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129
  第129章 129

  薑慈將視線轉向謝白瑤。

  那是一雙猶如無機質的偏透明的眼睛。

  她沒有生氣,也沒有像別的女人那樣,看到自己的男朋友和前女友在一起就歇斯底裏的吵鬧。

  但謝白瑤被她用這樣的目光瞧著,卻是心裏一凜。

  薑慈言辭漠然:“謝小姐,白蓮花一般都愛用這樣的套路,你如果不想被人誤會,還是不要說話的好。”

  謝白瑤:“……”

  她一直以為薑慈性子冷,也中規中矩,沒想到諷刺起人來,字字句句都往人心窩子裏紮。

  謝白瑤冷著臉,下頜線緊緊繃著:“好,你們聊吧,我去買杯咖啡。”

  說完,轉身就走了。

  薑慈重新將視線看向遲溯:“你是我男朋友。”

  “恩。”

  男人皺著眉,臉色看上去不太愉悅。

  隻是不知道是因為碰上了薑慈,還是因為薑慈諷刺了謝白瑤。

  但這兩種,其實都沒什麽區別。

  “是你自願答應的,也是你親口承認的。”

  “薑慈,白瑤是真的遇上了點事,等我處理完,我再跟你解釋。”

  寄快遞的人是什麽身份,為什麽來,是衝著他,還是衝著謝白瑤,這些都沒弄清楚。

  他不和薑慈說,是不想將她攪合進這件事來。

  如果是衝著他,那些人應該暫時隻是查出了謝白瑤是他前女友,還沒有查到薑慈身上。

  “要多久?”

  薑慈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問男人這樣的問題。

  她是感官遲鈍,但也不是沒有感情的怪物。

  隻有她知道,在一切事情都還未知的情況下,她選擇相信遲溯,跟他在一起,邁出的是怎樣大的一步。

  稍微一點差池,對她來說都是毀滅性的代價。

  此刻。

  她站在如同一對璧人的他們對麵,心髒處蔓延上來的鈍痛雖然不強烈,但也感知清晰,並且,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薑慈緊緊的抿著唇,不讓自己泄露出一絲一毫的情緒。

  她怕會露了怯。

  遲溯抿唇,沉默。

  他無法給出一個確切的時間。

  薑慈從他的沉默中已經看到了答案,她朝他頷首,“好,那在你的事情處理完之前,我們就不要再見麵了。”

  “薑慈,別鬧,我如果要和謝白瑤有什麽,不會等到我們兩個確定關係才開始。”

  從他這次回來,見上麵,謝白瑤就一直想和他複合。

  無一例外都被他拒絕了。

  程闕當初劈腿,薑慈和他分手時有多決絕,遲溯是親眼瞧見的。

  她和那些尋常女人不同,性子執拗的有些木訥,做不來欲擒故縱,拿分手威脅人這種戲碼。

  她說兩人以後不要再見麵了,便真的是不要再見麵的意思。

  “我認真的。”

  薑慈說完,便拉著行李箱離開了。

  托運行李的窗口人已經不多了。

  她沒走幾步,就被遲溯拽住了手,男人抿著唇,後槽牙咬得’咯咯‘作響,但扣住她手腕的手卻是恰到好處的力道。

  既不會弄疼她,也能禁錮住她的動作,不讓她走。

  “等我查清楚了,我會原原本本的告訴你,但不是現在。”

  薑慈想將他的手從手腕上拂開,但男人半點不鬆手。

  就在氣氛越來越僵持的境況下。

  “薑慈……”沈堇衍姍姍來遲,手裏還擰著一盒需要排兩個小時才能買到的糕點,“登機牌換了嗎?”

  “沈總要我見的人我已經見到了,景桐市就不用去了吧。”

  這個出差本來就來的莫名其妙,地址也和之前不是同一個。

  沈堇衍不過就是要讓她親眼瞧瞧,這個男人所謂的出差,隻是一個謊言。

  “誰說的?那邊公司還等著呢,晚宴都設好了,”沈堇衍像是沒看到遲溯,將手中的糕點徑直交到薑慈另一隻自由的手上,“我去換登機牌,你在這裏等著,要是餓了可以吃一點墊墊,我排了好長時間的隊才買到的。”

  他十分順手且理所當然的拉起薑慈的箱子。

  16寸的登機箱。

  不需要托運。

  但沈堇衍的箱子需要。

  他朝遲溯挑了挑眉:“看遲總的樣子應該也還沒換登機牌,一起?”

  遲溯沒帶行李,倒是謝白瑤,她帶了個大的。

  去買咖啡的時候將行李箱留在了原處。

  ……

  遲溯:“沈總,用這種手段追女人,是不是太卑鄙了?”

  “要是遲總不犯錯,不讓人抓到小辮子,我又哪裏能使得了這種卑鄙的手段,你這頭帶著前女友去旅遊度假,那頭打電話和現女友說去出差,時間管理大師都沒有你這麽厲害的。”

  遲溯皺眉,硬邦邦的丟出一句:“不是去旅遊度假。”

  要不是他和薑慈一起出差,嘴巴又生的賤,說不準會在薑慈麵前胡說八道一通,遲溯才不樂意解釋這一句。

  “是不是不重要,薑小姐信你嗎?”

  “……”

  托運完行李,謝白瑤也過來了。

  她將手裏的咖啡遞給遲溯,“你喜歡的,不加糖的美式。”

  遲溯:“不用,謝謝。”

  一行人朝著安檢口走,薑慈走得慢一些,沈堇衍在和她交代那邊公司的事。

  兩個人談論工作的輕聲細語成了他們一行人中唯一的聲音。

  認真工作的女人身上自帶一種光環,比如現在,即便她隻穿著普通的工裝,依舊有不少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在候機廳等飛機時。

  他們沒坐在一起。

  謝白瑤:“你可以跟她解釋的。”

  “恩。”

  男人半闔著眼,靠在按摩椅上休息。

  明明他和薑慈坐得挺遠,但他依舊能從一堆雜亂無序的聲音裏分辨出她的聲音。

  冷靜、幹脆、漠然。

  這是他第一次瞧見她工作時的樣子。

  “說不定,她不會插手,畢竟,她看到我們在一起,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生氣或者吃醋,她質問你,也是因為你欺騙了她。”

  再怎麽說,她和這個男人也交往了兩三年,後來又一起合夥開了南岸。

  對他的性子也算是很了解了。

  知道他不說,可能是因為怕薑慈攪進來。

  “這是我和她的事,”遲溯坐直身體,有些煩躁的捏了捏眉心,“你想想,你最近有沒有得罪過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