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不如毀去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不如毀去

    沈婉月眸色一黯,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垂著眼瞼一副悲傷的模樣:“多謝妹妹關心,隻是我的臉我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好?”

    她所言不假,雖然天天都在喝藥但臉上的傷好的很慢,因著太醫的吩咐她連門都出不去,更不知道自己的臉幾時才能好?

    沐雲歡聞言愣了一下,她走了過來,在床簷上坐下握著沈婉月的手問:“到底是怎麽弄的,怎麽好端端的臉就成了這個樣子?”

    沈婉月淒涼一笑:“這件事說來話長。”說著,她便將事情的經過娓娓道來,當然其中矛頭所指就是沐雲安。

    沐雲歡聽後大驚失色,她瞪大眼睛看著沈婉月,好似找到了誌同道合之人握緊她的手,聲音有些哽咽:“不瞞姐姐,我也遭過晏晏的算計。”

    她拿著一塊帕子掩著淚,滿臉的悲痛:“說起來,還是怪咱們身份卑微,寄人籬下就隻能受人欺負。

    晏晏身為將軍府的小姐,就算做錯了事情大伯和祖母也不會罰她,更何況她現在還認了一個哥哥處處護著她,行事更加的肆無忌憚。”

    沐雲歡將眼淚擦幹淨,又繼續道:“不過話起來晏晏和蕭承逸之間也不知道忌諱,我來的時候還看見蕭承逸從晏晏的院子裏出來呢。

    你說這大清早的他們就待在一起,不知道的還以為蕭承逸就住在晏晏的院子裏呢。

    這要是傳出去,有十張嘴也說不清啊,更何況他們又不是親兄妹,姐姐你說是不是啊?”

    沈婉月聽著她這話,麵色忽的一變,她瞳孔猛的一縮有些驚訝的看著沈婉月問:“你說來的時候看見了蕭承逸在晏晏的院子裏?”

    “是啊。”

    沐雲歡點了點頭:“我本來要想拉著晏晏一起來看你的,隻是看見蕭承逸在就沒敢過去。”

    沈婉月聞言不由的握緊了身上的被子,明明方才連翹來稟的時候說蕭承逸宿醉還未清醒,而沐雲歡卻說看見他在晏晏的院子裏。

    自從晏晏發現了那封用蕭承逸筆記寫的信,他們兩人就鬧了矛盾不似以前那般親密,到底是她被騙了,還是沐雲歡在說謊?

    但沐雲歡沒必要拿著這種事情來騙她,雖然她來見她目的不純,但沈婉月相信沐雲歡說的不是謊話。

    而且以她對蕭承逸的了解,他的酒量很好輕易不會喝醉,除非是有心事,那麽蕭承逸騙她的目的是什麽?

    他和晏晏真的鬧了矛盾還是故意在她麵前演戲的?

    “姐姐?”

    沐雲歡見沈婉月雙目出神,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麽便喚了她一聲。

    沈婉月回過神來,有些煩亂,要知道心中一旦生疑,就如何都控製不住會想很多。

    比如現在,她想起自己的臉,到底是因為藥物相衝還是蕭承逸所贈的那名貴藥膏?

    還有自從為蕭承逸擋了一箭之後,他對她的那些溫柔,是真情還是假意?他和晏晏之間是心生隔閡還是早已解開了誤會?

    沈婉月漸漸的感覺到自己的心一點點的沉了起來,雖然她沒有得到印證,但心中已經有了猜測。

    她深吸了一口氣淡淡的聲音道:“我知道妹妹也是為了晏晏好,不過這種事情你告訴我也沒用,應該去和外祖母說才是。”

    沐雲歡訕訕一笑:“我也就是跟你說說,可不敢去祖母麵前瞎說。”

    她又不傻怎麽會跑到祖母麵前去找不痛快,她隻是聽柳蘭馨和父親說過,說沈婉月對蕭承逸有意思。

    所以,才會來給沈婉月上上眼藥,勾起她的嫉妒之心,這樣她就多了一個朋友,有了共同的敵人。

    沈婉月如何不知道她的心思?畢竟上輩子沐雲歡和沐雲安為了一個太子妃的位置鬧的不可開交。

    雖然最後沐雲歡勝了,但還是死在了蕭承逸的手裏,隻因為她傷害了沐雲安!

    那些不堪的記憶,時不時的就會被勾起然後在她心中狠狠的紮上一刀,提醒她上輩子自己是輸的有多麽慘,甚至連一個死人都比不過!

    但這輩子,不會了!

    她倒要看看,宿醉之後的蕭承逸會不會來見她?他若來了,那她可以給他一次機會,如果他不來……

    嗬~

    沈婉月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冷笑來。

    有些東西如果得不到,那就不如毀去!

    ……

    蕭承逸從水雲居回來後,本打算處理沈婉月的事情,隻是青影來報說關在地牢裏的那兩個刺客終於招了。

    於是,他就忘了這茬,帶著青影匆匆來到了地牢。

    地牢裏關著當日擄劫沐雲安和沈婉月的刺客,他們一口咬定是受了韓家的指使,而且從他們身上還搜出了韓家侍衛的令牌。

    自從這幾個刺客被抓之後,嘴就硬的很,甚至好幾次要自殺,但蕭承逸又豈能讓他們就這麽死了?

    終於,幾日的折磨下,這兩人實在是熬不住了。

    蕭承逸來到地牢的時候,就見兩個刺客被五花大綁著,他們身上不見什麽傷口,但每個人的臉上都痛苦至極,臉色更是虛弱的難看。

    看見蕭承逸進來,他們好似見到了鬼一樣,渾身都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有誰能想到這男人看似溫和俊逸的麵容下藏著一顆令人恐懼的心。

    “給他們鬆綁。”

    蕭承逸尋了一張椅子坐下,然後打量著他們兩人。

    他們身上的繩索已經被解開,但還是一動也不敢動,這些時日的折磨已經摧殘了他們的內心,如今卻是連尋死的勇氣也沒了。

    蕭承逸笑了笑道:“說吧。”

    其中一人唇角微微一動,顫顫巍巍的聲音道:“我…我們是絕殺門的人,絕殺門是江湖上的刺客組織,專門收留那些被權貴欺壓心懷仇恨之人。”

    蕭承逸眯了眯眼睛:“絕殺門?江湖第一刺客組織,據說一擲千金,從不失手,不知雇傭你們的是何許人也?”

    那人搖了搖頭:“我們隻負責行動,雇主是誰我們並不知情。”

    “哦?”

    蕭承逸尾音一挑,淡淡的聲音道:“你們該知道,我想聽到的不是這個!”

    另一人聽著這話打了個哆嗦,忙道:“望月樓,望月樓是絕殺門在京城的據點,雇主的身份隻有望月樓的樓主知道,我們真的什麽都不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