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第五十七章
除夕已至，趙客今日起了個大早，沒有意外，她今年又不能在家裏過年了。
家裏的年貨已經備得差不多了，秦伯一走，今年就無人給他們發歲錢了。
“師延，你怎麽穿地跟隻花孔雀一樣？”趙客圍著孟師延轉了一圈，這個臭小子，穿得是越來越離譜了。
“過年嘛，一定要花枝招展。”孟師延眨了兩下眼睛，欠揍的表情又來了。
“怎麽跟個姑娘家家似的，快去玩吧。”趙客推了推孟師延。
“明鏡，你何時進宮？”賀青青提著兩壺酒路過。
“晚飯用過便進宮，等初七就回來了。”
賀青青有些失望，“別的臣子元日大朝會一結束就休沐了，你卻要一直跟在聖人身旁伺候，怎麽這麽不公平。”
趙客苦笑了一聲，“聖人後麵幾日還要接見各國使團，自然忙些，不過等過了這一茬，我也能休息兩日。”
趙客雖然嘴上這麽說，但心裏卻越來越憋屈，不過也沒法子，倘若她是皇帝的話，元日大朝會都能免了。
可惜，她永遠也成為不了萬人之上的聖人。
“去年你就沒休息成，今年我看也懸。”賀青青說了句實話。
趙客一想，自己今年確實休息不成，可能還會更忙，畢竟年一過，例竟門的那幫狂徒又要開始羅織人了。
今年這個年，也是過不安生咯。
“但願今年事情少些。”趙客無奈笑笑。
下午，夥房裏的鍋全起了，幾個廚子一同開工，再加一個超級廚子徐柏。趙客時不時地到夥房裏看看，大家都在揮汗如雨，隻為了能在自己進宮前開飯。
趙客想起以前趙懷昌在時，這會他應該正和許敬忠一起寫對聯。
可惜自從趙家出事後，他們再也沒有一起過過年。
“想什麽呢？”鄭賢之攬住趙客。
“想起一些從前的事情了，日子過得又快又荒唐，甚至有些日子毫無意義，就這麽不知不覺地，幾年光陰浪費了，到頭來一盤算，發現自己失去不少，卻什麽都沒得到，更可怕的是，自己好像一直在做無用功，就相當於什麽都沒做。”趙客清楚地總結著自己這幾年的經曆，她愈來愈覺得自己徹底被光陰埋葬了。
“明鏡，莫要這麽消極，至少我們都在。”鄭賢之俯身吻了吻趙客微涼的後頸。
趙客點點頭，心裏卻想：可在的人，早晚都會離開，到最後，自己還是孑然一身，什麽都失去了，就好像，從未得到過一樣。
“賢之，我不在這幾日，你就要一個人睡了。”趙客換了個她認為輕鬆的話題。
鄭賢之撅了噘嘴，“話說，這幾年一直跟你一起睡，你不在，我睡不著。”
“我也是如此，賢之不抱著我，我翻來覆去也睡不著。”
“嘔——”孟師延拍了拍胸口，“你們夫妻倆肉不肉麻，青天大白日地說這種孟浪話，不知廉恥啊……”
鄭賢之扯住孟師延的耳朵，恨恨地道：“我發覺你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大過年的，打孩子也不錯。”
趙客捂著嘴笑，她突然發現，鄭賢之能管住孟師延。
“明鏡，你救救可憐的我吧……”孟師延開始拱手，像現代的招財貓一般，趙客覺得，明年他一定財源滾滾。
“讓你不知天高地厚，我和賢之歲數比你大些，又成了親，你以後可不能這麽無禮了啊。”趙客拍了拍孟師延的腦袋，對著鄭賢之道：“賢之，鬆手吧，別給把耳朵擰掉了，本來就討不到娘子，這要是變成了一隻耳，可不得打一輩子光棍。”
鄭賢之聽後捧腹大笑，同時也鬆開了孟師延的耳朵。
“你們等著！”孟師延跺了跺腳，有些氣急敗壞，“今年我一定能娶到娘子。”
話落，孟師延跑著離開了這個“丟臉聖地。”
“也不知道師延喜歡什麽樣的姑娘，我好替他尋一位。”趙客喝了口茶，心裏卻不著急，她總覺得孟師延尚且年少，沒什麽責任感，再者，貴眷世族也不在她考慮的範圍內，畢竟孟師延一直跟著自己，名聲也好不到哪裏去。
“你不是最討厭別人插手你的婚姻大事嗎？”鄭賢之挑了挑眉，他記得趙客討厭一切被人安排的感情。
“我開玩笑的，不過師延確實讓人惆悵，我不想他因為我們的事情而摒棄自己的感情。”
鄭賢之長歎一聲，“早知如此，就不讓他入局了。”
“悔不當初啊……”趙客靠在鄭賢之肩上，心想若不是鄭賢之堅持，自己和孟師延一樣，終其一生都在為別人而活。
緊趕慢趕，廚子們終於趕在趙客進宮前半個時辰將年夜飯做了出來，趙客也沒多廢話，上桌就吃，畢竟到了宮裏，吃飯喝水睡覺都由不得自己，可謂是既勞累又憋屈，損身傷心。
飯後，趙客騎著馬急匆匆地進了宮。
她趕上了宮裏的年夜飯，不過她是一個人吃。
宮人們將一盤又一盤的珍饈擺在趙客麵前，趙客數了數，有八九道菜，不過趙客覺得挺倒胃口，許是她在家裏吃得太飽的緣故。
“趙統領，您有公務在身，就不上酒了。”
趙客點點頭，“多謝諸位公公，要不諸位留下一起用膳。”
領頭的宮人拒絕了趙客，“下官還有些其他的事情，就不能與趙統領一同用膳了，咱們改日再聚，告辭。”
話落，宮人們退出了屋子，趙客咧了咧嘴，象征性地每樣都吃了些，味道確實不如家裏做的，想必是禦膳房換了廚子吧。
這種苦日子何時才能到頭……
“明鏡妹妹，”上官婉兒走了進來，“是菜不合胃口嗎？怎的才吃了這麽點？ ”
趙客連忙起身，“不是不合胃口，不瞞姐姐說，我離家前用過飯了，所以才沒吃多少。”
“原來如此，”上官婉兒坐在趙客身旁，“明鏡妹妹若是不嫌棄的話，就和姐姐一塊兒用膳吧。”
趙客嘴角揚起，“明鏡求之不得，豈敢嫌棄。”
上官婉兒淡淡一笑，“明鏡妹妹說話是越來越像那些老臣了，看來跟他們多打交道是好的。”
“婉兒姐姐謬讚了，那些老臣巴不得我被雷劈死，怎會願意與我打交道。”
上官婉兒一頓，“明鏡妹妹怎的這麽說自己，大過年的，不吉祥的話可不能說。”
趙客點點頭，突然，她聽到了一陣木魚聲，於是她連忙問上官婉兒，“這是薛住持在敲木魚嗎？”
上官婉兒搖搖頭，突然放輕了聲音，“一個不正經的和尚敲木魚，這不滑天下之大稽嗎。”
趙客會心一笑，這句話倒是說到了點子上，薛懷義確實不像能靜下心來敲木魚念經的人，是自己高估了他。
“不是薛住持？那又是誰？”
“是白馬寺的智海法師。”
智海？趙客一頓，最近智海出現的有點頻繁啊，而且他是怎麽到的宮裏，武曌召見嗎？武曌怎會召見他？他可沒有薛懷義的本事。
“原來是智海法師，他以前跟薛住持是朋友吧。”
上官婉兒點點頭，“不過他跟薛住持不一樣，智海法師看起來就像是得道高僧。”
得道高僧……這個智海，到底有幾副麵孔，哪副是真，哪副又是假呢……
趙客陷入了了沉思，智海不簡單，明明是個囂張跋扈狗仗人勢的人兒，非得把自己偽裝成一個看破紅塵的高僧。
“婉兒姐姐，不如我們去看看吧。”
上官婉兒一頓，點了點頭。
兩人走到了佛堂處，智海正在誦經，他看著又滄桑了些。
“智海法師，打攪了。”
智海停下，轉頭看向趙客，“沒想到能在宮裏碰見趙統領，真是有緣。”
“不是有緣，是我故意為之。”趙客跪坐在拜墊上，上官婉兒見狀，也跟著她一道坐下。
“哦？”智海歪了歪頭，脖子上露出了一點紋身，“趙統領何出此言。”
趙客微不可察地縮了一下瞳孔，“適才我聽到了木魚的聲音，便想著來看看是哪位高僧，沒想到竟是智海法師，緣分呐。”
智海雙手合十，“趙統領的緣分倒是很妙。”
“既然不是緣分，那就故意為之吧。智海法師，這佛堂太肅穆，在下先行離開，告辭。”
話落，趙客拱了拱手，扶起一旁的上官婉兒後緩步出門，她想，智海肯定會說些什麽。
果不其然，智海叫住了趙客，“趙統領，你會為你曾經做的選擇後悔嗎？”
趙客背影一頓，“隻要是對的，就不會後悔。”
“那趙統領是如何分辨對錯的？”
“對錯很難分辨，在我無法分辨對錯的情況下，我是不會做出任何選擇的。”
話落，趙客加快腳步，和上官婉兒離開了佛堂。
這個智海，跟那個智海，應當不是一個人。
那麽，哪個智海才是真的呢？倘若這個智海是假的，他想幹什麽，會不會對武曌造成威脅……這些就不得而知了。
“明鏡，你在想什麽？”上官婉兒搖了搖發呆的趙客。
趙客回過神來，“我在想，聖人能不能換個誦經的僧人。”
除夕已至，趙客今日起了個大早，沒有意外，她今年又不能在家裏過年了。
家裏的年貨已經備得差不多了，秦伯一走，今年就無人給他們發歲錢了。
“師延，你怎麽穿地跟隻花孔雀一樣？”趙客圍著孟師延轉了一圈，這個臭小子，穿得是越來越離譜了。
“過年嘛，一定要花枝招展。”孟師延眨了兩下眼睛，欠揍的表情又來了。
“怎麽跟個姑娘家家似的，快去玩吧。”趙客推了推孟師延。
“明鏡，你何時進宮？”賀青青提著兩壺酒路過。
“晚飯用過便進宮，等初七就回來了。”
賀青青有些失望，“別的臣子元日大朝會一結束就休沐了，你卻要一直跟在聖人身旁伺候，怎麽這麽不公平。”
趙客苦笑了一聲，“聖人後麵幾日還要接見各國使團，自然忙些，不過等過了這一茬，我也能休息兩日。”
趙客雖然嘴上這麽說，但心裏卻越來越憋屈，不過也沒法子，倘若她是皇帝的話，元日大朝會都能免了。
可惜，她永遠也成為不了萬人之上的聖人。
“去年你就沒休息成，今年我看也懸。”賀青青說了句實話。
趙客一想，自己今年確實休息不成，可能還會更忙，畢竟年一過，例竟門的那幫狂徒又要開始羅織人了。
今年這個年，也是過不安生咯。
“但願今年事情少些。”趙客無奈笑笑。
下午，夥房裏的鍋全起了，幾個廚子一同開工，再加一個超級廚子徐柏。趙客時不時地到夥房裏看看，大家都在揮汗如雨，隻為了能在自己進宮前開飯。
趙客想起以前趙懷昌在時，這會他應該正和許敬忠一起寫對聯。
可惜自從趙家出事後，他們再也沒有一起過過年。
“想什麽呢？”鄭賢之攬住趙客。
“想起一些從前的事情了，日子過得又快又荒唐，甚至有些日子毫無意義，就這麽不知不覺地，幾年光陰浪費了，到頭來一盤算，發現自己失去不少，卻什麽都沒得到，更可怕的是，自己好像一直在做無用功，就相當於什麽都沒做。”趙客清楚地總結著自己這幾年的經曆，她愈來愈覺得自己徹底被光陰埋葬了。
“明鏡，莫要這麽消極，至少我們都在。”鄭賢之俯身吻了吻趙客微涼的後頸。
趙客點點頭，心裏卻想：可在的人，早晚都會離開，到最後，自己還是孑然一身，什麽都失去了，就好像，從未得到過一樣。
“賢之，我不在這幾日，你就要一個人睡了。”趙客換了個她認為輕鬆的話題。
鄭賢之撅了噘嘴，“話說，這幾年一直跟你一起睡，你不在，我睡不著。”
“我也是如此，賢之不抱著我，我翻來覆去也睡不著。”
“嘔——”孟師延拍了拍胸口，“你們夫妻倆肉不肉麻，青天大白日地說這種孟浪話，不知廉恥啊……”
鄭賢之扯住孟師延的耳朵，恨恨地道：“我發覺你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大過年的，打孩子也不錯。”
趙客捂著嘴笑，她突然發現，鄭賢之能管住孟師延。
“明鏡，你救救可憐的我吧……”孟師延開始拱手，像現代的招財貓一般，趙客覺得，明年他一定財源滾滾。
“讓你不知天高地厚，我和賢之歲數比你大些，又成了親，你以後可不能這麽無禮了啊。”趙客拍了拍孟師延的腦袋，對著鄭賢之道：“賢之，鬆手吧，別給把耳朵擰掉了，本來就討不到娘子，這要是變成了一隻耳，可不得打一輩子光棍。”
鄭賢之聽後捧腹大笑，同時也鬆開了孟師延的耳朵。
“你們等著！”孟師延跺了跺腳，有些氣急敗壞，“今年我一定能娶到娘子。”
話落，孟師延跑著離開了這個“丟臉聖地。”
“也不知道師延喜歡什麽樣的姑娘，我好替他尋一位。”趙客喝了口茶，心裏卻不著急，她總覺得孟師延尚且年少，沒什麽責任感，再者，貴眷世族也不在她考慮的範圍內，畢竟孟師延一直跟著自己，名聲也好不到哪裏去。
“你不是最討厭別人插手你的婚姻大事嗎？”鄭賢之挑了挑眉，他記得趙客討厭一切被人安排的感情。
“我開玩笑的，不過師延確實讓人惆悵，我不想他因為我們的事情而摒棄自己的感情。”
鄭賢之長歎一聲，“早知如此，就不讓他入局了。”
“悔不當初啊……”趙客靠在鄭賢之肩上，心想若不是鄭賢之堅持，自己和孟師延一樣，終其一生都在為別人而活。
緊趕慢趕，廚子們終於趕在趙客進宮前半個時辰將年夜飯做了出來，趙客也沒多廢話，上桌就吃，畢竟到了宮裏，吃飯喝水睡覺都由不得自己，可謂是既勞累又憋屈，損身傷心。
飯後，趙客騎著馬急匆匆地進了宮。
她趕上了宮裏的年夜飯，不過她是一個人吃。
宮人們將一盤又一盤的珍饈擺在趙客麵前，趙客數了數，有八九道菜，不過趙客覺得挺倒胃口，許是她在家裏吃得太飽的緣故。
“趙統領，您有公務在身，就不上酒了。”
趙客點點頭，“多謝諸位公公，要不諸位留下一起用膳。”
領頭的宮人拒絕了趙客，“下官還有些其他的事情，就不能與趙統領一同用膳了，咱們改日再聚，告辭。”
話落，宮人們退出了屋子，趙客咧了咧嘴，象征性地每樣都吃了些，味道確實不如家裏做的，想必是禦膳房換了廚子吧。
這種苦日子何時才能到頭……
“明鏡妹妹，”上官婉兒走了進來，“是菜不合胃口嗎？怎的才吃了這麽點？ ”
趙客連忙起身，“不是不合胃口，不瞞姐姐說，我離家前用過飯了，所以才沒吃多少。”
“原來如此，”上官婉兒坐在趙客身旁，“明鏡妹妹若是不嫌棄的話，就和姐姐一塊兒用膳吧。”
趙客嘴角揚起，“明鏡求之不得，豈敢嫌棄。”
上官婉兒淡淡一笑，“明鏡妹妹說話是越來越像那些老臣了，看來跟他們多打交道是好的。”
“婉兒姐姐謬讚了，那些老臣巴不得我被雷劈死，怎會願意與我打交道。”
上官婉兒一頓，“明鏡妹妹怎的這麽說自己，大過年的，不吉祥的話可不能說。”
趙客點點頭，突然，她聽到了一陣木魚聲，於是她連忙問上官婉兒，“這是薛住持在敲木魚嗎？”
上官婉兒搖搖頭，突然放輕了聲音，“一個不正經的和尚敲木魚，這不滑天下之大稽嗎。”
趙客會心一笑，這句話倒是說到了點子上，薛懷義確實不像能靜下心來敲木魚念經的人，是自己高估了他。
“不是薛住持？那又是誰？”
“是白馬寺的智海法師。”
智海？趙客一頓，最近智海出現的有點頻繁啊，而且他是怎麽到的宮裏，武曌召見嗎？武曌怎會召見他？他可沒有薛懷義的本事。
“原來是智海法師，他以前跟薛住持是朋友吧。”
上官婉兒點點頭，“不過他跟薛住持不一樣，智海法師看起來就像是得道高僧。”
得道高僧……這個智海，到底有幾副麵孔，哪副是真，哪副又是假呢……
趙客陷入了了沉思，智海不簡單，明明是個囂張跋扈狗仗人勢的人兒，非得把自己偽裝成一個看破紅塵的高僧。
“婉兒姐姐，不如我們去看看吧。”
上官婉兒一頓，點了點頭。
兩人走到了佛堂處，智海正在誦經，他看著又滄桑了些。
“智海法師，打攪了。”
智海停下，轉頭看向趙客，“沒想到能在宮裏碰見趙統領，真是有緣。”
“不是有緣，是我故意為之。”趙客跪坐在拜墊上，上官婉兒見狀，也跟著她一道坐下。
“哦？”智海歪了歪頭，脖子上露出了一點紋身，“趙統領何出此言。”
趙客微不可察地縮了一下瞳孔，“適才我聽到了木魚的聲音，便想著來看看是哪位高僧，沒想到竟是智海法師，緣分呐。”
智海雙手合十，“趙統領的緣分倒是很妙。”
“既然不是緣分，那就故意為之吧。智海法師，這佛堂太肅穆，在下先行離開，告辭。”
話落，趙客拱了拱手，扶起一旁的上官婉兒後緩步出門，她想，智海肯定會說些什麽。
果不其然，智海叫住了趙客，“趙統領，你會為你曾經做的選擇後悔嗎？”
趙客背影一頓，“隻要是對的，就不會後悔。”
“那趙統領是如何分辨對錯的？”
“對錯很難分辨，在我無法分辨對錯的情況下，我是不會做出任何選擇的。”
話落，趙客加快腳步，和上官婉兒離開了佛堂。
這個智海，跟那個智海，應當不是一個人。
那麽，哪個智海才是真的呢？倘若這個智海是假的，他想幹什麽，會不會對武曌造成威脅……這些就不得而知了。
“明鏡，你在想什麽？”上官婉兒搖了搖發呆的趙客。
趙客回過神來，“我在想，聖人能不能換個誦經的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