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除夕很快到來，神都的熱鬧達到了頂峰，誰會不愛沒有宵禁的神都呢？
趙客罕見地帶了淡妝，她的這張臉雖算不上國色天香，但也精致耐看，淡妝之後明媚大氣，再加上眉間的英武之氣，頗像個英姿颯爽的巾幗將軍。
“明鏡，今年你給不給我們歲錢？”
趙客斜了孟師延一眼，“你我屬同輩，我如何給你歲錢，也不怕自己折壽。”
“折也是折你的。”孟師延賤兮兮道。
“大吉的日子說什麽折壽？”秦伯拍了一下孟師延，“你們今年都有歲錢。”
趙客挑了挑眉，“多謝秦伯。”
今年寫對聯的任務落到了趙客與鄭賢之頭上，不過他們二人的字很是好看，掛出去定讓人連連稱讚。
“娘子，宮裏來人了。”秦伯引著太監走了進來。
趙客回頭一看，發現是武後的貼身太監李公公。
“李公公，許久未見，近來可好？”趙客請李公公坐了上位，她對這個李公公很有好感，自己在宮中那段日子也承了他的照顧。
“咱家一切都好，隻是年紀大了，做事也有些力不從心了。”
趙客替李公公斟了杯茶，“還記得第一次見您時，我還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幼童，這轉眼間，竟過去了這麽多年。”
李公公望了望房頂，一行熱淚出來，“老了，老了……”
趙客見狀立刻轉移了話題，“不知李公公前來所謂何事？”
“是這樣的，太後她老人家還是有些不安心，特命你在明日的元日大朝會貼身保護她的安全。”
“那我何時進宮？”趙客歪著腦袋，她想在家中吃完團圓飯。
“趙統領三更就得進宮。”
趙客點點頭，“了然。”
李公公又說了幾句話後便離開了，趙客最不想在過年的時候幹活，她自打接手了通玄監以後，就沒有過過一天安生日子，天天擔心自己身份暴露，好不容易熬到武後撤了通玄監，結果又給她扔了個內衛府。
趙客真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早知道她就找個地方隱姓埋名過著打鐵為生的日子算了。
“明鏡，要不你這會回房睡會兒，不然在明日元日大朝會結束以前你是歇息不了了。”鄭賢之攬著趙客，額頭抵在趙客的側臉上。
趙客打了個哈欠，“也好，也不知他們是怎麽想的，正月初一就搞什麽大朝會，再加上後麵幾日還有各國使臣朝拜，估計我沒個幾日是回不來了。”
“我前兩日見過倭國的使團，他們說話跟鳥叫一般，挺有意思的。”
趙客拍拍鄭賢之的腦袋，“他們的話我能聽懂一些，但不多，總而言之，我對他們沒什麽好感。”
“我聽說，內衛府設在東城。”鄭賢之眨了眨眼睛。
趙客聽後瞬間蔫了，東城乃尚書省和六部二十四司所在地，這無疑是把一隻老鼠扔進了貓窩。
“也不知太後是怎麽想的，把內衛府設在東城，還不如設在例竟門旁邊呢，這樣轉運犯人也省事。”
鄭賢之換了個姿勢繼續抱著趙客，“想來太後是很看重內衛府的，不然也不至於將內衛府設在中樞，隻不過你以後的日子恐怕不太好過。”
“放心，我與例竟門的那群蠢蛋不同，我定會找出與他們和平相處的方式的，何況，裏麵大多數人都是看著我長大的，我想，他們會理解我的。”
“但願如此。”鄭賢之緩緩地閉上眼睛，可趙客卻怎麽也睡不著，鄭賢之說得不錯，她往後的日子確實不太好過。
鄭賢之突然捂住趙客的雙眼，“聽話，睡會兒。”
趙客“嗯”了一聲，貼著鄭賢之的臉沉沉睡去。
“這兩人真夠可以的，”孟師延坐在夥房收拾著鯉魚，“還未成親就抱在一塊睡，這要是成親了不得三年抱倆。”
徐柏笑了笑，“也沒什麽不好，賢之與明鏡生的好看，孩子自然也差不到哪裏去，我還指望著他們多要幾個呢。”
“柏兄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孟師延按著翻騰的魚，目光狐疑。
“你想想，”鄭賢之放下手中的菜刀，“我以後也是要成親的，成親後自然會有孩子，孩子生下來就該考慮他的終身大事……”
“我懂，你想跟鄭賢之做親家。”
“正是。”
在外麵忙活的秦伯聽到兩人不著調的話，無奈地笑笑。
天色剛暗，正廳的桌上就擺滿了盤子，今年的團圓飯格外豐盛，天上飛的地上走的水裏遊的都聚齊了。
唯一遺憾的，就是沒有辣椒這種東西，雖有芥末替代，但趙客還是覺得沒有辣椒那麽有靈魂，想到辣椒還得一千多年才能傳進來，她忍不住想哭泣。
“娘子快坐，”秦伯按著趙客坐下，“也不知今年許將軍來不來，他一人怪冷清的。”
“我若不來這幫小兔崽子不得造反，”許敬忠脫下大氅，“今年我是沒歲錢了。”
“祖母定會給舅舅存著的。”趙客扶著許敬忠坐上了主位。
“那倒也是，我聽說你明日要貼身保護太後和聖人？”
趙客點點頭，“白日裏李公公來傳過旨了，太後她還是不太安心，所以才召我入宮，估計後麵幾日也是如此。”
“你還是要當心些，畢竟伴君如伴虎，聖人倒還好，太後可不好應付。”
“明鏡明白。”
鄭賢之端著最後一道菜進了正廳，他麵對許敬忠時有些緊張，“許將軍。”
許敬忠故意做出生氣的模樣，訓斥道：“大男人扭扭捏捏的像什麽樣子？”
鄭賢之一頓，立刻恢複翩翩公子的模樣。
“好了，逗你小子的。”許敬忠恢複常色，看到酒端上來後立刻咧著嘴笑個不停。
三更至，鄭賢之將趙客一直送到了東城後，趙客便策馬離去，第一次大半夜地就開始忙活，她還有些不太習慣。
趙客趕到集仙殿時，武後已經開始梳妝打扮，上官婉兒在一旁侍奉。
“微臣參見太後。”
“不必多禮，本來是想讓你休沐幾日的，可朕實在有些不安，故將你召來，你可怨朕。”
“臣不敢，能為太後和聖人分憂是臣的榮幸。”
武後點點頭，“如此朕也就安心了。”
趙客起身退到一旁，腹誹道：您老人家倒是安心了，我卻不安心，大過年的誰願意出門。
“你且先到偏殿歇息，養足精神才好保護朕。”
“是。”
其實拋開別的，武後還是挺善解人意的，偏殿雖不抵正殿富麗堂皇，但也是尋常貴族無法企及的，趙客兩腳一蹬躺在榻上，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
“趙統領，趙統領。”
趙客感覺有人在搖著自己，於是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蹭了蹭，“祖母，讓我再睡會兒……”
上官婉兒輕輕拍了一下趙客的額頭，“趙統領，我不是你祖母，我是你上官姐姐。”
趙客猛地驚醒，“時間到了？”
上官婉兒點點頭，“方才趙統領將我當成了你的祖母，我有那麽老嗎？”
趙客定定地看著上官婉兒，搖了搖頭，“我記得我與上官舍人是同年生，不過上官舍人比我早生幾月。”
“你記性不錯，但有時候也差。”
趙客不解，問道：“舍人何出此言？”
上官婉兒拿出一個墜子，在趙客眼前晃了晃。
趙客定睛一看，這才想起自己幼時曾遇到過一個哭得梨花帶雨的小姑娘，為了哄她自己將隨身攜帶的墜子送給了她。
“原來那個小娘子是你，”趙客眨了眨眼，“不過你現在與那時完全不同了。”
上官婉兒笑了笑，“你當初曾對我說，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唯有咬牙讓自己變得強大方能使自己不被欺負。”
趙客抿嘴一笑，“舍人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
話落，趙客就探著頭找靴子，上官婉兒見狀，也起身幫忙找尋，“在那兒。”上官婉兒走了兩步，撿起趙客飛得很遠的靴子。
“上官舍人，你放那兒我自己過去。”
“無妨，”上官婉兒走過來扶住趙客，“趙統領的性子跟郎君一般，不拘小節，怪不得這麽招人喜愛。”
“招人喜愛？”趙客有些懵，她現在頂多是隻老鼠，老鼠怎會招人喜歡。
“你有所不知，朝中老臣還是挺看重你的，尤其是武官，所以太後才敢將內衛府設在東城。”
趙客恍然大悟，想來一些心向李唐的重臣知曉自己的立場，所以才沒有為難自己。
“舍人，元日大朝會熱鬧嗎？”趙客話題一轉。
“就是與眾臣用膳而已，不及民間熱鬧，不過你這會得先用膳，按例朝會上你是不能用膳的。”
趙客點點頭，這次是真的來受罪的，後麵幾日武後還要接待各國使臣，想想就頭疼。
元日大朝會也甚是無聊，朝堂上的老家夥們個個拘謹得要命，不過來俊臣索元禮這些倒胃口的人不在，這讓趙客心裏舒服了許多。
朝會散去後，趙客被留在了宮裏，直到初七她才可離開。
趙客還是住在偏殿，不過她住的不太舒心，一想到武後就在自己隔壁睡她就更加如坐針氈了。
這時，偏殿的門被打開了，走進來一個可愛的小娃娃，奶呼呼地喊道：“姐姐～”
趙客起身上前一看，小娃娃身著明黃色圓領袍，他要麽是皇帝的兒子，要麽還是皇帝的兒子。
趙客朝殿外望了望，發現並沒有什麽人跟過來，於是她跑過去關上門。
“小娃娃，你叫什麽？”
“我叫李隆基。”
趙客揉了揉李隆基的臉，她沒想到有朝一日竟能見到這麽小的李隆基。
“原來是楚王殿下，不過您怎麽跑到集仙殿了？”
除夕很快到來，神都的熱鬧達到了頂峰，誰會不愛沒有宵禁的神都呢？
趙客罕見地帶了淡妝，她的這張臉雖算不上國色天香，但也精致耐看，淡妝之後明媚大氣，再加上眉間的英武之氣，頗像個英姿颯爽的巾幗將軍。
“明鏡，今年你給不給我們歲錢？”
趙客斜了孟師延一眼，“你我屬同輩，我如何給你歲錢，也不怕自己折壽。”
“折也是折你的。”孟師延賤兮兮道。
“大吉的日子說什麽折壽？”秦伯拍了一下孟師延，“你們今年都有歲錢。”
趙客挑了挑眉，“多謝秦伯。”
今年寫對聯的任務落到了趙客與鄭賢之頭上，不過他們二人的字很是好看，掛出去定讓人連連稱讚。
“娘子，宮裏來人了。”秦伯引著太監走了進來。
趙客回頭一看，發現是武後的貼身太監李公公。
“李公公，許久未見，近來可好？”趙客請李公公坐了上位，她對這個李公公很有好感，自己在宮中那段日子也承了他的照顧。
“咱家一切都好，隻是年紀大了，做事也有些力不從心了。”
趙客替李公公斟了杯茶，“還記得第一次見您時，我還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幼童，這轉眼間，竟過去了這麽多年。”
李公公望了望房頂，一行熱淚出來，“老了，老了……”
趙客見狀立刻轉移了話題，“不知李公公前來所謂何事？”
“是這樣的，太後她老人家還是有些不安心，特命你在明日的元日大朝會貼身保護她的安全。”
“那我何時進宮？”趙客歪著腦袋，她想在家中吃完團圓飯。
“趙統領三更就得進宮。”
趙客點點頭，“了然。”
李公公又說了幾句話後便離開了，趙客最不想在過年的時候幹活，她自打接手了通玄監以後，就沒有過過一天安生日子，天天擔心自己身份暴露，好不容易熬到武後撤了通玄監，結果又給她扔了個內衛府。
趙客真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早知道她就找個地方隱姓埋名過著打鐵為生的日子算了。
“明鏡，要不你這會回房睡會兒，不然在明日元日大朝會結束以前你是歇息不了了。”鄭賢之攬著趙客，額頭抵在趙客的側臉上。
趙客打了個哈欠，“也好，也不知他們是怎麽想的，正月初一就搞什麽大朝會，再加上後麵幾日還有各國使臣朝拜，估計我沒個幾日是回不來了。”
“我前兩日見過倭國的使團，他們說話跟鳥叫一般，挺有意思的。”
趙客拍拍鄭賢之的腦袋，“他們的話我能聽懂一些，但不多，總而言之，我對他們沒什麽好感。”
“我聽說，內衛府設在東城。”鄭賢之眨了眨眼睛。
趙客聽後瞬間蔫了，東城乃尚書省和六部二十四司所在地，這無疑是把一隻老鼠扔進了貓窩。
“也不知太後是怎麽想的，把內衛府設在東城，還不如設在例竟門旁邊呢，這樣轉運犯人也省事。”
鄭賢之換了個姿勢繼續抱著趙客，“想來太後是很看重內衛府的，不然也不至於將內衛府設在中樞，隻不過你以後的日子恐怕不太好過。”
“放心，我與例竟門的那群蠢蛋不同，我定會找出與他們和平相處的方式的，何況，裏麵大多數人都是看著我長大的，我想，他們會理解我的。”
“但願如此。”鄭賢之緩緩地閉上眼睛，可趙客卻怎麽也睡不著，鄭賢之說得不錯，她往後的日子確實不太好過。
鄭賢之突然捂住趙客的雙眼，“聽話，睡會兒。”
趙客“嗯”了一聲，貼著鄭賢之的臉沉沉睡去。
“這兩人真夠可以的，”孟師延坐在夥房收拾著鯉魚，“還未成親就抱在一塊睡，這要是成親了不得三年抱倆。”
徐柏笑了笑，“也沒什麽不好，賢之與明鏡生的好看，孩子自然也差不到哪裏去，我還指望著他們多要幾個呢。”
“柏兄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孟師延按著翻騰的魚，目光狐疑。
“你想想，”鄭賢之放下手中的菜刀，“我以後也是要成親的，成親後自然會有孩子，孩子生下來就該考慮他的終身大事……”
“我懂，你想跟鄭賢之做親家。”
“正是。”
在外麵忙活的秦伯聽到兩人不著調的話，無奈地笑笑。
天色剛暗，正廳的桌上就擺滿了盤子，今年的團圓飯格外豐盛，天上飛的地上走的水裏遊的都聚齊了。
唯一遺憾的，就是沒有辣椒這種東西，雖有芥末替代，但趙客還是覺得沒有辣椒那麽有靈魂，想到辣椒還得一千多年才能傳進來，她忍不住想哭泣。
“娘子快坐，”秦伯按著趙客坐下，“也不知今年許將軍來不來，他一人怪冷清的。”
“我若不來這幫小兔崽子不得造反，”許敬忠脫下大氅，“今年我是沒歲錢了。”
“祖母定會給舅舅存著的。”趙客扶著許敬忠坐上了主位。
“那倒也是，我聽說你明日要貼身保護太後和聖人？”
趙客點點頭，“白日裏李公公來傳過旨了，太後她還是不太安心，所以才召我入宮，估計後麵幾日也是如此。”
“你還是要當心些，畢竟伴君如伴虎，聖人倒還好，太後可不好應付。”
“明鏡明白。”
鄭賢之端著最後一道菜進了正廳，他麵對許敬忠時有些緊張，“許將軍。”
許敬忠故意做出生氣的模樣，訓斥道：“大男人扭扭捏捏的像什麽樣子？”
鄭賢之一頓，立刻恢複翩翩公子的模樣。
“好了，逗你小子的。”許敬忠恢複常色，看到酒端上來後立刻咧著嘴笑個不停。
三更至，鄭賢之將趙客一直送到了東城後，趙客便策馬離去，第一次大半夜地就開始忙活，她還有些不太習慣。
趙客趕到集仙殿時，武後已經開始梳妝打扮，上官婉兒在一旁侍奉。
“微臣參見太後。”
“不必多禮，本來是想讓你休沐幾日的，可朕實在有些不安，故將你召來，你可怨朕。”
“臣不敢，能為太後和聖人分憂是臣的榮幸。”
武後點點頭，“如此朕也就安心了。”
趙客起身退到一旁，腹誹道：您老人家倒是安心了，我卻不安心，大過年的誰願意出門。
“你且先到偏殿歇息，養足精神才好保護朕。”
“是。”
其實拋開別的，武後還是挺善解人意的，偏殿雖不抵正殿富麗堂皇，但也是尋常貴族無法企及的，趙客兩腳一蹬躺在榻上，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
“趙統領，趙統領。”
趙客感覺有人在搖著自己，於是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蹭了蹭，“祖母，讓我再睡會兒……”
上官婉兒輕輕拍了一下趙客的額頭，“趙統領，我不是你祖母，我是你上官姐姐。”
趙客猛地驚醒，“時間到了？”
上官婉兒點點頭，“方才趙統領將我當成了你的祖母，我有那麽老嗎？”
趙客定定地看著上官婉兒，搖了搖頭，“我記得我與上官舍人是同年生，不過上官舍人比我早生幾月。”
“你記性不錯，但有時候也差。”
趙客不解，問道：“舍人何出此言？”
上官婉兒拿出一個墜子，在趙客眼前晃了晃。
趙客定睛一看，這才想起自己幼時曾遇到過一個哭得梨花帶雨的小姑娘，為了哄她自己將隨身攜帶的墜子送給了她。
“原來那個小娘子是你，”趙客眨了眨眼，“不過你現在與那時完全不同了。”
上官婉兒笑了笑，“你當初曾對我說，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唯有咬牙讓自己變得強大方能使自己不被欺負。”
趙客抿嘴一笑，“舍人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
話落，趙客就探著頭找靴子，上官婉兒見狀，也起身幫忙找尋，“在那兒。”上官婉兒走了兩步，撿起趙客飛得很遠的靴子。
“上官舍人，你放那兒我自己過去。”
“無妨，”上官婉兒走過來扶住趙客，“趙統領的性子跟郎君一般，不拘小節，怪不得這麽招人喜愛。”
“招人喜愛？”趙客有些懵，她現在頂多是隻老鼠，老鼠怎會招人喜歡。
“你有所不知，朝中老臣還是挺看重你的，尤其是武官，所以太後才敢將內衛府設在東城。”
趙客恍然大悟，想來一些心向李唐的重臣知曉自己的立場，所以才沒有為難自己。
“舍人，元日大朝會熱鬧嗎？”趙客話題一轉。
“就是與眾臣用膳而已，不及民間熱鬧，不過你這會得先用膳，按例朝會上你是不能用膳的。”
趙客點點頭，這次是真的來受罪的，後麵幾日武後還要接待各國使臣，想想就頭疼。
元日大朝會也甚是無聊，朝堂上的老家夥們個個拘謹得要命，不過來俊臣索元禮這些倒胃口的人不在，這讓趙客心裏舒服了許多。
朝會散去後，趙客被留在了宮裏，直到初七她才可離開。
趙客還是住在偏殿，不過她住的不太舒心，一想到武後就在自己隔壁睡她就更加如坐針氈了。
這時，偏殿的門被打開了，走進來一個可愛的小娃娃，奶呼呼地喊道：“姐姐～”
趙客起身上前一看，小娃娃身著明黃色圓領袍，他要麽是皇帝的兒子，要麽還是皇帝的兒子。
趙客朝殿外望了望，發現並沒有什麽人跟過來，於是她跑過去關上門。
“小娃娃，你叫什麽？”
“我叫李隆基。”
趙客揉了揉李隆基的臉，她沒想到有朝一日竟能見到這麽小的李隆基。
“原來是楚王殿下，不過您怎麽跑到集仙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