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老子給你報仇,怎麽樣?
  第67章 老子給你報仇,怎麽樣?

    一看薄妄出去,季競哪裏還敢呆,連忙往外走。

    邊走他還邊解釋,“鹿老板,那個,我可不是專程來看你,我陪我奶奶來開藥,正好撞見,聽說你受了傷,我奶奶非要我留下看你醒來才行……我對你沒意思,絕逼沒意思……”

    可千萬別對他一見鍾情,他受不起。

    “……”

    鹿之綾無了個大語。

    季競嚇出滿頭冷汗,一衝出病房,就見薄妄靠著走廊的牆壁,嘴裏咬著煙,拿出打火機點煙。

    滾輪從他指腹下滑出去幾次,才點上火。

    薄妄站在那裏狠狠地吸了兩口。

    “……”

    季競呆住。

    操,妄哥不會是因為鹿老板一個笑臉就神不守舍了吧。

    特地跑出來抽根煙冷靜冷靜?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妄哥煙癮犯了。

    更不可能,以妄哥的作風,煙癮犯了還用特地跑外麵來抽?

    他還管病房允不允許抽煙?

    倏地,薄妄轉眸朝他看來,眼神帶著涼意。

    季競的腿頓時發軟,“妄、妄哥……”

    薄妄捏著煙,舌尖頂了頂腮幫,似隨意一般道,“季競,你很會站位啊。”

    小瞎子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

    “我、我、我……”

    季競連解釋都不知道怎麽解釋了,“我奶奶還讓我回去繡花……不是,煮茶……不不不,洗腳,對讓我回去洗腳,妄哥我先走了啊。”

    說完,季競轉身就跑,一個踉蹌差點摔個狗吃屎。

    他連停頓都不敢,連滾帶爬地往醫院外衝。

    病房裏,秦醫生拿著本子一邊記錄一邊同她說話,“大少奶奶,你現在還有沒有感覺什麽不適?”

    秦醫生是薄家用慣的醫生了,他看季競不知道鹿之綾的身份,剛剛也不敢冒然稱呼。

    大家族裏的禁忌那麽多,想要好好生存全靠懂事。

    “浮生怎麽樣了?”

    鹿之綾不答反問。

    “剛剛有人把薑小姐送過來了,腦震蕩,還在昏睡,不過沒什麽大問題。”秦醫生回答道。

    聞言,鹿之綾放下心來,這才說起自己的情況,“我頭有些暈。”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的肚子……”

    “大少奶奶放心,孕象相對來說還算正常,頭暈是你脖子受傷流了血的緣故,好好休養會好起來的。”

    秦醫生向她解釋道。

    鹿之綾轉了轉眸子,問道,“秦醫生,為什麽我又突然能看見了?”

    她的確是突然恢複視力的,但之前為了裝,一直沒問過具體的原因。

    秦醫生收起手中的本子,推了推眼鏡,正色道,“你不是先天性視盲,是五年前突遭重大變故之後才失去視力,我想可能是你當時受了巨大的刺激,神經壓迫或損傷導致失明,這一次又是重大刺激,可能是負負得正。”

    “……”

    兩句可能,做醫生這麽草率嗎?

    “當然,具體情況最好還是要做相關的檢查才能知道,不過大少奶奶你現在懷有身孕,在身體沒有異樣的情況下,我建議是再等一等,等生下寶寶以後再做檢查,到時有什麽也好配合治療。”

    秦醫生說道。

    “我明白了。”鹿之綾點點頭,沒有異議。

    “那大少奶奶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秦醫生說著離開,薄妄正好進來,秦醫生低了低頭走出去,順手關上門。

    薄妄走進來,拉開病床邊的椅子坐下來,一股煙草味在空氣裏彌漫開來,很重。

    出去抽煙了?

    薄妄坐在椅子上直勾勾地盯著她。

    “……”

    鹿之綾被盯得不太自在,雖然不是第一次見麵,但她之前裝瞎,基本都不會直視他的目光。

    現在四目相對,他的眼神太懼壓迫感,好像隨時能看透一切。

    她坐直身體,有些拘謹地笑了笑,“你受傷了嗎?”

    薄妄看著她身體繃直的樣子,眼角莫名染上一抹得意,薄唇勾了勾,“你緊張什麽?”

    “有嗎?”

    鹿之綾幹笑兩聲。

    醫生都沒看出她眼睛的破綻,他看出來了?

    薄妄向前傾身,雙眸直直地凝視著她,嗓音幽沉,“你比以前緊張多了。”

    “……”

    鹿之綾呼吸微滯,臉上還是笑著,“可能是我才複明,有些不太適應。”

    他就知道。

    畫算什麽,他這張麵皮比畫好看多了。

    薄妄了然地往後靠去,抬起一雙修長的腿搭到她的病床上,散漫而慵懶,“那就盡快適應,別一副被勾了魂的模樣。”

    “……”

    鹿之綾有些吃不準他的想法,但好像沒什麽追究她的意思。

    她暗暗鬆一口氣,想剛在清江邊上那生死一線的一幕,她不禁問道,“張叔怎麽樣了?”

    “死了。”

    薄妄的語氣涼薄刻骨。

    鹿之綾蹙了蹙眉,她看向薄妄,“張叔不可能是那個對我有殺意的人。”

    對方是衝著她肚子來的,也是衝著他來的。

    聞言,薄妄沉沉地看向她,嗓音低沉沒有喜怒,“怎麽,想我給你報仇?”

    這話一出,鹿之綾就知道他心裏也有懷疑對象,但以他對她和她肚子裏孩子的態度,他應該懶得費神搞那些事。

    這麽想著,她搖了搖頭,柔聲道,“你和你父親的關係已經很糟糕,不要再讓沒憑沒據的事破壞你們。不過,你說,警方查得到雇凶之人是誰嗎?”

    聞言,薄妄像聽了一個笑話,“你指望警方給你查?法律裏全是有錢人的空子。”

    “……”

    鹿之綾沉默。

    是,張叔知道要殺人,卻連到底是誰讓他殺的人都不知道。

    做得這麽幹淨,警方即使能懷疑到某些人,也分分鍾能洗清嫌疑。

    她苦笑一聲,那以後還有同樣的事情發生,而她能做的僅僅是努力自保……

    忽然,有陰影籠罩下來。

    鹿之綾錯愕地抬頭,就見薄妄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到了她的床邊,他一手撐在牆上,緩緩俯下身子,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

    她被迫地撞進他漆黑的視線裏。

    似深海,能吞沒一切。

    他的俊龐緩緩下沉,像是要吻下來,她沒動,他的唇卻堪堪擦她的臉龐,附上她的耳朵。

    溫熱的呼吸撩過她的耳朵,如同一隻螞蟻沿著她的耳廓遊走,癢得她想顫抖。

    忽然,她聽到他低沉而蠱惑的嗓音響起——

    “鹿之綾,睡一次,老子給你報仇,怎麽樣?”

    鹿之綾人都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