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88章

    趙雪窩找人打聽過薛彩櫻的外公,可一直沒有音信。

    如今快過年了,大家都盼著團圓,格外思念自己的親人。

    他明白薛彩櫻的心思,別的事情他都能幫忙,唯獨家人這塊,他無能為力。

    薛家人什麽樣,他見一麵就看出來了。

    隻想從這個女兒身上吸血,沒有半點真情。

    否則年初他也不會演戲把人糊弄走。

    但凡他們對小娘子有一點關心,他都狠不下心。

    薛彩櫻這麽多年都習慣了,隻難過了一會這股勁過去也就想開了。

    她和田氏把所有準備的東西都過了一遍。

    確定沒有問題,又囑咐了一遍趙雪窩。

    除了給楊家的禮物,還有給趙老三家的。

    前些日子三房捎信告訴他們女兒出嫁了,田氏送了禮,劉氏小門小戶的拿不出和田氏同樣貴重的禮物作為回禮,不過她將自己醃製的鹹菜托人捎了兩壇,又親手給元宵和老太太做了套衣服。

    有心意就好,田氏不挑這個。

    況且親戚往來,看得是情分,不是東西。

    還有一些送給鄉親們的禮物,田氏分門別類的放好。

    趙雪窩他們這次回去,祭祖是一件事,還有就是捐助私塾的事,除了他們趙家的子孫,同村的孩子上學也要免了他們的束脩。

    趙雪窩沒那麽多銀子,不過一次性捐助五年的,還能承受。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一切準備妥當,等到臘月27,趙雪窩和趙老二帶上一名家丁,趕了兩輛馬車回了趙家鎮。

    臨走前,趙雪窩囑咐月牙,讓她好好留在家裏照顧元宵,別出去惹事。

    月牙滿口答應著。

    趙雪窩舍不得小娘子,在屋裏抱著她好一頓親,直到田氏隔著門簾子喊他:“時辰到了,該出發了,”這才依依不舍的鬆開小娘子。

    “等我回來。”

    薛彩櫻笑著趕他走:“27去,29就回來了,算算才三天而已,膩歪什麽!”

    趙雪窩還以為要走很久,這麽一想確實沒幾天。

    笑著出了屋。

    趙雪窩他們父子出門後,田氏帶著薛彩櫻和月牙兩個準備年貨。

    第一次在京城過年,一切都是新鮮的。

    好在京城離趙家鎮很近,風俗上差不多,一切準備起來都很順手。

    元宵覺少了很多,隻要醒了就不願意在炕上躺著,非要人抱著,這看看那看看才能老實。

    月牙就成了他的專職保姆。

    整天的抱著他玩。

    田氏和薛彩櫻忙完了想接過去,他還不怎麽樣願意,咿咿呀呀的伸手推薛彩櫻。

    薛彩櫻忍不住笑道:“早前雪窩大哥就說他不親爹,如今看來,他也不親娘。”

    田氏也跟著笑:“這孩子可聰明著呢,月牙哄他的時候脾氣好,全都依著他,他可不是願意找月牙,你讓月牙別慣著他,你看他還願不願意找她。”

    薛彩櫻一想,還真是這麽回事。

    她抱元宵的時候,隻喜歡坐在哪裏就不動了,田氏和她差不多,隻有月牙精力旺盛,帶他出去看外邊的大雪,看樹上的小鳥,看天上的白雲。

    田氏擔心元宵凍著,不停的喊月牙回來。

    月牙當時是很聽話,很快抱著元宵回來了,可一不注意,兩個人又出屋了。

    所以元宵格外願意讓月牙抱著。

    年前要大掃除,以前都是趙家人自己幹,如今有家丁有婢女,大部分活自然都是傭人做了。

    不過三進三出的大院子想要收拾一遍也是件很大的工程。

    之前趙老二在家做了很多,趙雪窩有時間也伸手幫忙,已經忙乎的差不多。

    這兩天,薛彩櫻帶家人剪了些窗花,又讓月牙寫了幾副對聯。

    月牙的字寫得一般,不過她是小孩子,讀書時間又短,這麽一想,也就不覺得一般了。

    在年29這天都貼了上去。

    趙雪窩他們是下午回來的,一進門就感覺到了過年的喜氣。

    趙雪窩滿身寒氣,看見小娘子被炭火照的白裏透白的小臉,沒忍住,走過去就把人往懷裏帶。

    當著全家人的麵,像個登徒子似得,薛彩櫻嫌棄他,伸手把人推走:“你幹什麽,爹娘都在呢。”

    趙雪窩鬆開了他,憨笑著說道:“都是過來人,有什麽不懂的。”

    薛彩櫻背著家人使勁白他:“那月牙呢?”

    月牙以前不懂,以為大哥對嫂子動手動腳就是欺負她,現在逐漸長大,明白了很多事情。

    如果大哥不肯對嫂子動手動腳才叫出事了。

    這次回家祭祖一切都很順利,學堂的事辦的也很圓滿。

    所有該見的親戚都見了,該感謝的鄉親也都送了禮。

    中間出現了兩段插曲,有些出乎意料,不過也都處理幹淨了。

    薛家聽說趙雪窩回去,大鬧了一場。

    當初想要趙家的麵食鋪子,算盤子打的賊響,可惜被趙雪窩一頓神操作,嚇了回去。

    還以為薛彩櫻真不受待見,趙雪窩要休了她,他們可不想養個閑人,又有克夫的名聲,真領回娘家,哪還能嫁出去。

    當初他們逃得比兔子都快。

    過了好幾個月才敢打聽趙雪窩有沒有休妻,有沒有娶李家的姑娘。

    直到聽說李家姑娘早定了親,嫁到了隔壁縣,這才發現自己上當了。

    隻可惜那會趙家已經搬去京城了。

    錢氏坐在大酒樓前哭嚎了大半個時辰,罵薛彩櫻沒良心,進京過好日子這麽大的事,竟然沒通知她這個繼母,也沒通知親爹,白養了這個白眼狼。

    有人勸她還肯走,實在有人看不過去,威脅她雨生是大官了,再敢敗壞趙家名聲,別人不管,雨生可饒不了她。

    錢氏這才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回村了。

    這次年根,聽說趙家要回來祭祖,讓薛大強一天出去打聽一趟,趙家有沒有回來人,聽說趙家回來人了,趕緊帶著兒子和薛大強追到趙家村。

    她以為薛彩櫻回來了。

    薛彩櫻心軟,她訴訴苦,再讓薛大強和兒子土娃跟薛彩櫻打打感情牌,總能弄到點銀子。

    可她失算了。

    趙雪窩當兵六年,殺人無數,心腸硬起來就算是百煉鋼也化不成繞指柔,對於錢氏這點伎倆,小時候他就玩過了。

    對於她的哭嚎無動於衷,等她哭夠了才開口:“彩櫻就土娃一個弟弟,天天盼著他有出息,這次回來,彩櫻特意囑咐我,如果土娃想讀書,這讀書的費用我們出,不管是鎮上的私塾,還是城裏的學院,隻要成績不是太差,我都可以幫忙打聲招呼,如果你有這個心思,等過了年就讓土娃讀書去吧。”

    讀書是好事,可土娃就不是那塊料。

    錢氏心裏充滿了算計,土娃上了私塾,學成什麽樣不知道,可家裏肯定少了個勞動力。

    這麽一想就不合算了。

    錢氏心裏憋屈,她腦子轉的快,轉眼就想到了辦法:“那讀書要銀子,家裏不寬裕,姑爺能不能先給些銀子?”

    趙雪窩就在這裏等著呢:“放心,我跟私塾打好招呼,你們一分銀子都不用出。”

    他這次回來就有捐助私塾的計劃,趙家村的孩子都不用出銀子,多土娃一個不過順手的事。

    錢氏心裏盤算起來,趙雪窩又道:“家裏困難的事,也要等土娃讀書後再說,實在不成,讓土娃進京找我,京城也有私塾,月牙正在那裏讀書,讓他和月牙一起讀。”

    能去京城當然是好事,錢氏心思活路了:“土娃太小,總得有爹娘照顧,我們得跟著他一起去。”

    趙雪窩笑道:“那當然沒問題,不過土娃年紀小,我們能養著他,嶽父嶽母斷沒有讓出嫁的女兒養著的道理,我們想出銀子,您也不好意思,好在京城離村裏不遠,你們種著地,閑下來再去京城照顧土娃,一樣的。”

    這話說的狗屁不通。

    去京城生活還要回來種地,別的不說家裏那點收入能夠京城生活的費用?

    錢氏覺得自己被耍了,當著眾人的麵,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

    她算看透了,趙雪窩就不可能往外拿銀子,也就是他們薛家窮,否則這趙雪窩還得從他們薛家拿銀子。

    讓土娃進京,京城那麽好的地方,土娃以後還能回來嗎?

    他不是讀書的料,趙雪窩不虧待他肯定能給他找個營生,可他能養活爹娘嗎?

    養活不了爹娘,就不能接她進京。

    到時候她和薛大強還得住在趙家鎮。

    兒子卻在京城,這不和沒兒子差不多了?

    如果是別人攤上這樣的好事,肯定想盡辦法讓兒子進京過好生活。

    可錢氏滿腦子想的都是自己以後無依無靠,沒有兒子養老的事。

    這麽一算計,趙雪窩分明是跟他搶兒子來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如今趙雪窩是官老爺,她不敢罵人,可也沒了好話。

    不是薛彩櫻沒良心,就是薛彩櫻白眼狼,再者就是薛彩櫻狼心狗肺,連養大她的爹娘都不管。

    趙雪窩忍著氣,把人趕出去了。

    要不是因為他們是薛彩櫻的親爹親弟弟,他早動手把人打一頓了。

    錢氏虐待繼女前後村都出名,趙雪窩把人趕出去,大家一點都不覺得過分,甚至還說他幹的好。

    錢氏什麽都沒撈著,回去的路上坐在地埂上直嚎,“早知道彩櫻是個命好的,能做官娘子,我說什麽也不會打她,罵她。”

    薛大強不是好眼神看她,但什麽話都沒說。

    這樣的生活他早已經麻木了,媳婦願意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吧。

    倒是土娃聽不下去了,“我聽人說,姐夫對姐姐好著呢,還生了個大胖小子,公婆把她當親生女兒,小叔子小姑子對她也恭敬,如今我姐的日子過的不知道多舒心。

    誰讓你以前總打她,還把她賣給病秧子,那病秧子都要死了,就算不跟我姐訂婚也活不成,弄得我姐落了克夫的名聲,沒有人敢要。

    如今能過好日子,那是老天有眼,活該你什麽都得不到。”

    土娃說完這話就走了,氣的錢氏險些沒昏過去。

    可偏生土娃說的都是實話,讓她百口莫辯。

    如今看著趙家蒸蒸日上,金銀像流水似得往家裏進,她卻隻能眼看著,這份折磨,快要把她熬幹了。

    還有一段插曲是大玲子帶著女兒又來了。

    今年夏天她想讓女兒跟著雨生走,誰知道雨生得罪了吏部尚書,被罷了官,趙雪窩又成了殺人犯,關進了大牢。

    當時這種情形隻要不傻都得跑吧?

    她自覺做的不錯,可誰知道趙家翻身了。

    雨生不光當了大官,雪窩也進京當了官老爺。

    大玲子悔的腸子都青了。

    早知道如此,她當初就應該和女兒留下,跟著趙家同甘苦共患難,之後趙家肯定不能虧待了她們母女。

    可事已至此,什麽都晚了。

    聽說趙家進京那天,她好一頓抱怨。

    之後又托媒人給女兒相了幾家,可都不滿意,要麽是家庭太差,要麽是男人本身有問題,還有死了老婆找續弦的。

    她舍不得女兒,幸好聽說二哥年根要回來祭祖,她早早的打好了注意。

    這次無論如何都要把女兒送給趙家。

    雨生出外任不在京城,趙雪窩的官職雖然低了點,還不如他們的縣老爺官大,好歹也是京城當官的。

    大玲子打定了這個注意,提前帶著女兒去了趙老三家。

    劉氏看出大玲子的心思,暗裏勸了兩回,大玲子堅持,也就由著她去了。

    劉氏背地裏跟趙老三嘀咕:“大姐還真是好笑,竟然敢打雪窩的主意,之前我去二房看了幾次,那雪窩疼媳婦都恨不得捧在手心裏,自從懷孕了,連洗臉水都給送到床頭,就這樣還怕委屈了媳婦,生了兒子後,更是疼的不行,就這樣會收小妾?”

    趙老三也覺得這事不成,別說趙雪窩喜不喜歡外甥女,就是二房出事的時候,大玲子跑的比誰都快,二房也不可能同意外甥女進門。

    不過他不喜歡多管閑事,也讓劉氏別管,等著看就成了。

    大玲子主意打的響,趙雪窩他們到了趙家鎮,第一天住的鎮上的驛館。

    大玲子就把芸娘送上了門。

    表兄妹兩個是最容易發生點兒女情長的,趙雪窩又不是沒通過人事,他一個人在外,孤單寂寞,麵對嬌滴滴的小表妹還能把持住?

    隻要生米煮成了熟飯,大玲子就帶女兒進京討說法。

    芸娘是趙老二的親外甥女,外婆又在京城,田氏為了趙家的臉麵也得把芸娘留下。

    可惜大玲子打錯了主意,趙雪窩和楊鐵柱喝酒去了,一夜未歸。

    而趙老二也去了三房家,兄弟兩個很久沒見,自然少不了要敘敘兄弟之情,後來又讓趙老三的兒子把趙老大喊過來,兄弟三人說了大半宿,實在撐不住,和衣睡在了三房。

    芸娘撲了個空。

    第二天晚上打算如法炮製。

    趙雪窩好不容易回來一回,不想跟親戚計較,可大玲子總算計他,就算是親姑姑,他也是有脾氣的。

    這天晚上,他帶著楊鐵柱一起回驛站,讓楊鐵柱守在旁邊,給他做個見證。

    自己則把芸娘叫到了麵前。

    “芸娘,我知道你什麽意思,可我先把話放這,什麽姨娘小妾,我是一概不要的,別說你隻是我一個表妹,就算是皇家的公主郡主,我也沒這個想法。

    姑母糊塗,我不想計較,你還年輕,該為自己好好打算打算,好好找個人家過日子,真想借著我喝多了發生點什麽,鬧到京城去,可就打錯了主意。

    那個時候我是不會認賬的,萬一你嫂子知道了難過,為了哄她開心,別說我殺人滅口也是可能的。

    你應該也聽說了,我是皇上的救命恩人,連老親王都敢得罪,皇上都不會說什麽,殺個鄉下姑娘,誰敢追究。

    到時候大家隻會罵你不夠檢點,對我可沒半點損傷。”

    殺人滅口這幾個字被趙雪窩說的輕飄飄的,仿佛殺隻雞那麽簡單。

    芸娘沒見過什麽世麵,一切都聽她娘的,如今被趙雪窩一嚇唬,仿佛已經看見自己被趙雪窩掐死的場景,嚇得兩腿發軟,當時就跑出了驛站。

    之後大玲子再怎麽鼓搗她,她都不肯去見趙雪窩了。

    大玲子恨她不爭氣,罵了兩回也隻能帶著她回了自己家。

    ……

    趙雪窩和趙老二回來後,將回家祭祖的事情都講述了一遍,唯獨薛家上門和芸娘的事沒提。

    不過晚上回房,趙老二還是跟田氏說了。

    田氏把兩家罵了一頓,擔心兒媳婦聽了鬧心,囑咐他別跟任何說。

    趙老二表示知道了。

    兩個人說話沒防著外人,主要屋裏也沒外人,倒是被耳房的月牙聽到了。

    薛家人的德行她都知道,也不想讓嫂子為此難過,肯定不會說出去。

    倒是聽了大哥拒絕芸娘表姐事,有了些複雜的情緒。

    她最近看了很多才子佳人的故事,過了這個年就13歲了,在村子裏這個年紀都張羅著訂婚了,找到合適的男家,再走完六禮,差不多正好15歲,而女子15及笄就能出嫁了。

    有的姑娘家日子過的不好,十三四歲嫁人都是正常的。

    也就是說,在農村,她爹娘該張羅她的婚事了。

    如今來了京城,怕是也拖不了太久。

    她以前和人賭氣說什麽要嫁王子皇孫,那都是順口說出來,沒過心的。

    其實她自己要求不高,隻要人品好點,能像大哥對大嫂那樣就成了。

    別的不說,就將軍府的老將軍和他的兒子孫子都有姨娘小妾。

    前幾天和大哥參加鄭老王爺的壽宴,鄭老王爺除了王妃,竟然還有側妃,那天她可真是漲了見識,側妃這兩個字還是第一次聽說。

    更詭異的是鄭老親王的大兒子不光娶了好幾個,還寵妻滅妾,有人說他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放過,為了給小妾撐腰。

    當然了,這都是她聽的花邊新聞,也不一定準。

    反正大戶人家亂的很。

    哪如她哥哥一門心思的隻疼嫂子。

    如果不能遇到像大哥那樣的男人,她寧願一輩子不嫁。

    趙雪窩吃完飯就抱著兒子回了房,看薛彩櫻收拾碗筷,貼著她的耳朵讓她快點。

    薛彩櫻哪好意思吃完飯就拍拍屁股走人,自然要幫忙收拾一下。

    不過田氏看出小夫妻兩個的心思,把人趕了回去。

    “有丫鬟他們呢,不用你。”

    薛彩櫻雖然不好意思還是放下了手裏的活,“那娘,我先回去了,雪窩大哥哄不了孩子,我跟過去看看。”

    她還為自己找了個借口。

    田氏也沒戳破,笑眯眯的看著她去了。

    元宵剛出生那會,趙雪窩正在開大酒樓,整天忙得腳不沾地,後來進了京也沒給個閑時候。

    所以他真沒怎麽哄過元宵。

    不過元宵不認生,隻要有熱鬧他就愛瞧。

    天都黑了他也不困,眨著烏黑的大眼睛到處瞅。

    趙雪窩兩三天沒見,想媳婦也想兒子,如今胖乎乎的兒子抱在懷裏,心裏滿足極了。

    直到元宵打了個哈欠,睡在他懷裏。

    他才依依不舍的把兒子放到炕上。

    薛彩櫻跟過來的時候,看見元宵已經睡了,驚訝道:“行啊,哄睡了?”

    趙雪窩驕傲道:“哄人可是我的長相,連娘子我都能哄好,還哄不了一個四個月的小娃娃。”

    薛彩櫻被他充滿驕傲的樣子逗笑了:“行,你能耐,外能對付得了欽天監的小師傅,家裏能哄得了兒子。”

    這話說的趙雪窩窩緊了心口:“你不說我都忘了,小師傅還給我留了功課,這大過年的也不讓我過個好年。”

    薛彩櫻笑道:“人家也是為了你好。對了,這次回去,有沒有什麽不順的事?”

    趙雪窩特別自然的回道:“當然沒有,也不看你相公是誰。”

    洗澡水準備好了,他抱著薛彩櫻一起進了耳房。

    炭火燒的足,整個屋裏都暖哄哄的,正適合兩個人嬉鬧。

    趙雪窩想念的緊,有多少力氣使多少力氣,有多少花樣用多少花樣。

    薛彩櫻險些沒讓他折騰掉半條命。

    如今二房的日子過的好,大家都很滿足,薛彩櫻渾渾噩噩的不知道為什麽想起了大房。

    在這麽緊張的時刻。

    “對了,這次回去,你看見黃氏和趙大丫了嗎?”

    前一段日子聽說趙金寶被秋決了,想來黃氏和趙大丫的日子不會太好了。

    趙雪窩懶得提這兩個人,不過小娘子問起來,他還是順口提了一句。

    “聽說兩個人失蹤了。”

    薛彩櫻一驚,她被水蒸氣氤氳著,雪白的肌膚透著粉紅,整個人都被人送上一種前所未有的奇妙狀態裏。

    聽了這話,忽然醒了大半。

    “都失蹤了?”

    趙雪窩讓她認真點,哪有人在這麽要緊的時刻去想那些不喜歡的人,“是不是我還不夠努力,讓你有時間想這些?”

    薛彩櫻被他拉回了現實了。

    哭著求饒道:“相公,我知錯了,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