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5章
  第875章

  黑色的巴博斯在高速上疾馳,男人坐在後座,臉色鐵青。

  司機問他,“是回江河別墅嗎?”

  薑禹冬沉默片刻,回答道:“去梨園。”

  司機從後視鏡看了他一眼,看到他沉冷的目光,連忙收回視線。

  最近先生去梨園的次數越來越多,他隻是個司機,也不好多說什麽。

  他甚至不知道梨園那裏關的女人是誰,隻聽到自己守著梨園的老婆跟他說,經常在夜晚聽到女人的哭泣聲。

  尤其是薑禹冬過去的夜晚。

  那哭聲往往會延遲到午夜、亦或是淩晨。

  他們從來都不知道那個女人是誰,他的妻子也隻敢私下跟他討論這件事情,甚至都不太敢猜測那個女人的身份。

  薑禹冬是什麽樣的地位,他們心裏麵都很清楚,倘若惹惱了他,又或者是泄露出秘密,他們兩個估計在海城也待不下去。

  對薑禹冬的恐懼,遠遠戰勝了他們對那個女人的好奇。

  別墅門口,女人將房門給打開,看到薑禹冬進來,恭恭敬敬地站在兩側,對他說道:“梨園的一切都已經打理好,先生還有什麽吩咐?”

  男人站在門口,沒有看她,視線往二樓的方向看過去,“她今天吃了多少?”

  “還是和往常一樣,胃口不太好,隻吃了一點西米露。”

  “那就多給她弄一些甜品備著,想吃的時候做給她吃。”

  “好的。”

  這個女人已經被關在這裏好幾年的時間,一開始的時候不吃不喝,差一點就直接餓死在這裏。

  後來不知道薑禹冬說了些什麽,她開始吃東西,但也是一些流食,日漸消瘦。

  薑禹冬把她關在這裏,不許她出門,更不許她見外人,除此之外,其他的一切要求都滿足她。

  這個女人隻知道,這裏的女主人長得非常漂亮,有一張她看了都忍不住心生憐愛的臉蛋。

  可她不知道她是誰,隻知道她整日鬱鬱寡歡,像一隻被關在籠子裏麵的金絲雀。

  給她做飯的師傅換了一波又一波,她好像是天生就不愛吃那些東西,或者是沒什麽胃口,但凡是她能多吃兩口的那位廚師,都會被留下來賞賜一大筆錢。

  或者哪一天薑禹冬聽到她多吃了一點東西,肉眼可見的心情會變好。

  “今天晚上就不用再過來了。”

  薑禹冬將外套脫了下來,遞給她,“收拾好結尾的工作,就去外麵守著。”

  “好,我明白了。”女人接過他的大衣,往旁邊掛好,便目不斜視地去做自己的事情。

  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當然,眼不見耳不聽,是他們在這裏工作的首要任務。

  二樓,最深處的一個房間。

  裏麵傳來淡淡的幽香,男人的腳步在走廊上顯得尤為沉穩,一步一步地走到門口。

  那裏麵的聲音突然就停了下來,原本還放著一點悠揚的音樂,此時此刻什麽都沒有,變成了一片寂靜。

  薑禹冬站在門口笑了一下,知道她的小心思,還是順著她的演技,敲了敲門,“睡著了嗎?”

  第876章

  裏麵的女人沒有回答。

  男人扯了一下襯衫的領口,知道她是故意的,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這是他買下的房子,裏麵的每一處都經過他的精心設計,沒有他去不了的地方。

  他走進去,將門關上,就看到絲質的大床上一個隆起的小包。

  女人躲在被子裏,像是已經睡著。

  她很瘦很小,整個人縮在被子裏麵,隻有那麽一小點。

  薑禹冬走了過去,在她的床邊坐下,手指放在她的腰上。

  裏麵的女人一瞬間僵硬,但還是裝作睡著。

  男人都能夠感覺到掌心下輕輕顫抖的身體,忍不住歎了一口氣,說道:“柿柿,你覺得你裝睡,騙得過我嗎?”

  女人依然死死地閉著眼睛,仿佛這樣就能夠逃脫他的掌控。

  薑禹冬的手掀開她的被子,將她轉了過來。

  就這樣,她還依然閉著眼睛裝睡。

  他的手指在她的臉頰上下滑動了幾下,最後又落在了她的嘴唇上,輕輕一點,“你想知道,我今天在外麵遇到什麽事情嗎?”

  女人依然不為所動,對他完全是一副抗拒的樣子。

  薑禹冬幹脆將她抱了起來,她穿著絲質的睡衣,皮膚細膩滑嫩,雖然已經上了年紀,但卻保養得很好。

  或許是因為常年被關在家裏,沒有見過外麵的太陽,她看上去才將近三十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一個二十多歲女兒的母親。

  “我今天見了一個人,她跟你長得很像,是個女孩子,二十多歲了,我記得你的女兒好像也是這麽大?”

  女人猛地睜開眼睛看著他,喉嚨顫抖了幾下,難以置信。

  薑禹冬看到她的臉上終於出現了其他的表情,心滿意足地撫摸著她的脖頸,“柿柿,這麽幾年了,你還不願意接受我嗎?”

  女人終於說話了,滿滿都是對他的恐懼,“你是我的大哥……”

  她的聲音很沙啞,沙啞得一塌糊塗,“我是你的妹妹……”

  他們怎麽能夠在一起呢。

  幾年前的那場車禍,所有人都以為她在車禍中喪生,包括她的丈夫,還有她的女兒。

  可隻有她自己知道,那場車禍剛好成了薑禹冬捆綁她的媒介,利用那場車禍掩人耳目,將她關到了這裏。

  這世間再也沒有一個薑柿,沒有南梔的母親,也沒有南正寅的妻子——

  就隻有一個被她關在這裏的、脆弱的菟絲花。

  薑柿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一向敬重的大哥,竟然會對自己有那種心思。

  她不知道他已經籌劃了多少年,一開始被他關在這裏的時候,她崩潰過,哭泣過。

  可幾年過去了,她就像行屍走肉一樣,隻能夠無力地承受他那近乎扭曲到密不透風的愛。

  薑禹冬歎了一口氣,在她的耳邊說道:“我愛你,柿柿……不管我們是什麽身份,你還不明白嗎?”

  他強行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我對你是什麽樣的感情,你不知道嗎?這麽多年了,你難道沒有一點感覺?”

  窗外狂風呼嘯,別墅外麵一片漆黑。

  女人隱隱的哭聲傳來,帶著間隙的哽咽和求饒。

  外頭守著的阿姨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聲音,但還是忍不住輕歎,“真是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