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誰也不欠誰
  第57章 誰也不欠誰

    她沉默,江寧擠出一個笑容:“莞兒,大嫂平時可不像那個趙靜舒總是針對你是不是,這個忙,你一定要幫大嫂,好讓大嫂圓了這個夢。”

    梁菀道:“大嫂,不是我不幫你,而是我的醫術實在是……”學藝不精。

    話沒說完,便被江寧打斷,“莞兒!你在太後麵前都不怵,還有那個霍小將軍,你不也將人治好了嗎?怎麽到我這裏你要推卻,都是在侯府,你也不幫襯著點!”

    江寧口氣埋怨,不等她說話,便將衣袖拉開,露出一截腕子,放在桌上。

    她讓她看。

    梁菀眉間煩躁,耐著性子將手搭了上去。

    她閉上眼,診斷了一會,問:“你平時與大哥,那方麵好嗎?”

    “這個…就那樣吧…你大哥這個人,沒勁!也不知哄人,我對他,沒多少興趣!”江寧字裏行間都十分嫌棄,但又一想是在弟媳麵前,也不能太將秦豐毅說的不行。

    她又找補一句:“不過,我們每月都有那麽幾次,你大哥也挺厲害。”

    梁菀垂下眼,臉有些燒。

    她撤了脈,又問:“小日子準嗎?”

    江寧:“準,準的很。”

    她覺得挺奇怪,“按照脈象來看,大嫂你隻是氣血有些虛,並沒什麽毛病。但如果你與大哥各方麵都好,還是不生孩子,那就有點怪了。”

    江寧低頭問:“那會不會,是你大哥……”

    “這個,就得看看他的脈了。”

    “不過菀菀,你大哥之前我曾讓外麵的大夫給他看過,都說他什麽事都沒有,身體康健的很,說問題一定在我身上,給我冤的啊。”

    江寧似說到痛處,想到之前老夫人陰陽怪氣說她的話,便心中添堵。

    她擠出兩滴眼淚,用帕子擦拭:“我也難啊,在這個侯府,二房和三房都有子嗣,你入府的晚,根本不知之前我的日子是怎麽過的。”

    “若不是我娘家豐盈,這些年明裏暗裏給侯府貼補了不少錢,照婆母那個性子,她早張羅的給你大哥納續房,養小妾了!菀菀,你都不知我心裏多苦……”

    梁菀聽江寧哭訴,心中的煩意更多,她攤手,表示也無可奈何。

    “大嫂,我也給你看了,你實在沒什麽問題,我就算給你開藥方,也不知要如何開。”

    “那,那你不是說我氣血虛嗎?”

    “十人九虛,特別是女子,像那些虛空的才要調理,而你,你瞧你氣色紅潤,眼睛明亮,哪裏要調理?”

    江寧一聽更是斷斷續續,“那,那是哪裏的事?老天這不折磨人嘛,我到底哪裏做了孽,要讓我沒有孩子……”

    梁菀看她這樣,也在心裏打個疑問。

    遲遲不生育,定是有原因的,但就是不知這原因,上哪裏去找。

    梁菀好不容易將江寧打發走,同她說讓她想想,翻翻醫書,說不定能知道答案。

    江寧戀戀不舍,一步一回頭,催促她要盡快啊。

    梁菀轉身回房,渾身癢意又起,她脫了衣服,用僅剩下的那點藥膏擦身。

    便在這時,她屋內的一扇窗發出響動——

    梁菀忙斂了衣服,看外麵身影,她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霍凝,怕他又半夜來翻窗!

    然而,另一道聲音響起。

    很低,不易讓人察覺。

    破竹在外說:“二夫人,我家主子讓我來。”

    梁菀係上衣扣,匆匆走向那扇窗,她從裏麵將複雜的鎖打開,向外推。

    破竹眼神落在她身上,又掃了眼梁菀新換的窗和那把鎖頭。

    破竹心想,為了防他家世子,這位二夫人真是煞費苦心。

    這樣大的鎖頭,他隻在鎖驢車上見過。

    “什麽事?”梁菀問,破竹恭敬從身上掏出兩瓶新的藥膏,遞給她。

    “我家世子讓屬下將這個給您,說您夜裏難捱,不用謝他。”

    “嗬。”

    梁菀冷笑一分,看那兩瓶藥膏,仿佛能看見霍凝施舍的模樣。

    她氣的咬牙,道:“不需要,你拿回去。”

    “二夫人,我家世子還說,你潑他的茶,弄的他頭更疼了,他說他還要問你再要一副藥方,這樣他回你兩瓶藥膏,你倆之間,誰也不欠誰。”

    梁菀握緊拳頭:“他根本就沒病,誰潑的茶會引起頭疼?”

    破竹:“世子身子金貴,要是二夫人不願意,那等世子頭痛難忍,去太後宮裏哭訴一番……”

    “好!我寫,我寫還不行!”

    梁菀心知鬥不過他,霍凝渾身都長著心眼,沒有一點地方是白癡。

    她返回房,匆匆拿了毛筆在宣紙上寫藥方,梁菀此刻已被他弄的胃疼心疼,身上還癢的難受。

    她將寫好的藥方一甩,讓破竹趕緊拿走。

    年輕的男子把兩瓶藥膏放在她手上,衝她說了聲謝謝,一展身,飛上房簷。

    霍凝果然不養閑人,一個侍衛,輕功好的如振翅的飛燕,來去自如。

    她捏著藥膏,摁摁跳動的眉心,盡量讓自己別動怒,別在意。

    “怎麽會有這樣的小孩。”梁菀罵道。

    一牆之隔,將軍府。

    霍凝舒展著身坐在搖椅上咬著果子,額頭上纏的白色抹額,給他平添一點風流。

    破竹回來複命,把方子遞給他看,麵無表情的說:“二夫人房中的鎖共有五個,屬下看的仔細,門上那把最大最複雜,其他幾個窗子雖也不小,但若是用點手段,也能打開。”

    “嗯,她怎麽樣?臉色好嗎?”

    “不好,似乎對您,很討厭……”

    破竹如實說,惹霍凝不在搖椅晃了,翹起二郎腿,“不覺得這樣更有趣?她之前連個氣憤的臉都不給我,總是端著古板的架子,現在…更靈動了。”

    “可是世子,您小心玩火自焚。”

    “嗬,又不是沒被燒過,這算什麽。”霍凝驀然眼中神色變得悠長起來,不知想到什麽。他扯動唇角,連身體都坐直了。

    那樣的大火,恨不得將他燒的心肺都熏出來,周身被包圍的感覺,光是想便讓他坐立難安。

    他道:“她房間的事先放一邊,秋獵便是後日,有些東西,該牽扯出來了。”

    他憋了這麽久,也該,為自己做點事。

    破竹聽霍凝說的話,又是,猜不透聽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