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306
  第307章 306

  薑慈看了遲溯一眼,還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樣,但男人還是輕而易舉的從她平淡的眸底看到了幾縷屬於女人的羞澀,她道::“你正經點。”

  遲溯無奈低笑:“薑小姐,思想不要那麽葷,我想吃個宵夜,怎麽就不正經了?我今天在公司忙了一天,出門就接到秦祈言讓我去接你的電話,到現在還沒吃飯呢。”

  薑慈:“……”

  這個男人就是在故意逗她。

  她偏頭看向窗外的夜景,沒有搭話。

  遲溯是真的沒吃晚餐,但他對吃食不挑,車子經過夜市時,隨便吃了碗麵條,他一邊速度極快的吃麵一邊對薑慈說案子的進展:“蔣文興的事查清楚了,他根本沒孩子,他入獄時那女人懷孕了,五個月了,出錢找人看過,是個男娃,後來見他判了刑,那女人為了以後好嫁人,就去把孩子給做了,又怕蔣文興出來找她算賬,就去找黑醫院做了份假病曆。”

  他說的平淡,就事論事:“蔣文興出獄後第一個就去找了她,怕被報複,知道他之前坐牢就是被你送進去的,就把這鍋甩到了你身上。不過那女人也確實有手段,蔣文興連調查都沒調查,就直接信了她的話。”

  薑慈:“什麽時候開庭?”

  “如果調查他和野狗沒有牽扯,近期應該就會開庭。”

  “恩,”薑慈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她現在比較擔心奚禾,對這些事反而不太在意。

  遲溯抬眸,看了她一眼,倒也沒說什麽。

  隻是剛一回去,大門都還沒來得及關上,薑慈就被遲溯摁在了玄關的牆壁上,黑暗中,男人低頭,與她額頭相抵:“你說你,都有多久沒認真看過我了?”

  他嗓音一壓,尾音略揚,就帶上了明顯的哀怨。

  薑慈完全不知道他這份怨氣是從何而來:“不是每天都見嗎?”

  自從定下了要結婚,兩人就已經同居了。

  遲溯原本是要再買套離匯宸近的房子作婚房,但薑慈不放心沈雲依一個人住這邊,她平時工作忙,真要住去了其他地方,平時回來一趟都難,便直接把這裏用作了婚房。

  “是嗎,”遲溯抬腳踹上門,從外麵透進來的朦朧光線被擋住,玄關處就隻剩下一片黑暗,“我的手受傷了,但你這一路都沒發現。”

  薑慈:“……”

  她還真沒有注意到。

  但能被遲溯提出來的傷應該都是比較嚴重的,畢竟這男人當初腹部被人劃了一刀,也咬著牙一聲沒吭,要不是傷口裂開,被薑慈看見了血,他估計提都不會提一句。

  薑慈抬手去開燈,遲溯沒有阻止,但也沒鬆開她,手還牢牢的握著她纖長的腰身。

  明亮的燈光傾瀉而下,刺得兩人都微微眯起了眼,而薑慈也看到了遲溯手上的傷。

  “……”她靜默了幾秒,問:“怎麽傷到的?”

  就一個指甲蓋大小的傷,看上去像是被什麽鈍器戳出來的,傷口泡過水,血跡已經被清洗幹淨了,隻是有些發白。

  如果不是刻意去看的話,實在是……不太容易被看到。

  遲溯絲毫沒覺得這有什麽不對,還將傷口湊到薑慈麵前,“你看,你這一路都隻顧著想奚禾的事,完全沒注意到。”

  薑慈:“抱歉,我下次……看仔細點。”

  男人低笑著吻上來,緊貼著她的胸腔微微震動,從喉嚨裏溢出了一個單音:“恩。”

  薑慈原本還想問問他秦祈言對奚禾究竟是什麽意思,但遲溯已經吻了上來,將她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嚨口,別說是抱她回房間,他甚至連抱她去沙發這麽短的劇烈都不願意等,就在玄關的櫃子上壓著她來了一次。

  這一晚他格外的凶,以至於薑慈第二天從臥室的床上醒來,記憶都是混亂的,她盯著頭頂雪白的天花板,足足有四五秒才分辨出這裏是臥室還是客廳。

  ……

  薑慈不知道秦祈言是怎麽想的,但奚禾這段時間試婚紗、找婚慶、訂酒店,格外的忙,也沒有在薑慈麵前提起過秦祈言,更沒有說那天晚上那個男人帶她去了哪裏。

  結婚前的一個星期,薑慈抽時間去試了伴娘服,伴郎原定人選是徐墨白的同事,但遲溯不同意讓薑慈和別的男人站在一起,還擔心對方不守規矩要鬧伴娘,於是,伴郎就換成了他。

  薑慈看著鏡子裏穿著長長白紗的奚禾,問:“準備去哪裏度蜜月?”

  她沒再問秦祈言,不管奚禾對他抱著怎樣的心思,如今她要結婚了,而他,自那天在餐廳之後就再沒有出現在奚禾麵前過,應該也是默認了她結婚這件事。

  “暫時不會去,等過段時間吧,”她沒說為什麽要等,但薑慈卻知道,奚雲海的身體越來越糟,奚禾不會把他一個人留在京都,但如果帶上,他的身體又承受不住長途的顛簸,大概是察覺到了什麽,她從鏡子裏收回視線,對薑慈笑道:“等你和遲溯結了婚,我們抽個時間一起去。”

  婚禮那天豔陽高照,天氣十分好,因為第二天要早起化妝,薑慈前一晚是在奚禾家裏睡的,兩人聊到半夜,直到實在不能拖了,才閉眼睡覺。

  淩晨五點。

  奚禾被化妝師的電話叫醒,去開門時路過梳妝台,她扭頭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緩緩的勾起唇角,露出了一個刻板的微笑。

  化完妝,換上婚紗,便等著新郎來接,然後一起去酒店。

  薑慈:“你說你是不是不想當伴娘,故意把婚期定在我前麵?”

  “你還真是了解我,我當時就這麽想的,當伴娘得壓顏值,當新娘不用,你看看你今天化的妝,說化妝師和你有仇我都信。”說完,自己先笑出了聲,“但有些人哪怕畫了個糟糕的妝,也依然擋不住顏值,想想就撓心撓肝的妒忌。”

  薑慈莞爾。

  婚禮是在戶外,今天的天氣正正好,陽光照在草坪上,金燦燦的。

  白色裹紗的凳子上係著淺藍和白色的氣球,白色的玫瑰花瓣鋪了滿地,婚禮的主花用的不知道是什麽花,也是白色的,小小的花瓣層層疊疊的簇擁在一起,被紮成大束大束的立在通道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