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咬痕
  第105章 咬痕

    樓下賓客盈門,傅歸渡顯然並不在乎這種場合,他比想象中更率性坦然,突如其來的吻,讓徐溺寒毛直豎,雙眸瞪大。

    這是幹!什!麽!

    大庭廣眾,眾目睽睽!

    他輕掀起睫毛,若有似無地後勾唇,低低淡淡的聲音隻落入她耳朵。

    ——徐嬌嬌,接吻要閉眼。

    徐溺渾身僵硬。

    著實沒想到這位爺這麽隨心所欲,完全沒把外人放在眼裏。

    不過,傅歸渡也隻是逗逗她,並未真的繼續做什麽,退開些許,指腹擦了擦她唇瓣,“貓膽兒。”

    徐溺:“…………”

    她這是要臉,謝謝。

    陸行燁:“…………”

    他幾乎麵無表情地看著對麵男女,手中撲克牌都快被擰斷,“你都不知道避點人?做點人事五哥。”

    傅歸渡睨他一眼,語氣沒所謂:“我強迫你看了?”

    陸行燁:“……”

    真不是人話。

    他側頭看向徐溺,認真地提議道:“你非跟他不可?”

    徐溺:“人帥,個兒高,腿長,腹肌,胸肌,錢多,大方,體貼,活好……不然呢?”

    陸行燁:“…………”

    近墨者黑,一定是近墨者黑。

    傅歸渡指尖執杯,霧色朦朧下,他偏頭看向她,淡淡地翹了下唇。

    這場宴會。

    女主人公終究是沒願意出麵。

    無人能窺探其中原由。

    隻不過,今日鬧的事情,終究是紙包不住火。

    從霍家庭院出來的時候。

    徐溺看到傅歸渡接了個電話,並不知裏麵說了什麽,他站在落滿白雪的梧桐樹下,風裹挾而來,吹的他白襯衫布料鼓動,隨後又貼在肌膚肉體上,勾勒出那清晰的肌肉線條。

    他微微低著頭,下頜線清晰,喉結隨著聲音震顫,在白與黑的交界,那唇紅的惹眼。

    似乎察覺她注視。

    目光漫不經心地睇過來,眉梢似乎挑了挑,下巴一揚,示意她上車待著去,天冷難捱。

    徐溺直接上車。

    總覺得事情還沒有結束。

    符思媚最後是什麽結果,她並沒有看到,傅歸渡仿佛已經把這號人拋擲腦外,今天到底是霍家的場子,這麽多上流人士,她徐溺,怕是得成名人了。

    不多時。

    車窗被敲了敲。

    徐溺側頭,車窗降下。

    傅歸渡半彎著腰,領口微敞,他看著她:“先讓司機送你回槿宮島,我有些事。”

    徐溺遲疑了一下:“你去做什麽?”

    他沒急著應,單手手腕慵慵懶懶地搭在車窗裏,腕骨清晰具有骨感,青色血管在冷白的膚色下極其突出,另一隻手虛虛撐著車頂,燃著一支煙,灰白煙霧四下繚繞,從下而來,為他朦了一層霧,寡冷的勾人眼半眯著,令人心跳緩頓。

    “不重要,明天應該會回去,你回去讓楊姨給你燉碗羹,早點睡。”

    他打算直起身。

    眼看著那隻搭在窗口的手就要抽走。

    徐溺不知哪兒來的衝動,忽然挪過去抓住他的手腕,然後張嘴一咬,微微鋒利的虎牙一點兒沒收著力,能夠感受到他骨骼與皮肉在嘴裏的感覺,還有他身上的木質調香味。

    傅歸渡夾著煙的手一頓,眉心慢悠悠一蹙。

    沒強硬阻止她。

    就那麽讓她突發嬌病的咬了一口。

    嘶……是挺疼的。

    咬了好一陣。

    徐溺鬆開,看著他腕骨上那極其明顯的牙印,嵌入了皮肉,深深地。

    她這才滿意的坐回去,“噢,知道了,你路上小心。”

    說完,她摁著開關將玻璃升起來。

    隔絕了外麵的男人,然後吩咐司機:“開車。”

    看著那輛車遠去,傅歸渡微微眯眼,抬手看了看自己左手腕骨的牙印,都快咬出血了,小姑娘是真狠。

    他又上了另一輛車,沒管那咬痕。

    剛準備閉眼休息。

    叮咚——

    手機響了下。

    他閉著眼取出手機開了屏幕,微信裏躍入徐溺的消息。

    嬌嬌:【好了,扯平了,一痛還一痛,以後請多指教,五哥~】

    看著這麽一句。

    傅歸渡匿在昏暗裏,沉默了許久,才從喉嚨溢出一聲輕笑。

    真夠記仇的徐嬌嬌。

    他對她用了骨頭模型,她也一直憋著火,今天來宴會也一直沒怎麽搭理她,臨了臨了,憋不住了,來咬他一口。

    真夠行的。

    傅歸渡斂眸,指尖若有所思地摩挲著腕骨牙印。

    須臾之後,他才勾勾唇。

    沒有任何惱怒,從容接受。

    **

    **

    夜深。

    陸家。

    陸行燁剛剛進門,迎麵飛來了一隻茶杯,他雙手抄兜不避不躲,直到茶杯狠狠砸在他額頭,碎片劃破了皮膚,猩紅地血順著眉尾往下淌。

    他手指一撚,才繼續往裏麵走:“來,今兒您打死我也算。”

    屋子裏的老爺子氣喘籲籲,陰沉著一張臉:“今天你幹了什麽混蛋事?霍家是什麽情況?”

    哪兒有不透風的牆。

    這事兒,早就傳揚開了。

    陸行燁往沙發上一坐,也不管那傷勢,自顧自剝桔子:“關我什麽事?符思媚蠢得無可救藥,釀成大禍,誰救得了她?”

    “陸行燁!”

    “是不是你攛掇你五哥,去故意整的符家?就為了解除婚約?”

    陸行燁把橘子經絡都摘幹淨,這才回:“五哥為什麽要插手我們家的事?你不妨問問符家,他們蠢貨女兒做了什麽,學的下三濫手段,膽大包天在霍家動手下藥,差點讓五哥女人遭殃,她自己被自己反噬,吃了苦果,跟一個司機發生了關係,誰強迫她做這些事了?”

    陸老爺子雙眼一瞪:“什麽意思?”

    陸行燁抬頭:“符家從兩個小時以前股市大跌,到現在,幾乎快要跌停,海外項目被砍,一寸寸斷命門,你以為,這是我能左右的?符家這種門第,在五哥手裏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她得罪了五哥,用的還是最齷齪的方式,讓整個上流社會不齒,符家已經臭了,您還打算念及跟符家過世老爺子的舊情,非讓我娶這種敗壞風氣的貨色回來敗壞陸家名譽?”

    陸老爺子咬牙切齒:“你這是什麽話!”

    陸行燁站起來,一字一句:“符思媚我看不上,要麽,我一輩子不娶不生,陸家絕後,要麽我自己決定我感情,您二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