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絕處逢生
  第111章 絕處逢生

    金老板肥碩的身子如炮彈般砸來,遲榕避之不及,隻堪堪躲過,卻被擒住了胳膊。

    “姓吳的那個病秧子,無非就是個小白臉,壓根滿足不了你罷?”

    金老板笑得下流而熱切,糙舌在唇上反複一抹,仿佛一條討食的野狗。

    遲榕已是受了驚嚇,花容失色時,那一隻被擒的胳膊左右奪不回身,竟被金老板借力一拉,將人拖入懷中。

    這般,金老板當即猴急起來,直將遲榕壓在牆上,要作勢猥褻。

    但見他火急火燎的上下其手,眼中,遲榕的嬌唇無限放大,秀色可餐,隻待人一親芳澤。

    “吳太太,你可是噴了什麽香水啊,這身上怎麽這般的香!”

    金老板哧哧的怪笑一聲罷,遂將一張沁了油汗的肥臉襲了上去。

    那廂,遲榕怕極,隻得張牙舞爪的閃躲著。

    於是數腳踢在金老板的腿上,可這攻勢卻仿佛是貓爪撓癢似的,毫無起色。

    眼見著金老板的醜臉愈靠愈近,遲榕終於抑製不住,淚水決堤,嘶叫著哭喊道:“你要是敢動我,吳清之非要殺了你!我二叔也不會放過你!一定把你大卸八塊丟進碼頭喂魚!”

    “小美人放心,一會兒幹起來,你就舍不得老金啦!哈哈哈哈!”

    金老板的笑容猙獰且恐怖,遲榕還有一手並未被拘,情急之下,當即揮手打了出去,正中金老板的臉!

    卻不想,意料之外的,這一擊,竟使得金老板脫鬆了禁錮,忌憚的後退了一步。

    但見那金老板捂住側臉,怔怔的啐了一口,吐出一口帶血的吐沫,複又抬起頭來,如凶獸似的瞪住遲榕。

    “你敢打老子!”金老板怒目圓睜,暴喝道,“好你個吳太太,倒是匹野馬!老金我今日非要把你幹死不可!”

    遲榕被這吼聲驚得直哆嗦,可手上一緊,卻發現,自己正握著那支比目魚色鋼筆!

    方才,正是這堅硬的筆帽擊中了金老板的臉,這才使他牙齒碰撞,疏忽大意之時,遂咬破了口腔。

    此乃天意!

    遲榕心跳得飛快,雙手冰冷非常而不覺,動作要比想法來得更迅速。

    當即一把拔掉筆帽,以那明晃晃的筆尖朝外,猶如手持凶器。

    非但如此,更是啞著嗓子放出狠話,以壯氣勢:“那就看看你我誰先死!”

    遲榕雙目赤紅。

    然,一切盡是虛張的聲勢。

    究其內裏,遲榕其實哪有麵上這般威風,這迷藥性烈,教人難以站穩,如今被逼入絕境,已是豁出性命。

    此藥出自金老板之手,無須分說,他自然遠比旁人更為清楚這藥效之猛烈。

    於是嘲笑道:“吳太太,一物降一物的道理懂不懂!燒刀子我喝不贏你,那我便讓你嚐嚐淫欲蝕骨的滋味!”

    “彭一茹那小騷蹄子倒是有點計劃,將這迷藥塗在水晶杯裏,無論你喝什麽飲料,都要十成十的把藥給我喝下去!”

    “怎麽樣,吳太太,站不穩了罷?”

    此話不假,此時此刻,遲榕的確已是強弩之末。

    但見她的身子愈發的軟了下去,秀口嬌喘,皮膚也漸漸泛起緋色。

    這幅模樣實在是撩人得緊,金老板性欲難耐,終於獸心大發,撕開褲襠,獰笑著再次撲了上去。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遲榕懼極,甚至再無尖叫之餘地,隻將此話在心中默念數遍。

    眼淚劈裏啪啦的掉下來,模糊了視野,所剩無幾的全部力氣皆匯在手中,唯有聽天由命。

    窗外狂風驟雨,絕不止息,霎時間,竟是雷霆萬鈞!

    一道青白的電光閃過,直把跪地哀嚎的金老板照成一隻惡鬼!

    雷聲隆隆,遲榕聽不到他的慘叫聲,可那白晝般的電光,卻將金老板手掌正中的血洞照得分明!

    遲榕緊緊貼靠在牆壁上,顫抖著舉起手中的鋼筆。

    但見那刻有榕樹花紋的筆尖上,如浸了紅墨水似的,狼藉一片。

    竟是那金老板魯莽,被這鋼筆硬生生的紮穿了手掌!

    他身材肥胖,唯有一身莽勁,此番精蟲上腦,不管不顧,大力撲來,絕無毫發無傷之可能。

    金老板被這要命的疼痛奪了舍,他緊握著傷手,在地上翻滾著,更是旁若無人的嘶聲狂吼,猶如凶獸。

    遲榕見此情此景,隻心悸不過一瞬,便逐漸冷下神來。

    她扶著家具緩步靠近,手中的鋼筆泛出冷冷的銀光與血色,直直指向金老板的腦袋。

    遲榕叫囂道:“你當我們老遲家的人好欺負!我爺爺闖江湖的時候,沉了多少人下海喂魚!我二叔是碼頭的地頭蛇,砍了多少人的手指頭!你敢動我,就看看誰比誰更不要命!”

    此話半真半假,有一半內容乃是吹噓,實為遲榕劫後餘生的宣泄之語。

    然,單論威懾力,卻足以嚇住此刻的金老板。

    這廂,金老板已是疼斃。

    他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甚至忘卻了豁個小口子的細微痛楚,遲榕絕地反擊,幾乎與行凶無異,他哪裏受得住。

    於是魂飛魄散,跪地求饒道:“吳、吳太太,我錯了,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殺我!快將你那鋼筆收起來!”

    遲榕眯起眼睛,終於在頭暈目眩之中看清那緊鎖的房門,遂故作凶惡姿態,說道:“吳清之在哪!把鑰匙給我!”

    金老板哭得淚涕縱橫,雙手已抖成了篩子:“吳老板在、在……在女用休息室,通用鑰匙在我衣袋內側!”

    遲榕冷哼一聲,忍不住破口罵道:“放屁!這裏不就是女傭休息室嗎!你還和我耍花樣!”

    話畢,更將那血淋淋的筆尖向前挪了一寸。

    “此處乃是彭一茹的臥室!女用休息室在走廊另一端頭!”金老板哀嚎著求饒道。

    遲榕聞言,登時心中大驚。

    吳清之遲遲未到,定是中了彭一茹設下的調虎離山之計!

    於是急切萬分的喝道:“趕緊把鑰匙給我!”

    “我手傷著,請吳太太屈尊……自己從我衣袋裏……”

    聽聞此話,遲榕卻是理也不理,隻用極度狠戾的眼神瞪了過去。

    金老板立刻騰出另一隻手,顫顫巍巍的取了鑰匙遞來。

    “鑰匙放地上,手也按地上。”遲榕冷聲道。

    但見金老板照做,遲榕當即心下一狠,卯足了力氣,再將鋼筆刺向那隻無傷的肥手。

    頓時,慘叫聲絕,血流如注。

    遲榕置若罔聞,隻強撐著身子撿起鑰匙,直開了門,搖搖晃晃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