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不聽我話
  第69章 不聽我話

    童瑤瑤以為她隻是說說氣話,沒想到她是認真的,她撲了過去,搶走了手機。

    “你給我!”童夫人靳淮素更加氣憤,指著童瑤瑤的臉暴吼,話音剛落,她的手捂住心慌難忍的胸口。

    臉色頓時血色盡失,嘴唇絳紫。

    她另一隻手摸向自己的包。

    童瑤瑤見她瞬間萎靡,沒了氣力的模樣,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她這是心髒病發了,她不假思索地抓起靳淮素的包。

    “給我……藥……”靳淮素心慌手麻,呼吸困難,見童瑤瑤在翻她的包,升起一線希望。

    童瑤瑤找出一隻白色藥瓶,拿在手裏。

    靳淮素用盡氣力地朝她伸來手,兩眼緊緊盯著她手裏的救命藥,速效救心丸,氣若懸絲,“給我……”

    女孩一身黑色蕾絲,她的臉一半甜美如天使一半猙獰如魔鬼,嘴角翹起,笑得瘮人。她邊滑下車窗玻璃,邊看著她。

    “給……我……”靳淮素殘喘道。

    她眼睜睜地看著童瑤瑤的手朝車窗外用力一拋,她的救命藥,被她扔了出去。

    全世界隻剩下她急促的呼吸聲,以及童瑤瑤那張臉。

    她後悔沒有早點揭穿她的身世,後悔自己這麽多年,養了這麽個禍害在身邊!

    “你放心,你死後,我會多給你燒點紙的,別這麽看著我,有的人死得輕於鴻毛,有人死得重於泰山,你屬於後者,你死了,外婆家就沒人知道我的身世了,我就是外婆可憐的早早死了媽的小白菜外孫女,她會更疼我的……”

    “你,你……”靳淮素手指顫抖地指著她,兩眼瞪大到極限。

    她以前隻知道童瑤瑤心眼多,愛裝,沒想到她的三觀已經扭曲成這樣……

    童瑤瑤雙臂抱胸,如同看螻蟻一般,鄙視著靳淮素。

    “我什麽呀?你看看人家葉眠,親媽、外婆都死了給她鋪路,送她進豪門。你雖然不是我親媽,但我好歹叫了你二十多年的媽!你這種人活著也是浪費資源,不如死得有價值點!”

    靳淮素眼前一黑,整個人趴了下去。

    這時,抽完煙回來的童景升,剛鑽進駕駛位,他朝後麵看了眼,“瑤瑤,你媽她——”

    “她心髒病犯了。”童瑤瑤冷靜地說。

    “那你還愣著幹嘛?給她拿藥啊!”

    “她包裏沒藥。”

    童景升大驚失色,看著一副沒事人似的童瑤瑤,他背脊直竄寒,著實被她無動於衷的樣子給驚到了。

    童瑤瑤淡定地看了眼手表,靳淮素已經錯過黃金搶救時間,這會兒應該已經到閻王殿報到了,她勾唇。

    嘴上勸:“爸,你快開車啊!去醫院!”

    童景升緩過神來,他擦了擦額上的冷汗,深呼吸幾口,壓下驚愕與恐慌,才開車去醫院。

    喬家人送完賓客,接到童夫人心髒病發,搶救不及時住進ICU的消息,聽說人還在重度昏迷中。

    葉眠聽說這事,心想童夫人是被童瑤瑤氣得心髒病發的吧?

    印象中,童夫人是一個性子溫和善良的人,那次,她推童瑤瑤掉泳池,她非但沒責備自己,反而安慰她說:

    “孩子,瑤瑤她嬌氣慣了,阿姨知道,泳池的水不深,她也沒受什麽傷害,你別自責,別把這件事放心上。”

    聽季洲說,她這幾年吃齋念佛,修身養性,與世無爭的。

    童夫人今天見童瑤瑤這般可惡,不氣才怪。

    葉眠在心裏歎了口氣,童瑤瑤這個禍害,真是害人不淺。她最可惡的一點是,利用了那麽多人,還能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

    就她臉被割傷這件事,想治她的罪都沒證據,警方也說了,那舔狗是心甘情願為她賣命的,不好定她的罪。

    晚上,主宅隻剩喬爺爺這一支本家人,大家累了一天,聚在一起吃飯,閑聊今天的事。

    靳家老太太雖然給了喬家難堪,但靳家掌權人當眾給他們道了歉,是挽回了喬家的顏麵。

    “喬哥,靳家的人是你叫來的吧?”

    葉眠見喬湛北一直兀自喝著水,沒說什麽話,她湊近他,小聲問。

    他“嗯”了一聲,又喝水。

    葉眠聞到了一股酒味,這才意識到他喝的不是水,是白酒。

    他是什麽時候把水換成酒的,還默默地喝下半杯了?這半杯起碼有二兩了。

    葉眠不悅地皺眉,撇著嘴,沉默地看著他。

    他像是沒感覺到,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二叔說話,側臉瘦削,膚色蒼白略顯憔悴,眼底的悶青暗影很重。

    媽媽過世,今天又見到前女友更加令人不齒的一麵,他嘴上不說,心裏一定很難受,喝就喝點吧。

    葉眠心疼地想。

    但她還是從他的手中拿走了玻璃杯,見他看過來,她抿唇微笑回應,把自己的水杯換給了他。

    “眠眠,今天你受委屈了,叔叔敬你一杯。”喬瑾懷舉起酒杯,向她敬酒。

    葉眠站起,要回敬他:“二叔,我沒覺得委屈,多虧喬哥把那真凶找來,不然一時還真說不清了。”

    聽著她的話,喬湛北心口悶堵,眼神黯然,那凶手不是他找來的,是……

    喬湛北站起來,看著葉眠,語帶醉意,語氣落寞地說:“是我不好。”

    話落,他搶走她手裏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葉眠眉心皺得更緊。

    “湛北、眠眠,你們快坐下,跟二叔二嬸不用這麽拘禮,咱們是真正共患難的一家人,以後,有任何困難盡管跟我們說,我們代大哥大嫂給你們做主。”喬二嬸對他們勸。

    她這話,教葉眠更加心疼喬湛北。

    晚飯後,喬湛北還要去守靈,他昨晚就守了一夜,再熬下去身體得垮了,葉眠怎麽也勸不動他,隻好請爺爺幫忙。

    喬爺爺一個命令,把他轟上樓了。

    一身酒氣的男人倒在床上,一隻腳踩著地麵,一隻腳搭在床沿,葉眠走過去,幫他脫掉皮鞋,邊數落他:“喬湛北,你今晚不聽我的話。”

    男人雙手扣著放在腹部,失神地看著天花板,一言不發。

    “不過啊,今天情況特殊,不罰你了,下次喝酒要經過葉司令的批準才行,抽煙也一樣。”她語氣放軟,幫他解下領帶。

    “葉眠,今天是……顧野把凶手帶來交給了我。”喬湛北閉上眼,故作平靜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