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一條路走到黑
第150章 一條路走到黑
他大概是不喜徐溺的說辭的，眉心輕輕地擰了擰，幽深的眸子始終望著她，有異常的情緒在渲染。
徐溺挺冷靜的，像是身體裏存了一塊冰，怎麽都化不開，“五哥，或許你覺得我就是這樣一種下賤的貨色，畢竟從一開始我接近你就不純粹，是我給這段感情明碼標價……以至於，現在跟你說這些話的時候，是不是特別不磊落？”
傅歸渡斂眸，深的薄涼，隱隱有不耐。
徐溺全然無視，“但是怎麽辦呢，我吃過這種虧，所以我對這種事一點容忍度都沒有，你跟褚家小姐婚事，不用你說我都知道，那就是板上釘釘，兩個大家族不可能拿這種事玩笑，讓我做別人婚姻裏的小三，不如殺了我。”
她推開他。
“我不可能做那個安安心心被你養在外麵，每天翹首以盼等你偶爾來寵一寵的寵物，與其到時候愈演愈烈，倒不如……”
“現在我們就斷了。”
她以為自己能夠足夠瀟灑的說出這句話來的，可胸中像是被撕裂，狠狠地撒了一把鹽，腐蝕著內髒，痛的令人難以置信。
啊——
原來她這麽愛他了。
真是可惜了。
“斷？”
傅歸渡終於開口，清沉的嗓音發出極輕的喉音，幽邃的瞳眸似乎染上了陰刻的痕跡，他骨節分明的手落在她肩膀上，指骨一寸寸收緊，手背幾乎爆出青筋：“很久之前我就說過，永遠不要說輕賤自己的話，不管你一開始是什麽目的，我都不介意，你不需要用這個來壓榨自己。”
徐溺眼睫輕顫，喉嚨發啞。
他鉗著她下巴，迫使她直視他，她看清了他眼裏從未有過的煩躁：“至於那個褚家小姐，我沒跟你提她，是因為我就沒打算跟她訂婚，現在隻是口頭商議，還沒有蓋棺定論，嬌嬌，你直接給我判了死刑，是不是對我也不公平？”
徐溺啞口無言，竟不知如何反駁。
還沒有……訂婚？
她心尖顫抖，呼出的熱氣也愈發急促了些。
“結果有差別嗎？”她哽著聲，麵上卻足夠的冷靜。
“我說過，我不想做的事誰也強迫不了，同樣。”他彎腰弓背，凝視著她，深深灼痛她的眼眸：“我若不想斷，我們就得一條黑也走到底。”
男人語氣輕慢，是刻入骨髓的生殺果斷，強勢地令人無可避躲，從不玩兒任何彎彎繞繞。
徐溺抬頭看著他。
眼神總是多了分不確定，她承認，她是貪戀了，任何人沒辦法抗拒他傅歸渡，可………
他說：“我不愛她，也永遠不會愛別的不相幹的人。”
傅歸渡將她摟入懷裏，緊緊地扣著，她像是他懷中無法展翅高飛的鳥兒，低低淡淡的嗓音像是在訴說著什麽，又並不是那麽的直觀。
是隻屬於他的隱秘。
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徐溺不停的想要猜測，不停的想要撥雲見日，可腦海裏紛亂不休，有許多莫名的委屈，快要溢出來。
她閉上眼，像是給自己留了一線生機：“那我們說好了，你失信的那天，我們就徹底結束。”
再等等吧——
或許——
還有轉機。
她要對得起她的感情，也要對得起他曾經對她那麽好，如果走不下去了………她會離開的。
似乎是吵了一架。
又似乎從來沒有什麽矛盾。
徐溺有種，自己一拳砸在了棉花上的錯覺，大概是因為傅歸渡對這事兒有足夠說服她的理由，可是既然這根刺紮上來了，動輒得挖的血肉模糊，不然怎麽都祛除不掉。
直到回到了槿宮島。
已經晚上快九點了。
楊姨迎出來：“先生，溺溺小姐，吃過飯了嗎？我去給你們做一點？”
徐溺剛想要搖頭。
傅歸渡說：“給她做點她喜歡的。”
徐溺也沒再說什麽。
轉身去上樓。
隨著電梯漸漸往上，她心中的鬱結越來越清晰，她垂眼，隔了一會兒，她忽然又按下五層的按鍵。
門打開。
五層燈幾乎沒開，隻有昏暗的壁燈懸掛，那個神秘的屋子方向，曲折彎繞，有種詭異的晦澀。
徐溺抿抿唇，朝著那邊走過去，方向無法辨別，她隻能摸黑前進，走了不知多久，終於再一次看到了那扇神秘的大門。
她看著那指紋密碼、數字密碼、瞳孔密碼。
心裏不知為何。
開始砰砰狂跳起來。
仿佛要真的剖開傅歸渡最深的那一麵，讓她有種緊迫感，又有種破罐子破摔的好奇。
手指緩緩落在那數字密碼處。
指尖冰冰涼涼的，有個聲音再不停的拉扯著。
讓她倍感煎熬。
徐溺皺皺眉，她想剖開傅歸渡，她想看明白他，她想將他了解的足夠透徹，而非整日裏不明所以的猜測，窺探不到太深的他，這讓她覺得，自己愛著的這個人，仍舊不真實。
她深吸一口氣。
指尖伸出去又縮回，又伸出………
“密碼是11817*。”
清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徐溺脊背一緊，她轉身看去。
傅歸渡不知什麽時候上來的，他就那麽閑適地倚靠在牆麵上，頭頂幽幽的壁燈灑下來，在他臉側落下陰影，他就那麽看著她，重複剛剛的話：“11817*。”
徐溺忽然覺得，傅歸渡的態度好像也不一樣了。
曾經他會有意誘惑或者嚇唬她，讓她清晰不敢邁出那一步。
但是現在。
他似乎已經不介意了，他把這個選擇權交給了她。
是一種……
難以訴說的……坦然？
好像已經把他自己全然交給了她。
徐溺不自覺的呼吸加重，對他的那份窺探心理讓她沒辦法現在掉頭離開，仿佛今天不打開，以後她就再也沒機會了。
她背對著他。
盯著那密碼按鍵。
一下一下地輸入：11817*
最終。
滴滴——
門響了兩聲。
她握緊門把手，緩緩地向內去推。
**
**
從林家花卉展覽出來。
褚頌上了車，他指縫始終攥著那根秀發，窗外路燈忽明忽暗地掃在他臉上，他沒什麽表情，隻有大腦裏正在瘋狂的運轉，是亢奮，又是緊張，許多種情緒交雜。
他打開車載藍牙通話。
腳下油門幾乎踩到底：“我現在過去，檢測的話最快多久出結果？”
他大概是不喜徐溺的說辭的，眉心輕輕地擰了擰，幽深的眸子始終望著她，有異常的情緒在渲染。
徐溺挺冷靜的，像是身體裏存了一塊冰，怎麽都化不開，“五哥，或許你覺得我就是這樣一種下賤的貨色，畢竟從一開始我接近你就不純粹，是我給這段感情明碼標價……以至於，現在跟你說這些話的時候，是不是特別不磊落？”
傅歸渡斂眸，深的薄涼，隱隱有不耐。
徐溺全然無視，“但是怎麽辦呢，我吃過這種虧，所以我對這種事一點容忍度都沒有，你跟褚家小姐婚事，不用你說我都知道，那就是板上釘釘，兩個大家族不可能拿這種事玩笑，讓我做別人婚姻裏的小三，不如殺了我。”
她推開他。
“我不可能做那個安安心心被你養在外麵，每天翹首以盼等你偶爾來寵一寵的寵物，與其到時候愈演愈烈，倒不如……”
“現在我們就斷了。”
她以為自己能夠足夠瀟灑的說出這句話來的，可胸中像是被撕裂，狠狠地撒了一把鹽，腐蝕著內髒，痛的令人難以置信。
啊——
原來她這麽愛他了。
真是可惜了。
“斷？”
傅歸渡終於開口，清沉的嗓音發出極輕的喉音，幽邃的瞳眸似乎染上了陰刻的痕跡，他骨節分明的手落在她肩膀上，指骨一寸寸收緊，手背幾乎爆出青筋：“很久之前我就說過，永遠不要說輕賤自己的話，不管你一開始是什麽目的，我都不介意，你不需要用這個來壓榨自己。”
徐溺眼睫輕顫，喉嚨發啞。
他鉗著她下巴，迫使她直視他，她看清了他眼裏從未有過的煩躁：“至於那個褚家小姐，我沒跟你提她，是因為我就沒打算跟她訂婚，現在隻是口頭商議，還沒有蓋棺定論，嬌嬌，你直接給我判了死刑，是不是對我也不公平？”
徐溺啞口無言，竟不知如何反駁。
還沒有……訂婚？
她心尖顫抖，呼出的熱氣也愈發急促了些。
“結果有差別嗎？”她哽著聲，麵上卻足夠的冷靜。
“我說過，我不想做的事誰也強迫不了，同樣。”他彎腰弓背，凝視著她，深深灼痛她的眼眸：“我若不想斷，我們就得一條黑也走到底。”
男人語氣輕慢，是刻入骨髓的生殺果斷，強勢地令人無可避躲，從不玩兒任何彎彎繞繞。
徐溺抬頭看著他。
眼神總是多了分不確定，她承認，她是貪戀了，任何人沒辦法抗拒他傅歸渡，可………
他說：“我不愛她，也永遠不會愛別的不相幹的人。”
傅歸渡將她摟入懷裏，緊緊地扣著，她像是他懷中無法展翅高飛的鳥兒，低低淡淡的嗓音像是在訴說著什麽，又並不是那麽的直觀。
是隻屬於他的隱秘。
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徐溺不停的想要猜測，不停的想要撥雲見日，可腦海裏紛亂不休，有許多莫名的委屈，快要溢出來。
她閉上眼，像是給自己留了一線生機：“那我們說好了，你失信的那天，我們就徹底結束。”
再等等吧——
或許——
還有轉機。
她要對得起她的感情，也要對得起他曾經對她那麽好，如果走不下去了………她會離開的。
似乎是吵了一架。
又似乎從來沒有什麽矛盾。
徐溺有種，自己一拳砸在了棉花上的錯覺，大概是因為傅歸渡對這事兒有足夠說服她的理由，可是既然這根刺紮上來了，動輒得挖的血肉模糊，不然怎麽都祛除不掉。
直到回到了槿宮島。
已經晚上快九點了。
楊姨迎出來：“先生，溺溺小姐，吃過飯了嗎？我去給你們做一點？”
徐溺剛想要搖頭。
傅歸渡說：“給她做點她喜歡的。”
徐溺也沒再說什麽。
轉身去上樓。
隨著電梯漸漸往上，她心中的鬱結越來越清晰，她垂眼，隔了一會兒，她忽然又按下五層的按鍵。
門打開。
五層燈幾乎沒開，隻有昏暗的壁燈懸掛，那個神秘的屋子方向，曲折彎繞，有種詭異的晦澀。
徐溺抿抿唇，朝著那邊走過去，方向無法辨別，她隻能摸黑前進，走了不知多久，終於再一次看到了那扇神秘的大門。
她看著那指紋密碼、數字密碼、瞳孔密碼。
心裏不知為何。
開始砰砰狂跳起來。
仿佛要真的剖開傅歸渡最深的那一麵，讓她有種緊迫感，又有種破罐子破摔的好奇。
手指緩緩落在那數字密碼處。
指尖冰冰涼涼的，有個聲音再不停的拉扯著。
讓她倍感煎熬。
徐溺皺皺眉，她想剖開傅歸渡，她想看明白他，她想將他了解的足夠透徹，而非整日裏不明所以的猜測，窺探不到太深的他，這讓她覺得，自己愛著的這個人，仍舊不真實。
她深吸一口氣。
指尖伸出去又縮回，又伸出………
“密碼是11817*。”
清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徐溺脊背一緊，她轉身看去。
傅歸渡不知什麽時候上來的，他就那麽閑適地倚靠在牆麵上，頭頂幽幽的壁燈灑下來，在他臉側落下陰影，他就那麽看著她，重複剛剛的話：“11817*。”
徐溺忽然覺得，傅歸渡的態度好像也不一樣了。
曾經他會有意誘惑或者嚇唬她，讓她清晰不敢邁出那一步。
但是現在。
他似乎已經不介意了，他把這個選擇權交給了她。
是一種……
難以訴說的……坦然？
好像已經把他自己全然交給了她。
徐溺不自覺的呼吸加重，對他的那份窺探心理讓她沒辦法現在掉頭離開，仿佛今天不打開，以後她就再也沒機會了。
她背對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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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
滴滴——
門響了兩聲。
她握緊門把手，緩緩地向內去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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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林家花卉展覽出來。
褚頌上了車，他指縫始終攥著那根秀發，窗外路燈忽明忽暗地掃在他臉上，他沒什麽表情，隻有大腦裏正在瘋狂的運轉，是亢奮，又是緊張，許多種情緒交雜。
他打開車載藍牙通話。
腳下油門幾乎踩到底：“我現在過去，檢測的話最快多久出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