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二十九章 成全
第一千五百二十九章 成全
“君珩。”
段青璃看著他，眼前的男人雖然已年過四十，但依舊可見其年輕時的風姿雅韻。
然而那雙眸子，卻再也沒了光。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就連她自己都不記得了。
在她掌控了南疆，成為史上第一個女皇時，她便再也不是昔日那個，把感情看的比親情還要重的段家大小姐。
君珩道：“其實，我有很多次都想勸你，把這江山重任交給陌兒，我們離開皇宮去過普通的生活。
可在這皇宮之中，我們連見麵的機會都屈指可數。
漸漸的你好像已經不需要我，甚至都忘了還有我這麽一個皇夫。”
“不，不是的。”
段青璃著急的解釋：“我知道你不喜歡朝堂爭鬥，我便不想讓這些事情擾了你的清淨。”
君珩笑了笑：“可你忘了，曾經我也是身懷抱負，勵誌為國效力的。”
段青璃身子一僵，是啊，她忘了君珩曾經是巫京最負盛名的才子。
然而他出身寒門，被人瞧不起，而他又不屑曲意逢迎。
最後名落孫山，隻得靠賣字畫為生。
那時候她欣賞他的才華，他的氣節風骨，便說服了父親聘請他來府上教她讀書。
就這樣，他成了她的夫子。
那是少女懷春豆蔻初開的年紀，她不可自拔的喜歡上這個男人。
為此，拋棄了自己的身份地位，同他私奔。
那時候她真的是不顧一切。
雖然日子過的很是貧瘠，但也充實快樂，她從未後悔過和他私奔，哪怕吃了很多苦。
段青璃道：“我知道是我冷落了你，然而如今的我是南疆的女皇，天下百姓也是我責任，我不能隻拘泥於兒女情長。”
“我知道。”
君珩道：“我從未怪過你，說起來也是我無用，當年我們走投無路，一度難以揭開鍋，那時候你懷著孩子，而我卻連個安穩的家都不能給你。
其實當時我想過，要把你送回去，讓你繼續做你的大小姐，我不想你吃苦受罪，寧願讓你恨我。
如果不是北辰帝派人找到我們，我怕是早就走到了這一步。
我就是這麽無能的一個人，既護不了自己心愛之人，也不能給你一個安穩的家。
而自你登基成了女皇之後，我們之間便已經慢慢的開始改變了。
你每日忙於國事，陪伴我和陌兒的時間少之又少，我想為你分憂，又怕朝臣說我亂政。
漸漸的我發現，除了在這偌大的皇宮等著你，我什麽也做不了。”
君珩看了看這金碧輝煌的大殿道：“這裏對你來說是權利之巔，對我來說卻是困住我的樊籠。
如今陌兒已經長大，他不像我，軟弱無能，他有自己的主見，知道自己想要什麽，我為他感到驕傲。”
“君珩。”
段青璃聲音有些顫抖：“你說這些做什麽？”
“這麽多年來，我好像沒為你做過什麽？”
君珩微微一笑，目光堅決：“陛下，今日君珩願用自己的性命，全你野心，願你得償所願！”
說著，他握著劍刃，毫不猶豫的抹了自己的脖子。
頓時，鮮血噴湧。
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
“不要。”
段青璃驚呼一聲，有些踉蹌的邁下禦街卻摔倒在了地上。
“父親。”
君離陌趕過來，看著倒在地上的君珩，他跑過去伸手按住他的脖子道：“為什麽？這是為什麽？”
君珩看著自己的兒子，虛弱的聲音道：“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他握著君離陌的手，用盡最後的力氣道：“別怪你母親。”
君離陌感覺到父親握著自己的手驟然鬆開，而懷中的人已經閉上了眼睛。
“父親。”
君離陌抱著君珩痛哭出聲，從小到大，隻有父親陪伴他的時間最多。
雖然他總是幫母親說話，但其實他是唯一一個支持他的人。
“君珩。”
段青璃跌跌撞撞的跑過來，看著渾身是血的君珩。
她伸手想去摸他的臉，卻被自己的兒子一把甩開。
君離陌紅著眼睛看著她道：“是你害死了父親。”
段青璃跌坐在地上，瞪大眼睛滿目震驚的看著他。
君離陌道：“這麽多年來，你有關心過父親嗎？你心中就隻有你的江山天下，你的皇權富貴，可我過我和父親半分位置？”
他抱著自己的父親，哽咽的聲音控訴道：“你可知父親生了病？他便是不尋死也已經時日無多了？
隻不過他用了這樣決然的方式來成全你，為自己換取了自由，我早該想到的。”
段青璃瞳孔猛的一縮：“你說什麽？”
君離陌譏笑一聲：“身為枕邊人，你連自己的夫君生了惡疾都不知道還真是可笑啊。
也是，你的心裏就隻有你的江山，哪裏還有父親？
可憐他一直鬱鬱寡歡，有夫人也同沒有夫人一樣。
他不止一次的想要離開，若非放不下你和我，你覺得他會甘心將自己困死在這牢籠中嗎？”
君離陌悲痛難當，他道：“父親太傻了，他這一生從未為自己活過。”
他看著段青璃道：“你知道父親想要什麽嗎？他隻想和你舉案齊眉做最普通的夫妻，可你讓他等了這麽久，直到死也未曾實現。”
段青璃淚流滿麵，她搖著頭道：“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隻是……”
她想解釋，卻發現無論說什麽都是蒼白無力。
君離陌道：“你當真以為，抓了葉修塵，用南疆的百姓口誅筆伐便能給蕭承逸定罪嗎？
母親，你太天真了，你以為人人都是效忠於你的嗎？
你把段明栩養大又如何，他還不是背叛了你，不止是他，就連鎮守京城的統領明陽，也已經歸順了蕭承逸。
他早就掌控了南疆，你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嗎？”
段青璃聽著這話，臉色煞白。
君離陌道：“蠱王宮害了多少無辜女子，兒子以為你同樣身為女人能夠感同身受，沒想到你最終還是選擇了權利，任由那些無辜女子失去自由。
母親還記得蠱王宮那個犯了宮規被處死的尺素嗎？
她就是明陽的生母，現在你知道太子殿下是如何掌控南疆的了？
正所謂得民心者得天下，而母親你早就已經失了民心，南疆已經亡了！”
“君珩。”
段青璃看著他，眼前的男人雖然已年過四十，但依舊可見其年輕時的風姿雅韻。
然而那雙眸子，卻再也沒了光。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就連她自己都不記得了。
在她掌控了南疆，成為史上第一個女皇時，她便再也不是昔日那個，把感情看的比親情還要重的段家大小姐。
君珩道：“其實，我有很多次都想勸你，把這江山重任交給陌兒，我們離開皇宮去過普通的生活。
可在這皇宮之中，我們連見麵的機會都屈指可數。
漸漸的你好像已經不需要我，甚至都忘了還有我這麽一個皇夫。”
“不，不是的。”
段青璃著急的解釋：“我知道你不喜歡朝堂爭鬥，我便不想讓這些事情擾了你的清淨。”
君珩笑了笑：“可你忘了，曾經我也是身懷抱負，勵誌為國效力的。”
段青璃身子一僵，是啊，她忘了君珩曾經是巫京最負盛名的才子。
然而他出身寒門，被人瞧不起，而他又不屑曲意逢迎。
最後名落孫山，隻得靠賣字畫為生。
那時候她欣賞他的才華，他的氣節風骨，便說服了父親聘請他來府上教她讀書。
就這樣，他成了她的夫子。
那是少女懷春豆蔻初開的年紀，她不可自拔的喜歡上這個男人。
為此，拋棄了自己的身份地位，同他私奔。
那時候她真的是不顧一切。
雖然日子過的很是貧瘠，但也充實快樂，她從未後悔過和他私奔，哪怕吃了很多苦。
段青璃道：“我知道是我冷落了你，然而如今的我是南疆的女皇，天下百姓也是我責任，我不能隻拘泥於兒女情長。”
“我知道。”
君珩道：“我從未怪過你，說起來也是我無用，當年我們走投無路，一度難以揭開鍋，那時候你懷著孩子，而我卻連個安穩的家都不能給你。
其實當時我想過，要把你送回去，讓你繼續做你的大小姐，我不想你吃苦受罪，寧願讓你恨我。
如果不是北辰帝派人找到我們，我怕是早就走到了這一步。
我就是這麽無能的一個人，既護不了自己心愛之人，也不能給你一個安穩的家。
而自你登基成了女皇之後，我們之間便已經慢慢的開始改變了。
你每日忙於國事，陪伴我和陌兒的時間少之又少，我想為你分憂，又怕朝臣說我亂政。
漸漸的我發現，除了在這偌大的皇宮等著你，我什麽也做不了。”
君珩看了看這金碧輝煌的大殿道：“這裏對你來說是權利之巔，對我來說卻是困住我的樊籠。
如今陌兒已經長大，他不像我，軟弱無能，他有自己的主見，知道自己想要什麽，我為他感到驕傲。”
“君珩。”
段青璃聲音有些顫抖：“你說這些做什麽？”
“這麽多年來，我好像沒為你做過什麽？”
君珩微微一笑，目光堅決：“陛下，今日君珩願用自己的性命，全你野心，願你得償所願！”
說著，他握著劍刃，毫不猶豫的抹了自己的脖子。
頓時，鮮血噴湧。
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
“不要。”
段青璃驚呼一聲，有些踉蹌的邁下禦街卻摔倒在了地上。
“父親。”
君離陌趕過來，看著倒在地上的君珩，他跑過去伸手按住他的脖子道：“為什麽？這是為什麽？”
君珩看著自己的兒子，虛弱的聲音道：“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他握著君離陌的手，用盡最後的力氣道：“別怪你母親。”
君離陌感覺到父親握著自己的手驟然鬆開，而懷中的人已經閉上了眼睛。
“父親。”
君離陌抱著君珩痛哭出聲，從小到大，隻有父親陪伴他的時間最多。
雖然他總是幫母親說話，但其實他是唯一一個支持他的人。
“君珩。”
段青璃跌跌撞撞的跑過來，看著渾身是血的君珩。
她伸手想去摸他的臉，卻被自己的兒子一把甩開。
君離陌紅著眼睛看著她道：“是你害死了父親。”
段青璃跌坐在地上，瞪大眼睛滿目震驚的看著他。
君離陌道：“這麽多年來，你有關心過父親嗎？你心中就隻有你的江山天下，你的皇權富貴，可我過我和父親半分位置？”
他抱著自己的父親，哽咽的聲音控訴道：“你可知父親生了病？他便是不尋死也已經時日無多了？
隻不過他用了這樣決然的方式來成全你，為自己換取了自由，我早該想到的。”
段青璃瞳孔猛的一縮：“你說什麽？”
君離陌譏笑一聲：“身為枕邊人，你連自己的夫君生了惡疾都不知道還真是可笑啊。
也是，你的心裏就隻有你的江山，哪裏還有父親？
可憐他一直鬱鬱寡歡，有夫人也同沒有夫人一樣。
他不止一次的想要離開，若非放不下你和我，你覺得他會甘心將自己困死在這牢籠中嗎？”
君離陌悲痛難當，他道：“父親太傻了，他這一生從未為自己活過。”
他看著段青璃道：“你知道父親想要什麽嗎？他隻想和你舉案齊眉做最普通的夫妻，可你讓他等了這麽久，直到死也未曾實現。”
段青璃淚流滿麵，她搖著頭道：“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隻是……”
她想解釋，卻發現無論說什麽都是蒼白無力。
君離陌道：“你當真以為，抓了葉修塵，用南疆的百姓口誅筆伐便能給蕭承逸定罪嗎？
母親，你太天真了，你以為人人都是效忠於你的嗎？
你把段明栩養大又如何，他還不是背叛了你，不止是他，就連鎮守京城的統領明陽，也已經歸順了蕭承逸。
他早就掌控了南疆，你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嗎？”
段青璃聽著這話，臉色煞白。
君離陌道：“蠱王宮害了多少無辜女子，兒子以為你同樣身為女人能夠感同身受，沒想到你最終還是選擇了權利，任由那些無辜女子失去自由。
母親還記得蠱王宮那個犯了宮規被處死的尺素嗎？
她就是明陽的生母，現在你知道太子殿下是如何掌控南疆的了？
正所謂得民心者得天下，而母親你早就已經失了民心，南疆已經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