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始作俑者
  第27章 始作俑者

    顧颯颯要帶葉眠去K歌,叫小鮮肉陪她放縱,葉眠拒絕了,她想一個人靜一靜。讓顧颯颯送她回了她自己的公寓。

    剛進門沒多久,門鈴響了。

    她開了可視電話。

    “喬先生,有什麽事嗎?”看著門外的男人,她態度冷淡地說。

    之前在車上還叫他“喬哥”的,這就喬先生了。

    顯然是在生他的氣。

    “眠眠,今天的事委屈你了。”喬湛北對著話筒,誠懇地說。

    “我今晚不是有意偏袒瑤瑤,那個保姆之前也確實做過類似的事,上次瑤瑤隻是手被燙了一點傷,她在電話裏說得多嚴重,半夜把我叫過去,瑤瑤也沒讓她叫我。”

    他又解釋。

    嗬,那還不是她們主仆二人一起對他演的戲。

    在他眼裏,童瑤瑤永遠是一朵純潔又善良的白蓮花。

    她說什麽,他都信。

    “我知道了。”葉眠冷淡地說,就要掛斷。

    喬湛北:“微信群裏傳的八卦,我讓人都刪了,你被陷害的事,我也讓人給你澄清了,誰再敢傳,律師函警告。”

    “你覺得還有哪件事哪個人讓你覺得氣憤或是委屈的,我去處理。”他又補充。

    還有你。

    葉眠在心裏回答。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他。

    可也都是她一廂情願的結果。

    “沒了,喬先生請回吧,今天的事,謝了。”她態度冷淡地說完,果斷掛斷。

    喬湛北:“……”

    她可真幹脆利落,對他毫不留戀。

    男人落寞地離開門口,走向電梯口,正要吩咐保鏢留下守著她,這時,一道閃電劃破夜空。

    想起她上次差點被嚇死的事,喬湛北沒有片刻的遲疑,折回去按門鈴。

    任他按了數十下,她也沒開門。

    看著密碼鍵盤,他忽地想起她慣用的六位數密碼,120720。

    門鎖“唰”的一聲響。

    “歡迎回家!”

    沒有感情的電子女聲對他說。

    “眠眠?”

    進了屋,他怕驚著她,小心翼翼,輕聲地喊。偌大的客廳,不見她的身影,按照整間屋子的布局,他判斷出主臥,走了過去。

    結果,主臥裏也沒人。

    喬湛北又找去了書房、衛生間,都沒找到她,最後,推開了最角落裏的一個小房間。

    房間很小,隻能放下一張單人床的大小,他一眼看到了角落裏蜷縮著的身影。

    她靠著牆角蹲坐在地上,雙手捂著耳朵,一動不動,刹那間,一股疼惜湧上心頭,喬湛北輕輕走了過去。

    “眠眠?”

    戴著耳塞的葉眠,感到有人在動她,像是一隻受驚的小鹿,杏眸圓睜,抬眼間,看到是他,懸到嗓子眼的心,倏然落了回去。

    她鼻頭泛酸。

    喬湛北動作溫柔地將她擁進懷裏,抱著她,在床沿坐下。

    葉眠縮在他懷裏,像被抽去了魂兒,一動不動。

    不知過了多久,她摘了耳塞,漸漸恢複了感知,耳邊是他有力的心跳聲,從發頂傳來他均勻綿長的呼吸。

    外麵依然電閃雷鳴,窩在他懷裏,卻滿心的安全感。

    這種感覺,仿佛很小的時候,生病了,媽媽抱著她,溫柔地哄著。

    也像寒冷的冬天,外婆半夜起來給她蓋棉被,她會用力拍幾下,使棉被緊貼著她的身子,那種被棉被包裹住的感覺,很窩心。

    聞著他身上她貪戀的氣息,葉眠漸漸紅了眼眶。

    他是她生命裏,除了媽媽、外婆以外,最親的人了,不過很快就不是了。

    她放縱自己,再貪戀他一會兒。

    不知過了多久,喬湛北垂下頭,側首在她臉頰邊,吮著她身上的氣息,柔聲地喊:“眠眠?”

    “嗯,我沒事了。”她低聲地說,“其實戴耳塞就好了。”

    喬湛北想起她一個人蜷縮在狹小房間角落裏的樣子,還是覺得心疼,用力抱緊了她,“我陪著你。”

    她剛來他家沒多久,就聽爺爺奶奶說她怕打雷,但從不知道她會怕成這樣,婚後也沒見她怕過。

    葉眠聽著他的話,在心裏苦笑:你又不能陪我一生。

    雷陣雨過去,她從他懷裏掙開,兩人出了這間狹窄的雜物間改造的臥室。

    在門口的時候,喬湛北又打量了下這個小房間,那麽大的房子,她把這裏當成臥室。他想起,心理學上說,這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現。

    他轉身,對上葉眠麵無表情的樣子,她說:“不早了,你請回吧。”

    喬湛北咬咬牙,大手罩上她的後腦勺,用力揉了揉,語帶一絲幽怨:“小沒良心的。”

    用完他就攆。

    葉眠疑惑,不然呢?留他在這過夜麽?他們是隨時要離婚的。

    “你吃晚飯了嗎?”他關心道,“今晚不回醫院了?”

    葉眠:“不回去了,明天再回去,我打算自己煮點吃的。”

    喬湛北的注意力被電視櫃上的一幅畫吸引了過去,他走了過去,低頭欣賞。

    葉眠見狀,心一下懸了起來。

    畫中的女孩,正是他十年前第一次見到她時的模樣,一襲白裙,兩條辮子,一朵白色小雛菊,一張瓜子臉,皎潔明亮。

    這是一幅蘇繡畫。

    喬湛北不得不佩服她的刺繡技藝,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是一針一線繡出來的畫,比畫得線條還要細膩,畫麵明暗交錯。

    想起她還給顧野繡過,他的眸色驟然冷下,一股酸意翻湧而上。

    這小沒良心的,就沒想過給他繡一幅。

    見他沒有拿起那幅畫,葉眠這才鬆了一口氣,這幅畫的另一麵是他,她初見他時的樣子。

    兩麵三異繡是蘇繡裏的頂級技法。

    “家裏有菜嗎?我去給你做飯。”喬湛北回神,揚聲問。

    說著就脫了西服外套,掛在衣架上。

    “你還會做飯?我怎麽不知道。”葉眠好奇,以前從沒見他做過飯。

    他們工作都很忙,她也從不下廚。

    “留學的時候,嫌外麵的飯不好吃,都自個兒做。”

    喬湛北走向開放式廚房,打開冰箱,裏麵除了雞蛋和方便麵,還有午餐肉,什麽菜都沒有。

    “想吃什麽?我讓人送來,廣式的吧,清淡點。”他轉身看著她,沒舍得批評她。

    她一個人住的時候,就吃這些?

    “我現在隻想吃方便麵,這段時間,清湯寡水的吃膩了。”她看著冰箱裏的老壇酸菜麵,饞巴巴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