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第二人格
  第199章 第二人格

    江潯被他的問題問懵了,隨口道:“你,你是無所不能的凜哥啊……”

    還能是誰呢?

    這時,他看到,黑暗裏,慢慢走出一個人,他一身高定西裝,身材高大挺拔,梳著大背頭,戴著一副眼鏡,下巴上長著美人溝。

    整張臉,斯文俊帥,氣場強大。

    他就是凜哥吧。

    跟他想象中的一樣強大。

    這時,隻見他摘掉眼鏡,手指在下巴上擦了擦,他漸漸地變成了他自己的模樣。

    “江潯,我是你心裏衍生出來,保護你的第二人格,這裏,是你的心裏!”江凜眯著眼眸,嘴角噙著一絲笑意。

    第二人格?

    江潯瞳孔驟然一縮,震驚地看著他。

    “我這些年一直護著你,幫助你。別人欺負你,我幫你欺負回去,你後媽虐待你,我讓她生不如死,讓你成為江家的主人。你喜歡你師父,我幫你得到她。可是,你這個懦弱、無能的東西,這些年一點長進都沒有!”

    “你不敢得到葉眠,我去要她!”

    江凜語氣嘲諷,滿是對江潯的輕蔑。

    江潯終於明白過來,江凜就是小時候懦弱無能、備受欺淩的自己,衍生出來的,保護自己的第二人格。

    難怪,他一直無緣無故地護著他。

    可他現在不肯聽他的,他還要占有師父。

    “凜哥,你不要傷害師父,她隻有跟師公在一起才會幸福快樂!我求求你,不要傷害她!”

    江凜極冷一笑,對他的話置若罔聞,他朝著江潯步步逼近。

    江潯連連後退,在江凜麵前,他太過弱小,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你別再出去了,以後,我就是江潯!”江凜說完,江潯便被他弄沉睡了過去。

    以前,他們兩個人格共用一副身體,常常切換,以後,江凜要取代江潯這個主人格。

    他要獨占葉眠。

    ……

    東方漸漸露出魚肚白,葉眠蹲坐在房間的角落裏,雙眼無神地看著窗外,清晨的第一縷光線照在她的臉上。

    她麵容憔悴,臉頰上掛著幹涸的淚痕。

    感受著曙光,她卻看不到一點希望。

    昨晚她和江潯拿到解藥時有多欣喜,現在就有多絕望,她還無法接受,江潯扮演江凜,算計她的殘酷事實。

    房門被人推開。

    葉眠轉頭,看了過去。

    江潯穿著白襯衫、牛仔褲,細碎的劉海貼在額前,和平時一樣的打扮。

    不同的是氣質與表情,淩厲陰狠,一看就不好惹。

    他現在在她麵前不用再裝出純良無害的少年了。

    想起他的欺騙,葉眠心裏湧起一股惡氣。

    她突然站起,抄起一旁床頭櫃上的煙灰缸,朝著他發狠地砸去!

    江凜頭一歪,煙灰缸擦著他的臉,飛了過去,很快,身後傳來劇烈的撞擊聲。

    他勾起唇角,饒有興味地看著怒不可遏的女人。

    “你是江潯。”她咬牙切齒,語氣篤定。

    江凜眸色一閃,他訕笑道:“沒錯,是我。”

    葉眠的心不由得撕扯了下。

    她看著眼前她無比陌生的江潯,滿腦子是那個忠誠奶狗模樣的小潯,她當自己弟弟一般疼的人。

    她照顧他,信任他,傳授他蘇繡技藝,他對她忠心耿耿,想她所想,急她所急,動不動就哭鼻子抹眼淚,心軟得一塌糊塗。

    她現在還清楚地記得,在她因為喬湛北快死,自己也生不如死的時候,這個少年對她篤定地說,他有救。

    結果,那都是他裝出來的。

    眼前這個冷血無情的反社會瘋子,才是真正的江潯。

    “你這麽算計我,有什麽目的?”她雙手緊攥成拳頭,對他質問。

    男人朝著她走來,俊美的臉上染著笑,想著他是江潯,葉眠絲毫不懼他。

    江凜在她跟前站定,雙手插兜,垂眸看著她,笑得漫不經心,邪肆道:“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葉眠幾乎沒有半點猶豫,一巴掌甩在他的臉上,打得手心發麻發疼。

    江凜側著臉,冷白的臉頰上浮起紅痕,他轉過頭,眼神譏誚地看著她,不怒反笑,“你還敢打我,不想救姓喬的了?”

    葉眠心髒一緊,這才感到一股後怕。

    她臉色漸漸變得慘白,僵在那,頭皮一陣一陣地發麻。

    江凜睨了她一眼,二話沒說,出了房間。

    看著他的背影,葉眠身體踉蹌著後退,背靠著牆壁,身體沿著牆壁緩緩滑落,蹲坐在地上。

    被江潯欺騙、背叛的痛苦過去後,她現在滿腦子隻有喬湛北,他該怎麽活下去?

    難道,她真的要委身於江潯?

    ……

    一星期後,喬湛北的續命藥吃完,江凜不再給葉眠解藥,他對她避而不見,以此來懲罰她上次的算計、逃跑。

    連續一星期沒有藥,葉眠寢食難安,心急如焚。

    每晚被噩夢驚醒,這一晚,她又在尖叫聲中醒來。

    夢裏,喬湛北倒在她的懷裏,沒了呼吸,沒了心跳……

    她心慌地從枕頭底下摸過手機,撥了時彥深的號。

    電話剛接聽,她顫聲問:“時醫生,喬哥現在怎樣了?”

    彼時,時彥深站在ICU的窗口邊,隔著玻璃看著裏麵還沒脫離生命危險的喬湛北,他咽了咽喉嚨,一時不知該怎麽開口。

    沒聽到他的回答,葉眠心裏更慌,“他是不是出事了?請你跟我說實話!”

    時彥深深吸一口氣,“他住進ICU三天了,隨時會有生命危險。”

    聽著時彥深的話,葉眠捂著嘴,眼淚汩汩流下。

    掛了電話,沒過多久,她振作起來,下床洗漱後,出了房間。

    書房,葉眠敲門而入,剛進門,隻見江潯坐在書桌後,正吞雲吐霧著。

    男人右手手指間,夾著一根雪茄。

    她以前從沒見過他抽過煙。

    她走到書桌邊,看著對麵的男人,麵無表情道:“江先生,我想明白了,我答應做你的要求,以後不會再想著逃跑、算計你了,我認命了,求你給我藥。”

    江凜挑眉,抬起頭來,隔著寥寥青煙,看著她。

    不同於前幾次,她麵對他,沒了對他恨之入骨的戾氣,像是被打斷了傲骨,沒半點脾氣,隻是語氣裏沒半點的“誠意”。

    像是被逼無奈。

    他要的是順從。

    “我要怎麽相信你?”江凜眯著眼,幽幽道。

    聞言,葉眠木然地繞過辦公桌,到了他身旁,距離他兩步遠的位置停下。

    江凜嘴角緩緩上揚,側過臉,睨著她,像是在等著什麽。

    葉眠又向前走了兩步,身體貼著他的椅子。

    看著她這副樣子,江凜十分不耐,眼眸裏閃過一絲狠戾,他一把扣住葉眠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