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第110章

    薛彩櫻離城樓遠,不過也看見了城樓上掛的大燈籠,隻是上邊的燈謎看不太清楚。

    今天人多,想拿到皇上賞賜的人更多,身邊一直有人念叨,她想不知道都不行,試著猜了幾個,都被雨生否定了。

    楊二妮也猜了幾個,雨生還是搖頭。

    楊二妮笑道:“皇上出的燈謎肯定是難的,咱們哪能猜中,不過那文昌筆看起來值點銀子,能拿到就好了。”

    薛彩櫻也笑:“剛才好多人都沒猜中,咱們還是算了,對了,雨生你猜出來了吧?”

    雨生笑著點了點頭。

    薛彩櫻遺憾道:“可惜了雨生不好過去答謎底。”

    楊二妮接道:“讓孩子去。”

    她說完看向十五和年年,兩個孩子都舉著小手躍躍欲試,隻可惜他們兩個一個三歲一個四歲,楊二妮無奈道,“你們兩個又不會寫字,就算勉強寫出來,皇上也不信啊。”

    兩個孩子都失望的落下了小手。

    薛彩櫻和楊二妮兩個人也不合適,隻有水笙,年紀合適,又不是真正的趙家人,不容易引起注意,薛彩櫻問水笙:“你想不想去試試?”

    今晚是燈節,滿大街都是各種精美好看的燈燭,水笙身條優美,站在人群裏,仿佛一朵開的最鮮豔的牡丹一般,薛彩櫻有些恍惚,這麽漂亮的小姑娘將來要是能給她做兒媳婦,可算一件美事。

    不過兩個孩子年紀小,她現在也就想想。

    水笙注意到薛彩櫻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義母,我不知道謎底。”

    薛彩櫻拉著她的手,笑道:“你二叔知道。”

    水笙猶豫了一下,那文昌筆貴不貴重她不知道,但是真好看,擺在書房裏,元宵和粽棕肯定喜歡。

    她點了點頭道:“想去。”

    雨生將謎底告訴水笙,薛彩櫻拉著水笙往城樓底下去了,年年也要去,薛彩櫻抱不動她,讓她自己走又怕被人群碰到,隻能把她留給了楊二妮:“你跟二嬸在這等著,城樓不讓小孩子去呢。”

    年年才不信這話,她指著城樓上邊的小孩子道:“那不是?”

    薛彩櫻笑道:“人家是皇子。”

    年年不吭聲了,雨生把她抱了起來,對薛彩櫻道:“嫂子你去吧,我看著她。”

    楊二妮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雨生,雨生臉上的溫情瞬間消失,往後退了兩步,沒再說話。

    薛彩櫻拉著水笙擠到城樓底下,趙雪窩站在樓上,正好能看見她,嘴角不由得彎起笑意,被皇上注意到,好奇道:“愛卿你在看什麽?”

    趙雪窩含糊道:“是燈籠太好看了。”

    明知道是假話皇上也不追究,他繼續查看剛才送上來的謎底。

    薛彩櫻好不容易擠到太監麵前,將水笙推到前邊:“來。”

    水笙拿起筆,正要寫,忽然聽到樓上傳來大太監的喊聲:“謎底有人答出來了。”

    水笙動作一定,充滿失望的看向薛彩櫻:“義母……”

    薛彩櫻把她手裏的筆拿下來還給太監:“既然有人答出來了,咱們走吧。”

    樓上的大太監笑眯眯的拿著元宵剛才寫下的謎底,當眾宣讀道:“猜中謎底者,平遠侯府元宵。”

    叫元宵的人很多,可平遠侯府的元宵隻有一個。

    趙雪窩最先反應過來:“我兒子?”

    皇上好笑道:“如果不是了解愛卿,朕都懷疑是你告訴他的了。”

    趙雪窩憨厚的笑了,“微臣哪有那個本事,您還不知道我肚子裏這點墨水。”

    薛彩櫻先是沒聽清楚,直到太監連著宣讀三遍,她才確定自己沒有聽錯,“真的是元宵?”

    水笙笑得最開心:“是元宵弟弟,義母,元宵弟弟果然聰明,一下就中了。這文昌筆還是咱家的。”

    兒子出息,最高興的當然是母親了,薛彩櫻笑得心情明媚,從來沒像此刻這麽驕傲過。

    全京城能猜出謎底的能有幾個,雨生可是內閣大學士,元宵才11歲呢。

    高興的不止薛彩櫻,粽棕聽到元宵的名字,都跳起來了,如果不是人多,他幹脆衝上城樓把文昌筆抱下來。

    “哥,你聽到了嗎,你猜對了謎底。”

    元宵不像粽棕那麽跳脫,燈光照著他清俊的小臉,隻能看見他嘴角勾著一抹淺淺的笑意。

    聽了粽棕的話,聲音仍然淡淡的,隻有了解他的人才能聽出來,這聲音裏也夾了那麽一絲喜悅:“嗯,聽見了。”

    “快,快,快點上去領賞,”粽棕推著元宵往前走。

    忽然想起穆王府的什麽狗屁王爺,粽棕回頭去找人,看見小王爺鼻子不是鼻子臉色不是臉色的擠在人群裏,不時的使氣推搡一下擠到他的人,抬手指向他道:“你給我等著,我們先去領賞,你可別做膽小鬼,跑了不認賬。”

    穆王府的小王爺還不是王爺,他是穆王府的獨孫,名叫穆景昭,是個十足十的遊手好閑不喜歡讀書,欺善怕惡的富家子弟,怎麽可能認賬,等元宵和粽棕一上樓,他轉身就走了。

    隻要他不承認,誰能證明他打過這個賭。

    說來也巧,正好撞到薛彩櫻身上。

    他自己撞到人,不道歉不說還凶了薛彩櫻一眼。

    薛彩櫻沒見過這麽不懂禮數的小孩子,今晚人多,她不想和個小孩子一般見識,隻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穆景昭還不願意了,他返回來走到薛彩櫻麵前瞪著她道:“你什麽人,敢用這種眼神看我?”

    薛彩櫻真想替他爹娘教育教育他:“你這孩子,撞了我,我還沒說話,你還敢用這個態度對我,信不信我報官把你抓起來?”

    “報官?”穆景昭好笑道,“衙門你們家開的,看一眼就報官?說我撞了你,你有什麽證據?”

    “我看到你撞人了,”水笙平時溫柔嫻靜,膽子小,從不敢和人吵架,如今義母被人欺負,她鼓足勇氣對峙,小臉漲得紅彤彤的。

    穆景昭忽然聽到一聲稚嫩的聲音,下意識的看過去,就見一個漂亮的仿佛不屬於這世界的女孩子站在他不遠處。

    臉蛋白皙柔潤,俏嫩嫩的,他伸手就往水笙臉上捏:“吆,這姑娘不錯。”

    水笙躲開他的髒手,薛彩櫻沒見過這種登徒子,簡直和趙金寶有一比,她抬手就將對方的手打掉了:“你給我放尊重點,皇上可在城樓上坐著,再不滾可別怪我喊人了。”

    今晚人多,禁衛軍為了維持治安,派了很多士兵出來巡邏。

    正好有一隊往他們這邊來,穆景昭不想這個時候惹事,極其不爽的看了水笙了一眼,然後擠出了人群。

    此刻元宵已經領到了文昌筆,城樓下響起了震天的掌聲。

    薛彩櫻懊惱沒看見兒子領賞,心裏把剛才的登徒子狠狠罵了一頓。

    水笙也沒看見,此刻臉上的紅潮慢慢退卻,她緊緊的拉著薛彩櫻道:“義母,我們去找二叔他們吧。”

    皇上沒有皇後,今天來城樓與民同樂隻帶了曹貴妃一個後宮嬪妃。

    曹貴妃前幾年又生了一個兒子。

    如今她已經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公主,是嬪妃裏生子最多的,長得美豔漂亮,最得皇上寵愛。

    去年皇上還要封她的大兒子為太子,被她阻止了。

    她的理由很簡單,一來皇上年輕,再者皇上很多兒子,她的兒子並不是最出眾的,還有一點,那就是曆來很多皇子被封為太子後都會變成眾矢之的,很少有能順利繼承皇位的。

    這幾條理由看似十分正常,可細思起來條條站不住腳。

    不過有一點曹貴妃說的對,那就是皇上還年輕,立太子的事還不急,這事也就放下了。

    早前曹貴妃就有意和趙家結親,為此還親自去了趙家,可惜趙家並沒有領會她的意思。

    後來趙家老太太過世,這事就徹底耽擱下來了。

    今天元宵猜出皇上的謎底,被皇上大加讚賞,曹貴妃想起往事,看了眼身邊的小兒子,結親的想法又冒出來了。

    趙雪窩早前被封為平遠候如果還不算大紅大紫,如今可是統領著三萬禁軍。

    整個京城都掌握在他手裏。

    而且皇上對他極為信任,以後隻會委以重任。

    再加雨生任職內閣大學士,也是皇上最信任的文臣,這趙家可以說就是一把爭奪太子位的利劍,誰爭到趙家,誰就算是一隻腳踏進了東宮。

    相反得不到趙家的支持,就算被封了太子,以後什麽樣也不好說。

    曹貴妃有了這個想法後,她看元宵的神情都格外溫柔。

    元宵領了文昌筆,走的時候感覺到了貴妃的目光,心裏有些無語,這貴妃不會是他親娘吧,要不怎麽用這種眼神看著他?

    元宵和粽棕退下後,站在曹貴妃身邊的老嬤嬤往樓下掃了一眼,不經意間竟然看到一張讓她特別震驚的臉。

    還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可等她揉了揉了眼睛再看過去的時候,那張臉又不見了。

    她是曹家的家生奴才,跟著曹貴妃一起進宮的,一直負責曹貴妃的貼身事務。

    等她緩過神來,不由得看了一眼曹貴妃生的大兒子,使勁按下了心裏的那股緊張感。

    薛彩櫻帶著水笙來到楊二妮身邊。

    元宵領獎的全程楊二妮都看見了,她控製不住高興道:“這謎底是元宵自己猜出來的吧?”

    水笙回道:“我們才走到樓下,上邊就宣布了,是元宵弟弟自己猜的。”

    楊二妮笑道:“元宵聰明,能想出來一點都不意外,再說他的啟蒙先生可是二爺,能想不出來麽。”

    楊二妮誇元宵的時候,順捎誇了雨生。

    雨生如今都是大學士了,還和孩子爭功,哪裏好意思,“主要是元宵有天賦。”

    薛彩櫻真心實意的感激道:“確實多虧了雨生,當年我們遠在邊關,沒少辛苦二弟和弟妹,也是你們兩個疼他,要是沒有你們,如今元宵肯定考不進國子監。”

    “娘,二叔二嬸,”幾個人正說著話,粽棕抱著一隻很精致的大盒子過來了,隔著老遠衝幾個人喊道,“大哥得的文昌筆,抱著好重。”

    皇上就出了一道謎題,隻準備了這一件禮物,竟然被元宵得了,薛彩櫻能不高興麽。

    等元宵走近了,她伸手揉了揉元宵的腦袋,忍不住誇道:“元宵果然聰明,這可是皇上賞的。”

    元宵得到薛彩櫻的誇獎,臉上的笑意終於放大了,“都是娘教導的好。”

    元宵猜中了謎題,趙家都很高興,大人表達的還算含蓄,年年和十五恨不得在大街上把盒子打開抱進懷裏玩一會兒。

    田氏和趙老二今天沒出門,他們兩個年紀大了,腿腳不好又嫌棄街上人多,聽說元宵得了賞賜,都後悔起來,早知道孫子這麽優秀,他們也該出來湊熱鬧,竟然這麽錯過了。

    過了元宵節,趙家又恢複了往常的生活節奏。

    趙雪窩和雨生每天按時出門工作,薛彩櫻和楊二妮負責家裏一應事務。

    元宵繼續教幾個姐姐弟弟妹妹讀書。

    粽棕自從去年九月份國子監考核沒過就像換了個人,連功夫都練的少了,一門心思的做學問,今年秋天先考童子試,再考國子監。

    趙雪窩問過他,如果特別想去國子監,也可以用免試名額,過幾天就能和元宵一起進國子監了。

    可粽棕不願意,他說什麽都想憑著自己的本事試試。

    如果今年秋天再不過,那時再用父親的名額。

    反正粽棕年紀小,趙雪窩隨他去了。

    元宵二月中旬進國子監,那時要住在書院,不能隨時回來了,薛彩櫻給他準備好幾套衣服。

    還打算多準備些點心,可以分給同窗,也可以自己吃。

    元宵告訴薛彩櫻不用那麽費神,國子監是全國最好的書院,吃的肯定不會差。

    薛彩櫻還是擔心,畢竟元宵才11歲,第一次去沒有家人的地方。

    她讓趙雪窩打聽了幾個熟識的朋友,家裏有學子在那讀書的,幫忙照應一些。

    又想讓趙雪窩和譚祭酒說句話,孩子年紀小,別被人欺負了。

    可趙雪窩不願意,他被譚祭酒輕視的事還沒過,怎麽可能低三下四求人照顧。

    薛彩櫻想想趙雪窩也不是這種人,隻能算了。

    隻是多交代了元宵幾句,出門在外不要惹事,學會保護自己,不欺負別人,但也不能被人欺負。

    元宵都答應著,讓薛彩櫻放心。

    國子監是書院,不可能出現她擔心的那些事。

    眼看著再有三天元宵就走了,薛彩櫻心裏不舍,變著花樣的給元宵做好吃的。

    粽棕羨慕的不得了,心裏發誓今年一定考中,到時候娘也給他變著花樣做好吃的。

    還以為這幾天會很平靜的度過,可誰知道這個時候還會節外生枝。

    趙雪窩進宮見皇上的時候,皇上的貼身大太監竟然攔住了他給他道喜。

    趙雪窩當時還懵了一下,他何喜之有?

    卻不想大太監竟然恭喜他馬上就要和皇上成為親家了,可不是天大的喜事。

    趙雪窩心知這事不簡單,趕緊把人拉到旁邊詳細問了一遍。

    原來是曹貴妃找了皇上,請皇上給元宵和小公主指婚。

    皇上已經答應了曹貴妃。

    旨意這兩天就下。

    趙雪窩哪裏還有心思見皇上,轉身就出了宮,把這事和父母、薛彩櫻說了。

    誰不知道曹貴妃盯著東宮的位置眼珠子都盯紅了,皇上那麽多兒子,曹貴妃的兒子又不是嫡長子,也不夠出色,誰願意和她綁在一起。

    真出點什麽事,人家是皇上的骨肉至親還有退路,這些依附的人可就倒大黴了。

    趙雪窩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才和家人說了,讓大家一起想個辦法。

    趙老二毫無頭緒,“隻要皇上同意了,咱們也沒辦法。”

    趙雪窩心裏憋悶,歎了口氣道:“這不光關係到元宵,還關係到咱們趙家的命運,可不能屈服。”

    趙老二反問道:“那你有什麽辦法?”

    趙雪窩沒辦法,隻要下了旨意,那他們趙家就得服從。

    薛彩櫻和田氏對視了一眼,莫名的有了同樣的想法。

    趙雪窩注意到兩個人的表情,問道:“娘,彩櫻你們是不是有什麽辦法?”

    薛彩櫻笑道:“說來也簡單,畢竟旨意還沒下。”

    趙雪窩急道:“你快說,怎麽簡單了?”

    薛彩櫻回道:“咱們抓緊給元宵訂門親事,皇上還能硬拆了咱們訂好的親事?”

    趙雪窩反應了一下,忽然笑了:“這主意好,”轉念又糾結起來,“可一時間哪有合適的?”

    薛彩櫻看向田氏,田氏則看向窗外正在澆花的小姑娘,“那不是有個現成的?”

    趙雪窩一驚:“你說水笙?”

    田氏點頭道:“對啊,水笙性格好,人也懂事,長得還漂亮,怎麽,你覺得她配不上咱家元宵?”

    趙雪窩當然沒有這個意思,隻是他從沒往這上想過。

    “彩櫻,你也這個意思?”

    薛彩櫻笑了:“我這個意思沒用,得問薛大哥,人家要不願意,咱們也就光想想。”

    這事簡單,趙雪窩確認幾個人都沒意見,把薛大嶽請了過來,他也沒瞞著,就把這事原原本本的跟薛大嶽說了,薛大嶽同意就給兩個孩子把親事定了,他不同意,再想辦法。

    薛大嶽當然願意了。

    趙雪窩可是侯爵,他是什麽人?

    鄉下泥腿子,混口飯吃都很難的鄉下人。

    在他的意識裏,水笙跟著他以後能嫁個小廝衣食無憂都不錯了,哪敢肖想侯府的長子,侯爵的繼承人。

    “隻要老爺老夫人,大爺和夫人不嫌棄我們水笙,我沒意見。”

    有了薛大嶽這話,滿屋人的心口都落到了實處。

    趙雪窩一錘定音:“那這事就定了,今晚我們準備一桌,算是給兩個孩子擺個訂婚宴,以後我們就是親家了。”

    薛大嶽咧開嘴笑了起來,“大爺做主就成。”

    他說完這話,忽然想起王秀英過世前囑咐他的事。

    當初撿水笙回家,包裹裏有半塊黃色的繡著喜上眉梢的手帕,王秀英總覺得那是皇家之物,水笙的身份不簡單。

    現在水笙還小,這事不方便提,等以後水笙大了,可以把這事告訴她,如果她要找回親爹娘,他們也不該攔著。

    薛大嶽不知道水笙的爹娘為什麽把水笙扔了,不過不管她的真實身份如何,也不會有比侯府更好的歸宿了。

    隻是……

    薛大嶽一猶豫,薛彩櫻的心就懸了起來:“薛大哥,你是不是有什麽想法?”

    薛大嶽反應過來,有些緊張道:“這事是不是該問問水笙的意思?”

    自古以來子女的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幾個問孩子自己的。

    不過薛大嶽提出來,薛彩櫻想著水笙畢竟沒娘了,這事讓她自己做主也是應該的。

    “那成,薛大哥你去問吧,我等你消息。”

    她想著薛大嶽都能尊重水笙,她也該問問元宵的意思,沒準孩子願意做駙馬呢?

    元宵年紀雖小,可他比同齡孩子懂事早,隻要她把這裏邊的利弊講清楚了,他應該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就這麽兩個人分別行動,都去詢問自己孩子的意思。

    “定親?”元宵聽到薛彩櫻讓他定親的事,仿佛第一次認識這兩個字,“您要給我定親?”

    薛彩櫻抿了下嘴,想著怎麽解釋這件事,“那個,你雖然還小,可這事吧……娘是想著水笙人聰明,懂事,也夠漂亮,早點把這事定下來,娘心裏也能踏實了。”

    元宵不理解:“可如果我不定下來,您心裏為什麽不踏實?”

    薛彩櫻之前想的很好,把這事原原本本的告訴元宵讓他自己選擇。

    可是吧,元宵畢竟才11歲,有些事情她無法像麵對成人那般說出口。

    “這不是重點,娘就問你,爺爺奶奶都同意了,爹爹也同意了,現在就差你了,你到底願意不願意和水笙定親?”

    薛彩櫻深吸了一口氣:“你願意呢,今晚咱就擺定親宴,不願意,娘也不會勉強你。”

    元宵沒想太久,他端端正正的給薛彩櫻行了禮,認認真真的說道:“兒子的事情,還請娘為我做主。”

    薛彩櫻心裏一喜,兒子這就是同意了,“那成,這事就定下了,不過你薛舅舅還要問過水笙的意思。”

    同一時間,薛大嶽正在詢問水笙的意見。

    “你娘還活的時候,我們一家三口衣食無憂,可自從你娘過世後,你就跟著爹東一天西一天,沒過過一天安穩日子,如今來了趙家,他們人好,對我們父女也好,給你做新衣服,給你指派婢女,還教你讀書識字,把你當親女兒一般,如今他們想讓你和元宵定親,你願不願意?”

    “定親?”水笙沒想過這事,忽然提起來難免心慌意亂,她揪著衣角,半晌才在薛大嶽的注視下問出口:“如果我不答應,義父義母會趕我們走嗎?”

    作者有話說:

    元宵:紮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