席間,遠遠的便瞧見了吳清之。

    此時此刻,卻見吳清之伴著一位身材玲瓏的少女,他之神色溫柔,動作輕緩,全然不似平日裏不動聲色的冷然態度。

    這般想來,那少女便是傳聞中的吳太太了。

    門第之間素有傳言,吳老板寵妻如命,蕭子山不是沒有親見過,吳清之數次電話裏親熱,當真是與妻子小別勝似新婚。

    然,今時今日,卻是頭一遭會麵。

    思及此,蕭子山遂要上前問候。

    “吳老板!怎的不去社交,光顧著陪夫人了!”蕭子山爽朗的笑道,“莫要再難分難舍啦!實在羨煞我也!”

    話音剛落,吳清之遂抬起頭來,尋聲張望著。

    蕭子山招一招手,兩人當即碰了頭。

    蕭子山為人直率熱情,再經過吳清之的一番引薦,遲榕便對他有了很好的印象。

    此人雖身居高位,卻不入俗套,嘴裏更不聊錢財,隻講民生安康,的的確確是一位風骨傲岸的青年才俊。

    今日一見,蕭子山甫一開口,仍是憂心於難民。

    “吳老板有所不知,這商會會長之職位,我與父親本來並不屬意周老爺,無奈城北災民缺糧,便不得不委曲求全。”

    語畢,卻見人員聚集,四下漸漸趨於安靜,周老爺攜手蕭大帥闊步上前,宣布這一則喜訊。

    周老爺喜不自勝的說:“周某定當殫精竭慮,經營好嶽安大商會!”

    掌聲雷動,卻不知到底會有幾人發自肺腑,官場與商場,不過是些虛情假意的戲碼。

    於是裝模作樣,假笑了整整一宿,方才歸家去罷。

    遲榕回到家中,卻沒有倒進沙發裏翻小說,而是徑直去尋小柳夫婦。

    前些時日,小柳已然聽命,將丈夫喚來嶽安城中,要請他把木雕的手藝放在皮料上展現。

    小柳的丈夫名曰長貴,雖然目不識丁,卻十分忠厚老實,聽聞小柳的老雇主有要事相求,於是當仁不讓,立刻接下這樁活計。

    皮雕不及木雕,皮子柔軟又分薄厚,需要手上端著一萬個仔細,長貴甫一進了公館,前前後後已然刻壞了不少皮子,但那皮麵上的花樣卻是初見了雛形。

    此番,吳清之隻任由著遲榕指揮工作,決計要煉一煉她的能耐。

    並非是沒有康莊大道可走,吳清之又何嚐不想為遲榕掃清障礙,鋪好前路,隻是,若真就如那般嬌慣無邊,便是駁了遲榕的一腔熱血。

    吳清之心中如明鏡,他的遲榕,從來不甘於攀附丈夫,更不會止步於錦衣玉食。

    正是這般想著,吳清之便聽得房門之外,傳來咚咚咚的腳步聲。

    遲榕跑得急,嗓門兒也亮堂,卻是人未見而聲先聞。

    “吳清之!我真的可以賺大錢養家糊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