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初吻的感覺
  第三十二章 初吻的感覺

    裴崢這人心寬,處分的事兒早忘了八百年了。

    林靖川回不回,什麽時候回,他根本不介意。

    令他惱火的是,方才一提林靖川,這個丫頭一直低著頭摳手指。

    想當年被他嚴防死守著,嘴都沒親上,頂多拉了拉手而已,能他媽念念不忘成這樣,聽個名兒都魂不守舍的?

    裴崢現在比當年沉穩多了,在外人麵前有火也能強壓下去。

    他大大咧咧地把手搭在她椅背上,懶散地問:

    “是嗎?他什麽時候回來?”

    趙明劍自打高中那會兒就單純,讀完師範又考回母校任職,一直在象牙塔裏轉悠,社會上的人情世故基本是不通的。

    他沒聽出來裴崢話外的煞氣,以為裴崢是在好奇老同學,絮絮叨叨地說:

    “說是年底回國,正好能趕上明年60年校慶。他現在可是哈佛醫學院的高材生,真了不起啊!校長正想請他做主題演講呢!哎裴崢,你有沒有空回來?”

    “我閑人一個,肯定來。”裴崢輕笑了下,一臉淡定:“怎麽才能被邀請,捐個樓行嗎?”

    趙明劍正喝著水,聽裴崢輕飄飄的來這麽一句,當時嗆得咳了起來。

    這位麵色慘白的先生,您神誌清醒吧?捐樓可不是捐雞蛋呀?!

    空口無憑,立個字據吧!

    裴崢直起身,從口袋裏掏了張名片,放在轉盤上撥了一下轉到趙明劍麵前:“聯係我,一定。”

    趙明劍捏起名片,望著那一排光念完都得三分鍾的抬頭,心裏呐喊著:

    校長不得了啦!我給咱學校拉了個大讚助!年底評優重點考慮下我吧!

    “飽了?”裴崢歪頭問。

    “嗯。”蘇月茉點頭。

    “走吧。”裴崢掙紮著起身,都快暈過去了還不忘顯擺,在薄彬麵前打了個響指說:

    “小孩,照顧好自己,你老大我領走了。"

    酒勁往上衝,裴崢邁步時踉蹌了一下,蘇月茉伸手扶住了他的手臂,待他站穩又鬆開了。

    “敷衍人呢?”

    裴崢停了腳,居高臨下睨著她,神情冷冷地,極不耐煩:

    “扶林靖川也這麽心不在焉麽?”

    說完蠻橫地把人扯到懷裏,攬著肩膀,半個身體的重量壓在她身上,語氣特欠打:

    “扶穩了。”

    出了酒宴大廳,裴崢急行幾步推開了衛生間的門,張開雙臂撲在了洗手台上。

    蘇月茉以為他要吐,從手包裏掏出紙巾準備幫他擦嘴。

    人剛走近,裴崢忽然起身,扯著她的手往門內重重一拉,反手將門“吧嗒”一聲鎖住了。

    沒等她反應過來,裴崢縱身把她抱到了洗手台上,上前一步環住她,眼神迷離著衝懷裏的人笑。

    頭頂的排氣扇忽悠悠轉了起來,空氣裏流淌暗流,輕輕攪動著曖昧的氛圍。

    宴會廳的音響聲穿牆破壁,程誠和李楷正撕心裂肺吼著梁博的【男孩】:

    “忘不了你的愛!但結局難更改!我沒能把你留下來!,,幼稚的男孩!”

    一牆之隔,是另一種撕心裂肺。

    男人硬朗的麵容越來越近,隱約可見新生的胡茬,唇珠緋紅,眼睛裏藏著火球,有股焚天滅地的氣勢:

    “我是誰?”

    門外有急促的腳步聲走過,門把晃動了幾下。

    蘇月茉別過臉看向門口,他伸出手來捏著她的下巴轉向自己,不允許她心猿意馬。

    “問你話呢,我是誰?”

    “別耍酒瘋,你是誰自己不知道?”她沒好氣地回了一句,用力去掰他的手。

    她頭一次體會到男女的力量懸殊,使勁渾身力氣也沒能掰開裴崢的一個手指。

    裴崢清醒時尚且有自製力做個君子,見她敢反抗便沒了耐心,抬手將她的兩隻手攥住,反剪在身後。

    “就問你,我是誰?”

    裴崢眼球浮起血絲,再次逼問,氣勢更加狂野,一字一頓:

    “我、是、誰?”

    眼前的男人眼神熾熱,攪得她注意力無法集中。

    “裴崢。”她啞著嗓子說。

    “很好,千萬別認錯了。”裴崢鬆了她的手。

    蘇月茉揉了揉被他攥疼的雙手,暗罵了句神經病。

    剛要從洗手台上下來,腳還沒沾到地,一股蠻力抱著她的雙腿往上一托,蘇月茉後背貼到了洗手台的鏡子上。

    “嘶~!”

    後背被洗手台上擺放的幹枝紮了一下,冰涼黏膩,陣陣酥麻,她下意識吃痛喊了一聲。

    裴崢頓了一下,伸手將她背後的花瓶扒拉到一邊,雙手墊在玻璃上托著她的背,堅硬的胸膛將她牢牢困住。

    太陽開始往西方偏沉,暖暖的橙光打在兩人臉上,照得人心裏癢癢的。

    蘇月茉察覺到裴崢眼神裏的異樣,僵直了身體貼在冰涼的鏡子上,比酒氣更先落下來的,是他熾熱的唇。

    初吻的感覺,很疼。

    本以為像裴崢這樣閱盡百花的人,吻技肯定嫻熟,沒想到他此次無心炫技,粗暴又瘋狂的撕咬著,像凶獸終於捕獲了獵物,無心逗弄,隻想暴力的展示自己的所有權。

    蘇月茉呼吸急促而繁亂,腰間肌肉似乎也因緊張而痙攣,每喘一口氣都伴隨著疼痛。

    不知過了多久,裴崢親吻的力度漸輕,速度漸緩,緊攥著她肩膀的手也鬆弛了下來。

    蘇月茉偷偷迎合了上去,生澀地引導著他。

    或許隻有在他醉酒的時候,她才敢肆無忌憚的挑釁、撩撥,反客為主。

    最終,裴崢的力氣消弭,兩人驟然分開,男人失去了意識,胸膛的力量重重壓在她身上。

    她之前就知道,裴崢酒品很好,越喝越沉默,量大了就倒頭大睡,這也是為什麽剛才她敢大膽跟著裴崢獨處。

    可是你激吻到一半就睡著,,

    也太沒有擔當了吧?!

    蘇月茉手心濕漉漉的,額頭滾出一層細密的汗珠,微風一吹,徹骨的涼意從耳邊發散到四肢百骸。

    她吃力托著他的雙臂,奈何裴崢重的像個泰山石一般,推了幾次都一動不動。

    左搖右晃著,“咕咚”一聲,她跌進了洗手盆裏!

    禮服的布料薄如蟬翼,沾了水後,該露不該露的全都露出來了。

    啊啊啊啊!

    蘇月茉整個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