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滿月宴,三爺千裏送人頭(3更)
  第492章 滿月宴,三爺千裏送人頭(3更)

  小孩子出生後,都是一天一個樣兒,嚴家許久沒有新生命降生,老太太對這次的滿月宴非常重視,廣發喜帖。

  甚至早早定下了南江最奢華的頂級酒樓承辦喜宴。

  之前嚴望川與喬艾芸結婚辦酒,一切從簡,隻邀了至交的親友,大部分都是南江人,老太太一直想大辦一次,所以此次的請柬,直接發到了京城。

  段家與京家都收到了邀約。

  “我去,京寒川,你們家什麽時候與嚴家有交情了?”段林白本想和他炫耀,能去看望傅沉的小舅子,結果人家直接把請柬甩他臉上了。

  “你丫簡直深藏不漏啊。”

  “我們家林女士是嚴家老客戶,才得了這麽張請柬,你哪裏來的這東西!”

  林女士自然是段林白母親。

  “我父親為了討好我媽,找嚴家定製過花旦頭麵。”都是唱戲時候戴在頭發上的裝飾物。

  “你爸還真是豪氣。”

  段林白不是票友,但也清楚,這唱戲的頭上佩戴的飾物繁多,要是真的拿珠玉寶石訂做,肯定價值不菲。

  “你又不是不知,外界傳聞他是個典型的寵妻滅子之人,會在乎這點錢?”

  京寒川笑著調侃。

  其實他父母就是典型的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的,就他一個兒子,怎麽可能到達什麽寵妻滅子的程度。

  “那你要去南江嗎?”段林白知道他不愛遠行。

  “去啊,近來正好無事,去看一下傅沉家的小舅子多可愛,我還得給他好好準備一份滿月禮物。”

  段林白咋舌。

  *

  嚴家邀請的人篩選得非常嚴苛,能夠受邀,都能說出去炫耀一番。

  外界稱呼嚴望川嚴先生,有媒體笑稱他兒子是小嚴先生,所以大家私下就這麽叫開了。

  小嚴先生這場滿月酒,嚴老太太像是要用盡傾城之力般,場麵之盛大也是罕見,幾乎成了開年後的第一場盛事,也讓大家第一次對嚴家的實力有所認知。

  嚴老太太年紀大了,她這輩子怕是等不及看孫子成家立業,此時還有心裏操持這樣的宴會,肯定用盡了全部心力。

  而想去湊熱鬧,趁此建立人脈的人也不在少數。

  賀家就是其中之一。

  在經曆了認親宴被當眾打臉,賀奚被辱,賀詩情形象崩潰等一係列醜聞後,賀氏集團股票大跌,差點就倒閉了。

  不過這種大企業,通常都與許多企業合作緊密,一家倒,萬人受難,最後還是托人找關係,從銀行貸款,又買了一些不動產,才勉強維持運轉。

  段林白曾問過傅斯年,何必乘勝追擊,直接踩死他們。

  傅斯年隻看了他一眼,“我為什麽要為了不相幹的人,這麽耗費心神。”

  “你不覺得膈應?”

  “他們如果不掙紮,可能都不知道,自己還能多慘,垂死掙紮,終有一死,看著他們蹦躂,不是挺好玩的?”

  段林白當時後背就涼透了。

  尼瑪!

  還好玩?

  傅家是狐狸窩吧,專出肚子裏裝壞水兒的,不過偶爾基因變異,也蹦出了一個傻白甜傅聿修。

  其實傅斯年不動手,也有其他顧慮,賀家本就雪上加霜,這種時候落井下石,難免被人詬病。

  況且怎麽說都和餘漫兮有割舍不斷的血緣,放之任之即可,免得有人臆測,說他所謂,是餘漫兮授意,怕是要將她塑造成一個能手刃父母的無情之人,畢竟……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

  賀家得知這次滿月酒將會宴請哪些人,自然動了歪心思。

  這讓賀詩情有些焦躁,旁人不知,她卻一清二楚,自己落得這般天地,都是宋風晚所為,兩人已經交惡,怎麽有臉去嚴家。

  就在她擔驚受怕的時候,瞧著父親賀茂貞氣急敗壞的回到了家裏。

  他原本體型臃腫,經過這次巨變,受了足有二十多斤,體態不複以前,整個人也變得頹喪,經常和鄒莉爭執,嚴重的時候,還動了手。

  “媽的,這群勢利眼!混蛋!”賀茂貞將車鑰匙摔在地上,隨手脫了衣服一扔。

  “怎麽了?”賀詩情最近閉門不出,就是過年,賀家也無人到訪,門庭冷落。

  “這群混蛋,之前跟著我後麵混吃混喝,現在我找他們弄個請柬,跟我說什麽弄不到?嚴家廣發邀請函,會一張弄不到?”

  “其中不少人收到了,媽的,跟我裝蒜!無非是看我現在落魄,瞧不上我了唄。”

  “還特麽和我扯什麽,邀請函和人對號,直接說我不配好了!”

  ……

  賀茂貞低吼叫囂著,賀詩情倒是鬆了口氣。

  “衣服別扔到地上。”鄒莉彎腰將他脫下的衣服撿起來。

  “你特麽也對老子頤指氣使?這是我家,我想幹嘛就幹嘛!”此時的賀家早就不複從前風光,沒有一個傭人,凡事都要親力親為。

  鄒莉忍著沒作聲。

  想起之前認親宴上,傅斯年說他不配當個男人,此時看來,真的不配。

  **

  滿月宴在周五,宋風晚特意請了一天假,連上雙休,可以回去待兩天。

  因為傅沉、傅斯年和餘漫兮、段林白包括京寒川都會過去,她就順勢跟著大部隊一起走,壓根不會惹人疑惑。

  她和喬艾芸打電話的時候,說起與他們一道,喬艾芸欣然應允。

  她認為自己瞞得天衣無縫,其實她母親此時的心態則是:

  我就靜靜看著你倆裝!

  他們坐的是京家的私人飛機。

  買飛機是一回事,他家居然還有專用的停機坪和跑道,在京城這種地方,地皮多值錢不言而喻,豪得可怕。

  倒不是說傅沉購置不起這些,傅老在上麵,他若是大肆張揚,怕是會牽連父親與大哥,免不得被人臆測什麽政商勾結,所以傅沉是低調的。

  京家不是這樣,隨性放肆。

  不過如此張揚的行為,似乎和京寒川的形象不太相符,他桀驁落拓,又喜好釣魚,接觸下來,宋風晚也知道他不喜鋪張。

  上了飛機後,她直接驚呆了。

  裏麵多是京戲元素,還有她母親的貼畫……

  “這是我爸媽結婚二十周年時,我爸送她的,說是要開著飛機帶她環遊世界,可惜直至現在,他都沒考到飛行執照。”京寒川忍不住吐槽。

  宋風晚笑著打量著機艙內部陳設,她和餘漫兮也有段時間沒見了,兩人緊挨著坐著,四個男人,則在飛機起飛後,打起了撲克。

  “這次又是誰贏了?”餘漫兮上了個洗手間,回來後問了一句。

  “還是他。”宋風晚指了指段林白。

  “他贏得也太多次了吧。”餘漫兮詫異,按理說,這四個人,段林白應該會最……

  那什麽的。

  “怎麽樣,老子智商上碾壓不過他們,在技術上還是略勝一籌的。”段林白笑得得意。

  “這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罷了。”宋風晚小聲嘀咕。

  幾個大神不會把他當對手,互相掐著,沒人針對他,他肯定經常贏。

  餘漫兮點頭表示明白,“話說南江有什麽好玩的啊?你給我推薦一下?”她和傅斯年出遠門都是去看公婆,這樣單獨出行,也是頭一次。

  “我回頭可以給你弄個攻略……”

  飛機上,幾人無憂開懷,根本不知此時的危險正在逼近。

  最近不少賓客陸續抵達南江,都被嚴家安置在統一的酒店內。

  “大伯,今天下午晚晚就該回來了吧?”嚴少臣最近也一直在幫忙統籌安排。

  “嗯。”

  “和她一起的,還有傅三爺、傅大少和他夫人、段公子、京……京六爺。”嚴少臣知道這家人是有個小圈子的。

  這才是京城交際圈的頂配吧。

  “我知道。”

  “那我先去幫他們把房間定好。”

  “嗯。”嚴望川點頭。

  此時喬家父子也都抵達南江,聽說傅沉也快到了,喬西延隻能感慨:

  他這是千裏送人頭,禮輕情意重啊!

  ------題外話------

  三更結束啦~

  昨天熬了一晚上,敢在係統維護升級前更新完畢,估計你們看到這章時,我還在睡覺,哈哈。

  看完記得留言打卡投票票呀,麽麽噠~

  **

  三爺這次真的是千裏送人頭啊^_^

  第493 傲嬌的小嚴先生,三爺失寵?

  南江國際機場

  京家的飛機剛停降,宋風晚打開手機,就收到了母親的信息,無非是讓她到南江給她電話。

  號碼撥通,隔了十幾秒才接通。

  喬艾芸接起電話,“喂——”了聲,語氣分外溫柔,剛給孩子換了尿布的嚴望川,洗了把手,聽著自己夫人的聲音,隻覺得渾身寒滲滲的。

  自從她懷孕後,即便有什麽懷孕頭三月後幾月無法同房的說法,但顧及到她的身體,整個孕期,他都沒逾越半分。

  這生了孩子後,她直接說,坐月子身上髒,偌大的一張床,她和兒子睡,讓他弄了個折疊床睡床頭。

  直接把他踹下床了,而他的作用就是半夜給孩子換尿布之類的。

  他已經能預感到,等她徹底出了月子,自己不會有好日子的。

  “媽,我到了。”宋風晚在京城,還給弟弟買了不少小玩意兒,已經迫不及待想回家了。

  “我讓少臣帶人開車去接你們了,你把所有人都叫上,來家裏吃飯吧。”

  宋風晚詫異得啊了聲。

  “啊什麽啊?這些人在京城肯定沒少照顧你,滿月宴當天人多,可能會怠慢他們,喜宴結束,他們肯定要走,也就這時候能好好謝謝他們。”

  喬艾芸找到理由,無可挑剔。

  “那個……”宋風晚也擔心這麽多知情人一起過來,說話什麽的,容易出現錯漏,將她和傅沉關係曝光。

  尤其是段林白,幾杯酒下肚,嘴上就沒了把門。

  “要不你把電話給傅沉,我和他說。”喬艾芸使出殺手鐧。

  “我和他們說吧,待會兒再聯係你。”若是她和傅沉打電話,傅沉肯定會答應的。

  宋風晚掛了電話後,隻能硬著頭皮和眾人說了這件事。

  “全部過去會不會太打擾了?”餘漫兮看了一眼,他們一群人還是蠻多的,“不太方便吧。”

  “我媽想提前請你們吃個飯,說是感謝你們照顧我……”

  “那就去吧,喬女士人很好的,正好我也想去看看傅三的小舅子,哈哈……”段林白已經迫不及待了。

  幾人商量一下,覺得不該辜負喬艾芸的一片好意,出了機場,嚴家的車子已經整齊劃一候在外麵。

  “哎呦我天,這陣仗有點大啊。”段林白咋舌。

  嚴少臣依次和眾人問好,目光落在傅沉與京寒川身上時,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這兩人今日像是約好的,一黑一白,一則溫潤禁欲,恍若諸天神佛,一則瀟灑落拓,宛如星河絢爛,氣場不同,卻不會互相壓製。

  一群人裏還有穿著顏色騷氣AJ的段林白,銀色墨鏡,白得簡直比驕陽還惹眼。

  傅斯年則一直和餘漫兮拉著手,旁若無人的秀恩愛。

  已經惹得不少旅客行人側目。

  **

  嚴家

  一群人抵達嚴家時,宋風晚招呼眾人進去,這才發現喬家父子也在。

  喬家人與傅沉目光相碰,喬西延環視了一圈抵達的人,這次才真的是同坑難友會盟,知情者大部分都到了。

  “都來啦,快坐。”老太太抱著小家夥,招呼眾人坐下。

  明天就是滿月宴,小家夥比出生的時候,漂亮多了,眼睛大而黑亮,小嘴紅豔豔的,正單純地打量著屋裏的陌生人。

  “老太太,打擾了。”傅沉等人客氣了一番,方才坐下。

  “孩子叫什麽啊?”段林白好奇。

  “嚴遲。”老太太是人逢喜事,見誰都笑嗬嗬的。

  延遲?

  這名字取的還真是……

  簡單又粗暴啊。

  不過傅沉倒清楚還有另外一層意思,遲,本就有緩慢的意思,他出生早,嚴家希望他以後的人生一步一個腳印,踏實穩重慢慢走。

  而且遲還有晚的意思,也是側麵與宋風晚名字呼應。

  嚴家對取名字的事情討論很久,最後也覺得,不一定要多複雜生僻,簡單的反而好。

  “小遲,還認識姐姐嗎?”宋風晚特意去洗了手,才去逗弄嚴遲。

  她剛湊過去,小嚴先生就衝她咧著嘴角,雖然還不能發出和諧的喉音,但很明顯是在笑。

  宋風晚心頭一暖。

  “你們看到沒,他衝我笑了。”

  傅沉低頭喝茶,不爽啊。

  他以後還會說話走路呢,會笑很新奇?

  “來,給姐姐抱抱。”老太太抱了好一會兒,胳膊已經有些酸痛。

  宋風晚接過孩子,餘漫兮就圍了上來。

  嚴遲生得白嫩可愛,主要是也不怕人,誰碰他都不哭不鬧,但是等傅沉湊過去看一眼的時候,有趣的事情發生了……

  他就想看看,宋風晚誇得天上有底下無的小可愛,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這一探頭過去,小嚴先生無辜得看了他一眼,然後扭頭,衝宋風晚笑著,壓根不理他,完全無視。

  傅沉撩了下眉眼,渾身不舒服。

  “臥槽——傅三,他是不是無視你了。”段林白樂得不行,“我跟你說,小孩子第六感最準了,他肯定知道,你丫不是個東西,看我來。”

  “小小年紀就知道趨利避害。”

  “人家肯定躲著你!”

  段林白還特意拿起一邊的小玩意逗他。

  小嚴先生一開始確實被玩具吸引,隻是看到是段林白,眨了眨眼,直接揮舞著胳膊,似乎是想搶東西,衝你笑?

  壓根不存在的。

  “給你給你!”段林白也沒哄過孩子,看他不笑了,將東西遞給他,小家夥立刻扭頭衝著宋風晚輕微咧著嘴。

  那表情分明帶著一些炫耀……

  段林白咳嗽兩聲,附在傅沉身邊,壓低聲音,“傅三,我覺得你這小舅子,以後絕對不是個善茬,這麽小領土意識就這麽強,不讓我碰他東西啊……”

  “還特麽隻衝女人笑!”

  “歧視我們這群老爺們兒是怎麽滴?”

  喬家父子坐在一邊,不言不語。

  嚴遲基本不哭鬧,但是對人的態度也很分明,喬艾芸抱著他的時候,整個人都顯得活潑好動,如果是嚴望川……

  他躺在搖籃裏,父子兩人可以對視一天,沒有任何交流那種。

  這孩子明顯是看人擺臉色的。

  其實對小嚴先生來說,女孩子身上香,又溫柔,他肯定願意被他們抱,喬家父子都是手糙動作粗魯的人,他才不願搭理。

  而且喬家父子抵達南江第一天,恰好遇到需要幫他換尿布,這兩人都沒經驗……

  喬艾芸就是去了趟洗手間,出來時,就看到自己兄長和外甥,對著自己兒子光滑的小屁股一個勁兒研究。

  還伸手比劃,在上麵摸來摸去的。

  最後成功把小嚴先生弄哭了。

  不過喬家父子此時也沒空管這些,因為喬艾芸忽然把所有人都叫來了,他們心底隱有不好的預感。

  不過這種事也有例外,小嚴先生對京寒川倒是扯了扯嘴角,似乎還伸手想要他抱。

  這讓眾人更加詫異?

  這麽所有男人中,就他例外?

  其實願意也很簡單,京寒川愛吃甜食,身上有股味兒,小孩子喜歡的。

  “小遲……”餘漫兮拿著一個撥浪鼓,在他麵前輕輕晃動著,小家夥還輕輕晃著手臂,興致頗高。

  傅斯年不喜孩子,自然不會往前湊熱鬧。

  *

  “都來啦。”喬艾芸從樓上下來,後麵緊跟著嚴望川。

  聽見母親聲音,小嚴先生在宋風晚懷裏還掙紮了兩下。

  “媽。”

  喬艾芸月子做得不錯,體態和以前無樣,整個人整體氣色好,看著反而比以前還年輕些。

  “芸姨。”傅沉急忙起身,眾人也起來與他打招呼,隻有傅斯年怔了下,他家三叔喊姨,那他喊什麽?

  喬艾芸一一應著,神色毫無異常。

  就連眼神在傅沉身上都沒過多停留。

  嚴望川和喬家父子原本都以為,喬艾芸叫傅沉過來,肯定一上來就會收拾他,這笑眯眯的,一點都不揭破兩人的事情……

  更加讓人不安。

  “你就是京寒川吧?”這裏麵,她不認識的隻有京寒川。

  “嗯。”

  其實京家祖上與喬家是有交情的,隻是隨著兩家老爺子過世,沒有任何來往,後輩更無任何走動。

  “今天真的謝謝你送晚晚過來,太麻煩你了。”喬艾芸抱著兒子,“小遲似乎也格外喜歡你。”

  飛機是嚴家的,喬艾芸感謝京寒川沒有任何毛病。

  “您客氣了。”京寒川在外麵自然是端著派頭,長輩麵前,還是謙遜的,而且這人還是傅沉的未來嶽母。

  他不喜為老不尊的人,所以隻要與他客氣,他也絕不給人甩臉子。

  “我一直很擔心她一個人來回跑,不安全,幸虧有你。”喬艾芸笑道。

  “您真的言重了,舉手之勞。”

  “你太謙虛了,真的幫了我大忙,聽晚晚說你喜歡吃椰子糕,我讓人準備了一些,你回去的時候,一定要帶走。”

  所有人一怔,詫異得看向宋風晚。

  宋風晚一臉懵逼,她母親幹嘛對京寒川這麽熱情!

  好嚇人有沒有。

  宋風晚是小狐狸,她隱瞞著和傅沉的事情,但是尋常認識餘漫兮、京寒川等人,都是如實相告的,說話自然有真有假,這樣謊言才會更真實。

  但是她和喬艾芸吐槽說京寒川一個社會大佬,居然愛吃椰子糕這種甜食。

  喬艾芸分明說的是:“這人挺奇葩的。”

  當時分明覺得京寒川很奇怪,而且又是京家人,還叮囑和他來往,要小心點,注意安全,現在卻熱情和人閑話家常?

  這操作真的看不懂了。

  還非得強調她告訴自己,京寒川喜歡椰子糕,這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對京寒川有點什麽……

  我的親娘,你不能這麽坑我啊。

  “都別愣著啊,上桌吃飯吧,聽說你們要過來,我特意讓人做了一桌菜,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你們口味。”老太太招呼眾人上桌。

  嚴家許久沒這麽熱鬧了,老太太熱情招呼幾個人入座……

  直到上了桌,喬艾芸還在和京寒川聊天。

  段林白坐在傅沉身側,側身過去,壓低了聲音,“傅三,你覺不覺得你未來嶽母大人,對寒川過分熱情了啊。”

  傅沉低頭摩挲著茶杯。

  段林白這種二貨都看得出來,他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不知。

  “臥槽,她該不會是想……”段林白在桌上畫了個愛心,“這也不奇怪,寒川長得人五人六,接觸過的,都知道人不錯,你丈母娘喜歡很正常。”

  “之前我跟你來嚴家,你丈母娘對你還是很熱情的……”

  “傅三,你丫失寵了,哈哈,笑死。”

  傅沉喝了口茶,視線與宋風晚相抵,都顯得很無奈。

  喬西延位置就在傅沉另一側,他能明顯感到某人渾身氣場都冷肅下來。

  喬艾芸拿傅沉沒什麽辦法的,打不得罵不能,估計是想尋個法子刺激他一下罷了……

  她姑姑平素是個極溫柔的人,居然也有如此腹黑的一麵,果然……

  女人惹不起。

  尤其是當媽護犢子的女人,不能明著折騰你,總能暗戳戳給你捅刀子的。

  第494 挖坑給三爺,抓偷情現場?(2更)

  南江嚴家

  餐桌上氣氛十分詭異,喬艾芸還在和京寒川熱絡的聊天,喬老也是票友,隻是聽的評彈較多,喬艾芸也略知一些,兩人總能找到一些話題。

  京寒川心底覺著很微妙。

  好兄弟的嶽母對自己如此熱情……

  感覺很奇怪啊。

  “寒川,別愣著啊,我聽說你嗜甜,特意讓人做了咕咾肉,還有椰子雞,菠蘿飯什麽的,你多嚐嚐……”

  “謝謝。”

  喬艾芸又招呼了傅斯年夫婦與段林白,都非常熱忱。

  隻是到了傅沉這裏,話鋒一轉:“傅沉經常來,都這麽熟了,我就不招呼你了,自己吃。”

  傅沉點頭笑著,“嗯。”

  他心裏不滿,卻不能露出半點不悅。

  段林白正吃著喬艾芸夾得一隻鴨腿,差點笑噴。

  臥槽!

  太熟,不用招呼?

  這理由太強大了。

  喬西延則抬起眉眼,看了眼傅沉,她姑姑這幾記軟刀子太厲害了,真是往他胸口紮啊。

  “夫人……小先生餓了。”月嫂小聲過來提醒。

  “你們先吃,我去看看孩子。”喬艾芸笑容溫婉。

  “我也去看一下。”老太太緊跟著上了樓。

  一樓餐桌上,剩下的全部都是坑友。

  段林白再也憋不住,直接捂住肚子,“我擦,傅三,你未來嶽母是想撮合寒川和你媳婦兒啊?”

  “小點聲。”傅斯年提醒。

  “沒事,在座的各位都是同夥,怕什麽,一個戰壕裏的盟軍。”段林白放低聲音,“傅沉,你丫這坑夠大的啊,你這裏麵到底躺了多少人啊……”

  嚴望川默默幫喬艾芸盛了碗熱湯放涼,壓根不想開口。

  “為了幫你,大家都聽不容易的,咱們要不要幹一個啊?”段林白提議。

  喬西延挑眉看了他一眼。

  他恨不能衝過去削死傅沉這廝,還幹一杯?

  這一桌子就段林白話多,氣氛有很尷尬,他就想活躍一下,跟在二百五似的,還在催促,“都別愣著啊,要不要舉杯痛飲啊?”

  無人響應。

  段林白咋舌,自己將茶水一飲而盡,覺得這群人太無趣。

  **

  此時二樓,喬艾芸正給小家夥喂奶,老太太一直在邊上看著。

  “艾芸,我問你個事。”老太太跟過來,也是有目的的。

  “您說。”

  “你是不是想撮合晚晚和京家那孩子?”喬艾芸對京寒川熱情地有些過分了,她這個旁觀者,都覺得不太正常。

  “沒有,就是感謝他送晚晚過來,而且沒接觸過,對他家有點好奇。”

  老太太點頭,京家的確神秘,她好奇也正常,“我還以為你想把晚晚……他倆看起來非常客套,相處也沒那種微妙的感覺?還不如她和傅沉相處自然。”

  “是嘛……”喬女士摟著兒子,甕聲微笑。

  “感覺氣場不合。”

  其實喬艾芸坐月子無聊,仔細回想以往的諸多細節。

  傅沉做得已經很好了,幫了她們母女很多忙,若是當時沒有傅沉照看宋風晚,怕是離婚的時候,就宋敬仁的尿性,也會出現諸多變數。

  傅沉做女婿,除卻是傅聿修的叔叔這點,人品模樣家世都無可挑剔。

  最關鍵的是,喬艾芸也不能對他如何,可是女兒莫名其妙就被人拐走,還張羅了這麽一幫人瞞著自己,心底總是不舒服的。

  她就是故意想刺激一下傅沉罷了。

  沒想到這小子還挺能忍的,一直沒動靜,就連宋風晚都沒吱聲,兩人戲可真足。

  她下樓的時候,一桌人還在吃東西,就和往常一樣。

  “弟弟呢?”宋風晚詢問。

  “吃完就睡了,我們繼續吃飯。”喬艾芸笑道,默默看著一大桌人在她麵前演戲。

  吃了飯,京寒川是最早提出要離開嚴家的。

  “……這麽快就走?多坐一會兒吧。”喬艾芸挽留。

  “有點累了,想回酒店休息,今天過來,也實在打擾。”京寒川要是繼續留在這裏,傅沉這刀子眼,就要把自己身子都射穿了。

  “我們也該走了。”傅斯年附議。

  “都走啊,傅沉你不留下來?晚晚在京城一直是你照顧著,你今晚就住在這兒吧,之前聽我哥說,你們處得也很好,他們到京城,也都是你在照顧,都沒好好謝謝你。”

  別人走了沒關係,喬艾芸怎麽可能讓傅沉溜掉。

  “這是應該做的。”傅沉笑道。

  喬望北冷哼,死小子,我就安靜看著你裝。

  “你留下吧,也別和我客氣了。”

  喬艾芸話說到這份上,傅沉隻能留下。

  **

  因為家中有小孩要照顧,所有人都很忙碌,喬艾芸也沒什麽時間多照顧傅沉,隻讓喬西延幫忙招呼著。

  斜陽低沉,在海麵灑下一層淺金,波光嶙峋。

  喬西延正站在嚴家院子裏垂頭抽煙,西沉的落日餘暉,將他整個人籠罩起來,銳減了一絲戾氣。

  傅沉就站在他身邊,“你有沒有覺得今天氣氛有點奇怪?”

  “嗯?”喬西延彈了下煙灰,“哪裏奇怪?”

  “芸姨……”

  傅沉挑眉。

  “生了孩子之後,她一直很奇怪。”

  喬西延說的是實話,產房裏知道女兒戀上一個大叔,怎麽可能不受刺激,變得不奇怪?

  傅沉舔了下腮幫,“沒發生別的?”

  “在家待了一個多月沒出門,都是在坐月子,你說能發生什麽?”

  事情爆發出去,這坑裏的,誰都得跟著倒黴,喬西延並不打算提醒傅沉,嚇死這小子才好。

  “嗯。”傅沉甕聲應著,還是覺得有什麽地方被自己忽略了。

  **

  傅沉晚上是睡在嚴家的,他心底不踏實,直接給宋風晚發了信息。

  【睡了?】

  【還沒有。】宋風晚洗了澡,正躺在床上玩手機。

  【我們出去走走?有些事和你聊聊?】現在也就晚上八點,在嚴家碰麵,太容易暴露。

  【現在?】

  【我想和芸姨挑明我們的關係。】

  傅沉已經等很久了,好不容易熬到喬艾芸生子出月子,加上她今天對京寒川的態度,這件事不能再耽擱了。

  【那行,你先出去,我正好換個衣服。】

  【在海灘那邊碰麵。】

  兩人約定好,就一前一後出了門。

  晚上夜風有點涼,宋風晚還裹了件長外套,縮手縮腳的躡聲出門。

  剛到海邊,就看到了傅沉,小跑過去,撞到他懷裏,“怎麽這麽急啊,現在就和我媽說?”

  “等不及了。”傅沉吻了吻她的嘴角,“邊走邊說。”

  “嗯。”

  ……

  此刻的兩人,在沙灘漫步,根本不知,兩人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掌控之中。

  喬艾芸抱著兒子,站在窗邊,眼看著兩人前後腳出門。

  “孩子睡了?給我吧。”嚴望川從她手中接過孩子,卻看到喬艾芸站在窗邊巋然不動,“不睡?”

  “站會兒。”

  喬艾芸算準了,傅沉和宋風晚肯定要碰麵,她今天反常的行為,又一直在刺激傅沉,與些事不是電話裏三兩句話說得清楚的,這兩人肯定要碰麵。

  無論是在家裏,還是在外麵,她需要做的,就是……

  耐心等著,活捉兩人“偷情”現場。

  嚴望川將孩子放在床上,實在不清楚,喬艾芸在看什麽,遠處海邊,黑漆漆的,隻有幾盞燈火搖曳。

  約莫二十多分鍾,喬艾芸忽然轉身,扯了外套裹在身上,“幫我叫一下我哥和西延,客廳集中,媽已經睡了,別驚動她,咱們開個小的家庭會議。”

  嚴望川沉默,走到窗外,宋風晚正隔著百米慢悠悠晃回來,全然不知危險在靠近。

  他思量著,要不要通知她一下,不然這丫頭待會兒肯定會被嚇壞。

  他正打算去拿放在桌邊的手機,喬艾芸不知為何又折返回來,“你準備幹嘛?”

  “沒事。”

  喬艾芸檢查了一下小嚴先生的尿不濕,才安心下樓,臨走還說了一句,“當初你就沒攔著,當了幫凶,現在想做好人通風報信?”

  “晚了……”

  風從海上吹來,潮濕微涼,宋風晚渾身打了個冷戰,小跑著推門進屋,在玄關處換了鞋,餘光瞥見喬艾芸下樓了……

  “這麽晚,一個人出去?”

  風灌入屋子,她後背沁涼。

  ------題外話------

  浪浪,你丫二貨,還碰杯幹一個?

  你怕是想被打死【捂臉】

  *

  總結起來,就是千萬別惹女人,尤其是丈母娘【捂臉】

  你挖坑給她,她也會挖坑給你的。

  三爺現在是關心則亂,丈母娘挖好了坑,你跳不跳吧

  三爺:……

  第495 麵慈心狠傅三爺,坑殺盟友(3更)

  喬艾芸穿著長裙,裹著一件輕薄的暖白針織,燈光下整個人散發著母性光輝。

  可是說出的話,卻驚得宋風晚後背寒涼。

  “這麽晚,一個人出去?”

  她說話語氣隨性,就像是在閑話家常。

  “……”她剛想開口,就聽得緊跟下樓的喬望北咳嗽了一聲,立刻將幾欲說出口的字眼咽了回去。

  喬望北還是疼侄女的,這時候要是在扯謊,那就是被當場抓包,後果不堪設想,繞是被自己妹妹怒瞪,還是提醒了一下。

  緊接著,喬西延與嚴望川都下來了,齊排坐在沙發上。

  饒是再傻,宋風晚也知道哪裏不對勁,難怪傅沉一直說,她母親怪怪的……

  這都知道他倆的事了,怎麽可能不奇怪啊。

  她腦袋發懵昏漲,海風從門口吹進來,冷得她渾身哆嗦。

  “站在門口幹嘛,換鞋進來啊。”喬艾芸聲音越發柔和,溫言細語的。

  “媽——”宋風晚垂著頭,小臉一陣青白,偶爾和自己舅舅與表哥使眼色,兩人此刻即便接收到求救信號,也不敢搭腔。

  隻給了她一個自求多福的表情。

  宋風晚簡直想哭,這還是親舅舅親哥嘛?

  她自知今晚在劫難逃,手指摳緊腿側的衣服,方才被傅沉暖熱的手心,熱意全消,站在喬艾芸麵前,垂頭不語。

  “怎麽了?大晚上都出來了?”黃媽睡在一樓,聽到動靜,急忙披著外套出來。

  “我們說點事,您睡吧。”喬艾芸語氣越發溫柔。

  黃媽看了眼垂著頭,臉都嚇白宋風晚,“晚晚這是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有點事和她說,您快去睡吧,沒什麽大事的。”

  黃媽有些猶豫,估摸著他們有家事要處理,還是先進了屋子,貼在門邊聽著外麵的動靜,這架勢,分明是要批評宋風晚。

  孩子這麽乖,到底做錯了什麽?大半夜這麽多人在,她想著,如果出大問題,還得通知老太太來處理。

  宋風晚剛才被嚇懵了,整個身子像是過了層冰水,此刻吸入一點空氣,肺部都是涼嗖嗖的。

  “媽,我那個……”她和傅沉商量好了,滿月宴之後攤牌,但也沒想到之前就會被發現。

  此時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更想不出一點辯解的話。

  “別急,人還沒來全,不是還有人沒回來?”喬艾芸衝她微笑,“等他回來,我們再細說。”

  宋風晚咬著唇,耳根血紅。

  分秒時間,宛若過了一歲一年,氣燥心焦,她站了幾分鍾,雙腿都僵直無法動彈了。

  “你們約著前後腳多久進門?時間太長的話,你就先坐會兒?”喬艾芸看她嚇成這樣,真的差點笑出來。

  難不成以為她是棒打鴛鴦的壞女人?

  她不過想把事情說清楚,即便她以前覺得傅沉再好,那也不是用看女婿的眼神,還是得考察一番,看他會怎麽應對這樣的突發事情。

  如果麵對他們這些人的“審問”,慫了?怕了?喬艾芸自然要斟酌兩人的事。

  “媽,你別這樣,真的嚇人。”宋風晚試圖撒嬌。

  “你還知道我嚇人,你偷摸和他……”喬艾芸剛要發火,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等他過來的。”

  “媽——”

  “別撒嬌,別晃,站好了!”喬艾芸冷聲道。

  嚴望川挑眉,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喬艾芸“訓斥”宋風晚,微微挑眉。

  有點凶!

  *

  約莫五六分鍾後,有腳步聲傳來,傅沉隔著很遠就看到客廳燈火通明,方才出門時,大家都回房了,宋風晚也不會如此高調的……

  摩挲著腕上的佛珠,放緩腳步,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

  而且宋風晚回去之後,連一條信息都沒發給他,以往這樣,她肯定會和自己說一聲,算是報個平安,今天卻很安靜。

  各種不尋常的事情結合起來,他就猜到了。

  他收緊佛珠,快步進屋,大門都是虛掩的,推門而入,燈光刺目,宋風晚站在沙發前,衝他看了一眼,小可憐的模樣。

  猜想被證實。

  “芸姨,這麽晚還沒休息?”傅沉心底有數,自然沒有太多詫異,隨手把門關起來,“夜風挺涼的,您身子剛好,應該少吹風。”

  喬艾芸合攏衣服,多少有點詫異。

  事情到了這一步,他還能如此氣定神閑,還關心自己?自己就是想高聲斥責也沒辦法。

  “這麽晚還出去?”喬艾芸先開口。

  “有點事需要好好想一下,夜風涼,能讓人意識更加清醒些。”傅沉不急不忙。

  “想好了?”

  傅沉點頭,直接走到宋風晚身邊,攥住了她的手……

  小姑娘手背冰涼,手指僵硬,見他直接過來拉住她的手,下意識掙了下,卻被傅沉更緊的攥住,“怕什麽,不是還有我?”

  宋風晚羞赧,試圖甩開他的手,傅沉強勢的掰開她攥成拳的手,手指穿過她的指縫,扣緊。

  喬西延坐在一邊,正低頭轉動著手中的刻刀,忽然看到這個操作,直接驚呆了。

  這麽直接?

  一點彎兒都不拐?

  傅沉看起來並不是強勢的人,甚至是溫和的,可是行事風格卻異常強勢。

  不過現在這種時候,沒退縮,能直接站出來,喬西延還是欣賞的。

  傅沉現在要是真的敢往後縮一步,喬西延這輩子都瞧不上他。

  喬艾芸對看到他這般作態,抿緊唇,她是想看傅沉一個態度,畢竟年齡與輩分問題都擺在上麵,宋風晚年紀又小,傅沉若存了心戲耍,這輩子都得留下陰影。

  比起傅沉,宋風晚肯定是單純的。

  喬艾芸對他印象本來就很好,現在更覺得……

  很不錯!

  最起碼像個男人。

  “你……”宋風晚站在這裏幾分鍾,都嚇瘋了,他怎麽能如此淡定,還上來就……

  “芸姨,我本沒想瞞著您,隻是沒找到合適的時間。”傅沉坦言,“既然您都知道了,我也沒什麽好遮掩的。”

  “你們什麽時候在一起的?”喬艾芸早就想問這個事情了。

  “前年跨年,是我太喜歡她,本想等她高考結束,是我太急了,晚晚單純,受不住我糾纏。”

  喬艾芸,“所以她住在你家的時候,就……”

  “那時候是我一廂情願罷了,說來慚愧,除卻晚晚,我還沒談過戀愛,許多事分寸上把握不好,並不是想一直瞞著你們。”

  “晚晚高考結束,說去朋友家,其實是……”喬艾芸狐疑。

  “那件事是我沒考慮好,讓她一個人去京城,挺危險的。”

  ……

  喬西延坐在一側,一直暗暗觀察傅沉,他太會說話,不直接回答問題,反而將所有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完全展現了作為一個男人應有的擔當。

  回答得讓人挑不出一點錯漏。

  “傅沉,你以為你這麽說,我就不會追究,你誘惑我女兒早戀?你應該清楚,高考對她多重要。如果她因此……”

  “芸姨,您這話我不認同。”傅沉反駁。

  喬艾芸輕笑,可算是開始反駁自己了?

  你誘惑我女兒早戀,你還有理了?

  “你說!”

  她倒想看看,這小子想說什麽?

  “首先我承認,這種時候和晚晚在一起,肯定是不應該的,但是您也該對自己女兒有自信,她不是個為了兒女私情,會荒廢學業的人。”

  喬艾芸哭笑不得,“你……你什麽意思?我不信任我女兒?”

  “晚晚多懂事,你比我清楚,家裏出了事,她比誰都想證明自己,也想給你爭口氣,希望成為你的驕傲,讓你因為她,被人高看一頭。”

  “高考那段時間,她多努力,您是陪她過來的,應該比我更清楚。”

  為她爭口氣這話,結結實實戳到了喬艾芸的淚點,她又剛生了孩子,心底敏感。

  眼眶立即有點泛紅。

  嚴望川與喬家父子,紛紛擰眉。

  這不是傅沉的批鬥大會?

  為什麽喬艾芸被說哭了?

  “芸姨,我知道瞞著您是我做事不周到,晚晚還小,她不懂這些,您生氣發火,衝我來就行了。”

  喬艾芸一聽說宋風晚要給她爭口氣什麽的,心頭酸得不行,哪裏還有什麽心思去批鬥他。

  “傅沉,你應該知道,你們以後的路不好走,這事兒你家裏人應該都不知道吧?”

  “我爸媽清楚,他們很喜歡晚晚。”

  “二老知道?”喬艾芸偏頭看向另一側的三人,這件事怎麽沒人和她說。

  喬望北咳嗽兩聲,他最近看到她都繞道走,怎麽可能提起這個。

  “當時喬先生都在,我爸媽的態度,他都是清楚的。”

  “我哥和西延?”喬艾芸看向二人。

  “艾芸……”喬望北那叫一個糟心,這小子怎麽把他拖下水了。

  “這個你可沒和我說啊?”喬艾芸還一直擔心傅家的態度,若是他家那邊阻力太大,晚晚即便嫁過去,日子也不好過的,“這麽大的事,你倆一起瞞著我?”

  傅沉就是故意說的……

  在場這三個盟友,明顯就是早已知情,卻無動於衷,他這種睚眥必報的腹黑性子,怎麽可能繞得過他們。

  “這事我們私下說。”喬艾芸衝二人一笑。

  “芸姨,這也不能怪他們,可能真的是一時忘記了,畢竟我和晚晚在一起,大家都很詫異,最冷靜的也就是嚴先生了。”

  嚴望川已經很自覺地一直不說話了,還是被cue到了。

  “關於這件事,我還是要和芸姨說聲抱歉,當時我和嚴先生合謀,幫他追求您,一直瞞著你,他幫我保守秘密。”

  “對這件事,我一直心懷愧疚,如果您再受傷,我難辭其咎。”

  ……

  嚴望川沒想到傅沉一槍打過來,直接就是把他老底都掀了,他又嘴笨,僵著臉,一時不知如何解釋。

  喬艾芸此刻算是徹底明白過來了,她就說嚴望川這麽個表情稀缺,笨嘴拙舌的人,怎麽就突然做出了那麽多奇怪的事。

  甚至突然會說情話了。

  她以為是朽木逢春了,原來是有高人指點。

  喬艾芸衝自己老公笑著,“你有什麽需要解釋的?”

  “……”

  “那我們回房說。”

  嚴望川嘴笨啊,就是給他解釋,他也無法和傅沉這般,片葉不沾身,八麵玲瓏。

  喬西延差點就給傅沉鼓掌了。

  禍水東引,自己什麽事都沒有,他們這些同夥,一個都沒放過。

  談笑風生間……

  一個接一個坑殺。

  他今天算是真的見識到,什麽叫麵慈心狠了。

  喬艾芸忍著心酸,“傅沉,我也是過來人,感情的事,都是兩廂情願的,你就一個人扛下了?”

  “喜歡她,不就應該自己受十分苦,也不讓她受半點委屈?”

  絕殺!

  喬艾芸畢竟是個女人,聽了這種話,心就軟了一半。

  嚴望川和喬家父子麵麵相覷,敢情罪魁禍首沒事?他們還得倒黴?

  ------題外話------

  我不知道這節題外,瀟湘讀者能不能看到o(╥﹏╥)o

  最近係統一直在升級調整,導致更新時間不穩定,還看不到我的題外,其實我比你們還著急的,真的要崩潰了,各種不適應,我每天還是按時更新,如果出現延時,希望大家耐心一點哈~

  **

  話說,這群人為毛要和一肚子壞水的人為伍。

  三爺坑殺盟友,一殺一個準,不帶眨眼的,哈哈

  第496 三爺:搞定嶽母,太喜歡才緊張

  屋外潮汐彼伏,室內燈光靜謐無聲。

  宋風晚與傅沉交握的手心處,碾磨出了一層冷汗,她喉嚨微微滾動,緊張得吞咽著口水,緊張得後背沁冷。

  可她怎麽都沒想到,自己母親居然被傅沉說紅了眼,而且形式逆轉的有些太快,她尚未反應過來,喬艾芸直言:

  “傅沉,你應該知道你倆要是在一起,你二哥一家怕是……”

  “您放心,晚晚和我在一起,我自然不會讓她受半分委屈。”

  “晚晚剛上大學,你們這個……”喬艾芸對傅沉印象本就極好,他方才說得那些話,有一些真的戳到她心窩了,“就算交往,也得注意分寸。”

  宋風晚瞠目,這就結束了?如此順利?

  喬西延指尖不停摩挲把玩著刻刀,刀柄用久了,纏裹了一層防滑的膠帶,刀鋒淬寒,他每一次轉動,燈光折射……

  刃口寒光不斷從傅沉眼前滑過。

  灼灼晃人眼。

  他是全身而退了,其實喬家父子也沒什麽事,最倒黴的莫過於嚴望川。

  他此刻如常的神色冷兮,隻是目光所及傅沉之處,無不獵獵勝寒,隻怪自己一時不察,沒察覺某人挖坑這麽深,就這麽跳進去了……

  待滿月宴結束,所有人都離開了,就他最倒黴?

  黃媽躲在門口,聽得事情見過,也是驚大於喜,總覺得這兩人不是一個世界的,中間好像隔了很大的鴻溝。

  但仔細想來,可能一個還是學生,一個久負盛名,兩人年齡差得也不算多。

  她本擔心宋風晚會被打,一直躲在暗處,此刻看事情已經結束,這才安心躺回床上,回想這事,還是覺得難以置信。

  **

  整件事算是暫時告一段落……

  “傅沉,你先別回房,我還有些話想和你說。”喬艾芸叫住他。

  喬家父子已經回房,宋風晚有些擔心,扯著衣角,似乎也想留下。

  “你回房去,我回頭再好好和你聊。”喬艾芸隻要想到自己乖巧的女兒,居然會高中早戀,肯定還是有些鬱結。

  “那我陪你。”嚴望川直言。

  喬艾芸挑眉,“小遲應該換尿布了。”

  客廳很快就剩下她與傅沉兩個人。

  宋風晚回房後,才發現貼身衣物全部都被冷汗濡濕,她深吸一口氣,又進浴室衝了個澡,回想方才的事情,還是心有餘悸。

  她不知道母親和傅沉單獨要聊些什麽,難免會胡思亂想。

  想跑到樓梯口偷聽,又被自家表哥撞了個正著,直接被塞回了房裏。

  “你有什麽可擔心的,你家傅三哥厲害得很,當時我們誰是主動願意進坑的?”

  宋風晚垂眸不語。

  “結果,把我們帶進坑裏不說,現在還拿著鐵鍬,要把我們活埋,埋了不過癮,還得在上麵踩兩腳,把土給踩嚴實了,你可真會找對象。”

  宋風晚咬著唇,一臉無害得看著自己表哥,“可是……我媽到底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喬西延咳嗽兩聲,“就知道了唄?”

  “是不是知道很久了?表哥,你也一直瞞著我?什麽都不告訴我?”宋風晚當時確實被嚇死了,用六神無主來形容也不為過。

  “我就說,我媽今天為什麽非要叫那麽多人回來吃飯,分明就是設了場鴻門宴,挖了坑給我和三哥跳。”

  “表哥……”宋風晚擰眉總結了一句,“你變了。”

  喬西延不告知宋風晚,也是清楚,她必定會通知傅沉,他是想給那個嘚瑟的小子一點顏色看看,怎麽現在就自己變了?

  他忽然想起之前賀家認親宴的事。

  可能壓根不是傅沉一肚子壞水,帶壞了自家表妹,而是這兩人惺惺相惜,都不是什麽“好人”。

  喬西延回房後,宋風晚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得睡不著,直至聽到外麵傳來腳步聲。

  “……您早些休息。”宋風晚急忙將耳朵貼在門上,聽著外麵動靜,“明日滿月宴,應該會很忙。”

  “你也早點休息。”喬艾芸與傅沉聊過,寬心不少,語氣都輕鬆了些。

  “芸姨……一直瞞著您,確實是我考慮不周,其實她高考結束,我就想和您坦白,隻是當時您回南江準備結婚,緊接著懷孕,中間發生了很多事,實在不敢告知。”

  “喬先生對此已經訓斥過我,大家幫我,並不是真的想和我同盟,不過是太關心你,大家是看在您的麵兒上,才如此幫我遮掩。”

  喬艾芸點頭,“我知道。”

  “嚴先生與我合謀,不過是被愛情蒙了眼,他太愛您了,不然……”

  “也不會被我左右。”

  “整件事,有過錯的隻有我一人,所有人都是真心愛護您的。”

  喬艾芸笑了笑,“我都明白,回去吧,早點睡。”

  宋風晚聽到關門聲,走廊瞬時悄寂無聲,方才長舒一口氣。

  她剛準備給傅沉發信息,手機震動。

  傅沉:【睡了沒?我想見你。】

  【好啊。】

  宋風晚剛打開門,傅沉就閃身進來,一把將她摟進了懷裏,他身上很燙,像是熱油滾過,扶住她後背的手指,熱意灼灼。

  “我媽在樓下和你說什麽了?”

  傅沉將頭埋在宋風晚脖頸處,輕輕蹭了兩下。

  “沒說什麽很奇怪的東西吧?”

  傅沉輕哂,“就是問了點我們交往的過程,問一下我的人生規劃之類的。”

  “嗯。”宋風晚伸手拍了拍他的後背,發生他後背有點悶熱潮濕,“你……出汗了?”

  “難不成你以為我真的不緊張?”傅沉稍稍撤開身子,垂頭,俯低身子,兩人額角相抵,鼻尖輕輕蹭著,呼吸糾纏,悱惻曖昧。

  “感覺你不應該如此。”

  傅沉在她心底,就是遇到任何事都處變不驚,持重沉穩。

  “太在意就會緊張,因為我啊……”傅沉偏頭,靠在她耳邊,熱氣嗬著,她身上又開始發熱。

  “太喜歡你了。”

  宋風晚覺得腦袋又開始發昏。

  不過家裏的事情解決,心口一塊大石也算落下了,她抿緊唇,雙手攥緊傅沉的衣服,踮著腳……

  湊上去咬他的唇。

  輕輕的。

  偶爾舔一下。

  傅沉身上本就熱意翻湧,自然受不住她這般主動,單手扣住她的頭,撬開她的唇齒……

  氣息糾纏,舌尖縈繞,全身對方的氣息。

  兩人也不知何時滾到了床上,宋風晚的長發陷入床中,有幾縷落在身上,睡衣肩帶垂落,看得人欲念叢生……

  他的吻從嘴角順延而下,肆意親吻。

  手指扶在她腰上,偶爾揉捏兩下,惹得宋風晚身子輕顫,身子下意識縮了下,“你的手太燙了……”

  “嗯。”

  傅沉也不會過於造次,兩人廝磨也隻有親吻而已。

  隻是小姑娘時不時發出一些羞人聲,輕柔舒緩,就靠在他耳邊,簡直能取了人性命般。

  最後還是宋風晚幫他疏解了一番,兩人在房間說了會兒話,傅沉方才離開。

  他身上仍舊熱得很,準備去海風吹些冷風,剛到一樓,就看到喬西延正在樓下季接聽電話。

  “……好,您把航班發給我,我明天親自去接她。”

  “師伯,您太客氣了,應該的。”

  喬西延手中還把玩著刻刀,餘光瞥見傅沉下樓,撩著眉眼看他,鋒銳的眉壓著銳利的眼睛,顯得懾人。

  目光落在他略顯紅腫的唇上,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麽。

  這不過剛公開一點,就這麽迫不及待?當真沒羞沒臊不要臉。

  傅沉忽然覺得渾身就徹底涼透了,與他點頭打了招呼,就轉身回房……

  離開南江前,得徹底遠離喬家父子了。

  喬西延看著他背影消失,忍不住冷笑,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是你嘴皮子溜,還是我的刀快。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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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三爺,不是要出去吹吹海風冷靜下,你怎麽不去了,哈哈,嚇出一身冷汗。

  你們說表哥明天要去接誰?

  哈哈……

  第497 表哥接人,又把人搞丟?(2更)

  嚴家這一天晚上,除卻嚴望川,大家都睡得不錯,他不知喬艾芸會如何對待自己,還得伺候孩子,晚上更難入睡。

  不過與傅沉聯盟這件事,他是不後悔的。

  他嘴笨也不會討人歡心,傅沉那時候確實幫了自己很大的忙,所以現在讓他再次做決定,也會心甘情願與傅沉聯手的。

  可是喬艾芸回來後,心情似乎不錯,對他態度也和尋常無異,他心底摸不透她,與不好詢問。

  愣是把自己折騰了一宿未眠。

  *

  隔天就是滿月宴,宴席設在晚上,白天嚴家與喬家要去拍全家福,順便給小嚴先生拍滿月照,可能會耽擱一整天,所以傅沉一早就回了酒店。

  傅斯年與餘漫兮住一個房間,段林白與京寒川則開了套房,也保留了傅沉的臥室,他回到酒店的時候,京寒川正在做早餐,“回來這麽早?”

  “他們要去拍全家福。”

  傅沉也很識趣兒,他此刻還不算是自家人,難得的家庭時光,他不會摻和。

  “早飯吃了?”

  “還沒。”

  嚴望川和喬望北一大早約他起來晨練,一個瘟神,一個惡煞,哪兒能吃得下飯。

  “我熬了點稀粥,再給你煎個荷包蛋?待會兒斯年他們會過來,這兩人去海邊散步了,會帶點糯米雞回來。”

  “嗯。”傅沉剛進廚房幫忙取餐具,就瞧見段林白哈氣連天的從臥室出來。

  白襯衫,花褲衩,雞窩頭,夾腳拖鞋……

  到哪兒都是全村最靚的崽。

  “……傅三啊,你咋回來了,我去,才七點多,起這麽早,你們是魔鬼嗎?”

  “你可以繼續睡。”傅沉挑眉。

  “某位京大爺,早起去酒店健身房鍛煉,回來後開了下嗓子,你特麽知道吧,開嗓啊……”段林白艱難得撐起眼皮,癱坐在椅子上。

  “噯,我說京小六,你是打算在傅三小舅子的滿月宴上,給他獻唱一曲嗎?臥槽,一大早吊嗓子,你丫沒毛病吧。”

  “你丫又是唱戲,又是開嗓,你讓不讓我睡了啊!”

  除卻懷生的木魚聲,這是讓段林白抓狂的東西。

  他們這個圈子,大家處得都不錯,但是極少有人願意與京寒川一同出遊,因為某人作息規律到令人發指,如果傅沉在,兩人早起,有人說個話,京寒川自然不會折騰段林白,偏生傅沉昨晚不在……

  段林白陪他看了一晚戲曲頻道,回屋玩了半宿遊戲,感覺剛閉眼,就被吊嗓子的聲音,嚇出了一身冷汗。

  “誰特麽以後要是嫁給你,真是倒了血黴,不睡懶覺,你丫還是人麽?”

  “你現在回去睡。”京寒川正準備煎荷包蛋。

  段林白看到他幹淨利落的磕雞蛋,然後將雞蛋放在鍋中煎炸,油星滾動,又幹淨利落的將蛋殼直接丟到垃圾桶。

  動作爽利,卻也狠絕。

  “不睡了,不睡了,嗬嗬……”段林白咳嗽兩聲,伸手壓了壓高高翹起的雞窩頭。

  媽的,總感覺這家夥想把他丟進鍋裏煎炸一番。

  有本事你這輩子不娶老婆,你這麽對媳婦兒試試?保證把你踹下床。

  *

  傅斯年和餘漫兮過來的時候,就瞧著京寒川在做飯,傅沉在邊上幫忙,段林白……

  在躺屍。

  餘漫兮看到這氛圍畫麵,感覺像是一對夫婦帶著浪貨兒子。

  “臥槽,你倆要來怎麽不提前說一下!”段林白從椅子上跳起來,就往房間衝。

  五六分鍾的功夫,某人出來,已經收拾妥當,幹淨爽利,哪裏還有剛才頹靡的樣子。

  餘漫兮悶笑著,“三叔,我來幫忙吧。”她嫁到傅家後,過年的時候,才隨著傅斯年改了稱呼。

  “不用,我學習一下,以後總會用到的。”

  餘漫兮退出廚房,伸手抵了抵傅斯年的胸口,“三叔真的很愛晚晚啊。”

  傅斯年低頭,在她唇邊啄了下,“我也愛你。”

  段林白坐在一側,險些嘔血。

  “臥槽,一大早秀恩愛,是不是成心想讓我消化不良。”

  “來人啊!”

  “把這兩個人給我叉出去!”

  餘漫兮笑著沒出聲,以前沒深入接觸,她還給段林白同桌應酬喝過酒,真的是灑脫貴公子,現在……

  一言難盡。

  就如同接觸傅沉和京寒川久了,也才知道他們不過是正常人,有七情六欲,同樣吃五穀雜糧。

  外人隻知傅三爺善謀人心,麵慈心狠,甚至說他天才機敏,年紀輕輕已作出一番同齡人無法企及的成就,靠的是家境運氣。

  她可親眼見過傅沉在老宅臥室的藏書,據說他都看過,所以,人有大材,還努力,怎麽可能不優於常人。

  從沒有無緣無故的成功。

  **

  另一邊

  今天小嚴先生特意穿了身藍底紅邊的衣服,繡著小朵祥雲,一直趴在宋風晚懷裏,乖巧安靜。

  上午拍攝的都是全家福,拍了三組不同模式的,有一組是民國風的,宋風晚還特意換了一身淺粉色的旗袍。

  她穿得自然不如喬艾芸有韻味,可是身線玲瓏,搭配發型,也是嬌俏可人。

  女人去換衣服化妝,嚴望川則抱著兒子,與喬家父子坐在外麵靜候。

  拍照時間太短,都花在化妝上了,三人也沒法子,隻能安靜守著。

  又都是不愛說話的高冷之人,除卻小嚴先生偶爾挪一下身子,三人統一麵無表情。

  “那個……你們該去換衣服了。”影樓工作人員都不敢上去搭腔。

  幾人換了衣服,因為要拍照,肯定要考慮到上相的問題,化妝師已經準備就緒。

  “我不用。”嚴望川和喬西延直接拒絕,嚴望川就連拍婚紗照的時候,都沒化妝,總覺得在臉上塗塗抹抹麻煩又娘氣,他一個大男人搞這些做什麽?

  “喬先生,您要不要化一下妝。”化妝師幫喬望北弄了個發型,“您臉上有些疤,遮一下會比較好。”

  “遮得住?”喬望北年輕時經常往山裏跑,臉上刮了蹭了很正常。

  “對啊,而且化了妝,人顯得年輕,照相更好看。”

  喬西延正抱著自己的小表弟,已經等得有些生無可戀了,沒想到他父親直接來了一句,“那你們盡快。”

  嚴望川與喬西延對視一眼,沒作聲。

  然後化妝間內,就是化妝師與喬望北討論的聲音。

  “……弄一點眼線吧,不會很誇張那種,這樣會顯得您更有精神。”

  “眼線?什麽東西?”

  “粉底稍微弄一點就好了。”

  “……”

  “您的眉毛我給你修一下……”

  “修就修,怎麽動刀了!”

  “需要修出一個輪廓啊,您放心,保證弄完,隻會讓您更加帥氣,拍出來的照片更好看。”

  “我眉毛不錯,你小心點。”

  ……

  嚴望川咳嗽兩聲,壓低聲音,“你爸什麽時候這麽在乎形象問題了?”

  “老來俏。”

  之前在京城接受采訪,已經初露苗頭。

  拍照的時候,三個男人就像個背景牆,全程都是麵無表情的,直到攝影師提出要求,“幾位先生,能不能稍微笑一下,咱們表現得愉快一點,來,跟我一起說……茄子!”

  影棚裏鴉雀無聲。

  尷尬至極。

  最後還是喬艾芸要求,幾人稍微笑了下。

  攝影師咳嗽兩聲,“咱們還是保持以前的狀態再來一組吧,嗬嗬——”

  還是別笑了。

  老嚇人了。

  **

  中午在影樓外的餐廳一起吃了飯,因為晚上是滿月宴,下午大家均有事情忙,隻留下喬艾芸同宋風晚,在給小嚴先生拍滿月照。

  老太太準備了各種小衣服,不乏奇裝異服,挨個給他試了個遍,小家夥也配合,麵對鏡頭還一個勁兒笑。

  其他人除卻喬西延要去機場接人,全部都去酒樓提前準備了。

  “西延,待會兒去接你二師伯家的小師妹,她從國外千裏迢迢過來不容易,對人家熱情點。”喬望北叮囑。

  如果這孩子按照預產期出生,這位二師伯湯望津自然是留足了時間,肯定能親自過來參加滿月宴,因為提前太早,他那邊設計展又發生衝突,隻能讓自己女兒過來。

  “嗯。”喬西延忽然覺得自己父親很囉嗦。

  “記得她叫什麽嗎?”

  “湯……”喬西延蹙眉。

  滿腦子就蹦出【青花瓷】三個字,真正的名字卻忘了。

  “湯景瓷!”喬望北歎了口氣,“你別到時候把人家名字都叫錯了,那就尷尬了。”

  “嗯。”

  “那你快去吧,別讓她等你,她很少回國,對這邊也不熟,早點去等著。”

  ……

  南江國際機場

  喬西延已經提前預留了大半個小時,隻是沒想到這個時間點南江會堵車,去機場的路上就耽擱了不少時間,等他抵達目的地,從M國飛來的航班據說已經到了。

  考慮到她可能要取行李,他在出口等了一會兒,順便給父親打電話。

  喬望北正在酒樓招待客人,接到電話,本是一喜。

  “人接到了吧?直接帶到酒店。”

  “沒有。”喬西延蹙眉,他記得那張臉,很有辨識度,按理說應該沒出來吧。

  “航班晚點?”

  “提前了,還沒看到人,你有她手機電話嗎?”

  “你……”喬望北氣結,“你等一下,我去問問你師伯。”

  湯望津接到電話,也是以為自己女兒已經平安抵達,一開始還笑嘻嘻,直到聽說是要聯係方式的,才炸了。

  “你讓喬西延去接的?這小子又把我女兒弄丟了?”

  “師兄,您冷靜點,先把聯係方式發給我吧。”喬望北也是鬱悶啊,這麽大的人了,怎麽去機場接個人都如此困難。

  喬西延這邊收到電話,可是撥過去,卻是不在服務區,八成都沒開通國內呼叫業務,當時已經約好,他們會過來接她,她應該不會提前離開,可能正在哪裏等著。

  喬西延沒了法子,隻能去尋找機場的工作人員谘詢,折騰了一下,那邊才同意讓他用廣播尋人。

  湯景瓷此刻正坐在距離出口不遠處的椅子上倒騰手機,這些國內的各種服務亂七八糟的,她一直在看各種業務介紹,根本沒注意,喬西延就在她不遠處來回跑了好幾趟。

  直至廣播響起……

  “各位親愛的旅客朋友,歡迎光臨南江國際機場……現在播報一則尋人啟事,請搭乘從M國飛往南江,3點20落地那次航班的湯小姐立刻前往服務總台,您的師兄在C1出口等你。”

  廣播放了兩次,湯景瓷才回過神,師兄?

  找自己的吧。

  她這才托著行李,按照標識去找出口……

  當她看到喬西延的時候,他正依靠在車邊抽煙,神色冷峻,四目相對……

  有點嚇人。

  湯景瓷心底咯噔一下,總覺得有種小命休矣的感覺。

  ------題外話------

  再次把人搞丟了,二師伯可能想宰了表哥【捂臉】

  二師伯:來人,把這小子給我叉出去!

  第498 寸步不離守著,幫忙擋桃花(3更)

  湯景瓷隻提著一個小的行李包,走出機場時,熱風撲麵,吹得她渾身濕熱,可是看到喬西延的時候,難免咯噔了一下。

  因為晚上要去參加滿月宴,喬西延穿了一身稱體精良的黑色西裝,此刻脫了外套,袖子挽至手肘處,一手插在西裝褲的口袋,一手捏著煙……

  鳳眸薄唇,墨發散亂,之前接觸總覺得他精英優良,此刻卻透著狂野不羈。

  眸子犀利,不緊不慢的盯著她。

  瞧她走過來,抬腳走過去,順手將抽了一半的煙掐滅丟在垃圾桶內。

  方才找她這段時間,他已經被父親罵得半死,幾乎隔五六分鍾,就是一通電話,如果她今天真的被自己搞丟了。

  他怕是會被父親給活剮了。

  瞧見她出來,稍稍安心。

  喬西延徑直朝她走去,湯景瓷莫名想要往後退。

  她不怵喬西延,不過想到他可能等自己很久,肯定不耐,還是先開了口。

  “我出來的時候,沒看到人,就在邊上坐了會兒,讓您久等了。”湯景瓷穿著細帶連衣裙,輕薄的針織,在飛機上穿著正好,出來已經有點熱意。

  其實有時候真的會發生這樣的事,隔著一點距離,卻生生錯看,給遺漏了,湯景瓷就坐在出站口不遠處,兩人卻都沒看到彼此。

  “沒等多久,行李給我。”喬西延的風度總是在的。

  湯景瓷亦步亦趨跟在他後麵,方才被他唬得懸起的一顆心,尚未徹底落地,就聽得他說了一句。

  “也就等了四十多分鍾而已。”

  湯景瓷咬著唇,還是硬著頭皮坐上他的車。

  副駕位置搭著他的外套,湯景瓷抱在懷裏,本打算丟到後座,卻發現後排被東西堆滿了,似乎是待會兒要給賓客帶回去的滿月禮盒。

  她隻能將衣服抱在懷裏,尷尬至極。

  喬西延上車後,將手機丟給湯景瓷,讓她給自己父親打個電話報平安。

  “密碼……”

  “六個7。”

  屏保到壁紙,都是極簡風格,看得出來性格也是簡單冷冽那類,湯景瓷給父親撥了電話,電話接通後……

  “……我早就和你師叔說了,不要讓喬西延這小子去接,他還非派自己兒子去,結果又把你搞丟了。”

  “爸,其實是我飛機提前了,又沒即使聯係上他。”

  “所以他應該更快的找到你才對。”

  “其實我倆都在出口,可能人多,一時沒看到對方……”

  “那小子是不是眼神不好,我閨女這麽漂亮,他居然看不到!”

  ……

  湯景瓷哭笑不得,在他爸眼裏,她就是天仙。

  她爸是典型鼓勵型父親,各種誇她,她就是最棒的。

  車廂內過於安靜,湯望津的不滿聲,斷斷續續傳到了喬西延耳朵裏,此刻前方堵車,喬西延得空朝她伸手,示意把手機給他。

  “……我就知道這小子做事不靠譜,人在他麵前都看不到?”

  “師伯。”喬西延出聲。

  “嗬——西延啊。”

  “她到南江後,我寸步不離守著,保證不會把她弄丟,完好無損給您送上飛機。我手機要沒電了,先掛了。”說完徑直切斷電話。

  寸步不離?

  湯景瓷耳根軟踏踏,紅彤彤的……

  “那個……我喊你師兄可以吧?”氣氛過於壓抑,湯景瓷想找個話題。

  “嗯。”趁著堵車的功夫,喬西延偏頭打量著她。

  五官冷感,近乎冷豔,非常精致,粉嫩的耳垂掛著翡翠耳環,邊緣垂著點流蘇,純手工的,做工非常細。

  湯景瓷本來還想問一下小嚴先生的事情,卻發現喬西延一直在看自己,神情專注得讓人心底發慌。

  “師兄?”

  “嗯?”

  “你……”到底在看什麽啊?

  “下回聯係不到我,站在顯眼的地方,或者幹脆站在原地別動,我會去找你的。”喬西延收回目光,又暗自將她身影在腦海中印象加深了一遍。

  “我以為你不記得我的樣子了。”湯景瓷完全是正常人的想法,其實他們隻一起吃過一頓飯,不記得樣子也正常。

  “記得。”

  “嗯?”

  車流在緩緩挪動,外麵時不時傳來鳴笛聲,有些嘈雜,湯景瓷卻分明聽到他說了一句:

  “我記得你的樣子。”

  她咳嗽著看向窗外,車內氣氛瞬間宕了下去,喬西延隨手打開車載電台,裏麵居然在播放相聲……

  餘漫兮偏頭看了他喬西延,他怎麽……

  和他爸愛好一樣。

  讓她有種坐在自己父親車裏的感覺,這搞雕刻的人,作風都如此老派?

  在抵達酒樓之前,兩人全程零交流。

  **

  南江國際酒店

  嚴家今日包下了整個酒樓,湯景瓷到的比較早,客人來得並不多。

  喬望北輕親自到門口接的人,還直接批評教育喬西延,卻也怒瞪一眼,狠狠剜了他一下。

  這混小子,害得他被師兄責備。

  接個人都接不到,喬望北瞬間有種,自己兒媳無望了,就他這臭脾氣,鬼會和他談戀愛。

  喬望北以前一心鑽在自己的行當裏,對喬西延娶妻生子,完全是保持隨緣的心態,隻是最近一直看著小嚴先生,也生了想抱孫子的念頭。

  喬西延微微挑眉,接人是個技術活兒,有時候還得看運氣,她躲在角落,誰找得到。

  “景瓷,你趕飛機也是挺累的,先去後麵休息一下。”喬望北對女孩總是多了幾分耐心。

  “謝謝師叔,我不累。”

  喬西延抖了下外套,酒店冷氣很足,他一穿上,就聞到了衣服上的香味兒,略微蹙眉,方才想起,剛才衣服一直在湯景瓷懷裏抱著。

  這身上是有多香,蹭一下都留味兒。

  “這是望津家的閨女吧。”老太太迎出來。

  喬老的幾個弟子她都見過,湯景瓷與父親還有有幾分肖像的。

  “嚴奶奶好。”

  “辛苦了,今晚可能會照顧不周,你在南江多待兩天,回頭就在我們家住下……”嚴望川那幾個師兄弟關係都不錯,嚴老太太自然會多照顧一些。

  況且從國外千裏迢迢過來,總不能就這麽讓人回去。

  “這樣吧,我先帶你去後麵歇會兒……”

  湯景瓷由著她拉著自己往屋裏走。

  這休息室是嚴家人專用的,裏麵還有嬰兒的小床,隻是目前空無一人。

  “你和晚晚認識吧?她待會兒就過來,讓人給你弄些吃的墊墊肚子,肯定餓了吧……”

  “嚴奶奶,您不用客氣,我不餓。”

  可是湯景瓷再三推拒,也無法抗拒老太太的熱情。

  休息室暫時就留下了她一個人,她尋著找個地方坐下,卻意外瞥見擺放在桌上的一組刻刀,嶄新的,剛打開,刀柄還刻著繁複的花紋。

  擅動別人東西太沒禮貌,她就坐在一側粗粗打量著。

  感覺有點華而不實。

  此時推門進來的還是喬西延,他手中端著一盤糕點,放在桌上,“嚴奶奶讓送來的。”

  “謝謝。”

  喬西延進來時,就瞧見她視線一直落在刻刀上,知道她對那個有意思。

  早些就聽父親說,湯景瓷是承襲父業的,但是做他們這行的,手上沒有繭子,太不正常,而且父親一直誇她,喬西延自然有一較高下的意思。

  “會嗎?”他指著刻刀。

  “略懂。”湯景瓷知道喬西延是業內翹楚,而且是少年成才的,說話自然更謙虛。

  “要不要試一下?”

  “這是新的刀。”

  “沒事。”喬西延在一側的一個黑包中,翻找了半天,去了幾顆珠子,翡翠瑪瑙,錦紅嫩綠,“選一個?”

  “現在?”湯景瓷看著他手中的珠子,有點詫異。

  喬西延不語,湯景瓷取了顆南紅珠子,在指尖摩挲了一下,“有筆嗎?”

  先畫形再下刀。

  喬西延取了特製的筆給她,湯景瓷思量片刻,落了筆……

  一朵牡丹而已,她握著刻刀,在上麵細琢。

  喬西延原本還有些興趣,隻是看她手腕微微發抖,落刀更是猶豫不決,他蹙眉……

  白瞎了他的珠子,真是糟蹋了。

  “我出去招待客人,你慢慢來。”

  湯景瓷聽到關門聲,才長舒了一口氣……

  這人未免太可怕了點,冷臉盯著她,眼睛都不眨那種,氣場太盛,她怎麽可能不緊張,隻是緊張到手抖,也是夠丟人的。

  喬西延完全把她當仇敵看。

  就因為接機被責備,拿自己撒氣?

  湯景瓷咋舌,真是幼稚。

  **

  宋風晚和喬艾芸回到休息室的時候,瞧見湯景瓷自然又是熱絡得聊了一番。

  “我小時候見你的時候,你才那麽高。”喬艾芸伸手比劃著,“小小一個,紮著兩個馬尾,就喜歡跟著西延屁股後麵跑,像個小尾巴,結果他還把你搞丟了。”

  “我喜歡跟著他?”

  “是啊,大夏天的,出去跟他跑得滿身是汗,都曬黑了,還願意跟著他,離開的時候,哭得止不住,把你爸都急瘋了。”

  湯景瓷是真不記得這些。

  “那小子不僅把你弄丟過,你還跟他去河邊抓過蝌蚪,回來之後衣服都濕了,臉上都是泥巴,落了水,差點小命都沒了。”

  “後來你爸就幹脆不帶你來我們家了,等你們出國,也就沒見過了。”

  宋風晚咋舌。

  她印象中表哥對自己很好啊,會帶自己出去玩,買好吃的,還騎自行車帶自己兜風,幫自己出頭……

  完全不是母親說得那樣。

  湯景瓷咳嗽兩聲。

  她和喬西延八成是星盤不和,命盤相克,不然怎麽會遇到他淨出幺蛾子,還差點鬧出人命。

  “這就是嚴遲吧,我能不能拍幾張照片錄個視頻,我爸很想看他。”湯景瓷轉移話題……

  **

  宴客廳內

  喬西延在幫忙招呼客人,偶有間隙休息,走到一側喝了口潤嗓子。

  “西延……”老太太今天打扮花俏,又燙了頭發,顯得分外精神。

  “嚴奶奶。”

  “我和你打聽個事兒。”

  “您說。”喬西延招呼客人,嗓子眼幹得冒煙,不停喝著水。

  “望津家的那女娃,有男朋友嗎?”

  “嗯?”

  “我覺得性子挺不錯的,說話也細聲細語的,你覺得她和少臣配不配?”

  嚴少臣也到了適婚年紀,老太太遇到模樣性格好的,自然想撮合一下,先交個朋友,也許就能成。

  “嚴少臣?”喬西延淡定得喝了口水。

  “你和她應該更熟一點,你覺得呢?”

  “不合適。”

  “你覺得不配?”老太太咋舌,“那算了,我就隨口問問,你看人應該不差,你說不合適,估計還是有地方不搭的。”

  喬西延瞧著老太太離開,呷了口溫水。

  湯景瓷是個手殘,八成和自家表妹一樣,沒遺傳好,長得又招搖,還是別禍禍嚴少臣了,那小子看起來壓不住她。

  況且他也答應師伯,把她完好無損送上飛機,這種事,還是能省則省。

  ------題外話------

  三更結束,姑娘們要養成打卡、留言、投票票的好習慣啊~

  今天後台似乎穩定了很多,好像沒抽風【捂臉】

  **

  說師妹手殘?

  表哥,你以後臉會被打腫的。

  把人弄丟兩次,還把人帶進過河裏,差點丟了小命,他倆接觸,真的遲早會出人命的,咳咳……

  話說老太太有件事你錯了,表哥看人眼光奇差,不然怎麽會親手把晚晚送給三爺……

  表哥:我去磨刀!

  第499 坐我身邊,表哥遇到人生bug

  酒樓休息室內

  宋風晚將門反鎖住,喬艾芸這才解開衣服給小家夥喂奶,湯景瓷頗不好意思的扭頭,低頭在那枚南紅珠子上細琢著牡丹。

  小嚴先生特別乖,餓了尿了都極少哭鬧,這就需要喬艾芸把握好喂奶、換尿布的時間。

  “湯姐姐,你會雕刻?”宋風晚坐到她身邊,觀察著她的手。

  宋風晚見過了手藝人,無一例外,手指全部厚繭纏裹著,她十指纖纖,甚至比她的手指還要白皙潤澤。

  捏著南紅珠子,紅是玉,她手指更是白如錦。

  她是學美術的,常年拿畫筆,指腹都難免落了繭子。

  “嗯,跟著父親學了點。”

  “你爸怎麽舍得讓你一個小姑娘學這些?”喬艾芸半抱著兒子,輕輕扶著他的後背。

  “我自己喜歡。”

  “幾歲開始的?我記得你小時候來喬家,還不會的。”

  “四歲。”

  喬艾芸點頭,恰好是他們一家出國的時候,其實原由不難想,剛出國,語言不通,風俗不適,怕也是想找個寄托。

  “你這個花刻得真漂亮。”雖然隻有個盛放的花苞,卻也栩栩如生,玉珠紋理與花瓣脈絡融為一體,看著都能以假亂真。

  “你喜歡?”

  “嗯。”

  “那送你,回頭我在上麵弄個眼兒,給你穿起來,掛在鑰匙或者手機上都行。”

  “謝謝。”

  拇指大的珠子,在她手上翻飛,很快就出了形,“不過沒工具拋光,我弄得也有點糙,還有幾刀是失敗的,你別介意。”

  雕石刻玉不能落刀無悔,她方才手抖,幾刀差錯。

  “沒事。”

  珠子打了眼兒,宋風晚就串在了鑰匙上,自己覺得甚是好看。

  小嚴先生喝了奶,不多時就有親朋好友前來看孩子,隻是他吃飽喝足已經睡了,眾人來道賀,各種官方彩虹屁吹了一通,送了禮物,就悄然離開。

  收到最多的莫過於金鎖一類。

  宴席快開始,傅沉一行人才過來,傅沉拿出了很多紅包,傅家二老的,還有上頭幾個哥哥姐姐的,全部都讓他代為送來。

  傅老還手書了一副字帖,老太太送了一套小衣服。

  跟過來的傅斯年等人,全部都是送了紅包。

  買東西不知選什麽,孩子用的又講究,珠寶玉石他們家最不缺,思來想去,還是紅包最實在。

  都是男人,除卻餘漫兮,大家很快退出了休息室。

  **

  滿月宴很快開始,主桌上,都坐著嚴家一些近親,多是上了年紀的人,宋風晚就把湯景瓷安排在了傅沉那桌。

  她得招呼客人,喬艾芸那邊又是一群阿姨大媽,不是逗孩子,就是圍著湯景瓷聊天,難免聊到她是否婚嫁等問題,弄得她有些尷尬。

  “幫我照顧一下湯姐姐。”這一桌就傅沉一群人,空位很多,卻無人趕來。

  因為有京寒川這個煞神在。

  不少人是想趁機多接觸一下傅沉或者段林白的,因為他倆是生意場上的,再一打聽那個穿著白袍的男人,一說是京家的……

  所有人都被嚇得夠嗆。

  這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怎麽生了一副人畜無害的仙人模樣,真是造了孽,幸虧沒上去搭腔。

  湯景瓷和他們均不熟,也就和餘漫兮話多一些。

  餘漫兮的節目曾經做過關於喬家和喬望北的專題欄目,宋風晚介紹她時,她就猜到了身份。

  她對珠寶玉石也粗通一些,話題也就更多點。

  “……你是Joe的女兒?”段林白是商人,自從抄襲事件之後,不少人都試圖接洽湯望津。

  “嗯。”湯景瓷對國內形勢不熟,自然不認識段林白,隻是看他一直衝自己笑,難免心裏發怵。

  “我去……妹妹,我們好好聊聊!”段林白立刻坐到她身邊。

  喬西延正在不遠處招呼客人入住,視線卻始終落在湯景瓷那裏。

  段林白是自來熟,性子也不錯,湯景瓷一開始對他還有點警惕,幾句話聊下來,就被逗笑了。

  喬西延下意識搓了下手,眸沉若海,深不可測。

  “……不過我爸的生意我素來不插手的。”

  “他沒有想法回國舉行設計展?”段林白不是紈絝,又沒對象,基本每天都在想著如何賺錢。

  “有的,不過具體的我不是很清楚。”

  “我跟你說,到國內舉行設計展,必須找我啊……”

  湯景瓷雖然對在座的人不熟,看周圍人的態度,也知道不是一般人物,和嚴家也是很熟的,他父親確實有意回國舉行設計展,如果有熟悉的人幫忙自然更好。

  “要不我把我父親的助理電話給你,你們聯係吧,這方麵我真的不熟。”

  “那行啊。”段林白已經看到了無限的商機。

  湯景瓷低頭翻找手機號碼的時候,段林白還衝著幾個好友擠眉弄眼。

  那模樣就好像在說:老子認真的時候,簡直特麽帥爆了。

  京寒川低頭拿著牙簽,戳著盤中的芒果,完全無視他,“這芒果不錯。”

  “荔枝也可以。”傅沉笑道。

  “荔枝不好長途運輸,回頭我可以讓你嶽母給我打包點芒果嗎?”

  傅沉挑眉,“你小心甜食吃多,得糖尿。”

  京寒川手指一頓,這人不毒舌可能會死。

  **

  宴席開始,眾人落座,喬西延原本應該和喬望北坐在一處,卻徑直走到湯景瓷那桌。

  “誰安排你坐這裏的?”

  喬西延剛想數落這個給她安排位置的人,湯景瓷說了一句,“晚晚。”

  剛想說出口的話,又被生生吞了回去,“跟我過來。”

  “去哪邊?”湯景瓷和餘漫兮已經聊得很熟了,自然不想換位置。

  “我身邊……”

  喬西延說得輕鬆,甚至是有些麵無表情的,湯景瓷心髒狠狠一跳,因為周圍太嘈雜,喬西延不得不俯低身子,站在她身後,兩人之間保持著君子距離。

  “快一點,我給你留了位置。”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煙草味,聲音喑啞,從她身後傳來,強大的氣場,讓她覺得整個人都被包裹起來。

  她深吸一口氣,和傅沉一群人打了招呼才緊跟著喬西延離開。

  “這兩人很熟?”段林白挑眉。

  “也算同門師兄妹吧,應該很熟。”餘漫兮回答,“喬先生與湯先生也是同門啊,父輩相熟,他倆肯定處得不錯。”

  段林白點頭,“傅三,你家大舅子,感覺很霸道。”

  傅沉輕哂,“不僅霸道,還危險。”

  *

  湯景瓷剛坐下,也是稍顯局促,尤其是邊上有個四十多的阿姨忽然問了一句。

  “西延啊,是不是女朋友啊,瞧著小臉,長得真標致。”

  “我不是!”湯景瓷大囧。

  “她是我師伯家的女兒,算是我師妹。”喬西延在這桌算小輩,正起身給長輩斟茶倒水。

  “叫什麽啊?”

  喬西延手指一頓,叫什麽來著?

  他滿腦子都是青花瓷,名字還真是……

  湯景瓷本以為他會搭腔,可他一直不說話,她心底咯噔一下,這人……

  估計不記得她叫什麽了。

  “阿姨,我叫湯景瓷。”

  “名字也好聽。”

  一桌有幾個阿姨,倒也不會那麽悶。

  喬西延坐到位置上時,湯景瓷偏頭問他,“你是不是不知道我叫什麽?”

  “知道!”某人嘴硬。

  “那你說……”

  湯景瓷剛才分明提過,這一轉眼,居然真的又不記得了。

  喬西延真的是第一次懷疑自己的記憶力,做這行的,記憶力都不差,這種聽完就忘的情況,還真是第一次。

  想起因為她方才還被父親拉到一邊訓斥,他微微擰眉。

  這女人絕壁是他人生中的bug!

  湯景瓷剛才涮了碗筷,留了半杯殘水,她手指蘸了點水,在桌上寫了自己的名字,喬西延以為她隻會ABC,沒想到習了一手漂亮的小楷。

  “我怕你不知道是什麽字,我名字裏的字,尋常人用得少。”

  “嗯。”喬西延喝了口水,默默把名字在心底念了許多次。

  傅沉餘光瞥見兩人落了座,又頭挨著,不知在桌上比劃著什麽,他垂頭將口中的荔枝核兒吐出來。

  總覺得,這兩人……

  有點兒意思。

  ------題外話------

  更新開始~

  大家周末快樂,月底了,求個月票(* ̄3)(ε ̄*)

  **

  有沒有覺得三爺想暗戳戳搞事情,哈哈

  今天三爺是荔枝味兒的。

  六爺是芒果味的……

  表哥……

  三爺:他可能吃了健忘果,名字聽過就忘。

  表哥:……

  第500 三爺說晚晚體力差?表哥又把人丟了(2更)

  滿月宴進行得非常順利,嚴望川晚上得幫忙照顧孩子,沒敢多喝,喬望北卻喝了不少,送走了賓客,嚴家人也是折騰到後半夜才睡。

  湯景瓷晚上是留在嚴家住的,與宋風晚睡一屋。

  喬西延晚上幫嚴望川擋酒,半夜嗓子燒得又幹又渴,出去倒杯水,路過宋風晚房間時,還能聽到裏麵傳來笑聲。

  這都夜裏兩點多了,這兩個不睡覺在幹嗎?

  他是完全想不明白,兩人怎麽會有聊不完的話題。

  他敲了下門,“該睡了。”

  裏麵笑聲立刻停止。

  等腳步聲離開,湯景瓷才壓低聲音,“你表哥有點凶。”

  “還好,假把式,不敢對我們怎麽樣的。”宋風晚偷笑。

  湯景瓷還記得吃飯的時候,喬西延詢問自己的話。

  “……你和那桌人很熟?”

  湯景瓷搖頭,“不熟啊。”

  “那一桌,基本沒好人,離他們遠點,尤其是那個穿白襯衫,腕上係著串兒的,所有人中,就屬他最不是東西!”

  “我覺得他還不錯啊。”她剛入座的時候,那個人還招呼她吃東西,還給她倒了椰汁,看著不像壞人,“而且信佛的人,應該不會差。”

  “藏得好罷了,信佛?”喬西延輕笑,“他要真的如此虔誠信佛,就該出家當和尚,不要到處誘拐小姑娘。”

  湯景瓷懵了,隔了數秒問了一句,“他是不是搶過你的女人?”

  喬西延差點被她嘔死,這什麽腦回路,不過他也沒解釋。

  後來湯景瓷和宋風晚聊熟了,才知道那是她男朋友,而且當初喬西延無意還助攻了一次,親手把表妹送出去,難怪對人家敵意那麽大。

  “你男朋友對你好嗎?”湯景瓷細問。

  “特別好,你真沒談過對象啊?”宋風晚好奇,長得也好,怎麽會沒戀愛過?

  “我爸希望我找個華人,上學時候會有人追,偶爾也會請同學來家裏玩,我爸總是問人家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又邀請人家參觀他的工作室……”

  “那裏麵都是各種機械和玉石殘留的粉塵,最多的就是刀子。”

  “我爸曾經很好心的警告過我同學,不要亂碰機器,說什麽骨頭都能碾碎……”

  “後來就沒人敢來我家了,也沒人敢追我了。”

  宋風晚躺在床上,快笑抽了,“噯,二師伯可真好玩,他是不是故意的啊。”

  “不是,他就是想和人介紹這東西,是好心,就是說話……”湯景瓷無奈,“太直白了,給我同學炫耀他的刀工,把我同學嚇得夠嗆。”

  “那你以後的男朋友必須心理素質很強大啊。”宋風晚偏頭看她,“你有沒有想過找個業內的啊?”

  “我爸曾經給我介紹過一個,太悶了,約我出去,不應該吃飯什麽的嗎?他約我一起雕刻……”

  宋風晚笑瘋了。

  喬西延從二人房間路過,無奈咋舌。

  這兩人怕是瘋了吧,大半夜笑得一抽一抽的。

  不過他頭疼得很,也懶得再管,便回屋睡覺了。

  **

  雖說是滿月宴隔天是周末,但宋風晚也得提前離開,想去雲城的監獄探視宋敬仁,原本過年要去,可是一直沒約上時間,這次申請探監,很快就通過了。

  喬艾芸沒強製宋風晚做任何事,也沒和她說過宋敬仁不是,不讓她去探視,怎麽說都是她的生父,血脈是割舍不掉的。

  她也成年了,有自己辨別是非的能力。

  她陪宋風晚還買了一點東西,多年夫妻,對他還是了解的,買了點他常用,也能送進去的東西讓宋風晚帶去。

  “傅沉陪你過去?”喬艾芸肯定不放心一人走。

  “嗯。”宋風晚點頭。

  喬艾芸又幫她收整了行李,才讓喬西延送他們去機場。

  傅斯年與餘漫兮要留在南江多玩兩天,搭乘京家飛機回去的隻有京寒川和段林白。

  段林白看著京家人將各種吃食搬上飛機,無語咋舌,“寒川,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這是個貨機,你丫弄這麽多東西回去,是準備搞代購的吧,吃得完嗎?”

  “嗯。”京寒川點頭。

  “我都擔心你的飛機裝不下去。”

  “那你把你踢下去,騰點空間出來。”京寒川說得理所當然。

  段林白無語,這特麽簡直就是塑料兄弟情。

  *

  喬西延在送傅沉與宋風晚去機場之前,還特意送湯景瓷去了南****。

  南****是國內三大博物館之一,藏品無數,比起旅遊景點,湯景瓷對這個展館更感興趣,下午一點多送她過來。

  “博物館6點關門,五點半在門口等我,我來接你,千萬別亂走。”喬西延今天也很忙,需要送很多親朋離開。

  “好。”湯景瓷點頭。

  喬西延轉身就開車,回家接了宋風晚,捎上傅沉直奔機場。

  路上還叮囑著,“晚晚,你還小,兩人獨處,也要注意分寸,千萬不要被某人的花言巧語迷了心竅。”

  “這世上的壞男人太多,一定要守住自己。”

  “不要隨隨便便就上了人家的套。”

  ……

  喬西延雖未明說,指的也肯定是那種事,宋風晚也不敢直接告訴他,自己和傅沉早已發生了關係,他擔心得太遲了。

  她紅著耳根,甕聲甕氣得應著。

  直到進了案件,宋風晚才小聲嘀咕,“當初他給我送那個東西,怎麽不說這種話,現在讓我守住自己?”

  其實喬西延是很矛盾的,作為兄長,自然不希望兩人那什麽,但現在這社會,兩人若是出去獨處,總會擦槍走火,這事他攔不住,隻希望宋風晚保護好自己,所以才送了那東西……

  “那個?”傅沉挑眉,“你是說跨年你帶出去的那盒東西,是喬西延送的?”

  “嗯。”

  “尺寸不合適。”

  “我知道。”傅沉已經吐槽過好多次了。

  緊接著傅沉幽幽來了一句,“他低估我了……”

  宋風晚臉爆紅。

  這人好不要臉,大庭廣眾說什麽葷段子,就你厲害行了吧,安檢之後,宋風晚收拾了東西,背著包快速離開,恨不能離某人越遠越好。

  *

  宋風晚昨夜和湯景瓷聊到後半夜,上了飛機就睡了,直至遇到氣流顛簸,她才恍惚驚醒。

  “快到了嗎?”她甕聲道。

  “半個小時左右,晚晚……”

  “嗯?”

  “口水。”

  宋風晚下意識擦了下嘴角,什麽都沒有,剛想找他算賬,傅沉已經湊過來,在她唇上親了下。

  方才慌亂無措的樣子,還真的是……

  “怎麽那麽可愛。”他聲音帶著笑意,寵溺溫存的。

  宋風晚擦了下嘴,那點嗔怒就消了。

  抵達雲城時,剛下飛機,一股寒風吹來,冷得宋風晚打了個冷顫,傅沉拉著她直接上了擺渡車,“知道冷了?”

  宋風晚壓根忘了,雲城這地方此時才初春,倒春寒極冷。

  “冷——”車內已經沒了位置,宋風晚往他懷裏靠了靠,手指不安分的往他腰側溫暖的軟肉上碰了碰。

  “暖手可以……”傅沉靠在她耳邊,輕聲道,“別亂摸,不然今晚饒不過你!”

  宋風晚立刻乖乖地沒敢亂動。

  在雲城的屋子已經許久沒人入住,傅沉在手機上訂了酒店,出了機場就直奔酒店,剛到房間,宋風晚就進屋,從行李箱翻找出毛衣套在身上,方才覺得身上暖和一些。

  “晚上吃些什麽?”傅沉也換了一套略厚的衣服,長款呢子衣,襯得肩寬腿長。

  “出去看看吧。”

  酒店靠近市區,距離宋風晚以前的高中也很近,兩人在附近逛了下,最後去了她以前畫室邊上的麵館。

  這是兩人第一次吃飯的地方。

  兩人進去的時候,老板娘還愣了一下,“好久沒到你啦,快進來。”

  “謝謝。”

  “還是老規矩,牛肉麵不放香菜?”

  “嗯,他也要一晚牛肉麵,幫他多加一份牛肉。”宋風晚直接找了個位置坐下。

  傅沉笑著坐到她對麵,“我記得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給我點了碗隻有青菜的素麵。”

  “我那時候以為……”

  宋風晚想起那時候,還覺得很尷尬,請人吃飯,居然自己吃肉,讓客人吃青菜?當時她以為傅沉肯定隻食素,還覺得自己能想到這層,還私心覺得:

  自己真是棒棒噠。

  結果人家說自己不僅吃肉,還能結婚!

  差點沒羞死她。

  此時想起往事,她覺得溫馨又可笑,自己怎麽能那麽傻。

  “你當時是不是覺得我傻透了。”

  傅沉搖頭,“當時你臉紅了,可愛得讓人想捏。”

  “嗯?”宋風晚抬頭看他,某人就直接伸手過來,在她臉上輕輕捏了下,動作很輕。

  “像這樣的……想親近你,又怕嚇著你。”

  宋風晚覺得自己完蛋了,都交往這麽久了,還能被弄得麵紅耳赤。

  “二位,麵來了。”老板娘端出麵,宋風晚才覺得兩碗的肉都太多了點。

  “老板娘,你這個……”

  “我看新聞,說你有弟弟了,恭喜啊,沒想到你還能再回來光顧我這家小店,多加的牛肉算我送的,你們快吃吧,不然麵要僵在一起就不好吃了。”

  宋家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雲城無人不知,這次滿月宴,嚴家搞得聲勢浩大,媒體最近都在報道。

  “謝謝。”

  宋風晚掃碼付錢的時候,還是多給了一點。

  兩人回到酒店的時候,原本傅沉是開了電視看新聞聯播的,宋風晚和喬艾芸視頻聊了一會兒。

  也不知是誰主動地,兩人激烈的接吻,滾到床上時,連被子都被踹下去了。

  唇舌交纏,身體廝磨膠著,像是分不開一樣。

  這裏隻有他們兩個人,不用擔心任何事,更不必擔心有人打擾,傅沉也是有段時間沒碰過她了,烈火幹柴……

  這一晚,宋風晚數了。

  足有5次。

  她昨夜沒睡好,飛機上睡得也不踏實,折騰了一半就央著讓他停下來。

  傅沉卻直接說,“晚晚……體力太差了。”

  “天暖了。”

  “該多多運動了。”

  宋風晚到最後,都被她弄得腿軟手抖了,這混蛋,隻把她當玩具了吧,翻來覆去,沒完沒了了?

  **

  而早些時候的南江,天還沒黑。

  喬西延送完了所有親友,開車回到嚴家,他昨天喝多了酒,一整天都頭暈腦脹,剛進屋,就瞧見喬艾芸正抱著小嚴先生在房間來回踱步。

  “西延回來了,辛苦了。”

  “沒事。”

  喬望北正幫忙拾掇大家送的滿月禮物,瞥了眼他的身後,“小瓷呢?”

  喬西延幾欲上樓的腳步頓住。

  喬望北一看他這般神態,就知道發生了什麽,拾起手邊的一個毛絨公仔,精準無誤砸到他腦袋上。

  “混小子,第三次了,你又把她丟在哪兒了!”

  喬西延擰眉,“我去找她。”

  此刻的湯景瓷坐在博物館外麵的石階上,夜風潮濕微涼,路燈忽然亮了,將她身影拉得單薄……

  ------題外話------

  三爺和晚晚是故地重遊了,搞得我也想吃牛肉麵了,好餓~

  大家有沒有想起兩人第一次吃飯的時候,晚晚真是小心翼翼的,她點素麵的時候,肯定覺得自己是個小機靈鬼,結果被打臉了,哈哈

  晚晚:……

  *

  大表哥,你真的半點沒把人小姑娘放在心上啊,你師伯知道,怕是會削死你!

  二師伯:來呀,咱們比比刀工。

  表哥:……

  第501 刻字泄憤,喬西延是混蛋(3更)

  南****

  湯景瓷擔心喬西延等她,約了五點半,還特意提前出來,結果等到博物館關門,人還沒來。

  她沒有喬西延的手機號碼,想找宋風晚或者喬望北要的,又擔心他們察覺出什麽。

  昨天機場沒接到人,喬望北喝多了酒,還訓斥了他一頓,湯景瓷也不想給他添麻煩,或者牽累他又被罵一頓,幹脆就多等了一下。

  她在附近轉了下,作為一路癡,她連國內公交站牌看著都費勁,上麵標識的地點又不認識,更不懂坐哪路車。

  想打出租吧,嚴家的具體方位又說不清楚。

  她很擔心去了莫名的地方,更找不到路,在附近繞了一圈,最後還是回到了博物館門口。

  門口的管理員看了她很多次,畢竟是個成年人,又不是孩子。

  等湯景瓷手機電量要耗盡的時候,天也黑了……

  街上的路燈齊刷刷亮起來,她更顯淒涼。

  她看著手機,如果還有百分之五的電量,他還不來,她就隻能打電話給喬望北了。

  也沒想到喬望北先給她來了電話,確定她平安,又把自己兒子給數落了一通,湯景瓷隻能說,“師叔,他也不是故意的,我也沒什麽事,您消消氣。”

  “這小子平時不這樣的,你放心,等他接了你回來,我肯定好好給他點顏色看看,這次是師叔考慮不周,委屈你了。”

  讓一個女孩子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待了這麽久,喬望北一想到這個,就恨不能拿刀削喬西延一頓。

  這也不是第一次了,怎麽就不能上點心。

  “沒事,他可能太忙了。”

  “明天我親自陪你,你想去哪兒逛,師叔都隨你。”今天要送親朋賓客,確實都忙了些。

  “師叔,真不用,您和我不用這麽客氣的。”

  湯景瓷和他說了好半天,直至手機快沒電才斷了通話。

  其實她很想說:

  您兒子是不是三十的年紀,九十的記憶力啊,年紀不大,記憶力衰退得這麽厲害?

  而且連自己名字都記不住?

  *

  喬西延到博物館門口的時候,就瞧見湯景瓷,正吃著雞蛋仔,仰頭看著天空,也不知在尋思什麽?

  他降下車窗,脫口而出,“青……”

  這要是說出青花瓷三個字,喬西延都能想到湯景瓷會是一種什麽神情。

  “湯景瓷!”

  湯景瓷扭頭看他,麵無表情的吃著食物,等太久了,也沒所謂的欣喜激動。

  喬西延推門下車,朝她走過去,“我來晚了。”

  “你把我忘了。”湯景瓷直言。

  “……”

  “反正你丟下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等你……我都習慣了。”

  喬西延第一次被人懟得啞口無言,“先上車吧。”

  湯景瓷沒理他,直接往車子走。

  此時一輛車子從遠處駛來,車燈晃過,喬西延眯著眼,分明看到博物館街邊的路牙上有什麽字,他蹲下身子,借著路燈……

  【喬西延是混蛋、王八】

  用東西刻上去的,小楷。

  湯景瓷的字跡,他認識。

  這丫頭片子。

  喬西延一扭頭就看到湯景瓷已經坐到了車裏,正低頭吃著東西,壓根沒在看她。

  昨天拿刀,歪七扭八的,今天刻字倒是有幾分力道,刻得很深,當時顯然是很生氣,不過……

  王八?

  小時候那些敢罵他的,哪個不是被揍得鼻青臉腫,也就她,是自己有錯在先……

  隻能忍了。

  其實湯景瓷脾氣不錯,上回機場沒接到人,暫且可以說他是無意的,但是這次,她等了這麽久,怎麽可能沒有一點脾氣,她有一段時間,真的把自己知道的國內的髒字,都在他身上用了一遍。

  可是思來想去,自己會罵人的話,也就混蛋和王八兩個詞。

  翻來覆去罵了他好幾遍,還是覺得很生氣。

  最後幹脆給他刻在石頭上。

  喬西延覺得這種刻字辱罵的行為,簡直就是小學生的才會幹的。

  喬西延上車後,看她吃東西噴香,“哪裏來的東西?”

  “門衛大叔看我可憐,他孫女要吃的,送了我一個。”

  “還餓不餓?帶你吃點別的?”

  “你請客?”

  “嗯。”

  “我要吃最貴的。”湯景瓷將沒吃完的雞蛋仔裝在包裏,準備狠狠宰他一頓。

  湯景瓷五官生得冷感,加上到這邊人生地不熟的,總是顯得有些拘謹,說話行事也斟酌謹慎,看著不是個好接近的人。

  說這話的語氣,倒是透著點嬌嗔。

  喬西延偏頭看了她一眼,無意勾了下嘴角,也就是個小姑娘罷了。

  “想吃什麽?”喬西延對南江也不算熟,知道的餐廳有限,也不知她的口味。

  “那個……”湯景瓷指著路邊一個小姑娘,她手中拿著吃食,離得遠,他看得並不真切。

  “小吃街估計有,去那邊?”

  “嗯。”

  昨天滿月宴,湯景瓷吃了不少,就是去餐廳看著山珍海味也沒什麽胃口。

  喬西延沒想到她所謂吃貴的,就是在小吃街吃了點烤串和涼粉,最後捧了杯奶茶,似乎就滿足了。

  湯景瓷胃口本就不大,又被某人氣了幾個小時,壓根吃不下什麽,可是小吃街琳琅滿目的食物,她又不不舍得走。

  喬西延跟在她後麵,接著父親打來的電話。

  “……人接到了?沒出什麽事吧?”

  “沒事。”

  “還不回來?”

  “帶她吃點東西就回去。”

  喬西延也就對宋風晚耐心好點,這次肯陪她出來吃東西,也是因為把她丟下這麽久,湯景瓷沒有和任何人主動提過這件事,更沒背後告狀。

  似乎吃了東西氣也消了,絲毫不矯情。

  喬西延覺著她脾氣是很好的,最起碼不麻煩。

  他在吳蘇有幾個朋友,尋常誰找了女朋友,都會帶著一起吃飯,有些故意掐著嗓子,水燙點就哼哼唧唧的,他是真的卻之不恭。

  “小瓷是個好孩子,我打電話和她數落你,人家還幫你說話,你別對人家哼哼唧唧的,好歹也是你師妹,對人家客氣點。”

  “你對晚晚就很好,怎麽對別的女孩子就不能多些耐心?”

  “喬西延,你這樣,我多擔心你讓咱們老喬家絕後啊……”

  ……

  喬西延蹙眉,最近他父親總愛提絕後這件事,這已經是變相的催婚了,他以前從來不這樣的,這是受什麽刺激了?

  南江的小吃街毗鄰夜市,天黑之後,異常熱鬧。

  湯景瓷拿著奶茶,四處看著,聽著喬西延打完電話,扭頭看了他一眼,“這個好像很好吃……”

  “要吃?”畢竟是小吃,外地遊客很多,再貴也不誇張。

  再說了,是他先對不起人家的,她想吃什麽,他也盡量滿足。

  湯景瓷剛想開口,後背被人撞了一下,她沒防備,腳下趔趄,直接栽到一側的路人身上。

  喬西延手快,扶住她的胳膊,隻得將她扯向自己懷裏。

  “對不起!”湯景瓷急忙和那個路人道歉,那人搖著頭往邊上退了退。

  他身上有點燥熱,還透著股淡淡的煙味兒,可是湯景瓷不同,胳膊細細,身上還冰冰涼涼的……

  “姐姐,對不起!”碰到她的原來是個孩子,正和人嬉鬧。

  “沒事。”湯景瓷回過神的時候,半邊身子依靠在喬西延懷裏,她稍微掙了下,細聲說,“謝謝。”

  “沒事。”

  喬西延鬆開手,指尖還殘留了幾許冰涼的觸感,胳膊細嫩,還很滑……

  他小時候牽過宋風晚的手,帶她過馬路什麽的,胳膊小手都是肉肉的,哪有她這麽骨感纖細。

  方才撞過來,弄得他有點不自在。

  他下意識搓了下手指,忽然奇異般的開始發燙。

  活見鬼了。

  這邊的湯景瓷慌忙的從他懷裏退出來,還檢查一下奶茶,幸虧喝得差不多了,沒灑出來,她尷尬地喝了口奶茶,平複一下心情……

  被她碰過的胳膊,出奇的熱,有點發麻發燙。

  “快到頭了。”喬西延提醒。

  “那我們回去吧。”

  兩人回到車上,喬西延才摸出手機,“你沒有存我的號碼?”

  “嗯。”

  “我告訴你,187……”

  湯景瓷記下他的電話,備注:

  【重度健忘症患者】覺得不解氣,還加了幾個感歎號。

  “我的手機打電話不方便。”湯景瓷咬了咬唇,她昨晚和宋風晚聊了很久,知道現在國內流行加微信聊天,用網絡,很方便,她也下載了一個。

  她的言外之意是加個微信……

  結果喬西延打開車子暗格,從裏麵摸出一個信封,遞給他,“你的電話卡是不方便,這是我的手機號副卡,你可以先用著。”

  “副卡?”湯景瓷捏著印著通訊公司logo標示的信封,手心有點燙。

  “你的不是不方便?”

  “謝謝。”湯景瓷捏緊信封,沒再說話。

  ……

  晚上回去後,喬西延又被自己父親叫到外麵說了一頓,無非是讓他長長記性之類的,兩人在沙灘上逛了很久……

  喬望北最近也不知怎麽了,感慨頗多。

  從他小時候調皮搗蛋,說到撫養他不易,又從家國天下,聊到了結婚生子。

  喬西延敢發誓,他爸以前一年和他說的話,都不如今天來得多。

  趁著他父親不注意的時候,他摸出手機,百度一下:【男人是否也有更年期】

  **

  喬西延被父親拉到海邊說教了一通,傅沉那邊自是春風得意。

  宋風晚算是累斷了腰,某個老男人還好心的給她捏了下腰和腿,某個小丫頭哼哼唧唧,幸虧沒力氣,不然肯定要踹他。

  傅沉摸出手機,準備定個鬧鍾,她明天要去監獄探望宋敬仁,時間都是固定的。

  他剛打開手機,就看到段林白發的信息。

  “尼瑪,傅三,你知道京寒川這家夥多雞賊嘛!他帶了一堆特產回去,我以為他是自己吃的,結果挨家送了,說什麽出去一趟回來的伴手禮。”

  “我爸媽一收到他的禮物,立馬把我罵一頓,說我不如他,連個禮物都不帶。”

  “我每年都去南江,那些東西他們都吃膩了,自己不要的,說我浪費,現在又跑來數落我?臥槽,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這糟東西壞得很,媽的,氣死老子了!”

  ……

  傅沉失笑,京寒川在他父親的淫威下生活這麽久,自然很會討長輩歡心,和他比,這不是自討沒趣?

  他家那個老太太也特喜歡京寒川,得虧她沒孫女,不然早就送到京家了。

  此刻的京寒川正悠哉的在家中喂魚。

  談戀愛有什麽好玩的,有他的糕點好吃,還是比他的魚可愛?

  真搞不懂傅家那兩個男人,以前多成熟穩重,現在就是兩個陷入愛情的小傻子!

  不對,是大傻子!

  ------題外話------

  三更結束~

  刻字什麽的,真的很幼稚【捂臉】,話說湯姐姐也真的不會罵人,什麽變態、禽獸啊,可勁兒招呼啊。

  表哥:……

  不過六爺啊,談戀愛可能真的比糕點好吃,哈哈。

  希望你以後不會變成小、傻、子!

  第502 三爺:少看多做,實踐出真知

  自打喬西延第三次將湯景瓷給弄丟後,他被父親說教了兩個多小時。

  而另一側,湯景瓷也在和自己父親視頻聊天,這件事她沒說出去,不過喬望北提前打了招呼,並且承認是自己兒子做錯了,保證不會再發生類似的情況。

  免得日後他知道,生出別的事端。

  “……他小時候,我就知道不是個東西,都說事不過三,這都第幾次了。”

  “他記性真的這麽差?還是選擇性遺忘啊!”

  “他小時候帶你出去玩,就出了好幾次意外,我都不去他家吧,你還哭!”

  湯景瓷伸手揉著額角,餘光瞥了眼電腦右下的時間,他爸已經數落喬西延半個多小時了,M國這個點是一大早,清晨火氣就這麽大?

  “我告訴你,他以後再搞出這種幺蛾子,你就給我削他!”

  “給我狠狠弄他,就說我授意的,這小混蛋!”

  湯景瓷悶聲笑著,“我知道。”

  “他要是敢還手,我就飛回去修理他,還治不了他了……”

  吵吵鬧鬧折騰了一夜。

  *

  第二天湯景瓷起來吃早餐的時候,隻有喬艾芸和老太太正在侍候小嚴先生。

  小嚴先生看到的湯景瓷,還不停揮舞著小胳膊,顯得十分激動。

  “下來啦,快吃點東西。”喬艾芸也沒想到喬西延會把人小姑娘搞丟一次又一次,和她說話自然更多些和顏悅色。

  “謝謝。”湯景瓷有些倒時差,打著哈氣,顯得有些精神不濟。

  嚴家的早餐和普通家庭差不多,清粥蛋餅,豆漿油條,“師叔不在?”

  “出去晨練了,馬上回來,你先吃。”

  喬艾芸雖然這麽說,湯景瓷卻沒動作,隻是偏頭去盯著小嚴先生,拿起一側的小玩意逗他。

  不多時,一陣腳步聲迫近,他瞧著三人走進來,喬望北明顯隻是出去溜達了一圈,半點汗沒出,手中還端著茶杯,悠閑自得。

  嚴望川出了一身汗,麵不紅心不跳的和客廳眾人打了招呼上樓洗澡。

  隻有喬西延走在最後,他脫了外套,裏麵隻穿了件輕薄的白色背心……

  汗水浸透,半透明的衣服緊貼在身上,可以清晰勾勒出他胸口腹部的肌肉輪廓,饒是不能得窺全貌……

  也知道肌理分明,結實有力。

  湯景瓷忽然想起昨天撞到他懷裏,他身上又熱又硬,捏著玩具的手指微微發燙。

  喬西延彎腰換鞋,後背肌肉噴張,寬闊結實的肩側肌肉,舒緩張弛……

  她喉嚨有些發澀,寬肩窄臀,肌肉線條流暢明顯,國外有些男人的肌肉都略顯誇張,他的卻非常漂亮。

  用時下的話來說就是:

  條而正!

  “西延,你怎麽出了這麽多汗?”喬艾芸趕緊招呼他上樓,“趕緊洗澡換身衣服,別感冒了。”

  “嗯。”喬西延從湯景瓷身側路過,汗漬味裹挾著輕微起伏的喘息聲。

  她的心撲通撲通猛跳,耳根子全泛著紅。

  她親爹可是長了一身橫肉,看著不胖,啤酒肚不小,隻是平素穿衣服藏得好罷了,用他媽的話來說,他爸這肚子,像是懷孕的,月份還不小了。

  一家人去海邊,看到他露肉,湯景瓷都很不能自戳雙目。

  喬西延直接上樓,壓根沒在意湯景瓷的異常,他晨練被父親和師伯淩虐了,嚴望川直接說,“年輕人弱得像個小姑娘,跑幾步就氣喘籲籲,你還不如傅沉。”

  嚴望川嘴巴也是毒死人不償命的,喬西延聽之任之,可是拿他拿傅沉比?這就不能忍了……

  落了圈套,一早上就跑得雙腿酸軟。

  他爸最絕,站在最高點隔空指揮,差點嘔死。

  男人洗澡很快,很快嚴望川與喬西延就下樓了,嚴望川已換了西裝,顯然是要去上班的。

  “小瓷,你今天什麽安排?”喬望北詢問。

  “就想隨便看看,我手機下載了各種攻略……”她剛想說,自己一個人就行,不需要任何人陪,喬西延直接來了一句。

  “我全天陪你。”

  原本喬望北也要去的,終究覺得不大好,畢竟有代溝,湯景瓷想玩什麽也不痛快。

  “真不用,我就在海邊走走……”

  “嗯,我陪你走。”喬西延今日無事,又被父親勒令要求,必須全程盯緊湯景瓷,隻得如此。

  湯景瓷訕訕笑著,在想如何拒絕她,喬艾芸就端了一杯質地成色濃香濃稠的奶白色東西出來,直接放在喬西延麵前。

  “姑姑?”

  “你爸說你最近需要補腦子,讓我弄了核桃汁,給你補補,我還放了些花生調味,口味還可以。”

  湯景瓷瞧著喬西延臉瞬時黑透,忍不住低頭悶笑,小口嚼著蛋餅,盡量不去看他。

  待兩人出門,已是一個小時之後了。

  湯景瓷是真的隨便逛逛,到有特色的地方,拍了一些照片。

  原本她是準備拍些風景,因為喬西延在,自然想自己入鏡拍些照片留念,思忖許久,才把手機遞給她。

  “我拍照技術不好。”喬西延直言。

  “沒關係,你隨便拍。”湯景瓷走大一處建築物前,隨意擺了個姿勢。

  喬西延瞥了眼她的手機殼。

  藍底白字,寫著【一夜暴富】,他扯了扯嘴角,也不是十八九歲的小女生了,盡愛做白日夢。

  他舉著手機,幫她拍了幾張。

  湯景瓷興奮得檢查了照片,大部分是高糊的,他為嘛要把焦距對準建築物,把她臉都弄糊了,這男人……

  不是不會拍照,是手殘吧!

  **

  另一邊的雲城

  宋風晚七點多就起來收拾東西,探視時間在上午十點,中午他們要趕飛機回京,時間很緊。

  “不用我陪你?”傅沉挑眉。

  “我對雲城很熟,打車過去就好了。”宋風晚拒絕讓他送自己。

  傅沉緊抿著唇,隔了數秒才說:“我幫你叫出租。”

  宋風晚獨自提著東西,打車去了雲城南部的監獄,再度見到宋敬仁又隔了大半年,聽獄警說,他這半年來,改造得不錯,不像以前進來的時候灰心喪氣。

  他仍舊瘦得形銷,隻是精氣神明顯比以前好了。

  “……聽說你媽又生了個孩子?”宋敬仁與她說話,聲音還有些發顫。

  “嗯。”宋風晚點頭。

  “哦……”宋敬仁神情有些恍然,隔了好久才紅著眼問道,“那家人對你好不好?”

  “挺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他反複說著這三個字,手指激動地微微發顫。

  探視時間有限,宋風晚出來的時候,外麵驕陽如荼,曬得人渾身暖意充容。

  傅沉已經幫她叫好了車子,她走出獄所,便直抵兩人吃中飯的餐廳,下車的時候,立刻有幾個學生樣的人圍過來。

  “看一下吧,謝謝。”

  宋風晚點頭接過宣傳單,一個健身遊泳館的,她餘光瞥見那人衣服上還別著雲城大學的校徽,瞳孔微微縮了下。

  莫名想到了江風雅……

  自從宋敬仁與她養父出事後,她就好似人間蒸發,徹底在她生活中銷聲匿跡。

  可是這樣一個有野心,一心想往上爬的人,這麽退出她的生活圈,總覺得有地方怪怪的。

  不過宋風晚此時也沒時間細想,收起宣傳單,直接進了餐廳。

  *

  中午的飛機,抵京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宋風晚不知哪裏來的倦意,困得昏昏欲睡,打電話給輔導員請了假,不去上晚自習。

  “那今晚留下睡?”傅沉已經洗澡換了身衣服。

  “我還有作業要寫,你電腦借我一下。”

  “嗯。”

  傅沉幫她打開電腦,輸入密碼給她,自己則坐在一邊,一手扯著毛巾擦頭發,一手翻看著手機。

  宋風晚咋舌:

  他家三哥什麽時候變成低頭族了。

  傅沉的電腦她用著不太習慣,她一邊操作,一邊給胡心悅打電話,手機開得免提。

  “晚晚,你什麽時候到宿舍啊?我去接你!”

  “我今晚不回去,也不上晚自習了,上回美術史老師的作業,我記得拍了作業要求,不知道怎麽被我搞丟了,什麽要求啊?”

  “按照他上課內容,寫個1000多字的隨感,具體格式要求,我回頭發給你。”

  “好。”

  “對了……”就在她想要掛電話的時候,胡心悅喊住了她,“上回我給你發的資源,你保存了沒?”

  “啊?”宋風晚手指一抖,電腦的word界麵,出現了一堆啦啦啦……

  “我的資源被和諧啦,天殺的,造孽啊,你再發我一份。”

  “我……”宋風晚下意識抬頭看了眼傅沉,他正饒有趣味得盯著他,笑得高深莫測。

  “快點哈,我等你。”

  胡心悅說著就掛了電話。

  宋風晚簡直想哭,這胡心悅真是……

  害死她了。

  她正欲哭無淚的時候,傅沉起身繞到她身後,俯低身子,下巴輕輕蹭著她肩側的衣角,“晚晚……趕緊給她發過去啊。”

  “三哥……”

  宋風晚低著頭,羞得沒臉見人。

  “快點。”

  宋風晚沒了辦法,傅沉電腦沒那個軟件,她幹脆拿起手機操作,眼睛時不時瞟向身側的人,頗有些做賊心虛。

  “其實她發給我了,但是我真的沒看!”

  “是嘛……”傅沉尾音拖長,故意吊著她。

  宋風晚打開網盤,原本是想給胡心悅發過去的,可是手指緊張得出了點汗,沒轉發,反而將視頻直接打開了……

  某些聲音傳出來,宋風晚羞恥得險些昏厥過去。

  滿屋子都是甜膩的女聲。

  係統自動提示,接著上回的時間繼續播放……

  看這種東西,本就膽大。

  偷看撒謊,很好。

  “還想說些什麽?”傅沉接過她的手機,順手將視頻關掉。

  宋風晚簡直想哭,微微仰頭,試圖解釋,一隻手捧住她的臉,傅沉眸色昏沉,灼燙的吻落在她唇上,呼吸交織。

  摟住她的手輕輕移動,將她整個人抱在桌上,宋風晚渾身發顫,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可能是洗過澡的緣故,熱意濃鬱,勾得人腦袋昏昏沉沉。

  昨天折騰得有點狠,小姑娘嚶嚀一聲,身軟得摟住他的脖子,傅沉就停止了動作。

  四目相對,傅沉收緊她的腰,將人狠狠按在懷裏。

  “下次再看這些亂七八糟的,饒不過你。”

  “我就隨便看看,學習一下。”

  “少說多做,學習不如實踐,你想學……”某人啞聲道,“我隨時陪你。”

  宋風晚害羞的蜷曲著腳趾,甕聲應了一聲。

  而胡心悅很快就收到了消息。

  宋風晚:【我的資源也被和諧了。】

  宋風晚寫作業的功夫,傅沉一直在倒騰她的手機,等她忙完,再翻看自己的網盤,清一色的世界名著,最可怕的是……

  還有英語四六級必背詞匯!

  她可能不是找了個男朋友,而是找了個爸爸!

  ------題外話------

  表哥和湯姐姐怕是互相嫌棄上了,反正都覺得對方手殘【手殘】

  三爺對晚晚,可不就是像老父親一樣,哈哈

  晚晚:……

  **

  月底了,明天月票就要清零了,還有票票的別忘了支持月初哈,麽麽~

  第503 京六爺vs懷生,感化大魔頭?(2更)

  分明已接近四月,宋風晚隔天起來的時候,外麵居然洋洋灑灑飄起了雪。

  頭頂、肩側全是簌簌白雪,進屋前她抖了下,像是灑了層鹽屑,利落幹淨,“三哥,下雪了。”

  “嗯。”傅沉偏頭看她,下個雪至於如此激動?

  主要是此時南方皆已開春,北方卻落了雪,宋風晚自然新奇,帶著傅心漢又出去溜了一圈,傅沉讓她多穿一件衣服,她還說不冷。

  出去跑了兩圈,一身火氣,回來後,身體溫度下降,還是華麗麗的感冒了。

  傅沉讓她去醫院好好檢查,拿些藥,不行就吊瓶水,她愣是不聽,拖了一個周才好。

  逢周末的時候,傅沉接她去外麵改善夥食,結果車子卻直奔京家。

  “又去那邊?”宋風晚清著嗓子,“每次都去叨擾他,不太好吧。”

  “他母親打電話給我,說寒川一人在家,挺孤獨的,讓我多去陪他。”傅沉說得理所當然。

  “但是……”宋風晚總覺得一直去那邊,蹭吃蹭喝,偶爾蹭住,實在說不過去。

  而且這京寒川還是得單身狗。

  “六爺喜歡什麽樣的女生啊?這麽多年,就沒一個喜歡的?”宋風晚好奇。

  “我知道他喜歡什麽品種的魚,什麽樣的女生?”傅沉撩著眼皮,“真不清楚。”

  “你們不是好朋友,你猜一下,比如說性格啊,怎麽樣的和他比較搭……”

  宋風晚偏頭看他,她是真想不出京寒川這種人,會為什麽樣的人折腰。

  段林白嘛……

  那必須是個厲害的,能壓得住他,不可能由著他性子的那類。

  傅沉手指輕輕叩著方向盤,琢磨了半天,才丟出四個字。

  “不怕死的!”

  宋風晚嘔血,你倆確定是真朋友嗎?

  *

  川北京家

  京寒川很是無語,偏頭看著一側像個鹵蛋一樣,光不溜秋的小腦袋,有些無奈。

  傅沉這廝到底把他家當成什麽地方了,蹭吃蹭喝蹭住不夠,還把小和尚丟到他這裏,他們家是托兒所嘛!

  懷生現在是住校的,每兩周有一次小長假,這回傅沉恰好在新區那邊有事,接了懷生,本打算送到老宅,偏生父親受邀外出,老兩口都不在。

  段林白和他最熟,可是某人一聽說要讓他照顧懷生,嚇得差點沒逃出京城。

  最後就送到了京寒川家裏。

  “六叔,為什麽沒有魚。”懷生天真得偏頭看他。

  “耐心等。”京寒川斜靠在座椅上。

  都說和尚不吃葷,這小沙彌,葷素不忌就罷了,還喜歡吃甜點,喝奶茶,兩人經常一起看電視或者釣魚,茶盤裏的東西,大部分都進了懷生肚子裏。

  京寒川就是再護食也不可能對一個孩子說,“你不許吃了!”

  所以他委婉地說,“懷生,你是不是吃太多了?”

  懷生砸吧嘴,“我還小,要長個子,需要多吃點。”

  “糖吃多了,容易蛀牙。”

  “我每天都有刷牙的,不信你聞聞!”小和尚張著“血盆小口”就衝他湊來。

  京寒川悻悻得勉強勾扯著嘴角,“看得出來,你個人衛生做得不錯。”

  “對啊!”

  懷生初入京家,人生地不熟,又有不少黑衣人常立左右,他緊張害怕,當天晚上,洗了澡,就抱著小枕頭敲開了京寒川的門。

  說要和他說一起睡。

  “男子漢不都是自己睡?”京寒川記事以來,從不與人同眠,就連傅沉等人都不例外。

  “可我還是孩子,不是男子漢。”懷生可憐兮兮得看著他。

  “你要學會獨立!”

  “為什麽要對一個孩子要求這麽多?”懷生反問。

  京寒川錯愕,虧他一開始還覺得這小和尚,單純可憐不做作,現在看來,也是被傅沉荼毒了,說話做事,已經有些腹黑腹黑趨勢。

  京寒川最後也沒讓他留在自己屋裏,而是去客房,給他讀了幾頁童話書。

  “……就這樣,大結局了,你該睡了。”

  “又是公主和王子。”懷生顯然對這類套路已經很熟了。

  京寒川挑眉,“用生命守護公主的是騎士,但公主最後選擇的都是王子,這就是現實。”

  前來給懷生送牛奶的京家人聽到這話,忍不住直搖頭。

  “所以不要相信那些什麽失敗是成功之母,隻要努力,一定會成功,你要相信,有些時候,智商這東西,真的很重要。”

  “上帝給你關上一扇門,不僅不會給你開一扇窗,還會夾一下你的腦袋。”

  ……

  京家人都驚呆了。

  我的六爺,您這是在給一個小孩子灌毒雞湯?

  懷生聽了半天,默默說了一句,“六叔,你童年是不是不快樂?你爸媽家暴過你?”

  京寒川眉眼一挑,直接扔了童話書,“睡你的覺!”

  他們家有個“寵妻滅子”的父親,他從小就知道,你不努力一下,你都不知道什麽叫做絕望,所以他不喜歡那些雞湯類的話。

  什麽人才會給你灌雞湯,都是些已經吃了雞肉的人!

  童話?

  那都是騙人的。

  什麽騎士,默默守護,喜歡就爭取,那些選擇做騎士的人,八成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隻是個備胎,垂死掙紮罷了。

  京寒川走出客臥時,京家人小聲提醒,“六爺,懷生還是個孩子,這有些話您是不是該……”

  適當斟酌一下再說。

  京寒川挑眉,“我隻是在教他一些人生哲理,讓他活得現實些。”

  京家人嘴角抽搐著。

  京寒川給懷生灌了一堆毒雞湯,回屋後,倒是很快就睡了。

  京家人就有些無語了。

  “咱們六爺這般,以後要是有了孩子,這孩子生活得有多艱難啊,有個整天提醒他社會黑暗,每天給他潑冷水的父親。”

  “就是,六爺壓根不會和孩子相處,這種事和孩子說什麽,童年就該快快樂樂的。”

  “幸虧懷生好像沒聽進去,或許是沒聽懂。”

  ……

  幾人熱切地討論著,直至有個人冒了一句:

  “你們不覺得六爺這樣的情況,找媳婦兒都困難?又談何要孩子?”

  鴉雀無聲,沒人再作聲。

  也是,連媳婦兒都沒有,談孩子為時尚早。

  其實懷生早熟,有些話能聽得懂,他也知道世界不是隻有好人,壞人同樣存在,不過他沒想到京寒川內心世界會是如此黑暗……

  他特意打了電話給自己師傅,問他這樣的情況,需要怎麽處理?

  普度大師說:“需要感化!”

  然後懷生就開始在京寒川麵前誦經,早晚課,一次不落。

  京寒川真的是強忍著怒意,差點就把懷生給丟到池塘裏喂魚了。

  **

  這頭的傅沉和宋風晚抵達京家時,京寒川正帶著懷生從後院池塘回來。

  懷生穿著棉服,手中提著黃色小桶,裏麵的水微微晃動,偶爾會濺出一些。

  “三叔,姐姐!”懷生一個激動,水又濺出來不少,裏麵有幾條魚,還不斷擺尾晃動,他一個小胳膊,似乎支撐不住。

  “要不我幫你提?”京家難得來個可愛呆萌的小家夥,京家人對他都不錯。

  懷生剛想道謝,就聽得京寒川慢悠悠來了一句:

  “連手中一個水桶都掌握不了的人,怎麽掌握自己的人生?”

  宋風晚聽到,也是瞠目結舌,他怎麽和小孩子說這些。

  “沒事,我自己來吧。”懷生艱難的提著小桶,“六叔也是為了我好,雖然……”

  “方法有點偏激。”

  “不過出家人嘛,慈悲為懷,我都能包容他的。”

  宋風晚笑出聲。

  傅沉清了下嗓子,“快進屋吧。”

  京寒川忽然有些理解,為什麽段林白說不喜歡小和尚,京寒川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這小光頭還想感化他,他可能壓根不知,自己想教化的是個什麽人吧。

  京寒川進廚房的時候,懷生已經打開了電視,上麵正播放著《西遊記》,他悄默默湊到傅沉身邊。

  “三叔,你覺得怎麽才能改變六叔的性格啊?”

  “給他找個媳婦兒吧。”傅沉隨口一說。

  懷生卻認真思考起來。

  等京寒川從屋裏出來時,小和尚居然哼起了《西遊記》裏一個插曲,惹得京寒川眉頭一皺……

  ------題外話------

  懷生逼瘋了段哥哥之後,又想感化六爺?

  一個殺人如麻的大魔頭,你讓他放下屠刀?【捂臉】

  六爺絕壁是油鹽不進那類,小和尚,你還是放棄吧,哈哈

  不過六爺對追媳婦兒的態度是不錯的,喜歡就追嘛,對吧,哈哈,雖然現在還沒目標。

  六爺:……

  來呀,猜一下,懷生唱了首什麽歌?讓六爺眉頭直皺。

  第504 小和尚版女兒情,陰謀暗湧(3更)

  懷生在京家住了幾天,小孩子喜歡看少兒頻道,京寒川卻不愛,光是動畫片的配音,就看得他眉頭直皺。

  少兒節目主持人的說話口吻,更是聽得渾身不自在。

  他設想過,如果他爸用這種口吻和他說話,他可能……

  會選擇投池自盡。

  兩人折中了一下,選了老版的《西遊記》,懷生以前沒看過,看得津津有味。

  偶爾也會哼什麽“你挑著擔,我牽著馬……”

  隻是今天,哼哼唧唧卻轉出了一首。

  “悄悄問聖僧,女兒美不美……”

  懷生被傅沉和京寒川都熏染過,會擺一些簡單的京戲身段,搭配著略顯妖嬈稚嫩的唱腔,聽得京寒川後背一涼。

  “……說什麽王權富貴,怕什麽戒律清規,隻要天長地久,與我意中人兒緊相隨。”

  這歌過於上口,懷生聽了幾次,居然就會唱了,此刻圍著京寒川,不停哼唧,還讓他點評。

  “六叔,你覺得我唱得怎麽樣?”

  “不錯。”

  “那你什麽時候找媳婦兒?我覺得……”

  京寒川手起刀落,哐哐幾聲,菜刀切在砧板上,他偏頭衝著懷生一笑,“懷生,你覺得這刀子鋒不鋒利?我需不需要再磨一下刀?”

  懷生緊張的吞了下口水,“六叔……您做飯吧,我不打擾您了。”

  他逃也般的跑出去,外麵傳來宋風晚的笑聲,還有傅沉略顯壓抑的低笑,京寒川咬緊牙關,就好像手中的蔥是傅沉。

  掐頭去尾,切成段!

  還是剁碎吧,比較入味。

  *

  吃飯之前,宋風晚曾試圖去幫廚,卻被京寒川給趕出來了。

  她坐在外麵,一邊玩手機,一邊瞄向廚房,“三哥,以後誰要是嫁給六爺,肯定超級幸福。”

  “為人不錯,而且做飯這麽好吃。”

  “那人上輩子肯定拯救過宇宙。”

  “享福?”傅沉哂笑,“前提得有命在,不是拯救過宇宙,是上輩子被詛咒過。”

  宋風晚咋舌,這兩人要是哪天不護黑,天上可能會下紅雨,承認別人優秀就這麽難?

  他和傅沉專攻領域不同,自然各有優勢。

  她起身去幫京寒川擺盤。

  吃飯的時候閑聊,肯定要說到傅斯年與餘漫兮的婚禮。

  “不是說5月結婚,怎麽一直沒動靜?”京寒川今日做的是中式的菜,還特意給懷生弄了葷素搭配的營養餐,光看配色都覺得很有食欲。

  “許多事要等大嫂回來才能最終確定。”傅沉說道。

  “除卻傅老大壽,你們家也是多年沒辦這種喜事了。”

  “聽我媽說,你爸媽這次要回來?”

  京寒川捏緊筷子。

  他爸媽這次是真的想回國參加傅家婚宴。

  這是要去嚇死一群人啊,這頓飯估計除了他倆,誰都吃不安生,怕是到時候要給這兩人單獨開一桌。

  “婚禮具體地點還沒定?”京寒川岔開話題。

  “一直在敲定最後的婚禮場地,京城最好的那幾個地段,早在去年初,就被人定下了,想擠出幾天讓他們辦婚禮不是容易的事,要各種商量。”傅沉解釋。

  “他們定的時間又在節假日,他們看上的那個場地,光是五一當天結婚的,就有三對新人。”

  京寒川作為一個單身狗,尋常看新聞,都說現在年輕人主動選擇單身的很多,又說離婚率大於結婚率,這些新人到底多想不開……

  緊趕著往婚姻的墳墓裏麵跳。

  “不是訂了520號?和五一時間也錯開了啊。”宋風晚低頭吃著東西,她每次來京家,總有一個想法,下次肯定不來了。

  東西太好吃,肯定會發胖的。

  “520那天更特殊,各個場地時間都很緊張。”傅沉解釋。

  “好好商量吧。”京寒川直言。

  “目前看好了一個場地,嶺南高爾夫球場邊上那個山莊,正打算和人家磋商,那邊是搞活動,不是結婚辦喜事,應該有商量的餘地。”

  對於結婚這種事,儀式場地選擇,極少有人訂下之後肯讓出去的。

  “嶺南?”京寒川眉頭略微一挑。

  “就是你想的那家……”傅沉衝他一笑。

  京寒川低頭吃東西,佯裝聽不懂。

  “嶺南什麽?”宋風晚聽著兩人打啞謎。

  “沒什麽,吃飯吧。”傅沉笑道。

  這世上總有些正邪不兩立的事,京家在北方算是一家獨大,但也有一些掣肘的家族存在,彼此看不過眼,卻也互不打擾。

  都是相當低調的存在。

  那家不與任何人來往,就連傅老對這家都三緘其口,許是對京家還算熟悉,傅沉覺得這家更神秘,根係龐大,家族人丁也比京家興旺,就是過於內斂……

  悶聲不響幹大事那種。

  那麽多人聚在一起,不知道人,還以為這家是弄傳銷什麽的。

  不過他家真的是做正當生意的,其中一項:涉及政要安保,傅老為退休前,身側的人都是他家的,盡責低調,從來都是隻做不說話那種。

  傅老年輕時經常出國訪問,遇到過不少次襲擊,能夠安然無虞,也多虧了這家。

  傅老壽宴前夕,還送了禮品過來,都是些紅參補品,每一樣都是極品。

  鬼知道這家手到底伸到了哪裏……

  宋風晚還摸出手機百度了一下京城嶺南,查到的都是一些度假酒店,餐廳一類的,根本無跡可尋。

  也在此時,她手機響起特殊的提示鈴聲。

  班長群發的消息。

  【通知:這周末晚自習取消,所有人要到南院禮堂參加迎接交換生晚會,不能到場的需要提前找崔老師請假。】

  這崔老師是教務處的,極少有學生願意和老師打交道。

  所以班長在群裏追問有誰請假提前說的時候,並沒人開口。

  過了幾分鍾,才有人討論交換生的事情。

  宋風晚之前一直沉浸在有了弟弟的喜悅中,後來重感冒,根本沒心情關心學校的事情。

  群裏卻已經開始傳各種交流生信息,幾乎都是國內頂級名校的尖子生,國外的占了大部分,國內的幾乎都是大一時候拿過國家獎學金一類,來京大學習半個學期。

  “我在貼吧找到了照片,給大家分享一下,有不少美女。”

  聽說有照片,宋風晚也是好奇,點開手機,看了下。

  交換生多達百人,根本不可能一一貼出,那個人也是篩選了一部分……

  宋風晚吃著一塊芋兒燒雞,冷不丁被冒出來的一張照片嚇得嗆了嗓子。

  急忙扯了麵紙,偏頭猛烈咳嗽。

  “姐姐?”懷生有些擔憂得看他。

  傅沉原與京寒川正在聊天,急忙轉過身,抬頭拍了拍她的後背,“這麽不小心!”

  “我、沒事!”她感冒剛好,嗓子眼還有些發炎冒火,被嗆得直接啞了。

  傅沉餘光瞥見她還未熄滅的手機屏幕,熟悉的人影映入眼簾,他的眸子也是猝然收緊。

  “不小心嗆到了。”宋風晚以為傅沉沒看到,看似隨意的將手機翻過去,背麵朝上。

  “喝點水。”傅沉將一側的杯子遞過去。

  宋風晚接過杯子,喝水潤著嗓子。

  照片中的人變了許多,就連穿著打扮也和從前完全不同,但她還是一眼就認得出來是誰……

  江風雅!

  她那同父異母的便宜姐姐。

  宋風晚怎麽都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和她待在同一所學校,交換生名額何其寶貴,她之前在雲城也是出了名,還攪入刑事案件中,她怎麽會被選上。

  學校雖不比社會,但選擇這種交換生,都是代表學校臉麵去其他學生的,自然要各方麵都幹淨的最好。

  即便一直告訴自己,自己和她早已沒了關係,但這人就是她心頭的一根刺。

  存在就膈應。

  就連懷生都看出來他有些心不在焉,想問兩句,卻被一側的京寒川製止了。

  **

  午飯後,宋風晚帶懷生去後院溜達消食,十方已經將江風雅的最新消息傳遞給了傅沉。

  “三爺,雲城大學有3個來京大的交換生名額,其中一個人自動放棄了,她是替補進去的。”十方解釋,“說來也是有些蹊蹺的。”

  京寒川正在給家裏的金魚喂食,追問了一句,“誰要來京城了?”

  “江風雅,就是宋小姐的……”十方提點一句,京寒川就明了了。

  當時傅沉找宋風晚,京寒川也好奇,加上宋家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整個雲城都動蕩,他自然知曉一二。

  “就是那個把生父養父一並送入牢裏的人?”京寒川錯了下魚食,丟入魚缸內,“這背後是有人了吧。”

  傅沉勾著嘴角,點頭應著,“嗯。”

  “若不然怎麽會剛好空出一個名額給她,恰好又到了京大,這怕是有人想把她推出去,很會挑時間……”

  趕著傅斯年與餘漫兮大婚之前。

  這個人對傅家來說,也是個看著都膈應的存在。

  “就是不清楚,對準的是你們家,還是宋小姐了,或者……”京寒川眯眼看著魚缸裏的幾條金魚在爭搶一口魚食。

  “尚未知曉你與宋小姐的關係,試圖借著你們家的手……”

  “除掉她!”

  “不費吹灰之力。”京寒川勾唇笑著,“你說後麵的人是誰?”

  “與我家不睦,又與晚晚有仇的……”傅沉眯著眼,指尖盤著串兒,腦海中已經有了猜想。

  “要不要我幫你查一下?”京寒川挑眉。

  再過不足兩月,就是傅斯年大婚,這種時候出現幺蛾子,京寒川也坐不住,好兄弟結婚,可不是讓某些人橫加利用的。

  “我大概知道了。”

  京寒川輕笑,“差點忘了,你善謀算,你們家就傅聿修一個傻白甜,八成是準備從他身上下手的,你打算怎麽做?”

  “別到時候弄得,得罪你二嫂,斯年大婚之前,你們家反而鬧得不可開交,讓外人看了笑話。”

  “這就正中某人下懷了。”

  “這一塊,我會斟酌的。”傅沉與二嫂孫瓊華關係算不得特別好,但她這一年來與傅仲禮關係緩和,也在竭力修複與傅家其他人的關係。

  多年夫妻,總有情分在,他不做毀人姻緣的惡人。

  若他倆能一世白首,傅沉自然也樂意喊她一聲二嫂,凡事幫她多思量一點。

  “難怪宋小姐剛才都沒怎麽吃飯,怕是覺得反胃了。”有些人存在就足以令人生厭。

  傅沉摩挲著手中的小葉紫檀佛串,珠子紫紅,油亮微香。

  “既然他們想跳進來,我可以來一出甕中捉鱉。”

  “生擒?”京寒川輕笑,忽然覺得餘下來幾個月,怕是有大戲可看了。

  傅沉嘴角輕扯,略顯邪肆,“生擒?我打算……”

  “活埋!”

  京寒川咋舌,這事兒若是不知道就罷了,那群跳梁小醜,應該還能蹦躂一下,這地方還不比雲城,傅沉想弄誰,還不是輕而易舉的?

  傅沉這人素來一肚子壞水,一下子搞不死,就慢慢磨,慢慢玩。

  麵慈心狠一說,可不是空穴來風的。

  ------題外話------

  三更結束~

  最近撒糖太多,後麵就會鋪墊著開始虐渣啦,距離三爺和晚晚徹底曝光還會遠嘛,吼吼~

  這章信息量有點多,(*^▽^*)

  有幾個事情需要說一下:

  1、江風雅不會嫁入傅家的,傅家大神那麽多,小渣渣得有多通天的本事才能進去啊。

  2、六爺cp真不是懷生姐姐【捂臉】,這對cp到底怎麽傳出來的啊,【哭笑不得】,更不可能是懷生,哎呦,懷生和六爺?我感覺有點窒息缺氧o(╥﹏╥)o

  3、最後一件事:月底了,別忘了投票票,哈哈~

  第505 六爺傷人,百人登門施壓【愚人節活動】

  川北京家

  京寒川斜靠在沙發上,撥弄著紅釉瓷盤中的最後一點魚食,“林白最近在忙什麽?也不見他在群裏冒泡。”

  “說是參加了一個什麽愛眼協會。”

  “這剛開春,他就忙活起來了。”京寒川喂魚,神色閑適。

  畢竟這些事都與他無關,他隻想著,開春應該多弄點魚苗到池塘裏了。

  這春天到了,不僅是萬物蠢動,春心蕩漾的時候,就連各路牛鬼蛇神都鑽出來了。

  “好像說6月有個愛眼日,還說想搞個活動,每天都去那邊當義工,忙得不行。”傅沉輕笑,段林白是典型閑不住的人,“而且我聽說Joe那邊,可能真的要舉行設計展,已經與林白在接洽了。”

  “還真的要過來?”京寒川挑眉,“他如果承接了這個活動,得賺不少。”

  之前小嚴先生滿月酒的時候,段林白曾經和湯景瓷提過這個,那時隻是接觸了一下,沒想到真成了。

  “這個事應該你來把控最好,畢竟是你未來嶽父的師兄,也能刷一波存在感。”

  傅沉盤著串兒,“術業有專攻,在承接活動,宣傳造勢上,我確實不如段林白。”

  “你居然會承認不如段林白?”

  “嗯。”傅沉點頭,“寒川……”

  “嗯?”

  “斯年那邊如果搞不定,你幫忙不……”

  京寒川手指頓住,眼底掠過一絲暗光,“人手不夠我可以借他。”他顧左右而言其他。

  傅沉輕哂,“我說的是場地問題,畢竟你們家和嶺南那邊也算有些交情……”

  “是啊,曾經打過架的交情。”京寒川將最後一點魚食投入水中。

  “我們家和嶺南那家相遇……”

  “必有一死。”

  “況且你父親和他家才算有交情,實在不行,讓你父親出麵,肯定能解決,嶺南……”

  京寒川說這話的時候,宋風晚牽著懷生已經回來了,他方才收住話茬。

  宋風晚挑眉,她分明聽到了嶺南二字,怎麽突然不說話了,而且看京寒川的表情,似乎極不願意提起這家。

  “六叔,你看我摘得花,送你的!”懷生將手中摘得一簇花盡數遞給京寒川。

  京寒川嘴角一抽,他家後院沒什麽花,都是些四季常綠的植被,就這麽幾枝花,怕是都被這小賊和尚給偷來了。

  宋風晚摸了摸鼻子。

  懷生摘花的時候,宋風晚訓斥過他,說這些花是特意栽種的,不要隨意采摘,回去要和京寒川道歉。

  結果這小家夥,居然借花獻佛,直接送給了京寒川。

  弄得京寒川就是想訓斥他,都沒了法子。

  “懷生,收拾一下東西,我們回家了。”傅沉起身。

  京寒川長舒一口氣,這小討債鬼終於要走了。

  懷生東西不多,十多分鍾就收好了。

  “六叔,我要走了,這些天謝謝您的關照。”懷生被傅沉教育得很好。

  “嗯。”

  懷生朝他勾了下手指,京寒川以為他有話要對自己說,俯低身子……

  “啵——”懷生在他側臉親了一口,邊上的京家人都嚇懵了。

  臥槽!

  “六叔再見!”懷生朝他揮手,牽著宋風晚的手往外走。

  京寒川手指顫抖著,摸了下臉,就像是感染了什麽病毒,衝到洗手間,洗了把臉,這小孩子就是麻煩。

  他正鬱悶著,打開電話,“……悄悄問聖僧,女兒美不美”的音樂響起,他腦仁開始抽痛。

  *

  傅沉開車,宋風晚和懷生待在後麵,許是到了午睡的時候,懷生方才還鬧騰著,此刻已經趴在宋風晚腿上睡著了。

  “三哥……”

  “嗯?”京城車流素來不少,車子正準備進入高架,此刻車輛正在緩緩分流中。

  “嶺南那邊怎麽了?”宋風晚好奇了很久,“六爺似乎很不願意提起這家。”

  “打過架。”

  “嗯?打架?”

  “誰都有過小時候,寒川也不是一出生就這樣的,總有年輕氣盛的時候,他小時候脾氣並不好,有點遺傳他父親,強勢又霸道。”

  宋風晚點頭,說實話,就京家這名聲打出去,他不強勢都不行。

  “具體原因我不是很清楚,好像把人腦袋給打破了。”

  宋風晚瞠目,“見血了?”

  “不僅見血了,可能還留疤了。”

  “然後怎麽解決的?”

  傅沉思索了一下,畢竟事情過去很久了。

  “那家人也是虎,帶了一夥人,浩浩蕩蕩衝到京家要說法,當時據說警察都驚動了,雙方是在警察監督下,協商了一下,無非是賠償道歉。”

  “京寒川為此也被責備,後期性子才改了不少,當時估計也被嚇到了,他那時候也就五六歲吧,據說當時那孩子滿臉是血……”

  “兩家本來就沒交情,那家人帶著百餘口人衝過來施壓,事情鬧開了,基本就是王不見王的狀態。”

  宋風晚了然,“難怪他不大願意提前此事。”

  “聽說那家人當時是帶著板磚來的,說什麽按江湖規矩,以眼還眼以牙還牙,賠償可以不要,但必須要砸他腦袋見血。”

  宋風晚愕然,“這麽生猛的?”

  “都是傳聞,我也是偶然聽父親提起過,具體發生了什麽,估計隻有他們兩家人知道,不過寒川是從來不願提這件事的。”

  “那餘姐姐那個結婚場地,豈不是很難磋商?”宋風晚有些擔心。

  根據這樣的傳聞,這家人看起來應該非常凶。

  “不清楚,沒接觸過那家人。”更談不上了解,協商場地,也隻能看傅斯年和餘漫兮的了,這方麵傅沉還真幫不上忙。

  “過些日子,湯姐姐要來京城,我準備帶她好好逛逛。”宋風晚嘀咕著。

  “有什麽需要隨時和我說。”

  “我可能要找你借個車。”宋風晚似乎已經有了計劃,“她可能想去古玩市場,有點遠,坐車不大方便。”

  “可以,她過來,我們可以請她吃個飯。”傅沉知道她倆關係還不錯。

  “我表哥也會過來。”宋風晚補充。

  傅沉攥緊方向盤,“他來做什麽?”

  “好像是說湯姐姐人生地不熟的,那個……”宋風晚摸了摸鼻子,“二師伯覺著那個……他看著不太正經。”

  那個他自然指的是段林白。

  “二師伯問我,他的職業是不是網紅,掛名當了幾個公司的負責人。”宋風晚想起接到二師伯電話,也是哭笑不得。

  段林白在網上太活躍,百度搜索,還有一部分是他和亂七八糟網紅的緋聞八卦。

  “他是調查過了,還是覺得不大放心,就讓表哥跟來了,說是出點什麽事,總能有個照應。”

  “他們什麽時候到?需要去接嗎?”怎麽說都是未來大舅子,傅沉自然想適當表現一下。

  “應該不用,湯姐姐直接飛吳蘇,和表哥開車過來,過兩天到吧。”

  湯景瓷滿月宴後,在南江隻待了兩天就回國了,因為設計展的事情,才再度回來。

  傅沉笑著點頭,段林白到時候怕是要被喬西延嚇得半死了。

  段林白此時還在愛眼協會當義工,去養老院幫忙打掃院子,一陣疾風吹過,揚塵四起,他猝不及防,接連打了五六個噴嚏。

  “臥槽——”他揉了揉鼻子,又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總覺得這噴嚏來得不尋常,難不成有人在背後偷偷想我?

  *

  吳蘇

  湯景瓷已經到了吳蘇,接他的是喬望北,直接住在酒店,喬家除卻喬望北父子倆,還有一些學徒,都是男人,住在他家不大方便。

  湯景瓷倒是去喬家參觀了一番。

  臨行前,收整行李,喬西延去酒店接她,看到她打包的刻刀器具,還微微挑了下眉。

  “這個也帶上?”女孩子家家,出門帶刀幹嘛?

  “嗯。”湯景瓷點頭,有些不好意思直視喬西延,以為他肯定覺得自己是怪胎。

  結果上車後,才發現,喬西延也是個隨身帶刀的人。

  原來……

  是同道中人。

  段林白得知湯景瓷要來,那是財神爺啊,自然歡天喜地的準備迎接,根本不知危險在迫近。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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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六爺不願提起嶺南那家人,是心虛【捂臉】

  表哥、湯姐姐都到京城了,後麵會很熱鬧了,哈哈

  **

  【愚人節活動】

  今天瀟湘留言的,均有15xxb的獎勵

  你們覺得這個活動是真是假,到底要不要留言呢,哈哈

  第506 表哥vs段浪,嫉妒老子的盛世美顏(2更)

  喬西延和湯景瓷還沒到京城,宋風晚就接到了段林白的電話,她當時正好沒課,窩在宿舍追劇。

  宋風晚擰眉,“你請我吃飯?”

  “我是想請你表哥和湯小姐,你和他們更熟,你過去的話,氣氛也不會太尷尬。”段林白就是想讓宋風晚作陪而已。

  “我七點多以後才有空。”這天恰好是周末,沒晚自習,但每個人必須去參加交換生的迎接晚會,等晚會開場,偷偷溜走就成了。

  學校的晚會,一開始宋風晚很有興趣看,時間久了,就知道節目大部分就那麽幾個,沒什麽看頭。

  “那行,我讓人去接你。”段林白樂嗬嗬得掛了電話。

  “小老板,餐廳酒店我都訂好了。”小助理最近跟著段林白做義工,日子過得苦逼兮兮。

  你是老板,你特麽來當義工,我不反對,我每天還要工作,還得跟著他來當義工,他恨不能自己是哪吒,生個三頭六臂才好。

  “嗯,回家!”

  段林白回家後,特意洗了個澡,換了身特帥氣的衣服,吹了個時下最流行的發型。

  惹得他母親直接問了一句,“去約會啊?”

  “談生意!”

  段母蹙眉,談生意穿得這麽招搖騷氣做什麽,一點都不穩重,“你是不是該穿西裝?”

  “都是熟人,太正式反而讓人覺得有壓力。”段林白拾掇了一通,本打算去接他們的,打了電話過去,對方是開車過來的,就直接發了餐廳地址。

  *

  段林白已經提前到了,沒想到一打聽,包廂已經進人了,他推門進去的時候,喬西延和湯景瓷已經到了。

  隻是……

  酒店水晶燈晃過之處,入目都是淩冽的刀鋒。

  若非認識這兩人的臉,段林白都以為自己進了什麽不該來的地方。

  就像是電影中,一夥人行動前,在檢查槍械裝備的情形,那兩人都拿著刀在打量著!

  段林白心底當時一聲“臥槽!”後背涼透。

  “段公子!”湯景瓷將刻刀放下,起身和他打招呼。

  “湯、湯小姐。”段林白努力從嘴角擠出一絲微笑,“不好意思,我來遲了。”

  “是我們來早了。”

  “快坐吧,坐……”段林白盡量讓自己的視線從那些刻刀上挪開,可是……

  刀光刺眼啊!

  媽的,吃個飯,帶刀幹嘛!

  段林白與喬西延點了下頭,算是打了招呼。

  “你這個刀,質量可以……”喬西延和湯景瓷都屬於刀不離身那種,自然也是愛刀的。

  喬西延之前在酒店,看湯景瓷收拾東西,就好奇她的刻刀,因為,車內光線太暗,幹脆就拿到了餐廳包廂。

  “嗯,十八歲那年的生日禮物。”兩人是做一個行當的,總是有點共同話題的。

  湯景瓷最近都在倒時差,開車到京城的路上,幾乎都在睡覺,直至抵達目的地,喬西延才叫醒她。

  從烏蘇到京城,千裏萬裏,兩人交流說話,加起來不足十句。

  喬西延將刻刀遞給她,呷了口溫水。

  刀不錯,可惜是個手殘,這刀在她手裏……

  浪費了。

  湯景瓷可不知道他在想什麽,聽到誇獎自己的東西,心底還是高興的。

  段林白聽著兩人你來我往,都是在說刻刀,他心頭突突直跳,不斷發信息給宋風晚。

  “小嫂子,江湖救急,救命啊!”

  宋風晚此刻已經在南院禮堂,準備觀看迎接晚會,太嘈雜,沒注意手機動靜。

  段林白瞧著宋風晚不搭理自己,忍不住在群裏發了下牢騷。

  【臥槽,傅三,你丫這是什麽大舅子啊,太特麽可怕了,帶刀來的,我特麽現在心髒突突突的……】

  【嚇死老子了,我可是良民正經商人,從不做傷天害理偷雞摸狗的事啊!】

  【我一開始都以為我進錯房間了,那架勢簡直要嚇死老子!】

  ……

  他嘚吧半天,傅沉才回了一句:【見麵了?】

  段林白好似找到了救星,【傅三,你要不要過來一起吃飯?】

  傅沉勾唇笑著,【在忙,沒空。】

  【你也不能見死不救啊,那我現在該怎麽辦啊,這特麽兩個人還拿刀比劃上了,這刀不大,看著特別鋒利。】

  段林白等了半天,隻瞧見傅沉發了四個字過來。

  【動心忍性。】

  我……

  我忍你妹啊,段林白咬牙:【滾蛋——】

  **

  京大南院禮堂

  晚會七點開始,不過班級通知六點半必須全部入座集合完畢,宋風晚正低頭撥弄著主辦方分發的熒光棒,周圍議論聲陡然提高。

  就連坐在她身側的胡心悅都興奮起來。

  “噯,晚晚,交換生來了!”

  百餘名交換生,大部分是外國人,不少學生瞧見不同於自己膚色的人,自然亢奮,而且他們的位置在最前麵,一舉一動都分外惹人注意。

  “那個金發碧眼的美女,腿好長啊!”

  宋風晚抬頭看過去,隔著很遠就看到了江風雅。

  她和以前相比,變了許多,無論是外形還是穿著,以前的她總是偏愛白色,衣服款式也略顯土氣,就和當初認親宴上穿金戴銀,被人嘲諷一般。

  有個稍微有點好東西,就恨不能展示給所有人看。

  她所有的欲望和野心都穿在了身上。

  可是現在的她,完全不同,簡約設計的裙裝,穿著輕薄的風衣,昂首挺胸,完全沒有以往的卑怯。

  宋風晚對她太熟,第一眼就認出了她,如果接觸不多的,怕是都很難將她前後等同起來。

  這到底是經曆了什麽,才能讓一個人改變這麽多?

  江風雅位置在前麵,從她角度往後看,全部都是人,自然瞧不見宋風晚在哪兒,匆匆往後一瞥,又淡淡收回視線,安靜坐下。

  “晚晚,那個女的好漂亮。”胡心悅不認識江風雅,還不斷指著她。

  宋風晚悻悻一笑,即便在一個學校,不同專業,見麵次數並不多,隻要她不來招惹自己,宋風晚自然也不想與她有什麽交涉。

  更沒必要主動和別人提起兩人的關係。

  晚會開始後,她便偷摸借著上廁所為借口,從後麵溜走了,段林白的助理早就在不遠處等著,接了她,就直奔餐廳。

  “宋小姐,您可算來了。”助理也是等了好一段時間。

  “怎麽了?他說什麽救命?”宋風晚幾分鍾前才看到段林白發來的信息。

  “您過去就知道了。”

  *

  宋風晚抵達餐廳,已經是一刻鍾後,她推門進去,分明看到段林白眼睛一亮,那神情,活像是看到了什麽救苦救難的觀世音。

  “小嫂子——”段林白差點感動的哭了。

  媽的,這氣氛太嚇人了,好不容易不聊刻刀了,他和湯景瓷討論設計展的事,喬西延就一直直勾勾盯著他。

  尤其在他提出,要做東,請她在京城好好遊覽一番時。

  喬西延幽幽說了一句,“跟你出去?你把人弄丟怎麽辦?”

  段林白直接回了一句,“我也不是三歲小孩,又不是老年癡呆,記憶力那麽差,怎麽可能把湯小姐一個大活人弄丟?”

  然後他就能明顯感覺到氣氛驚變。

  段林白懵逼了!

  他反複回味著自己說過的話,搞不懂哪裏出了錯,這喬西延的眼刀,嗖嗖得直往自己身上招呼是什麽意思?

  這喬西延眸子本就深邃,宛若深海,一瞬不瞬盯著他,指尖刻刀不停轉動著。

  太特麽嚇人了!

  湯景瓷自然知道個中原委,她本來到京城,並不是屬意一定要和段林白合作,是帶著考察喂目的。

  現在卻覺得段林白性子爽直,有一說一,突然心底做了個決定。

  就衝他說老年癡呆這句話,她要和他合作,太解氣了,哈哈……

  宋風晚一臉懵的坐到湯景瓷身邊,“怎麽了?”

  “沒什麽,小嫂子,你過來,那我讓他們上熱菜。”段林白可算看到了救星。

  沒想到喬西延眉毛一挑,“她和傅沉還沒結婚,叫嫂子太早了!”

  段林白怔了下,還是不明白自己哪裏得罪了喬西延,忽然就針對自己?

  他思來想去,還暗戳戳的給傅沉發信息,說一下宋風晚到了,也會平安把她送回學校,又詢問了喬西延針對自己的原因,畢竟他倆交鋒過,比較熟。

  傅沉也不知原委。

  他正在家中檢查懷生的周末作業,手機震動起來,段林白的信息。

  【他是不是覺得老子長得比他帥,嫉妒老子的盛世美顏?】

  傅沉蹙眉,這家夥腦子被門擠壞了吧!

  ------題外話------

  二浪一臉懵逼……

  完全不知道怎麽得罪了表哥,哈哈

  老年癡呆,哈哈,這刀子戳得狠了,表哥對弄丟湯姐姐的事,一直耿耿於懷來著。

  浪浪:難道不是嫉妒我的盛世美顏?

  三爺:建議你去醫院掛個腦科。

  浪浪:(ノ`Д)ノ

  第507 十八線網紅,腳踩兩隻船(3更)

  一頓飯,吃得段林白心驚膽顫,宋風晚又一直陪著湯景瓷在聊天,他插不上女人的話題,隻能和喬西延有一搭沒一搭聊著。

  氣氛那叫一個尷尬。

  吃了飯,段林白送兩人去酒店。

  “段公子,還麻煩您訂房間,太謝謝了。”湯景瓷對段林白印象太好了,尤其是那句老年癡呆!

  簡直解氣!

  而且交流下來,也知道他做事爽快,並不是看起來的繡花枕頭,對這個行業是特意了解調查過,並不是一時興起,是個生意人。

  加上宋風晚把段林白誇了一通,湯景瓷更加確定,自己要與他合作的意願。

  “應該的,如果有什麽不滿意的,可以隨時找我。”段林白拿出手機,“之前隻加了電話號碼,現在加個微信吧,聯係更方便。”

  “好。”湯景瓷欣然應允,“以後在京城還得麻煩您多照顧了。”

  湯景瓷看到這個微信名,愣了良久。

  他在京城也是個名人,怎麽取了個這麽逗比的微信名?

  “你說的這是哪裏的話,大家都是朋友。”段林白心底清楚,這筆生意十有八九是成了,自然笑得也燦爛。

  喬西延站在一側,實在不懂,這兩人為何如此熟絡了。

  他與湯景瓷住的是兩個房間,拿了房卡,就各自回屋。

  喬西延想起段林白的話,手癢得很,深更半夜,還對著台燈,刻了一會兒石頭,湯景瓷則倒時差,睡了一夜好覺。

  *

  段林白心底憋屈啊,開車送宋風晚回學校的路上,還特意問了一句。

  “小嫂子,你表哥是不是對我有意見啊?”

  “怎麽可能?他和你都不熟。”宋風晚也不是看在與段林白關係好,才撮合這門生意,因為段林白的人脈在京圈確係頂級,有他宣傳造勢,比任何一個公司都好。

  “我也這麽想啊,我和他又不熟,他幹嘛要針對我?”

  “表哥什麽時候針對你了?”宋風晚一直在和湯景瓷聊天,還真沒注意另外兩個人。

  “就那個眼神……”

  段林白這完全靠的是直覺,畢竟從小就生活在某幾位大神的刀光劍影戲啊,趨利避害總是知道的。

  “應該不是針對你,他天生如此,對誰都一個樣。”

  “天生……”

  段林白咋舌。

  天生愛眯著眼嚇唬人?還是天生要耍小刀恐嚇別人?

  這人是變態吧!

  *

  接下來幾天,宋風晚如果沒課,總會陪著湯景瓷到各處景點遊覽。

  適逢開春,博物院玉蘭花開,湯景瓷還特意趕了個大早前往取景拍攝,宋風晚沒空,自然是段林白作陪。

  她父親能給自己帶來的收益何止設計展的那點錢,而是後續的讚助投資,他剛把消息放出去,已經有幾家大企業希望讚助,商機無限。

  對於這種財神爺,他自然各種捧著。

  湯景瓷拍照技術極好,無論是取景角度還是拍攝焦距調整,最後成相出來,都可媲美藝術照。

  段林白特意偷了兩張,發了朋友圈。

  自然不少人點讚評論。

  傅沉:【你拍的?】

  段林白回複:【肯定不是啊,湯小姐拍的,是不是超讚。】

  【你倆一大早在一起?】此時在上午九點多。

  段林白可能在忙,沒回複消息。

  微信朋友圈,素來隻有共同好友才能看到留言點讚內容,喬西延自然是同時有他們幾個人的微信。

  昨晚湯景瓷給他發信息,說今天有事,兩人交情還沒到追根究底的地步,他自然沒問幹嘛去。

  原來是和段林白出去了……

  也不是談生意,而是出去玩了。

  喬西延剛健身回來,衝了把澡,抬手將脖子上掛著的毛巾扯到一邊:這兩人的關係何時如此親近了?

  他對段林白不太熟,隻知道他和傅沉關係不錯,挺自來熟的,看著非常不靠譜,對他印象自然一般,畢竟……

  物以類聚。

  能和那種處處給人挖坑,一肚子壞水的家夥當朋友的,八成也不是什麽好人。

  喬西延這個想法錯了,段林白還真的是那群人中的一股清流。

  偏生宋風晚還特意給喬西延發了信息,問他有沒有去博物院。

  喬西延隻簡單回了六個字,【沒去,我要忙了。】

  言外之意就是別來打擾我。

  宋風晚努努嘴,誰招惹他了?就這麽不願和自己說話?

  **

  另一邊,湯景瓷還在博物院中取景拍照。

  白色玉蘭,紅色磚牆,說不出的美,這是在國外根本看不到的,而照片也隻能捕捉其美感一二而已。

  初入春筍露織妖,拆似式蓮白羽搖。

  說得大抵如此。

  遊覽結束,段林白請客吃飯。

  “湯小姐下午還有什麽安排?”段林白詢問。

  “沒什麽安排,隨便看看,你如果有事,自己去忙就行,不用照顧我。”湯景瓷也不好意思讓他一直跟著自己。

  “我下去要去做義工,也沒別的事,你有安排我可以陪你。”

  “義工?”湯景瓷詫異,他看著……

  不像會做這種事的人。

  段林白和她簡單解釋了一下,“我能去看一下嗎?”

  “當然可以。”段林白巴不得讓她對自己印象好點。

  兩人抵達護眼協會之後,今天的義務活動,是去京郊附近的一所中學幫學生免費檢測視力,也會選取品學兼優的學生,配送眼鏡。

  段林白一直是愛眼協會的名人,他剛出現,就被人圍住了,湯景瓷自然往邊上站,由段林白助理照顧。

  他經常參加協會活動,京圈不少名媛小姐也會過來湊個熱鬧,除卻是宣傳做好事,博個美名,也能在段林白麵前露個臉。

  而今天參加活動的就有賀家姐妹。

  自從賀奚在洗手間與保鏢苟且被人當場捉住,懷疑是賀詩情所謂,這姐妹二人關係一直不好。

  但隻有賀奚清楚,害自己中招的迷藥是自己弄來的,她不敢說,看著長輩將所有罪責推到賀詩情身上也無動於衷。

  她需要找人背鍋。

  賀詩情被宋風晚套路,也是有苦難言,明知道這一切是賀奚咎由自取,還得給她賠禮道歉,也是非常憋屈。

  這姐妹二人此刻看著和樂融融,其實早已離心,互相防備。

  賀奚的事情沒見報,但圈子裏的人都知道,所以這些名媛麵上與她們姐妹打招呼,心底也是瞧不起的。

  “段公子身邊那個女人是誰啊?沒見過。”湯景瓷一出現,就有不少人犯嘀咕。

  氣質上乘,五官冷感,站著不動,也透著一股外向的招搖,非常惹眼。

  “可能是哪個十八路網紅吧!”

  “估計是的,我一看她的臉就知道是整的,這些小網紅素來非常有手段的。”

  ……

  賀詩情一直在幫忙,她也從不參與這些八卦。

  她不能跟著賀家一起沒落,她必須快速將自己的形象樹立起來,畢竟賀奚的事情,外人聽到的隻是傳聞,凡事都有回旋的餘地。

  她必須用盡一切手段往上爬!

  她好麵子要強,被一個乳臭未幹的黃毛丫頭算計就罷了,還結結實實栽了個大跟頭,她怎麽可能甘心。

  “賀奚,別玩手機了,做事吧。”賀詩情是到處做慈善,賀奚完全是跟著來玩的。

  自從發生那件事,她性情大變,本就驕縱,現在眼神陰沉,就好像全世界都欠了她的。

  她斜了眼賀詩情,根本不理會她,賀老太太讓她出門做善事,順便和圈子裏的熟絡熟絡,她充耳不聞,直接回到車裏坐著。

  **

  湯景瓷跟著段林白一行人,也幫忙做義工,忙了兩個多小時,直至喬西延打了電話過來。

  “師兄。”

  “晚上傅沉請吃飯,來不來?”喬西延既然到了傅沉地盤,他不可能不表示一下,叫上湯景瓷,無非是看在宋風晚麵子上。

  “晚晚去嗎?”

  “嗯,我已經在她學校,她馬上下課。”喬西延蹙眉,難不成晚晚不去,她也不去?

  這是不願意與自己接觸?

  “去哪裏吃飯?我過去?”

  “你把你的地址發給我,我去接你。”喬西延可不敢讓她自己過來,這要是弄丟了,最後倒黴的還是他。

  喬西延收到地址,導航去那邊,需要二十分鍾,就給她發了條短信。

  【二十分鍾後,學校門口等我。】

  湯景瓷和段林白說了一下,段林白自然想送她,可是義工工作還沒結束,“師兄來接我,您不用擔心,我上車後會給您發信息的。”

  “那也行。”都是成年人了,總不至於丟了,段林白也沒多想。

  **

  賀奚原本正低頭玩遊戲,結果隊友掛機,氣得她差點摔了手機。

  晃一抬頭,就看到一個分外熟悉的人影。

  喬西延此時已經接上宋風晚到校門口,隻是車裏悶得慌,湯景瓷又許久未到,他下車抽了根煙。

  賀奚一看到喬西延,眼睛都直了。

  “表哥,你少抽點。”宋風晚降下車窗,叮囑了兩句。

  “嗯。”喬西延點頭應著,還是偏頭點了一根。

  他以往雕刻,都是不分晝夜,靠一口煙吊著,很難戒掉。

  這模樣冷峻帥氣的男人,似乎偏頭抽煙,都帶著別樣的魅力。

  賀奚對喬西延有著謎一般的執著,不然早些時候也不會費盡心力去算計他,她和自己以往接觸的公子哥都不同,身上有股子內斂的跋扈。

  隻是沒想到在這裏還能遇到……

  這不是緣分是什麽!

  賀奚攥緊手機,還想著要不要過去搭腔說句話,就瞧見一個女人從校門口跑出來。

  小跑飛起的裙裾,露出細嫩的小腿,毫不畏懼京城初春的料峭寒意,細喘著氣兒,小臉微紅,“師兄,學校太大了,我跑錯地方了。”

  “迷路了……”喬西延掐了煙,“以後我應該在你身上安裝一個定位,和我捆綁在一起。”

  “免得你走丟,別人以為是我的錯。”

  湯景瓷羞得無地自容,學校教學樓都長得差不多,這也不能怪她啊。

  她飛快的鑽進後麵,見到宋風晚還笑著和她分享今天拍的照片。

  “傳我,這個我想要。”

  女生湊在一起,嘰嘰喳喳,聊個不停。

  “都發給你。”

  “你倆還拍了合照?好看。你和表哥最近不也出去玩了,沒拍照?”宋風晚想起自己手機沒有喬西延照片,順嘴一問。

  “哈……”湯景瓷被一噎。

  喬西延蹙眉,擰開車載收音,德雲社相聲來了……

  宋風晚蹙眉,這沒情調的,現在放這個幹嘛!

  而另一輛車裏的賀奚,盯著那輛黑色捷豹離開自己視線……那人不是跟著段林白的十八線網紅?怎麽又……

  這兩個男人,一個是她“新歡”,一個是她“舊愛”,現在卻被同一個女人占據了?這女人胃口還真大!

  她指甲扣弄手機,掰扯得咯吱作響,眼神也越發灰敗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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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話說表哥有點鬱悶了,湯姐姐出去玩不帶他,拍照不帶他,什麽都不帶他……

  嘿嘿,有沒有聞到我要搞事情的氣息,哈哈

  第508 傅心漢的神助攻,撞到懷裏

  雲錦首府

  喬西延車子停穩,宋風晚就率先下車,湯景瓷緊隨其後,“湯姐姐,快進來吧。”她說話儼然像個主人家。

  湯景瓷點頭往裏走,難免被房子外景吸引,飛簷畫壁,廊下甚至還掛著銅鈴,係著一點紅綢,雅致考究,微風過處,聲音脆響。

  她邊走邊打量,難免沒注意周圍的動靜。

  “我能拍幾張照片嗎?”湯景瓷詢問。

  “可以啊。”宋風晚笑道。

  她剛摸出手機,打開相機,按下快門,從她身後突然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前麵是台階,注意點。”

  喬西延從她身側經過,聲音好似從她耳畔拂過,裹著淡淡的煙草味兒,像是帶著勾兒,弄得她心底癢癢的。

  他說話吞吐之間的氣息,從她側臉吹過,初春的風,帶著涼意,卻吹得她半邊臉火辣辣的。

  湯景瓷晃神的功夫,忽然聽得一聲狗叫。

  “汪——”

  一隻黃毛,體格還不小的狗突然朝她撲過來,邊跑邊叫囂,湯景瓷是怕狗的,當即嚇得臉都白了,狗子跑得速度太快,她又被突然嚇到,根本忘記躲避。

  隻是身體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

  此時她剛踏上台階,後麵完全是浮空的,一腳下去,空空落落……

  沒找到任何可供踩踏支撐的著力點,整個身子卻騰得一下,直直往後栽去,手指一鬆,就連手機都掉了。

  “啊——”湯景瓷真是被嚇懵了,腦袋空白一片。

  就在她以為自己今天定然凶多吉少的時候,手腕被人扯住,眼前景物虛浮變換,她整個人已經被扯到了一個人的懷裏。

  “傅心漢!”宋風晚急忙嗬斥住它。

  狗子往後縮了一步,它看到陌生人闖入,自然是要叫喚的,隻是沒想到宋風晚會凶它,委屈巴巴的站在原地,一時不知該怎麽辦。

  “不能嚇唬人知道嘛!”

  “嗚——”

  傅沉這裏平素來的都是熟麵孔,極少進陌生人,傅心漢白天都是在院子裏隨意溜達的。

  喬西延垂頭,看著懷裏的人,略微蹙眉。

  她的手居然……

  緊緊環在他腰上。

  湯景瓷高挑顯瘦,可此時兩人身子挨得這麽近,她的呼吸落在他肩頭脖頸處,急促著……

  而且很熱。

  吹得他脖頸處又麻又癢,就好似有什麽東西在他心上輕輕抓撓著,他此時雙手已然放空,麵對這種情形,顯然不知該怎麽辦。

  支持斂眉垂眸的時候,可以清晰看到她一截纖細的脖頸,蓮藕般細嫩,許是被嚇到了,脖子處浮著一層粉嫩之色,就像染了胭脂。

  招搖而誘人。

  她身子細軟,柔柔貼在他身上,難免讓人心浮氣躁。

  喬西延伸手戳了戳她的肩膀,“湯小姐……”

  “唔?”湯景瓷微微抽離身子,可憐兮兮看著他。

  “可以鬆開了。”喬西延看了眼兩人目前的狀態,顯得很不自在。

  台階短小,兩人此時同時站在一個台階上,身子自然靠得更緊,雙腿雙腳緊緊貼著,幾乎是沒有縫隙的。

  “啊……”湯景瓷此刻才意識到這點,慌忙往後退,又險些摔出台階,還是喬西延拽住了她的手腕,直至她穩住身形。

  “謝謝。”也不隻是羞赧還是被嚇得,她臉燒紅,比天邊銜著那抹晚霞還絢爛。

  喬西延鬆開手,沒作聲。

  他手勁很大,一把將她扯過來的時候,她突然撞過來,力道也大,撞得他心尖都狠狠顫了兩下。

  “湯姐姐,不好意思啊,忘記告訴你家裏有狗了,它沒見過你,所以才有點好奇。”宋風晚已經嗬斥住了狗子。

  “沒事。”湯景瓷有些畏狗,下意識往邊上挪了一點。

  喬西延瞥了眼蹲在地上的傅心漢,一人一狗,目光相抵……

  傅心漢身子一縮,別開眼。

  有點凶!

  “宋小姐,給我吧,我把狗關到後麵。”十方走來。

  這傅心漢平素在家也是橫著走的狗子,一聽說要被關到後麵,撒開蹄子就躲開了十方的觸碰,這十方本也不是伸手矯健的人,抓了幾下都沒碰到。

  還是千江不知從何處竄出來,一把揪住了傅心漢的後頸,那力道,幾乎要將它騰空提起。

  “嗚——”傅心漢瞪著四肢。

  它此時好歹是個成犬了,體格也可以,就這麽被人提起,狗臉都丟沒了。

  “媽呀,累死我了!這狗太能跑了。”十方掐腰喘著氣。

  “你再跑一下試試,還不是被抓到了?”

  “這東西簡直成精了,根本碰不到他……”

  十方喋喋不休,直至千江說了一句,“連狗都跑不過,你不該反思一下自己?”

  “你丫是說我不如狗?我以前上學1500跑過第一的!”

  “你過年胖了十斤。”千江一句話,把十方接下來的話都堵住了。

  宋風晚低聲笑著,十方今年確實胖了,而且一直沒瘦下去。

  湯景瓷遠些還有些緊張,聽到那兩人對話,心情逐漸平複,整個人才冷靜下來,喬西延彎腰將她掉落的手機撿起遞給她,“檢查一下。”

  “謝謝。”湯景瓷都忘了自己手機這茬,接過手機,屏幕完好,各種係統也正常,唯一殘缺的是保護殼被疵出了劃痕。

  她這種做手工的人,真的見不得這點瑕疵,必須換掉手機殼。

  喬西延抬手搓了下手指,像是要把沾染的灰塵拂過。

  可是指尖還殘留著她手腕上滑膩感,揮之不去般,讓人焦躁。

  “你們來了。”傅沉當時正在二樓書房看文件,聽到車聲往下,當他到一樓的時候,恰好瞧見了喬西延與湯景瓷抱在一起的畫麵,他安靜站在一側看戲,沒出聲打擾。

  他摩挲著手中的珠子,總覺得這兩人有戲。

  按照喬西延的性子……

  不相幹的人,在他麵前意外受傷,他應該隻會淡淡瞥了一眼,壓根不會出手才對,方才動作還是很快的。

  而且……

  抱得時間也夠久!

  “三哥。”宋風晚瞧著傅沉,剛想撲過去,餘光瞥見喬西延還是停下了動作,乖巧安靜站在一邊。

  “湯小姐,讓你受驚了。”傅沉看得出來湯景瓷是怕狗的。

  有些人就是天生對小動物畏懼,他示意千江把傅心漢帶去關起來,他一記冷眼射過去,傅心漢乖覺得任由千江拎著。

  狗子委屈,可是狗子不叫!

  “沒事。”湯景瓷是第二次見傅沉,相比較第一次正式場合,這次他穿得更為隨意點,站在門口,斜陽下,有種超然物外的感覺。

  “請進。”傅沉對她很客氣。

  “懷生不在?”宋風晚進屋後,才發現沒看到小和尚。

  “去老宅了,明天我媽要陪他去參加家長會。”

  “家長會?”宋風晚忽然想起傅沉也曾參加過自己的家長會,總覺得都是很久遠的事情了。

  “你怎麽不去?”

  “我和斯年都去過……”傅沉示意喬西延好湯景瓷隨便坐,“他上次考試成績不大好,斯年因為這個,還被老師當眾批評了。”

  宋風晚已經能夠想到,傅斯年當時的臉色是何等難堪了。

  吃飯的時候,四人坐在一桌,宋風晚介紹,“湯姐姐,你嚐嚐這個,三哥做的,味道很好。”

  一共六個菜,有四個出自傅沉的手,宋風晚說這話,自然有炫耀的成分在。

  “您會做飯?”湯景瓷詫異,畢竟傅沉似乎佛珠不離手,看著不像是會下廚房的人。

  “嗯。”傅沉應聲。

  “現在的男人都會做飯嗎?”湯景瓷嚐了一口,味道也不錯。

  “表哥就不會!”宋風晚順嘴一提。

  湯景瓷抬頭瞥了眼對麵的人,果然……

  還是有手殘的人存在的。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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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愚人節獎勵,瀟湘的留言都已下發,我真的不是個騙人的孩紙,哈哈

  **

  我看有人叫表哥和湯姐姐【手殘夫婦】,你們是認真的嗎?或者可以叫【嫌棄夫婦】,互相嫌棄的。

  表哥:你是認真的麽?

  *

  傅心漢今天助攻了一次。

  傅心漢:吃肉。

  三爺:又不是給我助攻,吃什麽肉?

  傅心漢:……

  第509 意外橫生,渣女挑釁欠收拾(2更)

  湯景瓷在傅沉家吃飯,承蒙人家照顧,和他說話也多是溢美之詞。

  得知他年紀輕輕已經自己創下一份不小的家業,對宋風晚也體貼照顧,說話做事,也是非常紳士得體。

  湯景瓷對他讚不絕口。

  喬西延垂眸吃著東西。

  一個虎視眈眈,一心想誘拐未成年的禽獸,到底哪裏好?

  她不僅手殘,八成眼神還不好使!

  吃了飯,宋風晚與湯景瓷出門溜達,客廳裏就剩下傅沉與喬西延兩個人,電視正在播放新聞聯播,兩人分坐在兩張沙發上,正下著象棋……

  十方坐在一側,打著哈氣,垂頭看了眼腕表。

  整整一個小時,兩人一句話都沒說。

  隻聽得棋子碰撞棋盤的悶響,還有兩人偶爾眼神間的廝殺。

  我去,不說話?

  他們不會覺得憋得慌?

  都是狠人啊。

  直至傅沉手指抵住一個棋子,將其往前挪了一格,“承讓。”

  喬西延臉瞬時黑透,此時環顧整盤棋,才驚覺,傅沉從一開始就挖了個坑讓他跳,他不善謀略,下棋水平也是一般,但是不傻……

  “你故意放水?”

  傅沉笑而不語。

  喬西延沒作聲,轉身去看電視,十方走過去,看了眼棋局,雙方廝殺的很慘烈,勢均力敵,他家三爺是險勝,但是傅沉的實力,他是清楚的。

  “三爺,收拾了?”十方壓低聲音。

  “嗯。”

  “您……”十方附到他耳邊,“真的放水了嗎?”

  傅沉挑眉。

  給大舅子留點麵子,不讓他輸得太難看,不是應該的?

  宋風晚與湯景瓷回來時,喬西延一眼就看到某人換了個手機殼。

  黑底白字,寫著四個字:【暴瘦暴富】!

  喬西延嘴角一抽:

  之前是一夜暴富,現在還想暴瘦?做人不能實際點?

  **

  湯景瓷在京城待了快一周,對段林白的考察也即將告一段落,打算買些特產,就啟程回國。

  她和宋風晚約了周六中午在酒店門口碰頭。

  “你們約了幾點?”酒店餐廳就在一樓,湯景瓷與喬西延剛吃完飯,此刻正坐在原位上喝茶。

  “一點半。”

  “我送你們?”

  “晚晚對這邊挺熟的,不麻煩你了。”湯景瓷思量著麻煩他這麽久,離開前肯定要送些東西表示感謝,餘光偷偷打量著喬西延,也不知他喜歡什麽……

  他依靠在座位上,偏頭看著窗外,五官輪廓冷厲分明,許是注意到她的視線,忽然轉過頭,“你在看什麽?”

  就像上課開小差被老師抓包,湯景瓷心頭跳動著,“沒、沒什麽……快到時間了,我先出去了。”

  她說著起身往門口走,心裏浮躁,差點撞到後麵端盤的服務生。

  “對不起。”她急忙道歉。

  “沒事。”

  喬西延也看到宋風晚從街對麵的出租上下來,他起身,準備去打個招呼,他和湯景瓷之間的距離僅隔了十步左右。

  湯景瓷走得匆忙,絲毫沒注意他跟了出來,出了酒店,瞧見宋風晚,還停下和她打招呼,“晚晚……”

  “你別動,我過去!”路上車輛比較多,宋風晚站在街邊等了一會兒。

  卻忽然看到有東西從上方懸落而下,此時酒店門口人並不多,那東西處於湯景瓷正上方,急速下墜!

  “小心!”宋風晚就算能跑過去,也趕不及,隻能大聲提醒她。

  湯景瓷蹙眉,隻看到宋風晚不停指著她上方,她一抬頭,瞳孔放大……

  身子被人往後一扯,那重物從她衣服上擦過,“哐——”落在地上。

  是個瓷瓶,瞬間摔得稀碎。

  她急促喘息著,後背緊緊貼在喬西延胸口,渾身都是冷汗。

  “沒事吧?”喬西延立刻將她整個人轉過去,打量著她,還下意識看了眼上方,全部都是窗戶,根本看不到任何東西。

  “沒事。”湯景瓷手指下意識抓著喬西延胳膊,神情有點恍惚。

  酒店門口的保安也急忙過去查看情況,因為這一棟樓都是屬於酒店的,若是有墜物致人傷亡,酒店也難辭其咎。

  “真的沒事?”喬西延看她小臉發白,抓著自己的手指,力道重,還在發顫。

  她點頭。

  宋風晚趕過來的時候,湯景瓷已經被扶到酒店大堂,手中拿著杯溫水平複心情,酒店經理正在給她賠禮道歉,也說會盡快調查,減免她住宿所有費用,給她一個交代。

  湯景瓷是親眼見識到瓷瓶墜落的威力,若是砸在她身上,她都能想見,自己會被瓷片劃成什麽樣,肯定心悸後怕。

  過了五六分鍾,她才逐漸平複心情。

  “真是對不起,您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經理忐忑的問,查了一下湯景瓷的住房資料。

  這特麽是登記在段林白名下的!

  段公子的人,這位爺待會兒肯定要來興師問罪的。

  “不用。”湯景瓷手心全是冷汗。

  她和喬西延道謝後,就跟著宋風晚出門了。

  “湯姐姐,你真的不回去休息一下?”宋風晚看她總是有點神情恍惚,難免憂心。

  “我真的沒事。”湯景瓷甕聲笑著,“對了,我想給你表哥送點東西,你覺得買什麽比較合適?”

  “表哥?”宋風晚抿了抿嘴,“他除卻喜歡那些石頭,就是刻刀了。”

  湯景瓷點頭,兩人才緩步進入商場……

  喬西延站在酒店門口,目送兩人離開,他抬眼看著酒店上方,地上破裂的瓷瓶碎片已經被人收拾起來,這……

  絕不是意外!

  明顯是有人故意想要了湯景瓷性命。

  她到京城不久,能得罪什麽人?

  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餘光忽然瞥見一輛車子似乎一直停靠在街對麵,他略微蹙眉,下意識想要看清車牌,不過車子已經快速駛離。

  “喬先生……”此時段林白已經趕到,恰好轉移了他的注意力,“湯小姐怎麽樣?”

  湯景瓷出事,酒店第一個通知的就是段林白。

  他當時正打算睡午覺,聽到這話,直接從床上蹦起來就往這邊趕。

  “沒什麽事,已經和晚晚出去了。”

  “臥槽,這怎麽回事?突然有東西砸下來?”段林白看了眼酒店上方,“這是人為還是意外?這特麽有東西砸下來,會死人的吧!”

  喬西延不置可否。

  而此刻剛才駛離的轎車內。

  賀奚神情抓狂,“這都砸不死她,真是命大!就差那麽一點!”

  開車的司機,緊張得吞了下口水,自從二小姐出事後,整個人都變了,陰沉又可怕,那東西砸下來,是真的會死人的。

  “二小姐,他們會不會查到我們……”司機抓著方向盤的手都在發抖。

  “怎麽查?隻要他們覺得有可能的,挨個住戶去問?那會引起恐慌的,酒店那邊也不傻。”

  “那……”

  “給她點賠償,就不了了之了,酒店如果真的要徹查,除非是……”

  賀奚抿著唇,忽然一笑,“她死了!”

  司機後背一涼。

  那位小姐到底和她有什麽深仇大怨,至於要取人性命?

  賀奚自從出事後,心理上就有些扭曲變態了,她對湯景瓷哪裏來什麽愁怨,無非是覺得她好命,居然能讓幾個她攀不上的人另眼相看,最主要的是,和宋風晚關係都不錯?

  心底嫉恨,將之前的怨氣全部發泄在她身上罷了。

  她這樣的人,無論是對段林白還是喬西延,都沒什麽真心,純粹是想找個宣泄口,恰好這時候,湯景瓷出現了。

  反正就是個十八線網紅,弄她?

  還不是很容易?

  **

  湯景瓷和宋風晚回去的時候,段林白還在酒店,此時天都黑了。

  “段公子,您真的不必親自跑一趟。”湯景瓷逛了街,已經把整件事拋諸腦後了。

  “應該的,還沒吃飯吧,我請你們。”段林白是真的嚇得夠嗆。

  湯景瓷拗不過他,最後拉上喬西延與宋風晚,吃了飯,又去九號公館坐了一會兒。

  “你沒來過酒吧?”段林白是想著,讓湯景瓷好好鬆弛一下。

  “去過,隻是和國外的不大一樣。”湯景瓷好奇地打量著周圍,有個民謠歌手在唱歌,她駐足聽了一會兒。

  “去包廂?”段林白示意她去樓上。

  “我想再聽會兒,你們先上去吧。”

  段林白這臉出現過於惹眼,九號公館也算自己地盤,肯定不會出事,他和喬西延就先進了包廂,湯景瓷與宋風晚則留在了下麵。

  “二位,你們的酒水!”服務生將酒水遞過去。

  湯景瓷直接笑噴了,她的是一杯雞尾酒,但是宋風晚的……

  牛奶是什麽鬼!

  “這是段公子特意吩咐的。”服務生將牛奶又往宋風晚麵前推了下。

  宋風晚嘴角狠狠抽了下,為毛要給她喝這種東西!

  這也不能怪段林白,他和傅沉說,會帶宋風晚到九號公館,傅沉給他下了死命令,如果讓宋風晚沾了一點酒精,絕對饒不過他。

  還威脅他要把懷生送去給他帶幾天。

  段林白一聽讓他帶孩子,還是那個敲木魚的小和尚,當即懵逼了。

  這也太狠了。

  宋風晚也知道自己醉酒後,有點失態,乖乖端起牛奶抿了一口。

  湯景瓷剛要喝酒,就聽得一陣嘈雜的聲音逼近,一扭頭就看到七八個男男女女一齊過來,走在前麵的女生,更是一甩手,將一個車鑰匙摔在了桌上。

  “賀小姐。”服務生對她顯然是熟悉的,“老樣子?”

  宋風晚沒想到會在這裏碰見賀奚,她今日穿著與往常不同,偏成熟,妝容厚重。

  “宋小姐,真巧。”賀奚這次和她們遇到,還真的是意外。

  “嗯。”宋風晚抿緊嘴角。

  “這位是……”賀奚故意指了下湯景瓷。

  宋風晚不願與她糾纏,“我們還有朋友在等,先走一步。”她拉著湯景瓷就打算離開。

  “宋風晚!”

  賀奚心底是恨她,因為她始終想不出之前自己之前下藥,為什麽會自己中招,她和喬西延無冤無仇,和宋風晚卻交鋒過幾次。

  自然會把整件事往宋風晚身上想。

  如果不是誤食迷藥,也不會有接下來那些事,歸根結底還是在藥上。

  整件事的源頭,似乎都在宋風晚身上。

  平時和她碰麵,都有長輩在,她不敢為所欲為,現在自己帶著一眾朋友,就是氣勢上都高她一等。

  “做了虧心事,見麵就跑?”賀奚冷笑。

  宋風晚無語。

  這智障,她做什麽虧心事了?賊喊捉賊!

  懶得搭理她,拉著湯景瓷就要走。

  可是跟著賀奚進來的兩個男生卻直接攔住了兩人的去路。

  喬西延和段林白一直在樓上觀察兩個人,瞧見賀奚出現時,段林白就忍不住罵了句臥槽。

  現在她居然還讓人攔住了宋風晚與湯景瓷?

  段林白深吸一口氣!

  媽的,老子今天擔驚受怕一整天,酒店調查一無所獲,這愁這火沒處發泄,你倒好,在我地盤撒野?

  欠收拾!

  ------題外話------

  係統似乎又抽風了o(╥﹏╥)o

  好煩躁啊!啊——

  感覺現在更新,網站能不能同步顯示,都得看人品和運氣。

  三爺:顯然你人品不好。

  我:……

  第510 實力碾壓渣渣,完虐(3更)

  賀奚讓人攔住宋風晚的時候,躲在暗處的千江,就已經蠢蠢欲動。

  周圍又幾乎都是段林白的人,知道他們是跟著自己小老板來的,也同樣在觀察事情動向,如果真的動手了,必然也不會讓宋風晚吃虧的。

  可段林白已經炸毛了。

  賊特麽生氣,他是特意帶湯景瓷來散心放鬆的,這小蟑螂是從哪裏蹦出來的,真是惡心透了。

  酒吧是對外營業的,自然有錢就能來!

  他應該讓人在門口貼個大字報,禁止狗與某家人前來!

  喬西延眯著眼,下意識搓了下手指。

  手癢了!

  *

  宋風晚沒想到賀奚會讓人攔住她,那兩個男生自然不敢碰她,但也不讓她走,就像個蒼蠅緊跟著,讓人不自在。

  “賀奚,你到底想幹嘛?”

  “陪我玩玩吧。”賀奚也不會對她如何,正好碰到了,就想趁機打擊一下宋風晚。

  一直端著姿態,看著就讓人不爽。

  “玩?”宋風晚挑眉。

  賀奚指了指吧台上的車鑰匙,宋風晚打量著這幾人的穿著,這群人八成是去玩飆車的。

  “我不會。”

  “不會?”賀奚輕笑,“不敢就直說,真特麽會裝,你不會?騙鬼呢!”

  雖說成年才能拿駕照,但賀奚身邊的人,基本都很小就摸方向盤,無聊的紈絝子弟,飆車玩樂太正常,宋風晚家境不錯,她自然認為這話是在敷衍她。

  賀奚前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肯定要找方式去發泄,也就是這時候開始玩飆車,而且是不要命的那類。

  “我們走!”宋風晚覺得她可笑,自己憑什麽陪她瘋。

  “沒人給你撐腰,怕了……”賀奚譏誚的笑聲傳來,“慫*……”

  宋風晚自然不會在意她這些激將法,飆車很危險,就算她真的會,也犯不著因為她幾句話,和她以命相搏。

  可是湯景瓷聽她說那種髒字,手指攥緊,停住了腳步,牽製住宋風晚即將離開的腳步。

  “湯姐姐……”

  湯景瓷轉身,直麵賀奚,她高瘦,往那裏一站,氣勢上已經贏了,“道歉!”

  “嗬——”賀奚輕哂,“你算個什麽東西,讓我道歉?”

  “你爸媽是不是沒好好教育過你?”

  湯景瓷可不知她父母早逝,聽了這話,跟著賀奚的那幾個男男女女臉色都變了。

  “故意挑釁別人,強人所難,還口出惡言?”

  “看你穿衣,家裏應該有點錢,怎麽?沒請老師教你,還是沒上過學,這麽沒教養!”

  湯景瓷自小生活在國外,性子還是很直的,到了國內,入鄉隨俗,斂著脾性,但骨子裏是真見不到這種事。

  況且這麽多天相處,她完全把宋風晚當妹妹看待,她又在上學,湯景瓷自然覺得她就是個孩子。

  “你看著比她年紀還大,恃強淩弱,就算與你比試,贏了又如何,有本事就去找高手挑戰,欺負一個孩子算什麽本事!”

  賀奚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恃強淩弱?她……弱?”

  她伸手指著宋風晚。

  湯景瓷閃身,擋在二人中間,“怎麽,你還想和她動手?欺負孩子就讓你如此有成就感?”

  賀奚差點沒吐血,她可沒忘記,宋風晚曾給過她一巴掌,還指著她鼻子罵,這種人弱?

  她都能吃人了好嘛!

  而且自己被她坑過,她弱?

  你在逗我嗎?

  還特麽小孩子?她都成年了好吧!

  宋風晚咳嗽兩聲,這種被人貼上小白兔標簽的感覺,有點怪怪的。

  “你特麽是不是眼瞎,再說了,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幫她出頭?”賀奚冷笑著。

  “看到街上有垃圾,隨手解決,不是每個人都該做的?”湯景瓷沒直接回答她的話。

  宋風晚原本還想就拉著湯景瓷離開得了,她和湯景瓷平素就是吃飯逛街,也不了解她戰鬥力如何,賀奚又是個神經病,她也擔心湯景瓷吃虧。

  就是沒想到……

  她嘴巴也是夠毒的!

  垃圾?

  這形容她很喜歡。

  “你今天是要幫她出頭了?”賀奚咬緊腮幫,攥緊吧台上的車鑰匙。

  “你剛才提的要求,我替她答應,我贏了,你給她道歉。”湯景瓷挑眉。

  “湯姐姐……”宋風晚拽住她,和她這麽較真幹嘛!賀奚逞口舌之快罷了,根本不敢在段林白地盤上搞事的。

  “好啊,我答應你!”賀奚咬牙,“如果我贏了,你要為剛才的行為,跪下道歉!”

  “可以!”

  宋風晚瞠目,玩這麽大?

  “可是我沒車。”

  “湯小姐……”段林白的助理小江忽然走來,送了車鑰匙給她,“車就在外麵。”

  “謝謝。”段林白的超跑自然是極好的,全球都找不出幾輛。

  段林白原本是打算來一出英雄救美的。

  他家小嫂子多凶殘他是見識過的,發飆也是會吃人的,他就是擔心湯景瓷,畢竟是自己的搖錢樹。

  此刻看她有興致比試,相當有自信,他又是個愛看戲的主,自然端起小板凳,當個看客。

  湯景瓷如果真輸了,他自然會出麵的。

  “你不是下來阻止她們的?”喬西延走到他身側。

  “看看戰況再說。”

  喬西延蹙眉,剛要過去,就被段林白攔住了,“再等等啊,別急!我覺得會有反轉。”

  他忽然覺得,和傅沉玩得這幫人都不是東西,這種東西有什麽可看的。

  *

  而此刻一群人已經浩浩蕩蕩出了酒吧,九號公館附近有專門賽車的地方,此刻還有車輛在跑道上狂飆。

  很快賽道就被清空了,而周圍更是聚集了不少圍觀的人,甚至有好事者開始下注買輸贏。

  幾乎都是買賀奚贏的,畢竟湯景瓷的穿著打扮,看著就像馬路殺手,還穿著細高跟,怎麽比賽?

  賀奚車子已經在起點準備,湯景瓷才開著段林白那輛藍色超跑,龜爬一樣的挪過來。

  “噯——要不要我幫你開到起點啊,我怕你開過去,天都亮了。”周圍人笑出聲。

  “小姐姐,注意方向啊,要撞到樹上了。”

  宋風晚站在邊上,有些焦躁,湯景瓷會開車,因為她還找傅沉借了車獨自開車去了趟古玩市場,但是……

  國內外的方向盤位置不同,她還把傅沉車子前燈都撞裂了,還蹭掉了一大塊漆。

  最主要的是,還弄了不少違章在上麵!這水平……

  顯然很菜!

  她方才也瞧見了賀奚開車的模樣,顯然不是一個檔次的。

  當她將車子挪到起點時,宋風晚急忙跑過去,“湯姐姐,還是別玩了,沒必要的。”

  “這人就是腦殘,和她計較什麽啊,罵幾句,就當聽狗叫了!”

  “誰會和一個小畜生一般見識啊。”

  湯景瓷攥著方向盤,“她可沒狗可愛?別拿他們在一起比。”

  湯景瓷怕狗,那是本能,但更厭惡賀奚這類人。

  “湯姐姐……”宋風晚也打了電話給喬西延,試圖讓他來阻止,某人不接電話啊,待會兒湯景瓷要是輸了,事情真的無法收場了。

  “你要不要去熟悉一下賽道?別待會兒輸了說我欺負你。”這條路,她十五六歲就在上麵跑了,蒙著眼都能開過去。

  “不用,開始吧。”湯景瓷示意宋風晚退開點。

  “……”宋風晚著急。

  “不用擔心!”湯景瓷安撫她。

  宋風晚都要哭了,怎麽可能不急,她都打電話給傅沉求救了,可是他山高皇帝遠的,根本夠不到啊。

  兩輛車子停在同一起點,比賽一觸即發。

  段林白站在一處最佳觀賞點,坐在椅子上,嗑著瓜子,還朝喬西延示意了一下,“吃不?”

  喬西延直視湯景瓷的那輛車,無心理會他。

  “別緊張,這賽道挺安全的,周圍設施很完備,就算出點事,我那車子安全性能很好,人也不會受傷的。”

  他這話說完,喬西延一記刀眼射過去。

  臥槽,這麽凶?

  “小老板,賀奚下了50萬,買自己贏,現在湯小姐這邊賠率很高!”

  臥槽,賀奚這麽自信的?

  “幫我下一百萬,買湯小姐贏!”段林白挑眉。

  喬西延沒作聲,就在小助理回來,告知下注成功後,比賽也開始了……

  **

  宋風晚就站在邊上,當即就傻眼了。

  賀奚的車子,幾乎是貼著地麵直接竄出去的,而湯景瓷居然還在發動車子?

  短短數秒,兩人之間已經拉開了不小的距離,賽車這東西,分秒必奪,宋風晚此刻是真的想哭了,您老倒是動啊……

  段林白也傻了眼,偏頭看向助理,“小江,我車子裏麵有油嗎?”

  “油箱是滿的。”

  “那別的方麵……”

  “剛年檢保養過,沒有任何問題!”

  “那它特麽怎麽不動啊!”段林白都以為自己車子壞掉了。

  就在大家的一片嬉笑起哄聲中,車子緩緩動了,進而車速逐漸加快,但也不及賀奚的……周圍噓聲越來越大。

  “我去,老子一百萬要血虧了!”段林白嘴角抽搐著。

  賀奚看到她車子一直沒動,還故意放慢了車速,就這水平,還好意思和自己大言不慚?

  垃圾東西!

  待會兒就讓你跪地求饒!

  湯景瓷對段林白車子不熟,光是熟悉各項性能就折騰了很久,直到她看見遠處賀奚車速變慢了,微微挑眉,笑容從容,賽道長度她評估過了……

  時間上是有把握的!

  眸子眯著,手指輕輕鬆了下方向盤,又狠狠握緊,臉上笑容收斂。

  渾身氣場都陡然變了。

  大家在外麵,自然看不到她的神情變化,宋風晚還大聲喊著,“湯姐姐,注意安全!”

  湯景瓷嘴角微微勾起,冷感的五官,斂去了最後一絲笑意,眾人隻聽見一聲油門的轟鳴聲……

  扯落摩擦地麵猝然響起的刺耳聲,那輛藍色超跑,緊貼著地麵,像是疾風閃電般瞬間化為一道虛影……

  周圍風聲鼓動著,宋風晚隻能看到車子飛快離開自己視線範圍,周圍噓聲停滯,似乎都沒反應過來,車子就飛出去了。

  賽道是環形一圈,此刻兩輛車都離開所有人視線。

  隻有段林白與喬西延的位置可以看到兩輛車的疾馳軌跡。

  段林白本以為她是靠著一股蠻勁,狠踩油門,車子才飛去的,但是這裏有彎道,車速飆起來,稍微控製不住,車子都能飛出去。

  喬西延手指攥緊,微眯著眸子,冷冽又嚇人,死死盯著那道藍色的光影。

  “臥槽——她是嗑藥還是打雞血了,忽然這麽猛!不會出事吧!”

  可是當她過了兩個彎道,逼近賀奚車子的時候,段林白就明白了……

  這特麽絕壁是個高手!

  深藏不露那種。

  賀奚完全沒想到湯景瓷會追上來,一邊開車,一邊還得觀察她的動向,眼看著她車子與自己幾乎並行,呼吸急促,有點慌了神。

  可是她再加速,她還是緊貼著自己,甩不掉一樣。

  宋風晚站在原地,有些焦躁。

  聽到車子引擎轟鳴聲,她一顆心都懸了起來,兩輛車幾乎同時出現在眾人視線中。

  “追上了?”人群爆發出了熱切的討論聲。

  “這肯定是意外,還說不準誰會贏呢!”

  “我去,我壓了一千給賀奚,這個賠率,我得虧死啊!”

  ……

  就在逼近終點,賀奚準備再發力的時候,湯景瓷瞥了一眼身側的車子,薄唇一勾,手指收緊,打破並行的局麵……

  她熟練地打著方向盤,車身在某一刻,幾乎是漂移的,將賀奚車子瞬間甩了出去,車輪摩擦地麵,刺耳的“刺啦——”聲。

  車子衝破終點,行駛了一段距離才緩緩停下!

  賀奚見她衝到終點,自然毫無鬥誌,車子慢悠悠晃到終點,抓著方向盤的手,俱是熱汗。

  周圍除卻風聲,異常安靜。

  所有人都嚇傻了,一時不知該歡呼,還是該雀躍。

  “贏了?這麽快!她明明有實力早點超過賀奚的,還特麽一直貼著她,和她並行,她這是成心耍她的吧!”段林白樂了。

  這湯景瓷果然是她的搖錢樹,又要大賺一筆了,哈哈……

  “我跟你說,她開車的時間絕壁不短,我都沒她這速度!”

  段林白愛玩,什麽都會碰一下,自然明白,有些事是靠天賦,但也需要後天練習,光看湯景瓷這架勢,也知道絕壁是個老鳥!

  壓根不是小菜雞好嘛!

  喬西延一直緊繃的神經,瞬間鬆弛。

  “喬少爺,你師妹這麽厲害,你知道不?”段林白嘿嘿笑著。

  喬西延悶不做聲。

  **

  賀奚還處於極大的震驚中沒回過味來,宋風晚卻小跑著到了湯景瓷車邊。

  車門打開,隻瞧見高跟鞋先被丟了出來,湯景瓷這才下車,優雅得體的穿上鞋子,動作很舒緩輕柔,好似方才開車的壓根不是她。

  “湯姐姐!”宋風晚激動地都不知該說什麽好,看得她眼神,完全就是迷妹樣。

  “嗯。”湯景瓷衝她笑著,直接朝著賀奚的車子走過去。

  她五官本就生得冷感,有點無欲無求的味道,大步走過去的時候,身上像是帶著股風,倨傲,冷意懾人……

  周圍人退避三舍,生人勿進。

  高跟鞋聲音清脆傳來,停在賀奚車邊,抬手敲了下車窗。

  “下來!”

  簡單粗暴,沒有一點餘地!讓她趕緊滾下來!

  賀奚深吸一口氣,她是挖坑想羞辱這兩人的,誰知道會把自己埋進去!

  “尼瑪,離太遠聽不到啊!”段林白著急跳腳,可是他在京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麽跑過去湊熱鬧,似乎有失體麵,弄得他很著急,“我們要不要去前麵觀戰?”

  而一言未發的喬西延,在隔了數秒後,才忽然說了一句:

  “她在國外上學的時候,應該沒好好學習。”

  湯景瓷今年25,23歲畢業的,入社會時間不算長。

  就如段林白所說,這不是一朝一夕能練成的,應該花了不少時間。

  段林白瞥了他一眼,真想和他說一句:

  兄弟,這時候,你隻要歡呼就好了,別特麽這麽多廢話,你這樣以後是娶不到老婆的!

  ------題外話------

  三更結束,求個月票呀~

  希望係統不要抽風,更新得及時點【捂臉】

  **

  此處應該有掌聲,哈哈~

  晚晚:( ?)

  表哥:她沒好好學習!

  湯姐姐:……

  第511 簡單粗暴:要虐,就虐到她哭

  初春入夜,京城涼意瀟瀟,冷風過境,宋風晚還忍不住打了個冷戰,乖巧安靜地站在湯景瓷身側。

  湯景瓷穿著一件經典款的風衣,襯得身高腿長,衣角鼓起,烈烈生風。

  她神色平靜的又敲了下車窗。

  “方才疾言厲色聲討別人,現在輸了就慫了?”她聲音譏誚。

  “我輸了,讓我下跪,你輸了,我隻要你一句對不起。”

  “外強中幹,不過如此!”

  湯景瓷語氣上揚,激將法誰不會啊。

  賀奚若是此刻大大方方下車,乖乖道歉,她或許還能高看她一眼,方才叫囂得厲害,此刻卻像個懦夫般躲著,任誰都瞧不起。

  “原來是有賭約的?”周圍不少人看客,都是方才圍攏過來的,這一塊酒吧多,湯景瓷長得又好看,有美女比賽,不問緣由想來湊個熱鬧的不少。

  “認賭服輸啊,該幹嘛幹嘛,躲在車裏算什麽回事?”

  “要是一開始就輸不起,就別比賽,真是孬種!”

  ……

  賀奚攥緊方向盤,手腳冰涼僵硬,她想過湯景瓷可能有這方麵的經驗,但也想不到是個中高手。

  賽車這東西,一般人家是玩不起的,車子裝備也是極燒錢的,她心底認定湯景瓷就是個十八線網紅,自然沒金錢和時間在這上麵揮霍。

  弄得她現在騎虎難下。

  而周圍的議論聲也是甚囂塵上,又多是男性,噓聲不斷。

  她想過直接開車跑掉,可是這樣,她已經就真的沒法在京城混了。

  賀奚咬著牙,還是硬著頭皮下了車,湯景瓷往後退了兩步。

  她垂著頭,幾乎是咬牙狀得說了幾個字,“我道歉,對不起!”

  說完就想走。

  “等一下。”湯景瓷叫住她,她聲音極淡,帶著輕佻不屑,賀奚後背一僵,雙腳僵硬。

  方才湯景瓷緊咬著她的車不放,她一直試圖擺脫,本以為兩人是旗鼓相當,此刻想來,這賤人分明是故意耍她。

  “我已經道歉了,你又想幹嘛!”

  湯景瓷扭頭,拉著宋風晚到自己身側,“我方才說得很清楚了,我贏了,你向她道歉,不是給我道歉!”

  周圍不知誰笑出聲,瞬時一片哄笑:“輸不起就別玩!”

  “就是啊,滾吧!”

  賀奚此刻真的是被架在火上烤,雙手攥緊,“宋風晚,對不起。”

  湯景瓷盯著賀奚離開的背影,抿緊了唇,拉著宋風晚往回走,“咱們走吧。”

  她倒不是真的稀罕這個道歉,隻是有些人如果不讓她吃點教訓,就真的以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了,尤其是賀奚這類人。

  “賀奚……”跟著她一起來的幾個人,立刻圍攏過去。

  “滾開!”賀奚自小讀書不好,但是在飆車這方麵,總認為優人一等,她才敢如此挑釁宋風晚。

  殊不知在自己引以為傲的事情吃了虧,她怎麽可能甘心!

  幾人麵麵相覷,也不往她麵前湊,免得被懟。

  段林白方才磕了瓜子,此刻擦了下手,“好戲結束了,我們也該回了。”

  “賀奚這次是栽大跟頭了,她從小就不是個東西,估計以後會經常找湯小姐麻煩的。”

  喬西延拇指與食指一直不停搓動著,眼底晦澀。

  他一直在想白天那個高空墜物,賀奚?可是原因呢?

  “不過啊,湯小姐馬上就要回國了,賀奚手再長也伸不過去的。”

  **

  宋風晚與湯景瓷回包廂的路上,她還抑製不住的好奇。

  “湯姐姐,你玩這個很久了?”

  “有段時間了。”

  “那你上回開著三哥的車,還把車燈都撞壞了。”宋風晚都能想見,傅沉若是知道,湯景瓷是個高手,卻把他的車搞成一個“殘廢”,肯定鬱悶。

  “不太熟悉方向盤的位置,京城車子又多。”

  “你應該早點和我說的,我剛才站在邊上,都嚇死了,比賽都開始了,你的車子還不動,你都不知道,我當時心髒都跳到嗓子眼了。”

  宋風晚想起方才的事情,還覺得又繼續驚心,畢竟湯景瓷要是輸了,就賀奚的性子,跪下之後肯定還得羞辱她。

  “你當時是不是故意的啊?故意給我們來個反轉?”

  湯景瓷失笑,“真不是,我對他的車子不熟,需要熟悉一下各項性能,如果可以……”

  “我希望從比賽開始,一路碾壓她到底,讓她哭一路!”

  宋風晚咳嗽兩聲:夠強勢!

  這還是由她們性格決定的,今晚換做宋風晚,有把握的情況下,肯定會讓她高興一下,再一腳把她從天堂踹入地獄,湯景瓷不同……

  要弄她!

  就是一次性到底,一開始就虐哭她!

  宋風晚餘光打量著身側的人,她看起來真不像是性子如此簡單粗暴的人,簡直和她家表哥有一拚。

  “不過你真的是深藏不露。”

  湯景瓷聳了聳肩,“以前學手藝,壓力大的時候去練的,隻是有一次出意外……”她指了指自己的腹部,“肋骨差點被撞斷了,我爸就不讓我繼續練了。”

  宋風晚心頭一跳。

  “這東西太危險,方向盤的把控,差之毫厘,可能連小命都沒了。”

  “而且我年紀大了,紓解壓力可以自我調控,車子就碰得少了,你就別去碰那個了,真的很危險。”

  湯景瓷儼然是把自己放在姐姐的位置上了。

  “嗯。”宋風晚點頭應著。

  兩人回到包廂的時候,喬西延和段林白都已經在包廂裏了。

  “湯小姐,你今晚可是大出風頭了,這比賽贏得漂亮,我敬你一杯!”段林白顯得很亢奮,因為極少見到女生玩車這麽溜的。

  “謝謝。”段林白借車給她,她就清楚,這兩個人肯定是知道的,段林白的恭賀她就大方受著了。

  “我們認識這麽久,都不知道你還有這愛好,京郊有個賽車俱樂部,那邊場地修得特好,早知道你喜歡,我就該帶你去玩玩的。”

  段林白之前調查過湯景瓷的資料,他得投其所好,愛好上寫著:看書,聽音樂……

  這特麽都是誰給他查得鬼東西!

  “我現在玩得少了。”

  “你感興趣,可以去轉轉,我以前也玩的,我們還可以一起比賽,不過你得讓著我,我技術一般……”

  段林白健談,兩人很快就聊開了。

  湯景瓷喝了點酒,身上有些熱,從包中取了皮筋,將頭發豎起來,又隨手脫了外套放在一邊,偏頭繼續和段林白聊天。

  說的都是些賽車上的話題,宋風晚插不上話,正垂頭和傅沉發信息。

  喬西延手中握著玻璃杯,指腹摩挲著杯壁,餘光卻在打量著不遠處的兩個人,室內燈光有點暗,湯景瓷裏麵穿得並不多……

  V領衫,露出一截脖頸,雙腿隨意交疊,偶有燈光從她身上略過。

  白得晃人眼球。

  她偶爾伸手比劃著一些專業動作,手臂細長,就連下頜線都非常漂亮。

  段林白生得本就清臒雅致,彎著腰,靠近她,和她低聲耳語,在這種暗淡的環境下,親昵的動作,總透著一點曖昧。

  喬西延別開眼:

  兩個學渣開會,有什麽好看的。

  “我去一下洗手間。”湯景瓷起身往外走。

  段林白則拿起放在一側的貝斯,調了幾個音,哼了個旋律……

  湯景瓷出去後,尋著路標去找洗手間,還沒走兩步,就碰到了兩個男人,原本擦肩而過,一點事都不會有,可是其中一個人忽然略顯驚喜得喊道:“噯——你不是剛才賽車那個美女?”

  剛才圍觀的,很多男人都想找她要個聯係方式,可她走得太快,進了九號公館,也不知在哪個包廂,詢問服務人員,都說不知道。

  “美女,能加個微信嗎?”

  在酒吧搭訕再正常不過,這兩人長得還都不錯,說話也自信。

  “不好意思,我還有事。”湯景瓷錯開兩人就要走。

  “噯,就加個微信,不行的話,電話也可以啊……”

  湯景瓷這種五官冷豔,有實力,又拒人於千裏之外的人,很容易激起男人征服的欲望。

  “……”湯景瓷不想理會他們,徑直要走,其中一人卻忽然伸手試圖拉住她。

  隻是手指剛碰到她的胳膊,手腕就被人擰住了。

  “嗷——”那人痛呼出聲,五官都疼得瞬時變了形。

  那人手大,力道更重,攥著他的手腕,像是銅筋鐵骨般,指尖透露出來的力量,像是能把人胳膊給擰下來。

  湯景瓷一回身,就看到喬西延站在自己身後,靠得太近,她鼻尖和唇角從他衣服上輕輕擦過,差點撞到他身上……

  煙草味撲麵而來,侵占她的呼吸。

  腦袋有些暈。

  “你怎麽來了?”湯景瓷覺得嗓子眼有點熱。

  那兩人本以為這人是路過英雄救美的,一看是熟人,視線與男人相撞,入目生涼……

  這男人一看就不好惹,渾身都帶著冷冽的戾氣!

  喬西延鬆開手,那人痛呼一聲,手腕一片血紅。

  “走吧。”喬西延隨意的拍了她的肩膀,以保護性的姿勢護著她離開。

  “我去,你特麽打了人還想走?”

  “別鬧了,肯定是他女朋友,趕緊走吧!”另一人扯著同伴趕緊離開,這個男人一看就不好惹,看他那手勁也知道是個練家子。

  要是強行交手,怕是會被虐的很慘。

  湯景瓷能清晰感覺到放在自己肩後側的手指,指尖溫熱,透過衣服,緩緩刺入她的皮膚中,她走動的時候,胳膊偶爾能蹭到他的胸口……

  嗓子更加幹燥惹火。

  這種保護性的姿勢,其實非常曖昧。

  不過那兩人剛走,喬西延就撤離了身子,從始至終,也就用手輕輕碰了她的肩膀,算是很紳士了,沒有半點僭越的意思。

  “沒事吧?”喬西延在包廂坐得悶了,出來抽根煙而已。

  “沒有,謝謝師兄。”湯景瓷覺得被他碰過的肩側,如火在燒……

  “你……”喬西延垂眸打量著她,原本冷感的五官,暈染了一層胭脂,漂亮到有點誘人。

  “嗯?”

  “喝酒上臉?”

  湯景瓷點頭,她酒量還可以,就是一點酒精,臉就紅得不行。

  “臉很紅。”

  湯景瓷此刻不僅覺得臉紅,還很熱,像是要燒起來了。

  “洗手間在那邊,你進去吧,我在外麵等你。”喬西延靠在牆邊,垂頭去口袋摸煙。

  “嗯。”湯景瓷點頭,垂著腦袋往洗手間走,有人在外麵等著自己,那種感覺太奇怪了。

  她出來之前,還特意抄水洗了把臉,試圖驅解臉上和心頭的燥熱,剛冷靜下去,出去瞧見喬西延正站在一側垃圾桶邊,手指輕輕磕了下煙卷,彈著煙灰……

  動作隨性。

  她卻覺得分外養眼,甚至有點性感!

  她今晚可能喝多了,被他碰過的地方,又像是有團火在燒,直抵心頭。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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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哥說湯姐姐和浪浪是什麽:

  學渣在開會?

  哈哈,我覺得讓表哥單身一輩子吧,他這樣的性格,給他媳婦兒都是糟蹋了。

  表哥:……

  第512 三爺家暴晚晚?辦公室play(2更)

  喬西延和湯景瓷回包廂的時候,宋風晚正打算出去。

  “要走?”喬西延瞧她連包都背上了。

  “嗯,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學校了。”雖是周末,卻也晚上九點多了,作為學生想早些回去也正常。

  “我送你。”喬西延不疑有他,直接道。

  心底還想著,宋風晚很乖,知道要早點回學校。

  “不用,千江大哥已經在樓下等我了……”包廂有點吵,宋風晚靠近喬西延,壓低了聲音,“他酒喝多了,容易發酒瘋,你把湯姐姐一個人留在這裏,有點危險,出點事,沒法和二師伯交代。”

  喬西延擰眉,上回把湯景瓷弄丟兩次,某人磨刀霍霍,就差衝過來活剮了他,要是真出點什麽事,後果可想而知。

  他餘光瞥了眼段林白,這人性子自來熟,散漫不羈,這兩人又都喝了酒……

  孤男寡女,還真的容易出事。

  “我到學校會給你打電話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別擔心啦。”宋風晚與其他兩人打了招呼,就飛快地跑了。

  喬西延看了眼腕表,這個點不讓他送,該不會是想去找傅沉吧?

  “喬少爺,傅三今晚在公司開會,忙得很,你就別擔心了,要不然小嫂子在,我喊他的話,肯定早就來了。”

  段林白也不是傻子,一眼就看出喬西延的擔憂。

  得知傅沉在忙,喬西延也寬了心,料想那丫頭不至於膽子這麽大,深更半夜騙他,去找傅沉。

  湯景瓷趁著無人關注她的時候,伸手搓了搓肩膀,真是喝了點酒,就見了鬼,怎麽身上還這麽熱。

  **

  另一邊

  喬西延殊不知宋風晚真的是去找傅沉的。

  她在外賣上訂了餐,坐車去取了宵夜,就直奔傅沉的公司。

  傅沉今晚在公司加班,若不然晚上吃飯聚餐,定然會過去,會議從下午三點就開始了,中午給了大家半個小時用餐時間,而傅沉一直在看大家提交的報告,晚飯都沒吃。

  宋風晚到公司樓下時,整個公司,隻有一側樓層燈火通明。

  “員工都下班了,隻有部門高管在。”千江解釋。

  “嗯。”宋風晚點頭,跟著他長驅直入,直奔傅沉的專屬電梯處。

  公司保安瞧著是千江,自然沒多想,隻是看到他身後跟女孩,沒忍住多看了一眼,壓根沒放在心上,打著哈氣繼續值班。

  傅沉翻看著報表,聽得有人打了個哈氣,餘光看了眼腕表,“今天就到這兒吧,大家可以回家了,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眾人自然要客氣一下。

  “不辛苦,那繼續?”傅沉撩著眉眼看向眾人。

  眾人傻眼了,咱能不能按照套路走?

  十方低頭憋著笑,都跟了三爺這麽久了,和他客氣的下場,就是被壓榨!

  “行了,回去吧,明天允許你們遲一個小時來公司。”

  眾人飛快地離開會議室,傅沉這才拿出手機,之前還和宋風晚在聊天,怎麽說著說著人沒了?

  難不成喝多了?

  傅沉心底清楚,宋風晚醉酒是個什麽模樣。

  他起身,準備回辦公室取一下東西,就直奔九號公館。

  這尚未進去,就看到屋裏亮著燈,他整個臉都瞬時黑透了,平時匯報工作就罷了,但他不在的時候,是決不允許外人進去的。

  且不說個人隱私問題,辦公室裏麵還有公司機密。

  “三爺……”十方也是一臉懵逼,“我出去的時候,真的鎖門了。”

  他試圖先衝進去,可是傅沉動作更快。

  傅沉不言不語,走到門口,擰開,腳下生風般,動作迅疾的衝進去。

  宋風晚聽到腳步聲,早就躲在門後,剛想衝過去跳起來蒙住他的眼睛,給他一個驚喜,卻不曾想……

  傅沉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整個身子擰過去,整個人臉被他狠狠按在了牆上!

  “唔——”宋風晚痛呼出聲!

  整個人都懵了,她……

  被自己男朋友“打”了?

  站在門口的十方傻了眼!

  我擦,幸虧他動作慢,這特麽要是他,一腳上去,把宋風晚踹開,他家三爺不得活宰了他?

  傅沉動作太快,根本來不及看清屋內的人是誰,還是宋風晚痛呼聲,讓他手指一抖,鬆開了對她的鉗製。

  也得虧屋裏亮著燈,他最後一下撤了力道。

  “晚晚……”

  宋風晚整個人一張小臉被按在牆上,擠在一起,那模樣可憐又呆萌,無辜得看著她,像是要哭了。

  “你怎麽……”傅沉慌忙鬆開手。

  段林白這廝太浪,他擔心把他的話當成耳旁風,讓宋風晚喝多了酒,急著回辦公室,瞧著有人擅入,肯定也來不及思考其他的。

  此刻看到宋風晚可憐兮兮的樣子,想起剛才自己居然按著她的頭往牆上撞……

  這一時間居然有點不知怎麽辦了!

  “你過來怎麽不說一聲。”傅沉第一次和人說話如此心虛,“怎麽樣,我看一下,有沒有傷到哪兒……”

  他伸手就去給她檢查,人自然是沒事的,但是手腕處已是一片通紅,頭發也被弄得亂糟糟的。

  小可憐的樣子,讓傅沉心疼又覺得好笑。

  宋風晚胳膊都要被他擰折了,幸虧他最後聽到自己聲音,收了力道,要不然……

  這一頭撞過去,自己肯定腦震蕩!

  “你是不是想殺了我!”宋風晚揉著手腕,有些不滿的抬腳踢了他的小腿,就像在撒嬌。

  “我沒以為你這時候會過來,我看看……”傅沉握著她的手腕,溫柔搓著,宋風晚極少來他公司,交往這麽久,這可能才是第三次。

  “你這是家暴!”宋風晚氣結,沉聲控訴道。

  她滿心歡喜的等著他,想給他一個驚喜,差點連小命都沒了。

  傅沉悶笑,拉著她往沙發走,“也不提前給我發個信息?我還想去酒吧找你的,都這麽晚了,沒以為你會來……”

  十方乖覺得退出去,將門關上。

  “知道你沒吃飯,想給你送點吃的,我還給你公司那些高管都訂了餐,花了不少錢。”宋風晚伸手揉著臉,剛才傅沉可能……

  真想弄死她。

  “嗯。”傅沉點頭,在她唇角親了下。

  “那你先吃東西吧,你吃完我們再回去。”宋風晚扭動著胳膊,以後這樣的驚喜還是少做點,不然遲早小命得丟在他手裏。

  “嗯。”傅沉搓著她的手腕,“還疼?”

  “你說呢?”

  傅沉抓著她的手,放在嘴邊,親了兩下,“還疼?”

  男人氣息潮熱,落在手腕上,癢得很,抓得宋風晚心頭有點發顫,這人又故意來撩撥自己!

  “不疼了,你快吃東西。”宋風晚抽出手,幫他打開桌上擺放的餐盒,“太晚了,我買的比較素……”

  傅沉偏頭看她,嘴角帶著笑意。

  而此刻公司高管的群裏已經炸了。

  【我回到辦公室,居然有宵夜吃,太感動了吧,三爺居然會體貼人了?】

  【我都差點哭了好嘛?以前三爺從來不會做這種事的。】

  【三爺戀愛後,真的變了很多!】

  ……

  員工在聊天,忽然係統提示【十方邀請傅沉進入群聊】

  有些在吃宵夜的員工差點噴飯,臥槽,三爺進群裏幹嘛!

  其實十方和千江都在群裏,因為偶爾要發布消息,有個反應快的看到傅沉,立刻說道:

  【歡迎三爺蒞臨指導工作。】

  眾人無語,知道你妹啊,這是特麽要全方位監控他們啊,有領導在,他們都不敢說話了。

  傅沉:【宵夜好吃嗎?】

  眾人:【……】

  很快【好吃】兩個字開始刷屏。

  然後傅沉說了一句:【宵夜是我媳婦兒訂的,她讓我問一下,飯菜合不合胃口。】

  眾人懵逼了,媳婦兒?

  這是傅沉第一次公開承認自己有對象吧,還稱呼媳婦兒?

  這寵溺的口氣!

  兩人到底發展到什麽地步了啊。

  眾人一通吹捧,拍了馬匹後,傅沉就默默退出了群聊。

  十方躲在手機後麵,在傅沉退群後,發了一條信息:【三爺退群了,可以停止你們的彩虹屁了,有些事大家知道就好,別外傳。】

  眾人這才長舒一口氣。

  不過傅沉沒對外公開,卻能和他們直言有對象,又何嚐不是一種信任。

  【三爺突然進來,就是為了強調這是他媳婦兒訂的宵夜?】

  【可能吧,不過東西是真的蠻好吃的。】

  【最起碼人家有心,知道關心我們,她和三爺關係好就行,其實壓根不用在乎我們的,說明三爺真的找了個好姑娘。】

  ……

  十方咋舌,他家三爺絕壁隻是想聽他們誇宋風晚罷了。

  這都什麽惡趣味啊。

  傅沉很會籠絡人心,這種未公開的事,這群高管知道,肯定覺得是被傅沉信任的那部分,還吃了人家的宵夜,明天肯定都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工作。

  宋風晚就是給他接杯水的功夫,就瞧著傅沉盯著手機一直笑,“不吃飯在看什麽?”

  “吃完了。”傅沉沒有吃宵夜的習慣,因為宋風晚送來的,已經吃了大半,“你看看這個……”

  傅沉將那些人誇得讚美之詞都截圖收藏了。

  宋風晚接過手機,這裏麵居然有人直接喊她,傅夫人……

  “你和他們說……”宋風晚剛偏頭,傅沉已經主動過來,捏著她的下巴,輕輕吻住。

  傅沉的唇,很薄,卻很柔軟。

  宋風晚慢慢回應著他,有些笨拙的伸出舌尖,舔了下他的嘴角。

  傅沉眸色一深,受不住這樣的撩撥,將她直接按在沙發上,“今晚……別回去了,嗯——”

  尾音像是毒蛇帶鉤,寸寸勾著宋風晚的心。

  “唔……”

  “待會兒員工都下班了,整棟樓隻有我們兩個人。”傅沉濕熱的氣息吹在她臉上。

  宋風晚勾著他的脖子,身子貼過去……

  她原本想著,辦公室裏反正有床,況且她這麽晚來找他,自是有點心理準備的,可是她怎麽都沒想到……

  辦公室play,可不是在床上!

  等她知道傅沉想幹嘛,已經後悔了。

  這一通折騰,才是真的差點丟了小命。

  **

  另一邊

  喬西延帶著湯景瓷與段林白告別,因為都喝了點酒,找了代駕,他們並肩坐在後側。

  湯景瓷後來與段林白一起,喝了不少酒,臉紅得不像話,兩人之間隔了一點距離,喬西延都能感覺到她身上傳來的熱度。

  “以後少喝點酒。”喬西延忍不住提醒。

  湯景瓷偏頭看他,她此時雖然穿著外套,可是衣服斜掛在身上,傾斜的V字領口,有種惑人的風情。

  喬西延蹙眉……

  她看自己的眼神……

  很怪!

  自己不過好心提醒一句,少喝酒,至於露出這種要吃人的神情?

  她眼底染了紅,眼尾勾了豔,單純直接的緊盯著他,喬西延下意識搓動著手指,不明白她想幹嘛?

  總不至於打他吧?

  ------題外話------

  三爺,你家暴晚晚,小心被表哥知道,把你揍死。

  晚晚:o(╥﹏╥)o難得賢惠一次,差點丟了小命。

  三爺:……

  不過表哥,你別怕,湯姐姐不會打你的【捂臉】

  第513 失控,勾人得不像正經姑娘(3更)

  宋風晚到了傅沉辦公室,掐著自己到學校的時間,已經給喬西延打了個電話,他此刻回酒店,自然不會多想其他的。

  車子在路上疾馳,車窗光影更迭,照得湯景瓷的眼底都像是宣泄著流彩般。

  “我直接開到酒店停車場,還是到酒店門口。”代駕出聲,湯景瓷才收回目光。

  她頭抵在玻璃窗上,覺得自己有點不正常,這麽盯著人家看,失禮又沒禮貌。

  “去停車場。”喬西延出聲,手指不停摩挲搓動著。

  被她看久了……

  有點癢,渾身不自在。

  車子到了酒店停車場,結算車費,代駕離開,喬西延才看了眼靠在車邊的湯景瓷,“進去吧。”

  湯景瓷隻是覺得頭昏腦熱,行動力還是有的,雙手攥著包,略顯趔趄得跟在他後麵。

  明顯有些站不穩了,還強撐著。

  “喬先生,湯小姐,回來啦。”酒店大堂的工作人員都認識他們,畢竟白天出現了高中墜物事件,酒店也很重視。

  喬西延點頭,對於酒店查不到行凶之人,或者為何出現墜物的原因,也沒給明確說法,心底多少有點微詞,態度算不得好。

  因為湯景瓷沒受傷,酒店自然想把事情影響力降到最低,不願報警,還說可能隻是意外,喬西延可不接受這種說法。

  若非湯景瓷不願追究,他早就報警了。

  兩人進入電梯,喬西延還在思忖白天的事,如果真的是人為故意,隻怕是以後還會生事……

  他心底煩躁,下意識想抽煙,剛從口袋摸出煙,餘光瞥見湯景瓷正直勾勾看著自己。

  “在看什麽?”

  電梯裏光線昏暗,空間狹仄,她的眼神,就如同她身上的酒味,過於直接袒露。

  湯景瓷都不知道自己這麽盯著他想幹嘛,隻覺得熱意上腦,整個人都是暈的,嗓子眼火燒火燎般灼熱。

  喬西延不理會她,隻是此刻處於電梯內,不方便抽煙,他手指磕著煙卷,被她看得越發煩躁了。

  周圍空氣就像是有火星,好似他隻要拿出打火機,就能將周圍都點燃。

  垂下的視線,落在她裸露在外的腳踝,視線收緊。

  嘴裏難受得狠,渾身都癢得不自在,就想抽根煙續個命……

  他抬眸,看了眼不斷往上跳動的數字,餘光瞥見湯景瓷靠過來了。

  “……”他想開口,可她步步緊逼,喬西延不知她想幹嘛,往後退了一步,後背抵在電梯上。

  湯景瓷抬手,攥住了他的襯衫。

  她手心都是熱汗,緩緩收緊,眼底那抹豔色,是招搖,更加勾人。

  “湯景瓷!”

  她這是喝多了酒,要對自己耍酒瘋?

  喬西延手指剛碰到她手背,湯景瓷猝然用力,將他整個人扯向自己……

  他沒想到湯景瓷力氣這麽大,幸虧他撐著點身體,不然整個人都得撞到她身上,兩人鼻尖碰了下,她呼吸吞吐之間,都是濕熱的氣息。

  喬西延蹙著眉,鼻尖蹭了下,像是抹了熱,弄得他更加不自在。

  她身上有酒味,嘴角紅潤,光澤誘人,喬西延又不是什麽柳下惠,也是個正常男人,這種情形,若說沒有一點反應,那八成是個廢物了。

  可她喝多了,她耍酒瘋,自己也不能陪著她……

  “湯景瓷,鬆開!”他伸手按住她放在自己胸口的手,她手太軟太嫩,骨架很小,握起來還有肉呼呼。

  “你記得我的名字啊……”

  她衝他咯咯笑著。

  “記得,先鬆開,電梯到了。”喬西延強忍著心頭的燥熱,耐著性子和她說話。

  湯景瓷目光灼灼的盯著他的薄唇,忽然就踮腳湊過去……

  隨著兩人距離逐漸迫近,她心若擂鼓,手心熱汗涔涔,直到兩人的唇貼在一起。

  意外的。

  他的唇是溫熱的,還特別軟。

  她渾身是酥麻的,下意識往前又湊了幾分,緊張到連呼吸都忘記了,生澀緊張,渾身充血般,又怯生生退了回去。

  喬西延被她抵在電梯內,整個人都是僵直的。

  還掐著煙的手指一顫,煙卷落地。

  他嗓子眼本來想抽煙,想得渾身難受。

  她湊過來……

  像是給他續了命。

  他隻能感覺到她身上香得不像話,嘴唇更是柔軟得不可思議,可是再想細細品味,她已經撤身離開,趔趔趄趄的走出了電梯……

  喬西延啞然,低頭撿了煙跟出去。

  他伸手下意識搓了下嘴角,難以置信。

  他被一個醉鬼強吻了?

  湯景瓷此刻腦袋迷迷瞪瞪,有點雲裏霧裏的,喬西延平素說話太刻薄了,她盯著他很久了,這樣的人……

  估計骨子裏都是涼的!

  沒想到,嘴巴是熱的,還那麽軟。

  她傻樂著,現實夢境,半真半假。

  喬西延看她跌撞得朝著一個房間走,略微蹙眉,從後麵抓著她的手就往另一側走。

  “你幹嘛……”

  “房間在那邊!”喬西延無語,住了一周多,還會在樓道裏迷路,簡直路癡得可怕。

  “哦!”湯景瓷乖乖跟著他,任由他牽著自己。

  *

  到了房間門口,房卡還是喬西延從她包裏翻出來的,這也是他第一次進入湯景瓷的房間。

  和他房間格局都是一樣的,不過房間多了不少粉藍色的女生用品,看著比他哪裏多了點煙火氣,桌上還放著不少刻刀,還有……

  喬西延拿起桌上的一瓶手油,眉心擰緊。

  做他們這行,手上有繭子是正常的,若想去繭子,就必須一直保養去皮,這樣很傷手,手部皮膚會變得越來越薄,而且再次拿刀用力,也很疼。

  皮膚磨損多了才會起繭子,也算是一種保護,她一層層去皮,刀子磨損的都是新皮子,怎麽可能不痛。

  當真是糟蹋自己的手!

  喬西延就是觀察手油的時候,湯景瓷已經自己爬上床,並且自顧自的開始脫衣服……

  湯景瓷腦袋暈著,哪裏還知道,自己房間還有一個男人在,隨手扯了束發的皮筋,長發垂間,她費勁的拉扯背後的拉鏈……

  “嘩啦——”

  衣服滑落。

  露出雪白的肩頭,本就是V字領的衣服,緊繃在身上,此刻完全鬆開,內衣的黑色蕾絲露了邊。

  那模樣,撩人到讓人覺得有些放肆,勾人得不像個正經姑娘。

  喬西延瞧見她手指已經試圖解內衣扣子,大步轉身往外走,“砰——”門被撞上。

  湯景瓷還一臉懵,繼續脫衣服,僅穿了一條內褲就往被窩裏麵鑽。

  喬西延依靠在她房間門上,渾身像是著了火,有些畫麵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那是自己師伯家的妹妹,他這……

  喬西延有些懊惱。

  就在這時候,他手機忽然響起來,鈴聲在悄寂的走廊裏,帶著回響,驚得他心頭一跳,看到來電顯示,更是心頭一跳。

  【二師伯】

  他深吸一口氣,接起電話,“喂,師伯。”

  “小瓷在房間?我給她打了幾個電話都沒接。”

  時差問題,M國此刻正是一大早,他們父女通常都是這時候打電話,聯係不到自己女兒,湯望津肯定著急。

  “她今晚出去,喝了點酒,已經睡了。”

  “我就知道,我不在她身邊,這丫頭就是脫韁的野馬,要瘋!”湯望津無奈。

  喬西延知道她玩賽車,就清楚,湯景瓷看著溫順,骨子裏是野的。

  “那她現在怎麽樣?沒事吧?”湯望津抱怨了兩句,還是問了下她的具體情況。

  “沒事。”

  “那就好,你幫我多照顧點,別讓她在外麵,被什麽不三不四的男人給纏上了,女孩子在外麵,肯定要小心點,有些事肯定會吃虧的,你幫我看著點。”

  喬西延緊抿著唇,想起剛才她壓著自己,她會吃虧?

  該小心的應該是他吧。

  **

  翌日

  湯景瓷睡醒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多,喬西延給她發了不少信息。

  【一起吃早餐?】

  【需不需要幫你帶點吃的回去?】

  ……

  最後一條:【睡醒聯係我。】

  湯景瓷揉著眉心,給他打電話,約了中午一起吃飯。

  她到餐廳的時候,意外的是,他訂了包廂,她進去時,才發現宋風晚和傅沉都在。

  宋風晚垂著腦袋喝茶,脖子處隱約可見一點紅痕,最可怕的是,傅沉嘴角被咬破了,想也知道這兩人昨晚肯定在一起,而且……

  戰況激烈。

  這也不能怪宋風晚,昨天被傅沉當賊,按著她的頭就往牆上撞,這上了床,還想一直壓著自己,宋風晚自然也想翻身。

  不僅是把他嘴巴咬破了,身上也有咬痕,隻是此刻看不著罷了。

  而且昨天從沙發,到辦公桌,再到床上,折騰了半宿,宋風晚眼底還有紅血絲,顯然沒睡好。

  “湯姐姐,過來坐。”宋風晚恍若看到救星,畢竟,她來了,喬西延也不好對他過分苛責。

  原本她和傅沉半夜約會,事情不會曝光的,她接喬西延電話的時候,傅沉正摟著她睡覺,說了一句,“誰的電話?”

  喬西延聽見了,直接說:“帶著你身邊那個男人,立刻給我滾過來!”

  湯景瓷收到宋風晚求救的目光,咳嗽兩聲,“吃飯吧。”

  等餐的時候,宋風晚和傅沉還一起離開了一會兒,包廂裏還有喬西延和湯景瓷兩個人。

  湯景瓷低頭玩手機刷新聞,偶爾喝口水,餘光瞥見喬西延似乎一直在看自己。

  “師兄,有事嗎?”昨晚喝多了酒,她嗓子還有點幹澀嘶啞。

  喬西延蹙眉,她是親吻不認賬,故意裝傻充愣,還是真的醉酒了?但他此刻也不能點破,自己正在等她一個交代。

  難道不用負責?

  就算生活在國外,作風再開放,把人按在電梯裏強吻,也得有個說法吧。

  “沒事。”喬西延咬牙。

  “哦……”湯景瓷被他看得心虛,他幹嘛回答得如此咬牙切齒,自己昨晚喝多,應該沒吐吧?

  宋風晚和傅沉回來後,四人吃飯,所有人都覺得氣氛有點怪怪的,不僅是因為宋風晚昨晚扯謊的事。

  吃了飯,傅沉要回公司,宋風晚和湯景瓷又出門置辦特產。

  素來不跟著湯景瓷出門的喬望北忽然開口,“我送你們。”

  湯景瓷詫異,他們素來除了吃飯,都是各自活動,互不幹涉的,而且喬西延送她們到商場,也沒離開,就跟著他們一起逛街。

  “湯姐姐……”

  “嗯?”湯景瓷想著要不要帶幾隻真空包裝的烤鴨回去。

  “表哥怎麽跟來了?”宋風晚指著門口的人,小姑娘逛街,有個男人跟著,肯定有點別扭,聊天都不敢隨便說話。

  “我也不知道。”

  “我覺得表哥看你的眼神很怪。”她說得很隨意。

  湯景瓷心頭一跳,難不成他開始對自己,有點兒……

  喬西延壓根不知湯景瓷心底的想法,他是想著,如果有人蓄意想傷害她,在她回國前的這幾天內,如果出意外,不好和師伯交代,最好的辦法還是……

  貼身守著!

  ------題外話------

  三更結束,大家別忘了留言哈~

  你們要相信我,表哥會反攻的,咳咳……

  某人隻是在蓄勢而已【捂臉】

  貼身守著什麽的,這個想法很正確!相當正確!

  第514 三爺家的小野貓;強吻?她是慣犯

  “我覺得表哥看你的眼神很怪。”

  宋風晚說完這句話,還扭頭看了眼站在店門口的人,喬西延正坐在門口一處公共椅子上,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眸色愈深,看不透。

  “你昨天和三爺挺那個的啊……”湯景瓷指著她的脖子。

  加上今天,她接觸傅沉不過三次,內斂沉穩,禁欲無求,真的看不出來在某些事上,如此的……

  生猛!

  宋風晚伸手捂了下脖子,“這裏好像沒什麽可買的,我帶你去我們學校附近一家店,那裏東西比較全。”

  昨天是在他辦公室,這人好像一下子來了勁兒,折騰了好幾次,害得她小死了幾次,現在腿還有點軟。

  不過某人已經生龍活虎的去上班了,好像把她折騰半死的,壓根不是他。

  “好。”湯景瓷也覺得這邊沒什麽東西可買的。

  **

  三人上車後,自然是喬西延駕車,車子匯入車流中,走走停停,宋風晚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和傅沉發了會兒短信。

  饒是周末,他還得回公司繼續加班,估計今天都沒空陪自己了。

  “宋風晚,你要是再為了他撒謊,仔細你的皮,一個女孩子,深更半夜往他那裏跑什麽!”前方堵車,喬西延有些煩躁,手指不耐的敲擊著方向盤。

  “送上門給人吃,你這丫頭膽子是真大!”

  “你現在說話,也是麵不紅心不跳了啊。”其實宋風晚因為傅沉騙他不是一次兩次了,隻是在他心底,總覺得她還是那個單純無辜的小表妹。

  宋風晚努努嘴,“他加班,一天都沒怎麽吃飯,我想去看看他啊……”

  “然後呢……”喬西延輕哂,“他就把你給吃了。”

  “……”宋風晚臊得慌,不停戳著他的胳膊,指著後麵的湯景瓷,“你給我留點麵子。”

  “現在知道要麵子了?早幹嘛去了。”

  “表哥——”宋風晚一副張牙舞爪要咬他的樣子。

  喬西延這才沒作聲。

  “對了,你們昨天在那邊待到什麽時候啊?沒喝多少酒吧。”宋風晚完全是想轉移話題,沒想到車廂內出現了短暫的沉寂。

  隻有車載收音機,相聲演員,正在說貫口,一口氣兒,不帶半分喘息的,將空氣凝滯到了最澀點。

  喬西延抬眸,透過後視鏡看了眼後側,他不想說話,還能理解,後麵這位……

  湯景瓷原本正樂嗬嗬得看著兩人鬥嘴,沒想到這把火莫名其妙燒到她這裏,昨晚的事……

  她沒忘記!

  也沒醉得不省人事,但她沒想到自己腦袋發昏,居然真的就壁咚強吻了喬西延!

  簡直了!

  自己真是瘋了,他們剛才從商場出來,喬西延斜靠在電梯邊上,那場景莫名熟悉,她就猛地想起了一些零星片段。

  難怪他一見麵,就用十分古怪的眼神看著自己,八成是把自己當變態了。

  可是她之前已經表明自己不記得了,現在若是道歉,怕是更尷尬吧,她也隻能繼續裝死,可是……

  她沒臉見喬西延了啊。

  難怪宋風晚也說他眼神怪,被一個醉鬼強吻,誰心底沒點想法啊。

  有些事記憶,想不起來就罷了,這一旦開了閘,就像是泄洪般,很多事情都不斷浮現起來,她甚至想起了,自己回屋之後,就開始自顧自的脫衣服的場景。

  當時喬西延肯定還在屋子裏!

  他肯定以為自己風流放蕩,湯景瓷頭抵在車窗上,恨不能從車裏跳下去,一死了之!

  師叔讓喬西延特意送自己過來,還一直陪著自己,自己卻把他給……

  她怎麽有臉再麵對喬望北啊。

  她內心有個小人,正在不斷哐哐撞大牆。

  宋風晚被這詭異的氣氛給驚到了,“怎麽啦?幹嘛都不說話?”

  “我昨天喝多了,不記得了。”湯景瓷偏頭看著窗外……

  耳根血紅!

  喬西延除卻手快刀利,就是眼神兒好,湯景瓷不正常,銳利的眉峰壓著眼,嘴角忽然緩緩勾起。

  有點邪氣有點壞。

  “你昨晚是喝了多少酒啊?斷片了?”宋風晚扭頭看向後側。

  “反正喝了不少。”湯景瓷嗡聲道,聲音特別虛,沒有一點底氣。

  “這也正常,段哥哥特別會勸人喝酒,我和他一起出去,也醉過不少次。”宋風晚不疑有他。

  “是真的喝多了,昨晚發生了不少事,她看起來,好像半點都不記得了。”喬西延攥著方向盤,“是吧,都不記得了!”

  “昨晚發生什麽了?”宋風晚一臉好奇。

  “嗬嗬……”湯景瓷悻悻笑著,要命了。

  要是半點想不起來,還能繼續裝死,現在真是尷尬,但也隻能把這出戲繼續唱下去,“我是真的不記得了。”

  喬西延隔了數秒,才幽幽說了兩個字:

  “很好!”

  那語氣莫名帶著股狠勁兒!

  喬西延聽她心虛的口氣,也猜得出來,她肯定記得昨天的事,親完賴賬不想負責?還在他麵前裝無辜?

  宋風晚一臉懵,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到底發生什麽了。

  她低頭給段林白發信息。

  【沒什麽啊,我們出去後,他們找了代駕,直接回酒店的,什麽事都沒發生。】

  宋風晚更茫然了,可是看起來,這兩人之間肯定發生了些什麽,不過她壓根沒往那方麵想過,畢竟……

  這兩人一起到京城這麽久,除卻吃飯,從沒結伴出行過,典型的飯友關係。

  昨晚不就是賀奚挑釁被虐了,還發生了什麽?

  *

  傅沉此時正在開會,一群高管正在對某項決策展開激烈的討論,工作激情空前高漲,傅沉坐在位置上,安靜聽著。

  手機震動,宋風晚的信息:【三哥,我現在覺得好尷尬啊?】

  傅沉摩挲著下巴:【怎麽了?】

  【表哥和湯姐姐之間氣氛怪怪的,也不說話,我說了半天沒人搭理,好難受,他們昨天也沒出什麽事啊?】

  【覺得尷尬,就早點回學校,昨天弄到那麽晚,不困?】

  傅沉之前就覺得那兩人之間有問題,遲早得出事,宋風晚就該早點回學校,給他們一點時間,處理兩人的私事。

  隻是傅沉沒點破而已。

  宋風晚小臉紅透,攥著手機,沒再回他信息。

  這老流氓!

  傅沉瞧著大家討論得差不多了,直接起身,“都討論完了?那我說兩句……”

  許是爭論了進一個小時,會議室內溫度都很高,傅沉隻穿了一件簡單的白色襯衫,為了方便行動,解開袖口,隨著他抬手舉臂的動作,左側小臂處有幾道紅痕。

  像是被女人的指甲抓的。

  在座的都是上了年紀的人,自然清楚這是怎麽回事。

  隻能不斷搖頭感慨。

  三爺這小媳婦兒也是狂野啊,怎麽能把他的胳膊都撓成這樣。

  昨晚群裏還說,三爺找了個賢良溫順的女朋友,現在看來……

  也是個小野貓!

  沒想到三爺在某些事上,這麽的……

  還是年輕啊。

  *

  另一邊

  湯景瓷在京大附近的特產店,買了不少東西,甚至還分門別類的裝好,說是要送給朋友。

  “你有這麽多朋友要送禮物?”宋風晚都看懵了。

  “上回去南江,就沒帶什麽回去,這次在京城逗留的時間長,肯定要多帶點。”

  “我怎麽覺得都是男人啊……”

  一個個外國男生的名字不斷往外蹦。

  什麽湯姆、傑克、喬治……

  喬西延站在一側,安靜看著她。

  湯景瓷心如擂鼓,這人能離自己遠點嗎?

  喬西延雙手插在褲兜中,微微眯著眼,他此刻幾乎可以斷定,她記得昨晚的事,還演戲?中午吃飯的時候,可能真的不記得了,但是現在,明顯心虛……

  八成是想起來了。

  這女人……

  該不會是慣犯吧!

  ------題外話------

  更新開始啦~

  要養成日常留言打卡的好習慣啊!

  **

  湯姐姐想起來了,哈哈,表哥也知道了。

  慣犯!

  表哥怕是要【弄死】她。

  湯姐姐此刻真的想哐哐撞大牆了,哈哈

  第515 反攻,強吻實錘:乖乖來我房裏(2更)

  接下來幾天,喬西延明顯感覺到湯景瓷在躲著自己,幾乎每天都和段林白耗在一起。

  她沒幾天就要啟程回國,既然已經確定與段林白達成合作意向,自然要就進一步合作細節,進行一些安排,然後有一回……

  喬西延一早鍛煉回來時,就看到段林白黑著眼圈從湯景瓷房間出來。

  “你也別送我了,趕緊去睡吧,你也一夜沒休息了。”段林白打著哈氣,和門口的人道別。

  “昨晚辛苦你了。”湯景瓷顯得很有精神。

  段林白眼睛都是黑眼圈,臉色本就白,此時更是精神不濟,像是被妖精吸幹了精元的模樣。

  “不辛苦,應該的,就是特麽忙了一夜,腰都僵了。”段林白笑著,“你也辛苦了。”

  兩人寒暄客套得道別,這段林白一扭頭,就看到剛健身回來的喬西延。

  穿著簡單的運動服,手中還拿著水杯,精短的頭發,濕噠噠貼在額前,眸深若海,看得他心頭一跳,“喬先生,早啊。”

  “你們昨天……”喬西延挑眉,“一整晚都在一起?”

  “湯小姐精力旺盛啊,我也沒辦法,噯,果然年紀大了,禁不起折騰啊,我得回去補覺了,再見。”段林白說著,飛快地鑽進電梯。

  喬西延掃了眼站在門口的湯景瓷,神情莫測。

  “師兄,你等一下,我有東西給你。”湯景瓷說著就往屋裏走。

  喬西延站在門口,房門沒關。

  “你進來等吧,我這裏有點亂,需要找一下。”湯景瓷蹲在地上,翻找著什麽。

  喬西延進去時,房間確實亂得不像話,地上堆滿了特產,床上還擺滿了各種文件紙,被子半點沒動過,他倆聊工作,聊了一夜?

  湯景瓷終於從一個袋子裏拿出個盒子,遞給他,“特意麻煩你陪我過來,也耽誤了你這麽久,這是我一點小小的心意。”

  喬西延接過盒子,有點重。

  “你打開看一下。”湯景瓷一臉期待得看著他。

  喬西延打開暗扣,裏麵是五把精致的刻刀,與尋常那種不同,鐵裹玉柄,似乎還有些精巧的機關。

  “這個刻刀的頭柄是可以換的,如果刀口壞了,可以直接更換,很方便,而且……”湯景瓷拿起其中一把刻刀,隨意拿起一樣石頭,想給他演示。

  這是壁咚強吻後,兩人第一次獨處。

  湯景瓷原想把東西給他,就打發他離開,可是一看到刻刀,就控製不住的手癢,想和他說明刻刀的所有用法,而且……

  之前在他麵前丟了人,湯景瓷也想找回場子。

  她深吸一口氣:

  是時候展示真正的技術了。

  喬西延走過去,從後麵,居高臨下俯視著她。

  湯景瓷摸起石頭,扭動著刻刀,“就比如說刻我的名字吧,你看這裏,稍微轉一下,刀口都是不一樣的,這樣是平刃,刀口很細,這樣斜著,紋理就略深……”

  她一刀剛下去,喬西延忽然俯低身子,潮熱的呼吸落在她側臉。

  驚得她手指一抖,刀口一斜,從她指甲上蹭過……

  差點削到手指。

  喬西延蹙眉,忽然伸手,就著她的姿勢,握住了她的手……

  從後麵環抱過來,他身子被緊貼著,可是雙臂卻僅僅貼著她的,“你學過拿刀嗎?手腕收緊,別抖!別亂晃!”

  “嗯。”湯景瓷身子下意識往前挪了點,試圖離開他的掌控。

  “你刻字不錯……”

  “你怎麽知道?”湯景瓷初學雕刻,就是學的刻字,她那時候不願學漢字,還被父親打了一頓,讓她不能背典忘祖,漢語漢字,一樣都不能丟。

  她才習得了一手漂亮的小楷。

  “你之前不是在石頭上刻了我是混蛋八王?”

  湯景瓷大囧,這種事他怎麽知道,眼神兒這麽好?

  “拿刀別抖,你的繭子都磨沒了,仔細點,小心連皮帶肉給你削下來!”喬西延出聲提醒。

  “嗯。”湯景瓷縮回了手,喬西延雙臂並沒抽離,而是環著她,在石頭上刻弄著,他動作很快。

  湯景瓷都不敢亂動,她餘光都能看到某人高挺的鼻梁,此刻一轉頭,都能親到他臉上,他幹嘛忽然靠這麽近啊!

  “什麽時候開始抹手油的?”喬西延目不斜視,呼吸平穩,聲音卻已經長期抽煙,說話嘶啞,他剛做完運動,身上有點淡淡的汗味兒……

  那是獨屬於男人的荷爾蒙氣息!

  強勢到讓人腿軟。

  “十多歲。”湯景瓷將自己縮起來,盡量避免和他發生肢體觸碰。

  “手不疼?”

  “還好……”

  “你手上皮子已經快被磨透了。”

  “女生滿手老繭,以後找對象估計都難……”湯景瓷也是女生,也希望自己渾身白白嫩嫩才好,生繭子不僅粗糲,整個手都會顯得厚重。

  “真正喜歡的男人,不會在乎你的手如何。”喬西延放下刀,偏頭看她。

  灼燙的呼吸,直接落在她臉上,驚得她渾身一哆嗦。

  “湯景瓷,別以為送了我一套刀具,那晚的事情就能一筆勾銷,我知道你記得……”

  湯景瓷渾身僵直。

  心尖緊張到發顫,可是他步步緊逼,她沒有任何退路,男人身上的氣息過於強勢。

  這要換做平時,湯景瓷肯定一腳就踹過去了,可是現在是她對不起人家,隻能忍了。

  “別想這麽糊弄過去……”

  “昨天一夜沒睡,好好休息,然後……”喬西延放下刻刀,伸手在她肩膀上一按,她心底咯噔一下。

  “給我一個交代!”

  “什麽那晚的事情啊……”湯景瓷還在裝傻。

  “不記得?”喬西延摩挲著石頭。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休息好來找我,我會告訴你具體發生了什麽?”

  男人笑聲低低穿來,壓在她耳邊,聽得她心髒亂跳,簡直要命!

  喬西延說完,撤身離開。

  臨走的時候,還把刻刀收好,和她道謝才離開。

  湯景瓷聽到關門聲,才回過神,垂頭直接往桌子上撞了兩下。

  都幾天過去了,他怎麽還在糾結這個啊!再說了,這種事,他一個男人也沒多大損失啊,至於斤斤計較嘛!

  況且這個要怎麽交代啊。

  湯景瓷長舒一口氣,抬頭的時候,就看到石頭上龍鳳鳳舞的草書。

  筆走龍蛇,張狂無度,書著三個字【湯景瓷】,她伸手摩挲著石頭,心底漾起了一絲小水花。

  他學狂草的,字真好看。

  *

  這頭段林白並沒直接回家休息,而是回了趟公司,找人落實湯景瓷提出的各項意見。

  “今天之內將新的細節擬好,發我郵箱!”段林白雖是夜貓子,但也從不會熬到天亮,已然精疲力竭。

  他擔心回家被父母罵,便躲到了京寒川家補覺。

  “寒川,老子都要累死了,你晚飯前叫我!”段林白說著直接鑽到了客房,連衣服都沒脫。

  段林白一覺睡到自然醒,看了眼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多,簡單衝了個澡,就下樓準備找點吃的,肚子餓得不行了。

  還沒到下麵,就聽見傅沉的聲音。

  呦,這廝怎麽來了。

  段林白衝到樓下,才發現傅斯年與餘漫兮都在,“怎麽都在啊?”

  “商量事情。”傅沉挑眉。

  “說什麽啊?這麽多人過來。”段林白打著哈氣,拿起桌上的橘子,剝皮吃起來。

  “斯年和小餘結婚場地的問題,需要寒川幫個忙。”

  “哪裏的場地,你們家搞不定?”段林白隨口一問,“其實我們家那邊也有適合結婚的,可惜你倆看不上啊。”

  “嶺南的。”傅沉說完,段林白差點被橘子噎著。

  “傅三,你丫不是讓咱家京小六去送死嘛!”

  餘漫兮是不清楚其中發生了什麽的,還一臉懵,她和傅斯年試圖聯係過那家,可是沒門路,場地的事情,他們也不想找傅老幫忙,讓他老人家操心說不過去。

  而且傅老開口了,那家答應還好,若是不應,老爺子的臉也沒處擱。

  傅沉說,可以找京寒川,他肯定能聯係到那家人。

  餘漫兮蹙眉:怎麽就扯到送死了?

  “這件事要是很為難也不麻煩您,我們就是來問問。”關於婚禮場地,她也有備選方案,隻是那邊最符合她的預期,自然想爭取一下。

  “侄媳婦兒,你是不知道,寒川過去,那家人絕壁一頓板磚伺候,將他砸死,不見血不收手的!”段林白說話有點誇張,但也是事實。

  “那聯係方式有嗎?我可以自己聯係一下。”餘漫兮總想試試。

  京寒川點頭。

  傅沉這廝分明是故意拿這件事來膈應他的,明知道他和那家不對付,讓他過去,不等於送死?

  段林白坐在一邊,幸災樂禍的看著京寒川。

  京寒川這輩子沒怕過誰,就是小時候把人腦袋砸開花,被人找上門,差點群毆,再怎麽說都是他欠了別人的。

  “寒川,當年到底怎麽回事啊?幹嘛和那家人動手?還下死手?”

  京寒川不說話,低頭喂魚。

  很快京家人就把那家的聯係方式交給了餘漫兮,一串手機號碼。

  “謝謝。”餘漫兮道謝。

  “不客氣,成敗與否我就幫不上了。”京寒川挑眉,他此刻還清楚記得,那家找上門的男人,粗膊花臂,凶神惡煞的說了句:

  “京寒川,你以後敢踏足嶺南半步,我就讓你小腦袋冒血花!”

  自此兩家分據京城南北,互不侵犯。

  倒不是京寒川真的怕這家,但有錯在先,還是避著點,況且兩家無論業務範圍,還是各種投資項目,井水不犯河水,這麽多年,一直相安無事。

  段林白吃著橘瓣,看向傅沉,“小嫂子沒和你一起來,大家好久沒一塊兒聚聚了。”

  傅斯年和餘漫兮前段時間在忙著裝修新房,現在又在籌備婚禮,他們幾個人有段時間沒小聚了。

  “去找湯小姐了,聽起來像是有急事。”傅沉原本已經和宋風晚約好,卻被臨時放了鴿子。

  “湯小姐?”段林白咋舌,“她快走了,估計想和小嫂子多聚聚,她倆關係不錯。”

  **

  事實上根本不是段林白想的那樣……

  喬西延給湯景瓷下了最後通牒。

  信息內容是這樣的。

  【睡醒之後,來我房裏,晚上九點前,見不到你,我去找你!】

  湯景瓷簡直想哭,她沒了法子,隻能找宋風晚來壓陣,最起碼有她在,喬西延肯定不會對自己怎麽樣的!

  宋風晚原本是打算去京家的,聽到湯景瓷打電話給自己,語氣很急,才匆匆過去,又擔心她出了什麽事,特意提前給喬西延打了通電話。

  “晚晚……”喬西延隨手把玩著刻刀,安靜等著獵物上門。

  “湯姐姐是不是出什麽事了啊,你先去她房間看看。”

  “什麽意思?”

  “她突然急著喊我過去,我擔心她出事。”

  喬西延不傻,立馬明白湯景瓷想幹嘛,“你先回去吧,忙你自己的事,這邊不需要你過來。”

  “嗯?”宋風晚一臉懵。

  緊接著她就收到湯景瓷的信息:【晚晚,對不起啊,你不用過來了,我這邊沒事了。】

  宋風晚更懵了,這到底是搞什麽啊?

  她不放心,還特意給湯景瓷打了個電話,她篤定自己沒事,宋風晚才讓千江調轉車頭,又去了京家。

  湯景瓷掛了宋風晚電話,躺在床上,腦袋空空的,又仔細看了眼喬西延發來的照片。

  電梯內……

  她把喬西延給推倒壁咚了。

  【你想讓晚晚看到這個?別耍小聰明,睡醒了,就過來吧。】

  湯景瓷簡直想死,這個變態,居然連監控都調來了,這下子她都沒法狡辯了,證據太足,錘子太狠!

  簡直要錘死她啊!

  ------題外話------

  我就說了吧,表哥不會放過她的,還狡辯!證據實錘來了!

  他八成是想錘死自己媳婦兒!

  晚晚一臉懵,讓自己來回跑很好玩?

  晚晚:╭(╯^╰)╮以後都不想和你們玩了!

  湯姐姐:o(╥﹏╥)o

  第516 和六爺打架的彪悍姑娘,很賢惠【答題留言】

  宋風晚再度到京家的時候,傅沉也略顯詫異。

  “怎麽回來了?”

  “莫名其妙的!”宋風晚聳肩,“一會兒急著讓我過去,好像天塌了,後來又說沒事了,讓我千萬別去。”

  “我都快到酒店了,還想說看她一眼再走,她非不讓我去。”

  “好像有什麽不能見人的事情,我隻能回來了。”

  宋風晚此刻還覺得莫名,不清楚湯景瓷在搞什麽。

  “剛好過來吃飯。”傅沉拉著她往裏走。

  今天在京家下廚的是餘漫兮,京寒川雙手抱臂在廚房門口看著,同樣是傅家的媳婦兒,差距不是一般大。

  有人是天生手殘,這東西,還真沒法根治。

  “餘姐姐!”宋風晚瞧見餘漫兮,甩開傅沉的手,就直撲廚房,“我來幫你。”

  餘漫兮一聽這話,刀差點脫手,“你幫我守著鍋就行,別的事我來水,你的手幹淨,沒必要蘸水。”

  “沒事,我幫你!”

  “真不用!”

  京寒川在廚房門口看了幾眼,轉身直接坐在沙發上。

  宋風晚瞧餘漫兮態度強硬,隻能幫她守著熬湯的砂鍋,“你新房都裝修好了?”

  “嗯,最近在散味兒,再添置點家具就好了。”

  “你們婚紗照什麽時候拍啊?”

  “定了下周。”

  “那你們的婚禮場地搞定了?”宋風晚還記得之前傅沉說的話,什麽嶺南,好像很難搞定。

  “還沒有,在落實當中。”

  提起這個,餘漫兮也是心底忐忑,剛才還給那家發了信息,卻許久沒得到回複,石沉大海一樣。

  “我聽說那家人很凶。”宋風晚壓低聲音,“和六爺還有仇。”

  “嗯,把人腦袋砸破了。”

  “男孩子小時候都很皮,打架很正常的,我表哥小時候就是那條街的一霸,上學時候也扛把子那種,厲害得很,後來長大性格才收斂了。”

  宋風晚忍不住吐槽,“小時候,男孩子一起皮鬧很正常。”

  “不是男孩子互相打架。”餘漫兮糾正。

  “嗯?”宋風晚狐疑。

  “那家是女孩,腦袋破了,估計是怕破了相,不然怎麽可能帶著那麽多人衝到京家要說法!”

  女的?

  宋風晚詫異得啊了聲,許久沒反應過來,餘光瞥了眼,正在投食喂魚的京寒川,他和女孩打架,這得是什麽樣的深仇大恨啊。

  “斯年說的,假不了。”餘漫兮篤定道,“若不然,那家不會氣勢洶洶找上門的,女孩子留疤不好看。”

  宋風晚抿著嘴角,這六爺小時候也是很虎啊……

  不過敢和他打架的女孩,也是彪悍。

  這是發生什麽,才會打得見血啊。

  京寒川指尖不停撥弄著瓷盤裏魚食,也不投喂,神情有些恍然,不知在想什麽。

  餘漫兮剛切好了菜,剛倒油入鍋,手機震動起來,她得到了京寒川給的電話,沒直接撥過去,而是禮貌性的發了個短信,此刻正好是回信。

  “六爺,您幫我炒一下菜,我接個電話。”

  在座的,她知道隻有京寒川會做飯。

  “我來吧。”宋風晚自告奮勇。

  整個屋子的人神色都變了。

  “還是我來吧。”京寒川立刻起身。

  餘漫兮特意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接電話,很快就和傅斯年說了些什麽,兩人臨時出了趟門。

  “我們要是回來太遲,你們就先吃飯吧。”和眾人打了招呼,兩人就開車出去了。

  “這麽急著幹嘛去?”段林白蹙眉。

  傅沉指尖盤著串兒,九成猜想,是因為婚禮場地的問題。

  *

  傅斯年和餘漫兮到了距離京家不遠的一處茶社,剛進去,就有人領著他們進了一個包廂,裏麵隻坐了一個中年男人。

  原本應該帶點東西過去,可是時間太趕,對方又早早在等,京家附近比較荒涼,連商場都沒有,隻能空著手進了包廂,餘漫兮緊張得要命。

  “別怕。”傅斯年安慰她,“那家再可怕,也不會吃人的。”

  “傅先生,傅夫人。”男人對他們相當客氣。

  “您好。”餘漫兮有些忐忑。

  “二位是想租用那邊舉行婚禮?”

  “知道你們早就訂了那邊作他用,讓你們讓出地方,實在冒昧,如果可以,我們會給你們補償的……”

  “沒關係,終身大事比較重要,這是場地租賃合同,我們去年簽了五月半個月的租用合約。”那人將一個牛皮紙袋遞過去。

  “這個……”餘漫兮沒想到對方如此好說話。

  “我們小姐說,權當送你們的新婚禮物,不必客氣,我們原先租來也是為了家庭聚會,每年都聚,地點對我們來說沒所謂的。”

  餘漫兮看了眼傅斯年,那地方租一天價格都斐然,更何況是半個月。

  “太感謝了,但是這東西我們真不能白拿,關於費用的問題……”

  “就當是你們婚禮送的禮金,我們家與傅老早就舊交,如果有需要幫忙的,你們可以直接開口,早前就聽說有人想5月租用那邊的,不過不知是你們。”

  餘漫兮去打聽過,對方對租用人,閉口不言,也是托了人,才得知是嶺南那邊租用的。

  她過來的一路上,還在和傅斯年說,待會兒該怎麽和人家開口,沒想到這家會如此直接。

  “我能當麵謝謝你家小姐嗎?”

  “春季敏感,她皮膚不大好,怕是不方便……”那人說得委婉。

  “如果可以,我想親自謝謝她。”

  “您的心意我會帶到,這是她托我給你們帶的。”那人拿出一個木製盒子,“不是貴重的東西,您不用推辭,我還有事要忙,先走一步,祝你們婚禮一切順利。”

  根本不給餘漫兮和傅斯年說話的機會,那人就匆匆離開。

  他們出去的時候,連包廂茶水都被結算了,餘漫兮回去的路上,打開牛皮紙袋,看到裏麵的租賃合同,“斯年,欠人情了,怎麽還啊……”

  “會有機會還的。”他有預感,以後總會和這家有交集的。

  傅斯年和餘漫兮離開後,隔壁包廂才有人走出來。

  “您怎麽不親自和他們說?”

  “肯定是不停和我道謝,我應付不來這種場麵。”

  “兩人看著很不錯,模樣也登對。”

  “傅家長孫,自然不會差。”

  眾人點頭。

  “小姐,說起來也怪,您的聯係方式,按理說傅家弄不到的,是傅三爺?”

  “我的號碼隻有家人和幾個叔伯長輩知道,和三爺均不是一個路上的人。”她走出茶社,指了指北邊,眾人恍然。

  上車後,車子直接駛向南邊,與不遠處的京家……

  背道而馳!

  *

  餘漫兮和傅斯年出門,不過半個小時,回來後就說場地搞定……

  “還送了東西?這麽講究?”段林白看著木盒,“我能打開?”

  “開吧,裏麵是吃的。”餘漫兮路上就拆開過,生怕是貴重物品,“好像是自家做的,那家的女孩挺賢惠的。”

  裏麵裝了幾個青團。

  不過她最近在為拍婚紗照的事情節食減肥,不敢碰任何甜食。

  “我能嚐一個不?”段林白睡了一天,半點東西沒吃。

  “嗯。”餘漫兮點頭。

  宋風晚也湊了過來,翠綠色的青團下還墊著講究的花瓣紙,別致又好看。

  段林白吃了一口,“我去,太好吃了吧!”豆沙餡兒的,他急忙拿去給京寒川獻寶。

  京寒川正在廚房忙活,油煙機嗡嗡聲,還有炒菜聲,他根本不知傅斯年和餘漫兮回來了,瞧著段林白朝他嘴裏塞東西,略微蹙眉,還是咬了一口。

  “哪裏來的青團。”

  “味道怎麽樣?”段林白緊盯著他的嘴,畢竟這種豆沙餡兒的甜食,某人還是很挑的。

  “不錯。”

  “侄媳婦兒拿來的,說是嶺南那邊送的。”段林白憋著壞笑,“噯,寒川,一口下去,你要不要去洗洗胃,不怕那家人給你投毒?”

  京寒川手一抖,一滴熱油濺到了手背上。

  針刺般疼!

  *

  宋風晚很久沒吃過了青團了,方才在京家,不大好意思多吃,就吃了一個,回學校的路上,還回味了一番。

  “這麽喜歡吃?”傅沉側頭,打量著她。

  “小時候在外公家吃過,外婆會做,後來她走了,就再沒吃過。”宋風晚對自己外婆印象不深,對她模樣,還停留在喬家供桌排位的照片上,還有她會做的一點吃食,“她還會做糍粑,糯米包子……”

  傅沉點頭聽著,送她回學校之後,百度了一下青團的做法,去了趟超市買食材。

  “三爺……”十方推著車子,跟在他後麵。

  “嗯?”

  “我去查了喬先生和湯小姐的事。”

  “然後呢?”

  喬西延與湯景瓷之間的反常行為,傅沉注意很久了,既然是自己大舅子,傅沉自然想關心一下。

  “按照您給的時間,上周他們去九號公館的日子,當時宋小姐和湯小姐在那裏遇到了賀奚……”十方將賽車的事簡單說了下,“後來兩人就回酒店了,但是很奇怪的是……”

  “嗯?”

  “那天晚上兩人回到酒店後,有一段閉路監控都被人清空調走了。”

  “監控?”

  “有兩人進入酒店的畫麵,但是電梯內的被清了,湯小姐似乎喝多了酒,喬先生送她回房。”

  “送她回房,中間沒發生什麽?”

  “不能吧,走廊監控像是,就進去了一分多鍾,就算發生了什麽,那也太快了……”十方咋舌。

  那喬家大舅子,可能是最快的男人了……

  “那就是電梯裏出問題了。”傅沉挑眉,“酒店那裏監控沒備份?”

  “都調出去了,之前湯小姐在酒店差點被高空墜物砸到,所以喬先生提出這樣的要求,酒店就答應了,具體內容是什麽,也沒透露。”

  “高空墜物!”傅沉聽到這幾個詞,分外敏感,宋風晚隻說那日湯景瓷出了點意外,卻沒具體說。

  “對,酒店說可能是意外,但落下的是瓷瓶,真的砸到,非死即傷。”

  “你再去好好查一下,哪兒有這麽巧的意外。”傅沉敏感,直覺告訴他,這件事非比尋常。

  “那喬先生和湯小姐那邊……”

  “不用管了。”

  他反正能斷定,這兩人必有奸情就行了,至於助攻還是使絆子,得看今晚做得青團如何,看心情……

  *

  另一邊

  吃了飯,大家陸續離開,青團九宮格排列,共九個,已經被分食得還剩兩個,餘漫兮又不能將剩餘兩個還打包帶走,就留在了京家。

  段林白在京家多待了一會,京寒川送他離開後,回到客廳,京家人已經將餐桌收拾好。

  “六爺,都收拾好了。”

  京寒川點頭。

  “那個青團……”京家人指著桌上的木盒,“要扔了嗎?”

  這可是嶺南那家的啊。

  京寒川盯著翠綠色的青團。

  “你們都下去休息吧,這東西……”京寒川冷肅著臉,“我親自處理。”

  這種小玩意兒,有必要如此鄭重其事,還親自處理?

  說得好像要把它們處以極刑一般。

  後來這兩個玩意去了哪兒,京家人都不知道。

  不過傳聞最多的就是,六爺天黑後,還拿著魚竿去後院池塘夜釣了,可能那兩個青團是喂魚了。

  ------題外話------

  三更結束,求留言求票票~

  我今天起得很早,鉚足了勁兒要好好更新,然後大姨媽來了o(╥﹏╥)o,現在宛若一條死魚~

  **

  三爺,你要是給表哥使絆子,你結婚的時候,會死翹翹的!

  三爺:……

  嶺南被砸破腦袋的姑娘成功露麵……

  【答題留言】

  你們猜,那兩個青團最後去哪兒了?

  被六爺處以極刑,五馬分屍了,哈哈

  答題的瀟湘均有15xxb,來呀,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