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田氏無語的把傻兒子往前推了一把:“你幹什麽呢?這是你媳婦。”

    趙雪窩懷疑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

    在前線拚命,險些全軍覆滅又轉敗為勝的時候,也沒現在震驚。

    他不敢置信的看了田氏一眼,又看了眼麵前俏生生的小娘子,最後還是無法相信:“娘,你開什麽玩笑?”

    薛彩櫻就這麽不其然的被田氏戳穿了身份。

    她臉紅的像煮熟的蝦米,心口火辣辣的,既不敢抬頭,又不好意思看對方。

    聽他這話,也不知道他心裏什麽意思,是不滿意她嗎?

    田氏注意到薛彩櫻不自然,臉色逐漸拉了下去,她狠狠的瞪了趙雪窩一眼:“這事是能開玩笑的嗎?你給我好好的有點正形,給你媳婦打聲招呼。”

    田氏鍋裏還蒸著饅頭,聽到趙老二喊她,擔心饅頭蒸壞了,趕緊回去,卻還不忘敲打雪窩:“警告你啊,不準欺負她,要是讓我知道你欺負她,別說我拿燒火棍揍你。”

    田氏說完這話還不忘給趙雪窩一個警告的眼神,然後才走。

    趙雪窩昨天還做夢想讓田氏給他娶個像小娘子那樣的媳婦。

    沒想到,今早一起來田氏就告訴他,小娘子就是他媳婦。

    這讓他怎麽敢相信。

    再說她真不是雨生媳婦?

    此刻小娘子低著頭,小臉紅撲撲的,既嬌又美,看得趙雪窩心口火辣辣的。

    雖然田氏已經兩次強調,可他恍如做夢一般,怎麽都無法相信。

    “那個……”趙雪窩看著薛彩櫻的目光逐漸變焦灼,“你真是我媳婦?”

    這話問的傻氣,薛彩櫻抬頭看向趙雪窩,接觸他熾熱的眼神,又飛快的低下了頭。

    這是兩個人第一次說話。

    不對,昨天中午趙雪窩討水才是第一次說話。

    今天是第二次。

    薛彩櫻心跳的飛快,臉紅耳熱,羞羞切切的點了點頭:“嗯。”

    趙雪窩險些高興的飛起來。

    老天對他也太好了點,想什麽來什麽,他不光有媳婦了,還是他夢寐以求的漂亮小娘子。

    趙雪窩背著薛彩櫻使勁咬了一下自己的手臂。

    疼。

    是真疼。

    所以他不是做夢。

    他真有媳婦了。

    薛彩櫻不知道趙雪窩背著她幹什麽呢,好像不是太喜歡她的樣子,否則幹嘛背過身不看她。

    難道是她長得醜?

    薛彩櫻心裏剛才還火辣辣的,這會已經慢慢涼了下去,她扭頭往屋裏走,“我幫娘去撿饅頭。”

    越喜歡,越珍惜,心口越怯。

    趙雪窩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自己的情緒,想要把人拉住,伸出手又怕自己力氣大了傷到人,隻能眼睜睜的看她走遠了。

    趙雪窩去院子裏舀了一大瓢冷水咕嘟咕嘟喝了大半。

    身體裏的燥火還沒撤下去,他幹脆當頭給自己澆了一瓢冷水。

    在夜裏沉靜了一晚上的冷水,兜頭潑下,趙雪窩徹底清醒了。

    他沒做夢,他確實有媳婦了。

    爹娘都忙著做事沒空理他。

    趙雪窩想找個人問清楚,又不好意思去找薛彩櫻。

    關鍵他連人家名字還不知道。

    視線落到對麵屋,忽然想起月牙來。

    都這麽個時候她還睡懶覺,趙雪窩很不自在,他走過去敲響了門:“月牙,起床了。”

    以往月牙睡到什麽時候都沒人叫她。

    昨晚睡得晚,這會睡的正香,忽然聽見有人喊她,不高興的扯過被子蒙住腦袋,煩躁道:“別喊我。”

    在趙雪窩眼裏就沒有懶覺怎麽回事,聽見人沒起,又連著敲了幾下:“月牙,快點起來,吃飯了。”

    月牙才不信他的話:“娘給我留著呢。”

    趙雪窩等不了,威脅道:“再不起來我進屋了。”

    月牙抄起枕頭砸過去:“敢進來,我告訴娘去。”

    小丫頭還脾氣大,不聽威脅,趙雪窩想了想,隔著門板又道:“你現在起來,我給你買糖吃。”

    月牙一個軲轆爬了起來,三兩下穿完衣服出了門:“大哥,真有糖啊?”

    趙雪窩得逞的笑了起來:“哄你的也信。”

    月牙臉色拉了下去,她打了個哈欠準備回屋繼續睡覺。

    趙雪窩故意逗月牙的,他把人拉住道:“一會給你買,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月牙聽說有糖,困意早沒了,擔心大哥糊弄她,伸出小手道:“先把銅板給我。”

    趙雪窩從莊子出來的時候,穿的是錦緞華服,不過路上老遇到打主意的惡人,他懶得應付,幹脆換成了粗布短衫。

    再說他當兵習慣了,也穿不慣那麽好的衣服。

    果然接下來一路順暢。

    因為長途跋涉的關係,那衣服早就破了,比普通的農戶還不如。

    他昨天剛回來,也沒人在意他穿了什麽,看到他人就高興,倒是忽略了他的身份。

    月牙倒是注意到了,見他穿的破爛,心裏琢磨著大哥當兵沒混出頭,穿的還沒有爹好,怕是沒什麽銀子。

    現在不把銅板拿過來,一會大哥還能承認嗎。

    如果跟娘要銀子,娘肯定會給大哥,可轉頭就得訓斥她不懂事,嘴饞光知道吃。

    趙雪窩沒多想,他摸了摸懷裏,還有幾個銅板都給了月牙:“這個行了吧?”

    月牙高興了,將銅板小心翼翼的塞進小荷包裏,說道:“你想問什麽?問吧。”

    疑問太多,趙雪窩一時不知道從哪裏說起。

    “那個,你嫂子是什麽時候嫁進來的?”

    趙雪窩決定從最簡單的問題開始。

    月牙想也不想的說道:“去年聽說你戰死了,娘哭了好幾天,後來想著你還沒成親就走了,黃泉路上孤單,娘就想給你說房媳婦。”

    趙雪窩下意識的問:“那娘怎麽就把你嫂子說來了?”

    月牙如實回道:“當時也沒想娶個活人,好人家誰願意把女兒往火坑推……”

    這話說的趙雪窩黑了臉,他怎麽就成火坑了?

    月牙不理他,繼續道:“娘本來看中的是李秀才家的小姐,她早死了三個月,可惜人家沒看上咱家,沒同意。”

    趙雪窩臉部逐漸扭曲,原來他還是被嫌棄的那個。

    “那你嫂子怎麽就同意了?”

    月牙回道:“嫂子是薛家村老薛家的,你沒見過?”

    趙雪窩仔細回憶了一下,好像見過。

    不過那都是六七年前的事了,他年紀小,還沒到對小姑娘上心的時候,哪裏記得那麽多。

    月牙就知道他不記得了:“就薛老大你不記得?早前死了媳婦,後來又娶了一個,生了個兒子,對了,你名字還是嫂子她外公娶的,她外公是老秀才,你不記得了?”

    這麽一說,趙雪窩就想起來了:“你嫂子小名是不是叫櫻子?”

    月牙好笑道:“你還不知道嫂子叫什麽?”

    趙雪窩憨憨的笑了:“這不是沒來得及嗎。”

    月牙:“嫂子叫薛彩櫻,她是主動找到娘,說是要守著你的,娘當時還不同意,李秀才家的女兒才用三兩銀子,娶嫂子得五兩,找媒婆還搭了一兩,不過嫂子說了,萬一你哪天回來,娶個死人媳婦成什麽,就這麽娘咬著牙把嫂子接回來的。”

    月牙說到這裏,忽然覺得自己說多了,她警告似得說道:“你不能因為是嫂子主動的就欺負她,你要是敢欺負她,我就不理你了。”

    頓了下,“爹娘也不依。”

    趙雪窩忽然有了這麽稱心的小媳婦,疼還來不及,怎麽可能欺負。

    不過這話跟月牙說不著,隻道:“看來你們都很喜歡她?”

    月牙嗤了一聲:“那是你不知道,咱們這幾年日子過的有多緊,爹娘天天被人欺負,日子都快過不下去了……”

    月牙怨恨大哥一走就是六年,音信全無,還惹得娘傷心,對他心裏充滿了怨憤。

    剛開始還能摟著,說著說著埋怨意味就起來了。

    “二哥忙著讀書,家裏的事情都管不了,每天還要花很多銀子,爹身體不好,連地都種不了,隻能和娘一起出去擺攤,一天也賣不了幾個饅頭,勉強能夠生活,咱家一年都吃不起一個雞蛋,隻有二哥回來娘才舍得買幾個,可隻有二哥能吃,我們都隻能看著……”

    月牙說起這些,想起以前的心酸,眼淚繃不住稀裏嘩啦的往下了落。

    她說話幹脆利落,雖然帶著哭音,但沒用半個時辰把這六七年發生的事情都說明白了。

    趙雪窩聽了又氣又惱,又怨又恨。

    氣自己走了這麽多年,對家裏毫無貢獻,讓爹娘受苦。

    惱怒自己沒早點回來。

    怨恨大房一家欺負家裏沒勞力,竟然還把爹娘趕出來。

    他當初可是給奶奶和大伯父大伯母磕過頭的,讓他們有什麽事都能多擔待一些,等他回來再說。

    難怪昨天二哥把他拉過去,說什麽都不肯讓他走。

    要不是他跳窗出來,還被他們按在酒樓呢。

    趙雪窩心裏發了狠,這些事早晚會討個公道回來。

    月牙把大房和奶奶怎麽欺負他們的事情說完,終於輪到了薛彩櫻。

    “大哥,不是我說嫂子好,咱們家人都覺得她好。

    自從她嫁進來,蒸的饅頭買的人多,包子好吃,酥餅也好,每次娘帶到鎮上,都被人搶光了。

    嫂子又抱了15隻小雞,除了三隻公雞,各個都能下蛋,有的還下雙黃的呢,豬喂的也好,過年時整個村子就咱家的豬最大,還有你看我這衣服……”

    月牙當著趙雪窩的麵轉了一圈:“好看不?”

    她見趙雪窩點頭,特別自豪的說道:“都是嫂子做的呢。”

    ……

    在月牙心裏,薛彩櫻樣樣都好。

    聽在趙雪窩耳朵裏,就是他這個大哥不夠好,配不上她嫂子。

    不過薛彩櫻越好,趙雪窩心裏越高興。

    他是走了什麽狗屎運,才能娶到這麽旺家又漂亮的小媳婦。

    月牙看趙雪窩的眼神充滿了嫌棄,趙雪窩開始沒意識到,直到她在自己麵前轉圈圈顯吧自己的漂亮裙子,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行頭,才猛然明白,他這個樣子不夠光鮮。

    擔心薛彩櫻和月牙一樣膚淺,嫌棄他,回屋換了身衣服。

    趙雪窩這些年忙著打仗,哪有精力花在穿著上,他也不懂什麽是好的,什麽是適合的,反正看著漂亮就行。

    離開莊子的時候,老將軍給了他五百兩銀票,還給他換了身行頭,又給他塞了不少稀罕物,可惜路上遇到打劫的,他不想和人糾纏,把稀罕物都給了對方,隻留下了五百兩銀票。

    就這樣路上也沒太平了,前幾天還遇到一幫賊匪搶了個官老爺,他幫忙之後,對方又塞了他二百兩銀票當感謝費。

    他本來不想收,可那官老爺說什麽都不肯,還要給他說親。

    他雖然著急娶媳婦,可也不敢背著父母做主,嚇得趕緊收了銀票跑路了。

    趙雪窩把老將軍送他的那套錦緞藍袍換上,對著水盆照了照,總覺得不夠完美,配不上小娘子,又將頭發好好整理了一番,這樣才滿意了。

    村子裏沒有穿錦緞的人。

    就是這鎮上,除了官府裏的大老爺也沒幾個人穿錦緞。

    月牙看見趙雪窩一身漂亮的藍色錦緞,精致的花紋,好看的繡樣,就連衣服的款式都不是常見的,眼前一亮,終於覺得這個大哥有點人模狗樣了。

    “大哥,你這身好漂亮,得不少銀子吧?”

    趙雪窩以前沒覺得衣服好看,如今想著小娘子嬌俏的模樣,就覺得這衣服配她。

    至於多少銀子,他沒想過:“不清楚,別人送的。”

    月牙嘖嘖兩聲,圍著趙雪窩轉了一圈:“那送你這人肯定很有錢。”

    趙雪窩沒心思管別人的事,往薛彩櫻身邊湊去。

    他像個努力展示自己漂亮尾巴的大孔雀,盡量展現出自己好看的一麵。

    看見薛彩櫻往起搬麵盆,趕緊伸手去接。

    接完了還不忘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

    薛彩櫻本來就容易臉紅,又被水蒸氣蒸了一早晨,小臉粉嘟嘟白嫩嫩的,忽然看見趙雪窩湊過來,這臉紅的比灶膛的炭火還燙。

    她往後讓了些位置,等窗外的涼風吹進來,這臉上的熱氣才消了些。

    哪裏有心思注意趙雪窩身上的衣服。

    倒是正在灶前燒火的趙老二嫌棄兒子礙事,一抬頭就見他穿的花裏胡哨戳在那不停的整理身上的衣服。

    趙老二見不得這個,農村泥腿子就是泥腿子,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

    他拿燒火棍往趙雪窩腰上一戳,黑著臉說道:“別在這礙事,先出去。”

    趙雪窩剛回來找不上活計很正常,可他沒想到被自己爹嫌棄了。

    屋裏蒸氣大還沒看清楚,等出了屋往腰上一瞅,那麽大一片黑黢黢的,嚴重影響了他的美觀。

    主要是媳婦還沒看清楚,這可怎麽好。

    趙雪窩連忙找來抹布沾著清水將那片黑黢黢的煙漬弄掉。

    趙老二出門拿碳,就見趙雪窩站在井旁不停的蹭他腰上的煙灰,涼涼的白了他一眼。

    進屋後,趁著田氏不忙的時候,說道:“孩子他娘,我怎麽覺得雪窩飄了。”

    田氏忙著往蓋頂上撿饅頭,聞言笑了道:“不能吧,昨晚我看他和原來沒什麽差別。”

    趙老二用下巴點了下門外:“你兒子穿的花裏胡哨的,鼓搗一早晨了,剛我給他一燒火棍,還嫌棄上了。”

    田氏往外看去,就見兒子身上穿著一條藍色錦緞的長袍,又精神又帥氣,不由得說道:“這不挺好嗎,怎麽都得跟你似得一身土味。”

    趙老二可不認同田氏的說法:“我怎麽了,這不也挺好。”

    不過這不是他擔心的重點,沒敢讓薛彩櫻聽見,小聲道:“雪窩這麽多年沒回來,是見過大世麵的人,萬一瞧不上咱們彩櫻怎麽辦?”

    這話說的田氏心涼了,“你說雪窩瞧不上咱們這小地方的姑娘?”

    趙老二:“兒子回來一直沒提感情的事,他都那麽大了,萬一在外邊定了……”

    田氏聽不下去,呸了一聲:“那他可真是丟了西瓜撿芝麻了,就是那城裏的千金小姐,皇宮裏的公主,也比不了咱們的彩櫻。”

    田氏說的極其在理,趙老二隻是擔心自己兒子有眼無珠。

    “那等一會閑了,你問問兒子什麽意思。”

    田氏表示知道了。

    往常的早飯都是第一撥客人過去後再吃,今天也不例外。

    因為趙雪窩回來了,昨晚也沒給他做晚飯,今早薛彩櫻蒸完饅頭包子比平時多炒了兩個菜,還燉了一個湯。

    又順手把雞殺了,打算中午燉。

    田氏看薛彩櫻做好了早飯,招呼大家吃飯:“月牙,叫你大哥過來,吃飯了。”

    一家人圍桌而坐,田氏一邊盯著門口,一邊張羅:“雪窩餓了吧,咱們家飯晚,以後餓了自己先吃個包子墊墊。”

    圍桌的順序是田氏挨著趙老二,趙老二旁邊是月牙,田氏旁邊是薛彩櫻。

    而趙雪窩坐在薛彩櫻和月牙中間。

    薛彩櫻一直低著頭,小臉紅紅的,小口小口的吃著饅頭。

    趙雪窩一口咬了大半個饅頭,眼角的餘光注意到薛彩櫻秀秀氣氣的模樣,將剩下的一小半饅頭往自己這邊挪了挪,他吞掉嘴裏的饅頭後也開始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起來。

    趙老二沒注意到前邊趙雪窩大口吞饅頭的樣子,隻看見了他扭扭捏捏像個大閨女似得小口小口的吃著饅頭。

    簡直沒眼看,他使勁白了趙雪窩一眼,催促了一句:“快點吃,一會給你十兩銀子回村裏把咱的牛買回來。”

    聽見趙雪窩答應完,趙老二將大半碗湯一口氣喝完,不悅的嘀咕了一句:“淨整些花裏胡哨的,”然後起身出去了。

    趙雪窩不知道爹生的什麽氣,問田氏:“娘,我爹咋了?”

    田氏沒趙老二那麽敏感,自己的兒子怎麽看怎麽好,“別理他,好好吃飯。”

    薛彩櫻蒸的饅頭香噴噴的,好吃極了,按照趙雪窩的飯量一口氣吃個七八個不成問題。

    可小娘子坐在旁邊文文靜靜的,他實在拿不出自己以前那個粗魯樣子,隻能這樣慢慢悠悠的吃著。

    就這樣,全家都吃完了,他才吃了個半飽。

    田氏去前屋賣東西,月牙出去喂小雞,壞水已經吃飽了趴在門口曬太陽,順便盯著趙雪窩,萬一他對薛彩櫻不好,它隨時準備衝進去咬他一口。

    此刻屋裏隻有薛彩櫻和趙雪窩兩個人,空氣有一絲絲的尷尬。

    趙雪窩到底沒忍住,一口氣喝了大半碗湯,好賴吃了個大半飽,說什麽都不好意思吃了。

    薛彩櫻不知道他的飯量,看他吃的差不多了問道:“雪窩大哥吃好了麽?吃好的話我收拾碗了。”

    薛彩櫻聲音軟綿綿的,又柔又甜,聽得趙雪窩心口直跳。

    他直勾勾的看著薛彩櫻,連連點頭:“吃好了,吃好了。”

    薛彩櫻躲著他的眼光將碗筷收拾好,趙雪窩忽然反應過來去接碗筷:“給我,我收拾。”

    薛彩櫻笑了:“哪有男人家幹這個的。”

    別說君子遠庖廚,就他們農村的泥腿子,有幾個男人是下廚的。

    薛彩櫻不懂男女平等,隻知道沒出嫁的時候,他爹是從不進廚房的。

    整個薛家村也沒見過哪家男人進廚房。

    她怎麽好讓趙雪窩幹這個:“我來就行,雪窩大哥你歇會。”

    趙雪窩可沒覺得幹個活有什麽,“男人不幹這個幹什麽,我在部隊還當過夥頭兵呢,天天給大家夥做飯,殺豬殺雞,燒水淘米,哪個沒做過。”

    薛彩櫻昨天聽得都是打仗的事,倒沒聽他說起還當過夥頭兵。

    “那夥頭兵累麽,夥頭兵也用打架嗎?”

    趙雪窩如實回道:“不累,很多夥頭兵跟我一起幹活,平時倒不用打仗,不過缺兵的時候也打,我就是缺兵的時候被派出去,後來打了勝仗,大將軍不讓我做夥頭兵了。”

    趙雪窩不知道他爹什麽什麽氣,薛彩櫻蕙質蘭心卻猜的明明白白。

    她看著趙雪窩的衣服,確實又好看又帥氣,可到底是農村裏,穿這個招人。

    趙雪窩說起當兵的事滔滔不絕,可看薛彩櫻的注意力並不在自己的話上,見她一直盯著自己的衣服,疑惑道:“我穿這個不好嗎?”

    “好,”薛彩櫻認真的點了點頭,“不過之前給爹和雨生做衣服的時候,順便也給你做了一件,不知道合不合適,你要試試嗎?”

    趙雪窩心裏一驚:“還有我的?”

    薛彩櫻點了點頭:“嗯,有的,就是怕你嫌棄不好。”

    趙雪窩心裏火燒火燎的,小娘子竟然給他做了衣服,當下催促道:“那你快點給我拿來。”

    薛彩櫻還擔心趙雪窩嫌棄,沒想到他穿上自己做的衣服就不肯脫下來了,還不停的誇:“這衣服好看,比剛才那個花裏胡哨的好看多了。”

    就連衣服有一塊不合適,他也不當回事。

    這話說的薛彩櫻噗嗤一聲笑出了聲,“這個就是普通的粗布衣服,怎麽跟錦緞比。”

    趙雪窩可不這麽想:“小娘子手藝好,這衣服好看,等我給娘看看。”

    他說著就要走,薛彩櫻看他帶子還沒係好,趕緊喊住了他:“雪窩大哥,等一下。”

    趙雪窩腳步一頓:“怎麽了?”

    薛彩櫻走過去,彎腰將他腰上的帶子係好。

    兩個人忽然靠近,彼此的氣息交織在一起,薛彩櫻忽然意識到自己自己太主動了。

    可帶子係了一半也不能停下來,那樣更顯著自己心虛了。

    趙雪窩低頭看著薛彩櫻,她皮膚白,脖頸上的肌膚尤其白,好像剛剝了殼的雞蛋一般,軟軟糯糯的。

    他心裏像有千萬隻螞蟻爬過,又癢又燥。

    不知道摸上去什麽感覺,他大手不由自主的抬起來,眼看著就要落下去。

    既然兩個人已經成親,那今晚就能圓房了吧。

    趙雪窩決定先忍忍,今天晚上還不是由著他怎麽著。

    這麽想著,大手又放了下去。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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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農村長大的薑苑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嫁進侯府成為世子妃。

    為了討好世子,她努力變成京城貴女的樣子,學說話,學走路,學伺候男人,可她怎麽努力都改不了身上的土氣,得不到世子爺的歡心。

    眼見著世子爺帶回一個又一個的美人,她心裏難過還是不斷的反思自己是不是做的不夠好。

    重活一回,薑苑終於知道自己能嫁進侯府的原因。

    原來當年侯夫人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將她這個親生女兒送出去換回一名男嬰。

    而一輩子都沒瞧上她的世子爺就是當年那個換回來的男嬰。

    重生後,薑苑立誓再也不去侯府,毅然決然的嫁給了同村的落地秀才。

    卻不想,秀才轉運了,不光給她掙回一個三元及第,還掙了個一品誥命。

    進京那天,薑苑坐在轎子裏。

    世子爺騎馬從狀元夫人的轎旁路過,風吹轎簾,露出一名嬌滴滴的小美人,世子爺看傻了眼。

    回去就病倒了。

    世子爺病重之際隻想見一眼狀元夫人。

    薑苑拒絕了,她眼裏再無半點柔情。

    如今已經榮升首輔大人的狀元郎聽說了此事急忙趕去了侯府:夫人不會看病,本閣倒是略通醫術。

    世子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