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不僅慘,還慫
  第60章 :不僅慘,還慫

    江杳:“?”

    ——好啊什麽好啊,我還沒說白無常就好啊,難道他知道我接下來要說什麽?

    男人低著頭,眼尾染上笑意,就這麽看著她。

    “若你要以,,”

    “大神知道我要說來世做牛做馬報答你?”

    宿千祭:“?”

    無以為報,以身相許。

    無以為報,來世做牛做馬報答。

    江杳想要說的是前者,但是宿千祭自以為的理解成了前者。

    宿千祭深吸一口氣,萬年不變的臉上染了一絲紅雲,好在他掩了容顏,不然真是沒臉見人了。

    “大神你剛剛要說什麽的?以什麽?”

    宿千祭心情很是鬱悶,聲音很低:“為什麽要下輩子做牛做馬報答?”

    ——因為下輩子我不一定會遇到你,但是這輩子我已經遇到你了。

    江杳在心裏低估著,這態度就是不想認賬了,能躲一輩子是一輩子。

    “因為,,我這輩子主要照顧禦天國來的那位使者,是不能再報答大神你了,所以隻能許下下輩子了,但我絕對不是想不認賬,畢竟大神你這麽厲害,應該也不需要我做牛做馬的。”

    宿千祭目光一滯,這個小女人,心裏一套表麵一套真的是玩得透透的。

    “我需要的。”

    江杳:“,,”

    她真的不是想賴賬,而是現在的她連自身都難保,怎麽有餘力去做牛做馬報答任何人。

    “既要做牛做馬報答我,那就從明天開始吧。”

    “啊?明天就開始?”

    “明天就先做一份杏仁卷送到草坪那邊吧,傍晚時分,我在那等你。”

    “杏仁卷?”總覺得這個名字在哪裏聽到過,但一時想不起來了。

    一轉頭白無常已經消失了。

    江杳渾身哆嗦,顫聲喊道:“大神,你在哪裏啊?”

    空蕩的樹林裏隻有她說話的回音。

    “都說送佛送到西,白無常你怎麽忍心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個深山老林。”

    還好還有白芻陪著她,不然她真的要嚇破膽了。

    一人一獸在林中走了十幾步就已經出來了。

    江杳頓足回頭看去,林中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到,也不知道白無常是從哪裏消失的,又去了哪裏。

    “江杳。”

    江杳渾身一僵,眼眶瞬間濕潤了。

    天知道這一聲江杳對於她來說有多親切。

    轉身看到被狼奇推來的宿千祭,她都要激動哭了。

    “宿公子。”

    一開口就帶著哭腔和委屈。

    她跑到輪椅邊上,也不管宿千祭的潔癖了,直接跪在輪椅邊上,抓著扶手就開始哭訴。

    “宿公子您怎麽才來救我,您知不知道您差點就失去我這麽好的侍女了。”

    “您都不知道,今晚太恐怖了,我先是被狼追,然後被一隻很大的怪物盯上了,魂都差點嚇沒了。”

    ——我說得越慘,你越愧疚最好,回去也能對我好點,還有下午的狼群,別以為我不知道那些狼是衝你去的,我就一受害者,被你連累的,你怎麽地也該愧疚一下吧?

    某人表麵訴苦,心裏沒少低估數落。

    輪椅上的男人盡管知道她是在裝委屈裝可憐,但看到那雙狐狸眼盈滿了淚水,心就像被揪住了一般。

    骨節分明的手緩緩抬起,然後落在女孩的長發上。

    他幫她整理著亂糟糟的長發。

    江杳還以為他是在哄她,一看男人皺起的眉頭,心就涼了半截。

    ——果然,指望誰都不能指望大魔頭心軟,白哭委屈了,人家心思還在我頭發整不整齊上。

    宿千祭手微頓,沒有解釋,拔下她頭上的簪子,語氣淡淡:“簪子斷了。”

    江杳一怔:“斷了?”

    難道是摔倒的時候跌斷了?

    “應該還有一根的。”

    “兩根都斷了。”

    “兩根都斷了?”江杳奇怪了,她一路跑來頭發都沒散,簪子要是斷了頭發為什麽沒有散開?

    直到看見宿千祭手心的兩根簪子其中斷開,她嘴角抖了抖。

    ——斷得這麽整齊,我嚴重懷疑是宿千祭這廝強迫症看不慣發脾氣擰斷的。

    宿千祭嘴角扯了扯,有一絲不悅在眼裏蔓延開來,但看到女孩可憐巴巴的眼神,又說不出話來了。

    他慢條斯理的整理好了手中的長發:“拿來。”

    江杳愣了一下:“什麽?”

    “下午給你買的簪子。”

    江杳在懷裏摸了一把,簪子倒是沒有掉。

    “在這呢。”

    宿千祭接過黑色的簪子,簪子在他手中又亮了一瞬,然後插在了女孩的發上,將她又長又黑的發變成了丸子頭。

    ——好困啊,渾身骨頭都要散架了,今晚真夠折騰的,要是能一覺醒來就在緋煙宮多好。

    男人狹長的眸忽然眯起。

    別的不好滿足,這點他還是能輕而易舉做到的。

    手指在長發上收回時,繞過江杳的眉心,似無意的觸碰了下。

    女孩原本就有些懨懨的眸子慢慢闔上了。

    輪椅上的男人忽然站起身來,抱起女孩身形傾長。

    狼奇無語的盯著輪椅:“主子,您這一身靈力太強盛,本來沒有內丹就難以隱藏了,這輪椅上有隱藏靈力的陣法,您不坐這一身靈力,,”

    最後的聲音在男人銳利的目光下不敢再說了。

    宿千祭低頭看著熟睡的女孩,下一瞬直接就離開了原地。

    狼奇看著白影消失,有些鬱悶:“想當年我兩條腿受傷您都不曾抱我回家,江杳就抱怨兩聲,您就心疼得不行。”

    “嗷嗷!”就是就是,我還在這呢,連我都不抱,抱那個臭女人,老大你變心了。

    狼奇悶悶的推著輪椅,掃了地上的白芻一眼,忽然問道:“你說主子他從不是個憐憫世人的神,怎麽對江杳就這麽憐惜?”

    白芻歪著腦袋想了想:大概是江杳看起來真的很慘吧。

    頓了頓又道:比其他人類都慘。

    就今晚拉著它跑路的架勢,真的挺慘的,它這輩子還沒見過哪個人類逃跑起來這麽可憐,當時看得它的憐憫心都犯了,恨不得撕碎了妖獸。

    “她慘嗎?”

    一人一獸對視一眼,幾乎同時開口。

    “她慘。”

    狼奇諷刺了一句:“不僅慘,還慫。”

    這麽一想,他也不覺得宿千祭抱江杳離開是多不能接受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