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番外之終於等到你10(雲卿篇終) (加更合並)
  第226章 番外之終於等到你10(雲卿篇終) (加更合並)

  (貓撲中文 )  王雪婧被捂著嘴壓在床,原本還在掙紮著想要發出聲音來,但是聽到他開口之後,頓時安靜了下來。請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雖然隻是短短的時日,但是對這個男人的熟悉好像刻在骨子裏似的,隻是一個眼神,隻是他身的氣息,能夠清楚的分辨出來的人是他。

  嘴裏的嗚咽聲和喊叫聲被她咽回了肚子裏,掙紮的舉動漸漸消散,整個人都安靜了下來。

  雲卿見她安靜了下來,鬆開了捂著她嘴的手。

  “你來做什麽?”王雪婧低低的開口,眼噙著冷淡。

  “我來看看你。”雲卿看著她,目光卻落在她的唇。

  腦海自然而然的闖入了今天午在風雲院看到那一幕,當時陸乘風在親她的唇,或者這樣的場景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更多的次數……

  雲卿光是想著,覺得心裏嘔得很。

  婧兒本該是他的,可如今卻在別的男人懷裏承歡。

  曾經她那麽愛他,卻一朝失憶,將他忘得幹幹淨淨,如今甚至還移情旁人。

  怪她嗎?不,他不怪她,他隻怪自己。

  當初若是他能早些看清楚自己的內心,又怎麽會發生後麵的事情?

  若是他早些知道自己的情義,他去她家提親,她不會逃婚,不會失憶,不會被陸乘風所救,也不會和陸乘風……

  想到日後她身邊的男人不是自己,而是陸乘風,她的擁抱,親吻,身子,都不會屬於他,而是屬於旁人,他嫉妒得幾乎瘋狂,恨不得將所有的東西都給毀滅掉。

  看著雲卿的眼神不斷的變幻波動著,王雪婧皺著眉,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麽。

  雲卿動了動唇,還想再說些什麽,卻又啞然無言。

  王雪婧偷偷看了他一眼。

  見他有些出神,王雪婧猛然想起了前些天自己看到的那一幕。

  他和陸肖肖走得那麽近,卻又半夜闖到了她的房裏,王雪婧一想到這裏,麵色頓時冷了下來。

  “你都要走了,還來我這裏做什麽?再說,你要看也該是去看陸大小姐,來我這裏做什麽,還不快走。”王雪婧冷哼了一聲,說道。

  “陸肖肖,我去她那裏做什麽?”雲卿一臉的茫然。

  “裝,你繼續裝,憑你們兩個人現在的關係,你不去她那裏,不怕她著急嗎?”王雪婧繼續哼唧。

  嘴裏這麽說著刺激著他,可是王雪婧的心裏卻像是吃了黃連一樣,苦極了。

  她側過頭,眨了眨眼,眨去了眼的苦澀和難受。

  “我和陸肖肖到底有什麽關係啊?我怎麽不知道?”雲卿怪的問。

  “都直接喊名字了,還說沒有關係,雲卿,你當別人都是傻子嗎?”王雪婧像是吃了火藥一樣。

  若是旁的男人,肯定知道王雪婧這是在吃醋了,可是雲卿不懂,他如果懂,當初也不會遲遲不能明白自己的心意,造成這後來這許多的風波了。

  所以,被王雪婧擠兌的雲卿也怒了,冷聲道:“我喊了陸肖肖的名字而已,那你呢?你和陸乘風靠得那麽近,每天照顧他,今天他還親了你,你又要怎麽說?”

  聽到他這麽說,王雪婧的臉閃過一抹紅暈,有些羞澀。

  他今天果然看見了……王雪婧懵懵的想。

  想到今天的場景落在他的眼,她連耳根子都紅了。

  此刻的王雪婧無的慶幸現在黑燈瞎火的,什麽都看不見。

  不過他質問的口氣讓她很不舒服,強撐著反駁:“那又怎麽樣?我和他親近,那又怎麽樣?既然天讓我失憶,那說明連老天爺都覺得我不應該喜歡你,給我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我是和別人在一起,那也不關你的事情。我為什麽要給你說,給你交代?”

  王雪婧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什麽氣,可她是忍不住辯駁,反問,似乎想要逼出些什麽來。

  她一雙眼睛晶晶發亮,帶著難以言說神采。

  王雪婧這話無疑戳了雲卿心底的痛楚。

  這正是他如今最難以接受的。

  她愛他時,他不懂,她失憶了,她不愛了,他卻刻骨銘心了。

  或許真的連天都在反對他們在一起,所以才會這麽殘忍。

  “他親你這裏了是不是?”雲卿的大拇指落在她的唇,緩緩的摩擦移動,眼帶著難以言喻的痛楚,嗓音也是沙啞又難聽。

  “關你什麽事。”王雪婧耳根發紅,頂嘴道。

  其實並沒有親到,但是這事兒她沒有必要告訴他。

  想著,王雪婧又道:“你鬆開我,你……唔……”

  正在這個時候,王雪婧忽然被堵住了唇舌,出口隻剩下嗚嗚的聲音。

  王雪婧瞪大眼睛,滿眼都是不可置信,甚至忘記了反抗,掙紮。

  雲卿惱恨她總是用嘴反反複複的提醒他,他們已經沒有可能在一起了,他討厭聽到她說他們有緣無分。

  看著她在他的麵前嘰嘰喳喳的說話刺傷他,他隻想將她的嘴給堵住。

  他也確實這麽做了。

  他低頭吻了她,用唇舌堵住了她的唇,讓她再也說不出讓他生氣的話來。

  事實,她也確實安靜了。

  整個房間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黑暗,兩人瞪大眼睛對視著,空氣除了他們交錯在一起的清淺的呼吸聲,再也聽不到旁的聲響。

  雲卿整個人都呆住了。

  兩人貼在一起的唇瓣清晰的提醒著他她的柔軟和甜美,勾引著他,讓他想要更多。

  他不由得動了動唇瓣,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她的唇瓣。

  一如他所想象的那樣,幹淨,美好。

  那個瞬間,兩個人同時身子一顫,感覺到一股酥麻的電流在兩人的唇瓣間傳遞。

  緊跟著,王雪婧回過神來,伸手去推雲卿,奮力掙紮著。

  若是她不掙紮,不反抗,或許雲卿也放開她了,可是她一動,那種想要她的感覺卻越發的濃烈了。

  “你放開……我……唔……”王雪婧不斷的掙紮著,想要掙脫雲卿的束縛。

  而雲卿感覺到她的抗拒,心裏情緒複雜。

  他下意識的想到了下午王雪婧和陸乘風待在一起時的場景,他們那樣甜蜜而溫柔……

  心裏像是被點燃了一把火,讓他有種毀滅的衝動。

  原本已經略微鬆動的手頓時收緊,力道大得讓王雪婧發出一聲悶哼聲。

  雲卿伸出舌頭,笨拙的舔舐著王雪婧的唇,企圖闖入她的嘴裏。

  然而王雪婧死都不樂意,極力抗拒,兩人一追一逃,最終王雪婧還是沒能敵過雲卿的霸道。

  兩人由開始的纏鬥到之後的纏綿,原本兩人的生澀也變得熟練了些。

  直吻到氣喘籲籲,幾乎喘不氣來,雲卿才鬆開唇,抵著她的額頭低沉而急促的喘息。

  王雪婧更是不堪,大張著嘴,深吸了數口氣,這才緩過來。

  待回過神來,屋裏陷入了長久的沉寂當。

  “婧兒,我……方才……”好一會兒,雲卿才緩緩開口,聲音有些幹澀。

  “閉嘴。”王雪婧有些惱怒的低喝。

  他想說什麽?說對不起?說方才不是故意的?

  王雪婧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但是單單這樣的想法讓她感覺很不悅,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婧兒,不要喜歡他好不好?”雲卿忽而低低的開口,嗓音裏帶著懇求。

  經過剛剛那一吻,雲卿更加確定了自己對王雪婧的心意,可是,如今她和陸乘風濃情蜜意,和他卻是往事如煙,他該怎麽樣才能讓她不去喜歡陸乘風,不去和他在一起,轉而和自己在一起?

  該怎麽做?要怎麽做?

  怎麽想都想不出答案,最終隻好無奈的懇求。

  麵對一個嘴笨成這樣的人,任誰都是無奈的。

  尤其,王雪婧也是一個性格大大咧咧的人,若是還有記憶在,她或許會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麽,但是如今,她沒有記憶,對感情也少了幾分敏感,所以自然不能夠好好的處理兩人的關係。

  聽到雲卿這麽說,她下意識道:“我喜歡誰關你什麽事兒?你自去哄好你的陸肖肖是。”

  “你一直提陸肖肖做什麽?我和她沒有關係,我心裏隻有……”雲卿說著,忽然停住,瞪大眼睛看著她。

  後知後覺的驚喜的問:“婧兒,你剛剛是在吃醋嗎?”

  雲卿滿心歡喜,眼含驚喜的問王雪婧。

  王雪婧腦袋頓時一陣轟鳴,她吃醋,她……她怎麽可能吃醋?

  她失憶了,她不記得他了,她怎麽可能還會為了他吃醋。

  如果吃醋,那不說明,她喜歡他了嗎?可是她怎麽會喜歡他?她……

  王雪婧腦子裏亂糟糟的,一時間竟理不出順序來。

  旋即一種更加可怕的念頭在腦海裏湧現。

  她看到陸肖肖看著他雙眼發亮會生氣,她看到他和陸肖肖說話會生氣,她看到陸肖肖一瘸一拐的從他院子外離開,以為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會生氣,她……

  他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她的心神,這不是喜歡,這是什麽?

  可是她下午才答應了要和陸乘風在一起,才答應了要等他,才……

  她怎麽能夠在這個時候又去想雲卿呢?

  她怎麽能夠這樣三心二意,水性楊花呢?

  王雪婧被自己這個念頭驚呆了。

  而此刻的雲卿隻覺得歡喜。

  正想再說什麽,王雪婧卻猛然大力的推開了他。

  “你在想什麽,我怎麽可能會吃醋?我吃你的醋?真是笑話。我又不是過去那個隻喜歡你的王雪婧,我如今忘記一切,你叫我王雪婧,可我是乘風的忘初,我對你的記憶,僅僅停留在你的口述而已,我為什麽要吃醋?”

  雲卿坐在一旁,整個人都呆住了,竟然不是……吃醋嗎?

  王雪婧冷冷的看著雲卿,忍著心底的疼,繼續道:“剛剛那個吻,是你強迫的我,也算是我為過去的自己討回來的,你走了之後不要再聯絡我了,我既然已經知道了我父母親的姓名,日後乘風自然會陪著我回啟國去找,不用你擔心了,你自己辦完事離開離國,我不想再和你有所牽扯。”

  王雪婧的話一字一句敲擊在雲卿的心裏,讓他疼得撕心裂肺,他看著王雪婧,唇瓣微微顫抖,嗡動,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最後,他苦澀的笑了笑。

  是啊,他的雪婧已經在那座青山下埋葬了,如今在他麵前的,是失去了記憶的王雪婧,是隻屬於陸乘風的忘初,他算什麽?他什麽都不是。

  雲卿站起身來,對著王雪婧道:“剛剛是我不好,對不住。這是我的信物,你若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拿著它去青宇街的閑謫鋪找我,你……好好休息。”

  雲卿說著,也不再停留,轉身離開。

  即便是處在黑暗裏,王雪婧也能感受到他心裏的難過,背影也充滿了落寞。

  王雪婧捂著胸口,隻覺得心疼得快要碎掉了。

  她咬著唇落淚,感覺整個人都被分成了兩半。

  默默的躺回床,王雪婧強迫自己什麽都不想,安心的睡覺。

  可是她一閉眼睛是剛剛雲卿離開的背影,刺痛了她的眼和心。

  折騰了半夜,她終於緩緩睡去,卻在夢不斷的夢到和雲卿的過去。

  第二天,王雪婧頂著兩個熊貓眼去了陸乘風那裏。

  陸乘風被嚇了一跳。

  “你這是怎了?”陸乘風拉著她問。

  “我沒事,是昨晚沒睡好。我來是給你說一聲,我一會兒要出去藥房給你抓藥,你找不到我不許急。”王雪婧打了個嗬欠,懶懶的說。

  “你都這樣了還去抓藥,一會兒人都丟了,讓別人去,你在我這兒歇著。”陸乘風反對。

  “不用,我去好。藥要吃進肚子裏的,別人去我不放心,你在房裏乖乖等我。”王雪婧說了一聲,起身朝外走。

  陸乘風想要拉住她,可是想到她是為了自己,心裏又暗暗的偷著樂,最終沒有阻止她。

  她走了之後沒過多久,雲卿便來找陸乘風告辭了。

  陸乘風一番挽留,但雲卿去意已決,最終隻能看著雲卿離開。

  雲卿在陸乘風的院子裏沒有看到王雪婧,以為她是因為昨天晚的事情刻意避開自己,心裏黯然神傷,默默離開。

  王雪婧給陸乘風買藥回來,知道雲卿離開之後,手裏的藥啪嗒一聲掉在了地。

  “怎麽了?”陸乘風怪的看了王雪婧一眼。

  不是王雲離開了嗎?忘初早知道啊,怎麽現在表現出這麽驚訝的樣子來?

  “沒有,我是感覺怪,這也太快了,嗬嗬。”王雪婧掩飾的笑了笑,趕忙蹲下身去撿藥材。

  “哪,我去熬藥,有事讓丫鬟來找我。”王雪婧揚了揚手裏的藥包,說道。

  陸乘風含笑看著她為自己忙碌。

  時間輾轉,三個月過去,離國離都發生了一件大事兒。

  朝廷驃騎將軍尹浩的兒子尹肅被殺,轟動京城。

  這尹肅一直在啟國潛伏,八個月前才因為身份暴露回到離都,這一年都還沒有過去,卻被殺了,一時間京城都戒嚴了。

  四處可見巡邏的士兵和軍官,一時間人人自危,風聲鶴唳,怕被人當成是凶手給抓走。

  這樣緊張的氣氛大約持續了半個月,才慢慢有所緩和。

  尹肅的死自然是雲卿做的,而殺了尹肅之後,雲卿也沒有立刻離開。

  一是因為離都戒嚴,他貿然離開怕是出不了離國,二是因為這裏還有他的牽掛。

  尹肅死後一個月,離都徹底沉寂下來,畢竟隻是一個將軍之子,又長期在外潛伏,便是死了,也不會長期轟動。

  青宇街,閑謫鋪後院。

  雲卿一襲白衣,坐在石凳擦拭著出雲劍,神色平靜。

  有人匆匆進來,對著雲卿抱拳道:“雲公子,都已經安排妥當了,三日後便可出城離開。”

  “好,我知道了。”雲卿點了點頭,道:“你先去忙吧。”

  這閑謫鋪自然是隱翼軍在離國的據點了,幫著雲卿殺了尹肅之後蟄伏了一段時間,如今正是安排雲卿離開的時候。

  在那人還沒有走出院子的時候,外頭進來一個小二,對著雲卿道:“雲公子,有人拿著這個來,說要見你。”

  小二將東西奉。

  雲卿接過東西,頓時眼前一兩,站起身道:“她人在哪兒?”

  “在鋪子裏。”

  店小二剛說完,感覺一陣風從他身旁刮過,再抬眼時,眼前已經不見了雲卿的蹤跡。

  雲卿匆匆進了鋪子,看到一個身穿黑色鬥篷的人站在櫃台前安靜的等著。

  “婧兒。”雲卿低低的叫了一聲。

  那人雖然用黑色鬥篷將自己完全包住,又帶著帽子,但是感覺不會錯,雲卿確定她是王雪婧。

  “你,你還好嗎?我,我以為你再也不會來找我了。”雲卿站在她的麵前,語無倫次的說。

  王雪婧抬頭看了他一眼,臉色竟然無蒼白,唇瓣動了動,一頭栽倒在他的懷裏。

  雲卿嚇了一跳,趕忙伸手扶住她的腰,入手黏膩,一片濕潤,抬手一看,滿手猩紅。

  “婧兒……”雲卿驚叫一聲,趕忙將她打橫抱著朝後院走去。

  “快,幫我請大夫回來。”雲卿急急道。

  請來大夫替王雪婧救治之後,雲卿感覺有些不對。

  他離開陸府近半年,可是王雪婧從來沒有來找過他,偏偏這會兒來了,還受了重傷,怎麽會這樣?

  陸乘風不是在她的身邊嗎?陸乘風不會照顧她嗎?

  腦海各種念頭閃過,最終他眼閃過一抹精光。

  直覺告訴他事情不對。

  雲卿直接找到了閑謫鋪裏隱翼軍的負責人,告訴他這裏可能已經暴露了,全員進行撤離。

  那人雖然不知道雲卿為何這麽說,但是依舊很快的吩咐下去,一行人悄悄從密道離開。

  他們走了之後不久,閑謫鋪被官兵給包圍了。

  陸乘風帶著一個將軍走進了人去樓空的閑謫鋪。

  “陸公子,你不是說了能幫我找到殺害我兒的凶手呢?如今凶手人呢?”那個將軍正是尹肅的父親,尹浩,此刻聲若洪鍾的問。

  陸乘風命人找了一圈沒有找到雲卿的蹤跡,臉色蒼白,心有不甘。

  “將軍,你相信我,那個刺客定然在此處住過。”陸乘風說。

  “住過沒用,找不到是無用。陸公子你真讓我失望。”尹浩甩手離開,再沒有要搭理陸乘風的意思。

  陸乘風臉色蒼白的站在原地。

  這四個月來,他和唐曉一脈的爭鬥越發的激烈,前些日子他意外得知了刺殺尹肅的人的長相,頓時想起了雲卿。

  而最近這兩個月,忘初變得越來越不像是他的忘初了,她時常發呆,還不時的會去王雲住過的院子裏走一走,他頓時明白,忘初和王雲,或許真的有什麽關係。

  他試探多次,終於確定忘初已經恢複了過往的記憶。

  而這個王雲,和她的過去有很深的關係,要不然她怎麽會這麽的悵然若失?

  這種感覺讓他發狂。

  爭鬥的黑暗似乎改變了他的本質,他感覺得到自己和忘初的距離越來越遠了,所以,他想要留忘初在身邊,隻有一個辦法,毀掉王雲,折斷她的翅膀。

  於是他故意透露出自己要對王雲不利的消息給她。

  他相信她肯定能有法子聯絡王雲,他到時候帶著尹浩跟著過來,殺死王雲,不但能交好尹浩,還能夠徹底斷了忘初的念想。

  算她到時候恨他也沒關係,隻要她能留在他的身邊好了。

  事實,王雪婧之所以會性情大改,是因為她恢複了記憶。

  想到自己失憶的時候那麽對雲卿,她不敢見雲卿。

  加她還沒有報答陸乘風的救命之恩,她留了下來。

  隻是她沒想到,陸乘風竟然要害雲卿。

  這一下王雪婧坐不住了。

  她記得雲卿告訴她的聯絡地址,喬裝打扮一番之後,出門想給通風報信,卻沒想到竟然被人給截殺了。

  她好不容易逃出來,又甩掉了眼線,這才出現在閑謫鋪。

  可惜的是,她耐力到了極限,一句話都沒說暈過去了。

  好在雲卿機警,提前離開,要不然還真被人甕捉鱉了。

  陸乘風算計雲卿不成,還弄丟了王雪婧,頓時滿心的苦澀。

  很多事情,真的回不到當初了。

  他……也不再是當初那個善良的陸乘風了。

  隱翼軍另一個據點。

  王雪婧悠悠轉醒。

  腦子還有些迷糊的她,忽然想起她之前去找雲卿的目的,猛然坐起身來。

  扯到傷口有些疼,她不由得輕輕的叫了一聲。

  “老實躺著,起來做什麽,嫌受傷不夠嚴重嗎?”雲卿正好進來,看到她坐起身,大步走到床邊,將她給壓在床。

  “我,我沒事……”王雪婧看著雲卿,眼一顫,低低道。

  “還說沒事,你要怎樣才覺得有事?”雲卿冷著臉說。

  王雪婧猛然想起陸乘風要算計他的事情,焦急的抓著他的手,將自己聽到的都給說了出來。

  “不怕,不著急,已經沒事了。你昏迷之後,我察覺出不對,當即轉移了,咱們現在很安全,你好好養傷,不要再胡思亂想了。”雲卿說。

  “哦,那好。”王雪婧鬆了口氣。

  “婧兒,你……恢複記憶了?”雲卿遲疑的問。

  要不是恢複記憶了,她怎麽會那麽著急他的安危,要不是恢複了記憶,她怎麽會不管不顧的來找他?

  王雪婧一震,輕輕嗯了一聲。

  想到自己失憶時對他那麽絕情,有些無臉麵對他的感覺,垂著眸子低聲道:“你放心,我不會再向以前那樣纏著你了,我……你適合更好的,我不會再給你添亂了。”

  雲卿聽到她這麽一說,眼頓時湧現出痛苦的神色。

  “你……你果然還是愛他了,你不愛我了是嗎?”雲卿低低的問。

  他本以為,她恢複了記憶,想起曾經有多愛他,他們有可能在一起,沒想到……

  “不是,我隻是覺得,我配不你了。我想起我失憶的時候,竟然對陸乘風動過心,還,還對你說了那樣傷人的話,我,我……”王雪婧眼圈都紅了。

  “不許這樣說自己,婧兒,我喜歡你,你若對我還有情,那不要拒絕我,咱們一起回啟國,回到京城,我去你家提親。”雲卿低聲道。

  王雪婧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咬著唇,久久沒有吭聲。

  雲卿見她滿臉不可置信的模樣,小心翼翼的湊前,雙手捧著她的臉,近乎虔誠的吻住了她的唇瓣。

  他雖然離開了陸家,但是對她,卻從來沒有放棄過的意思,他在等她的回心轉意。

  曾經他讓她孤獨傷心的等待,而後來,他願意為了她在漫長的日子裏等待,隻等她回心轉意。

  還好的是,她的等待沒有白等,他終於愛了她,而他的等待也沒有空待,因為她的心裏,從始至終還是愛著她。

  這一吻綿長無,甜蜜無,透著苦盡甘來,透著幸福。

  三日後,一輛不起眼的馬車緩緩駛出離都。

  陸乘風正好擦肩而過,心裏似乎有所感覺,回頭看了馬車一眼。

  沒看出什麽來,騎馬離開。

  有些人,隻能錯過。

  馬車載著雲卿和王雪婧緩緩朝著啟國而去。

  那裏有他們的家,他們的親人和朋友,那裏,也有他們日後一輩子的幸福!

  第227章 番外之繁華落盡君如故(離王篇) (鑽石滿1800加更,加更合並)

  (貓撲中文 )  要說離王司徒炎,他平生最大的願望是不要勾心鬥角,能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

  而這一個簡單的願望,對他來說卻難如登天。

  因為他出生皇家,身份血統高貴,他是皇的四兒子,是離王殿下。

  而且,他母妃被人所殺,心愛的女人也被人所殺,然而他不但不能表現出怨恨,還要裝出一副浪蕩公子的模樣,降低敵人的戒心,進而保全自己。

  偽裝多年,多少個午夜夢回,他都覺得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

  好在他身邊還有一個霍琛。

  和霍琛相識,並且相知,成為好友,一直是離王覺得最開心的一件事情。

  但是他沒有想到,這份友情會被他自己親手毀掉。

  為了能夠讓太子觸怒皇,他親自下令殺了奶娘,栽贓嫁禍太子。

  為了能讓皇更看自己,能讓自己更加有權柄,他悄悄將蔣國公從天牢裏弄了出來。

  後來事情敗露,他被逼著殺了韓密,和離國三皇子合作。

  雖然他悄悄送走了韓密,但是卻是不能說出來的秘密。

  再後來,他策劃了顏家滿門被滅的事情,隻為了將顏妍留在他的身邊,一心一意的守著他。

  他漸漸變得不像自己,也越來越厭惡自己。

  後來奪嫡失敗,他帶著顏妍出逃,反倒有了種解脫的感覺。

  再後來,他死在了顏妍的手裏。

  他不恨,也不怨,他知道自己走錯了路,這樣終結,未嚐不是好事。

  隻是他沒想到,她會自殺,會死在他的前麵。

  合眼睛的那一刻,往事如煙,一切隨風。

  他想,如果有來生,他一定好好珍惜自己所擁有的,算和太子爭,也不要再如同這一世這樣不擇手段。

  他真的沒有想到自己還有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

  理智回籠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坐在酒樓的包房裏。

  耳邊響著太子的聲音。

  “要說起來,你我如今倒也有些同病相憐之處。你的母妃早亡,我的母後被廢,咱們都成了孤家寡人了。不過,當年要了你母妃的命的那場火,當真是意外麽?”太子的嗓音低沉無,帶著歎息,也帶著試探。

  離王的嘴唇動了動,一時間竟然沒有說話,心裏無的驚駭,默默的看著太子。

  “老四你怎麽了?為何不說話?”太子見離王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又不說話,不由得怪的問。

  “沒什麽,隻是在想太子殿下說的話。”離王抿唇笑了笑容顯得很勉強。

  “難道你覺得那場大火不是意外,是人為嗎?”太子眯了眯眼睛,問道。

  離王的心裏無驚駭,對於現在的情況,有些發懵。

  他和太子坐在酒樓交談的場景,曾經同樣發生過。

  並且還是他所設計的,目的是為了讓太子跟他去見奶娘,而那之後,他命人殺了奶娘,栽贓嫁禍給太子,讓皇發落了太子,而他則順利的除去了太子。

  可是,他不是死了嗎?為什麽現在還活著,而且還回到了過去?

  離王的心裏滿是不解。

  旋即他心裏不由得升起了一抹希望和欣喜。

  莫不是,連老天都聽到了他的祈禱,所以才會讓他重活一次,重新出現在這個時候,這個他人生的轉折點,讓他再選擇一次?

  離王的內心撲通撲通的狂跳著,隻覺得心裏的心悅像是要炸裂了似的,讓他的身體都因為興奮而微微顫抖著。

  太子見離王又沒理他,反倒像是在想什麽出神,頓時不悅的敲了敲桌子,冷聲道:“老四,我叫你一聲離王沒錯,你如今如日天也沒有錯,但是你別忘了,我才是正統的東宮太子,我還是你的大哥,你算再不耐,也不該這麽無視我,你不怕我向父皇參你一本嗎?”

  太子的聲音冷冷的,盯著離王的眼也冒著寒氣,眼遍布著寒意。

  此刻的太子心裏簡直嘔死了。

  離王和他玩陰謀玩針對,他都沒有關係,但是偏偏坐在他的對麵卻發呆,這種無視簡直能把人給氣瘋了。

  太子氣急敗壞,但是離王卻滿心歡喜。

  做夢一般的在生命最關鍵的轉折處重生蘇醒,一切像是夢一樣,讓離王震驚又不可置信,還帶著難以抑製的狂喜。

  哪怕對麵的太子是他不共戴天的仇敵,必定是要你死我活的人,離王看著都覺得順眼了許多。

  “方才是臣弟失禮了,還請太子見諒。”離王回過神來,一本正經的行禮。

  太子對於離王突然這麽正經,卻是一臉的茫然。

  兩人敵對已久,離王私底下不顧他太子的身份,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這突然這麽正經的行禮,倒是讓他茫然了。

  沒有經曆過巨變的人,自然無法感受離王此刻的心情。

  雖然日後依舊會和太子不死不休,但是卻不妨礙此刻離王看他很順眼。

  太子怔愣著還沒說話,離王繼續道:“既然太子殿下沒有什麽正事要說,那本王先走了,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說完之後,離王不管太子的反應,直接快步離開。

  他要去找人證明一下,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他要證明一下,他是不是在做夢!

  離王去了鎮南王府。

  那是霍琛的府邸。

  曾經他和霍琛沒有芥蒂的時候,他常來,來了之後和在自己附一樣,從來不需要顧忌什麽。

  而前世在最後一段時間,他甚至害怕得不敢前來。

  便是前來,也像是去旁人家做客一般。

  再也沒有了當初的半分自在。

  站在鎮南王府門口,離王心情激動又害怕。

  他多擔心一切像是夢一樣,他一跨進這道門,夢醒了!

  門口守門的侍衛看到他,恭敬的行禮。

  “見過離王殿下!”

  離王恢複鎮定,看向侍衛道:“霍琛在府裏沒有?”

  “王爺在府的,您裏麵請。”侍衛恭敬道。

  離王快步走進了鎮南王府的大門,府內下人看到他紛紛行禮之後,便各忙各的去了,沒有人將他當成客人,來替他領路。

  這樣的場景,讓離王激動的握了握拳頭。

  前世最初的時候,霍琛交代過下人,離王來府,不用刻意領路,鎮南王府沒有他不能去的地方,讓他自己隨意好。

  而後來,後來他變了,霍琛也變了。

  他再去鎮南王府已經再也沒有那種待遇了,從進門開始,會有下人跟著領路,有些地方,他也不再能夠踏足,從那之後,他便不怎麽來鎮南王府了。

  離王直接到霍琛的房找到他。

  霍琛看到他明顯有些驚訝,挑了挑眉,問道:“怎麽這個時候過來了?”

  旋即又道:“過來也好,省得我派人去請你了,正好有事和你說。”

  霍琛說著從桌後走出來,正要和離王說話,卻猛然被離王用力抱住。

  霍琛皺著眉,“你抱著我幹什麽?受什麽刺激了?”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擁抱,霍琛顯得很茫然,素來清冷淡然的臉也不由得流露出些許的不解。

  離王此刻的心情很激動,也無感激。

  他紅著眼眶,感激蒼給他重來一次的機會。

  時間回到一切發生改變的這一天,他不會再打奶娘的主意,不會再為了權力而迷失自己,不會再失去所有。

  他的朋友,愛人,都還在,他會好好的。

  他相信,算不用奶娘的死去陷害太子,他也會有辦法將太子拉下馬的。

  再說,如今的他不是一個人,他還有霍琛,還有小七,還有妍兒,有他們的陪伴,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夠扳倒太子,一定能夠大仇得報。

  前世裏眾叛親離的孤寂帝王路太難走,也是他所不想要的,既然天給了他機會,他隻想好好把握,好好珍惜,再也不做傻事了。

  算太子落馬之後他不能問鼎大位,他依舊甘之如飴,隻要大家都好好的,那好了。

  想到這裏,離王激動的心情總算是平靜了些,他知道再抱下去霍琛指不準要以為他是瘋子了,所以順勢鬆開了霍琛。

  霍琛怪的打量了他一番,眼多少帶著些省視。

  離王知道他在怪剛剛自己的反常,咧嘴一笑,一拳打在霍琛的肩頭,笑道:“這樣看著我做什麽,你都有弟妹了,還擔心我對你做些什麽啊?”

  兩人親如兄弟,說些插科打諢的話也是正常,他這樣倒是讓霍琛覺得正常了。

  “發生什麽事了?”霍琛又問。

  他知道,離王突然變得這麽異常,肯定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離王笑了笑,說:“也沒什麽,是剛剛在路碰到太子了,被拉著去酒樓聊了一會兒,感覺哪兒哪兒都不舒服,他那個親身兄弟,還不如你這個朋友呢,我還是更想和你做兄弟。”

  離王開心的笑著,笑容無真誠。

  天讓他重生,是對他來說最好的恩賜,讓他能改變前世的悲劇,重來一次。

  霍琛一聽離王提起太子,心裏不由得多相信了幾分。

  太子和離王兩人的仇怨他是知道得最清楚的,所以離王有所感慨也不怪。

  想到這裏,霍琛道:“正巧有事情跟你說。”

  “什麽,你說。”離王笑眯眯的,顯得心情極好。

  此刻的離王,看什麽都是歡快的,好的,所以性質極高。

  “是這個,你看看。”霍琛從桌拿過一張紙,遞給離王。

  離王笑著接過,看著看著,臉的笑意收斂,漸漸變得驚訝無。

  “這……都是太子做的?查有實據的?”離王驚訝的問。

  “嗯。”霍琛點頭,道:“剛想讓人去請你,沒想到你自己來了。既然來了,咱們商量一下該怎麽將這些讓皇知道,隻要能坐實了罪名,算是太子,皇也必定會罷黜他的。”

  離王抓著那張紙,心情有些複雜。

  若是前世,霍琛手也有這個證據,或許根本不會發生後麵的事情,不對,等等……

  離王猛然睜大眼睛。

  前世……或許也是有的。

  前世的今天,他也曾收到過霍琛派人傳來的消息,說是有要事要商議,讓他過去一趟。

  他當時忙著用奶娘的死陷害太子,沒有立刻去。

  當天霍琛沒有找到他,第二天皇已經下令命人查太子了,他再問霍琛,霍琛卻神色怪的看了他一眼,說沒事了。

  難道,前世霍琛已經查到了這個事情,是他自己將路給走歪了嗎?

  離王想著不由得苦笑。

  原來一直以來,天都待他不薄,是他自己錯了。

  還好的是,如今一切可以再次重來,那些過往的,他都能夠重新彌補回來。

  霍琛看著離王臉色不斷的變化,感覺有些怪。

  “你怎麽回事?”霍琛低聲問道。

  “可能是終於要讓太子付出代價了,心裏有些怪。”離王微微一笑,感慨道。

  霍琛多少明白離王此刻的心情之複雜。

  畢竟一直當成生死對頭的人,一直費盡心力想要置對方於死地的人,忽然發現這麽近能夠達成目的,任是誰都會心情複雜的。

  霍琛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道:“既然曾經做過,總是要付出代價的,不過你也別掉以輕心了,雖然有這些線索和一些證據,但是真正想要太子付出代價,還要仔細謀劃才是,這些還不夠。”

  “嗯,我明白。”離王用力點頭,低笑了聲,這才坐下和霍琛討論要如何引太子鉤。

  畢竟他們手查到的東西隻能是他們自己看的,可不能直接呈給皇,要怎麽做,還要仔細謀劃才是。

  接下來數日,兩人仔細商議定策。

  五日後,皇收到禦史彈劾太子的折子,雷霆大怒,下令讓人查明真相。

  又過了半月,證實禦史所奏屬實,皇盛怒之下命人將太子收監,聽候發落。

  皇被氣病了,回到禦房吐血昏迷,太醫診治之後說是皇怒氣攻心加日夜操勞,才會吐血,好好調養一陣能夠養回來。

  皇的病延緩了處置太子的時間,皇後每日都去皇跟前求情。

  皇本來已經有所緩和,打算從寬處理太子,但在這個時候,禦史再次折子,指證太子貪汙巨大的賑災糧款,實乃天理不容。

  皇聞言,更是怒不可遏,原本因為皇後的求情而有些心軟的皇直接下令將太子流放邊境,不得詔令終身不得回朝。

  目送太子離京的那一天,離王的心情很複雜。

  前一世,太子的落馬同樣是他墮落的開始,前世,從太子落馬開始,他一直都在做錯事情,一步錯,步步錯,到最後無可挽回。

  而今生,太子的落馬卻是他生活變好的開始。

  今生他依舊會派人截殺太子,隻是這一次,他不會再瞞著霍琛,而是會選擇相信他,和他商量。

  他相信,霍琛和他兄弟多年,一定會理解他的。

  事實果然如此,他去找了霍琛之後,霍琛果真幫著出謀劃策,如何殺了太子,並將蔣國公和皇後全部都給拉下了水。

  而後,蔣國公被下天牢,皇後被幽禁冷宮,他的對手都得到了應有的下場,而他除了過程付出了辛苦,他什麽都沒有失去,還得到了許多。

  這過程之,許多與前世重合的軌跡,他再重新去看,才發現當初的自己錯得有多麽的離譜。

  如果當初的自己沒有被權利迷了眼,能清醒而理智的去麵對,或許一世他也不會落得不得好死的下場。

  “炎哥哥,你發什麽呆啊。”在離王走神的想著事情的時候,猛然被人推了推,身邊傳來顏妍嬌俏的聲音。

  離王回過神來,看向一旁的顏妍,嘴角流露出一抹淺笑來。

  顏妍看著他的笑容,心裏頓時狂跳不已,臉也不由得飄紅。

  她至今都無法忘記,半個月前,離王忽然帶著前所未有豐厚的聘禮和從皇那裏求來的賜婚聖旨忽然降臨豫親王府,懇請父親將自己嫁給他的場景。

  那個場麵,對她來說像是夢一樣,讓她到現在都還沒有蘇醒過來。

  時間回到半月前。

  當天,顏妍本來被逼著在自己的房裏做女工,但是卻忽然聽到下人前來稟告,讓她去前廳接旨。

  顏妍不敢耽擱,當即整理衣裙之後前往前廳。

  但是到了前廳的時候,她頓時被嚇了一跳,因為大廳內竟然密密麻麻的遍布著用紅綢蓋住的東西。

  她心裏有些怪,難道父親做了什麽事情,讓皇龍心大悅,所以才賜了這麽多的賞賜嗎?

  她又看到了離王站在一旁,含笑看著她,不由得臉色一紅。

  最近這些時日,他終於不再刻意回避她了,非但沒有回避,甚至還主動靠近她,和她在一起,並且還不許她喊他姐夫,要叫名字。

  她實在叫不出來,最終隻能折,喊他炎哥哥。

  炎哥哥怎麽和傳旨公公一起來了?這便是當時顏妍的想法。

  而後她跪在母親的旁邊,等著公公宣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有豫親王之女顏妍,嫻熟大方、溫良敦厚、貌出眾,太後與朕聞之甚悅。今皇四子年歲已至,適婚娶之時,當擇賢女與配。值顏妍待宇閨,與皇四子堪稱天設地造,為成佳人之美,特將顏妍許配皇四子離王為王妃,一切禮儀,交由禮部與欽天監監正共同操辦,擇良辰完婚,欽此。”德公公尖細的嗓音在顏家眾人耳邊想起,讓眾人又是茫然,又是不可置信。

  不過好在豫親王還沒有忘記要接旨,趕忙高呼:“多謝吾皇,吾皇萬歲萬萬歲。”

  德公公將聖旨交托之後,笑道:“豫親王好福氣,生了這樣一個好女兒。離王殿下為了求皇一紙賜婚聖旨,這些日子可沒少在皇麵前跪著,恭喜了。”

  豫親王笑著遞一個紅封,說道:“多謝公公了,承公公吉言,確實是老夫的福氣。”

  “這些聘禮可是離王殿下親自操辦之後,給禮部尚過了目,確定不會讓顏小姐受委屈才送過來的,豫親王這福氣,朝不知多少老臣要羨慕了。”德公公依舊笑眯眯的和豫親王說著話。

  一旁的顏妍完全是一臉茫然的狀態。

  這些擔子,都是她的聘禮?最高規製?皇親自賜婚?

  誰來打醒她,告訴她這是在做夢!

  顏妍左手落在右手手臂,想用力你捏一捏自己有沒有做夢。

  然而剛剛放去,感覺有一隻手抓住了她的手。

  顏妍抬頭,看到離王滿眼無奈。

  “知道你這丫頭要胡來,放心吧,不是夢,不許掐自己。”離王低低的說。

  於是,她這麽莫名其妙的,成了京城最幸福的女人,帶著令人羨豔的光環,即將嫁給她愛了十多年的人。

  ……

  “妍兒。”耳邊無奈的嗓音喚醒了顏妍的神智,抬眼看向離王。

  “怎麽了?”顏妍有些茫然的問。

  離王不由得無奈的笑了,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說:“你這丫頭,怎麽問我怎麽回事,你方才不是喊我呢,你還沒說是什麽事兒呢,自己走神走到哪裏去了。”

  “哼,還說呢,方才我喊你,你都不理我,自己說帶人家出來玩,又不理人家。”顏妍冷哼一聲,皺了皺鼻子,顯得很不悅。

  離王微微一笑,美豔的桃花眼微微揚,說:“那可真是我的不是了,方才我有些走神,想旁的事情去了,忽略了妍兒真是我的不是了,我道歉可好?”

  顏妍最看不得他這模樣,那樣妖豔,那樣美麗,她這個女子還要美麗幾分。

  哼了一聲,顏妍躺在草地,雙手枕在腦後,低聲道:“道歉有什麽用,叫人家出來又不理人家,人家再也不要和你出來了。”嗓音有些委屈,心裏有些不安。

  對於離王最近數月的變化和突如其來的婚事,她沒有夢想成真的幸福感,反倒有些忐忑和惶恐,真的很怕眼前的幸福是一個夢,一不小心會碎了。

  離王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忽然有些明白她的心思。

  無奈一笑,他雙手撐在她的兩側,俯視著顏妍,眼全是淺淺的笑意。

  “真不和我出來了?那日後成婚了難不成日日待在府裏?”

  “誰……誰要和你成親來……”顏妍小聲的說。

  “怎麽,妍兒不想嫁了嗎?那可不成,聖旨已經下了,你便是不想嫁也要嫁了。”離王一本正經。

  顏妍咬著唇不知道怎麽回話,有些惱羞成怒的伸手推他,“你走開了,這樣看著我我很不舒服的。”

  然而下一個瞬間,她被掠奪了呼吸。

  離王毫不猶豫的低頭吻住了她。

  “唔……”顏妍發出一聲唔聲,不由得伸手捶他的胸口,想要他放開自己。

  然而離王霸道而固執的占據著她的唇舌,是不鬆開她。

  兩人在牧場的草地翻滾著,炙熱的吻似乎讓太陽都覺得羞澀,悄悄的藏了起來。

  “三個月,再等三個月,你是我的王妃了。”纏綿的熱吻過後,離王抵著顏妍的額頭,笑著開口。

  顏妍本來沒喘勻氣息,一聽這話頓時臉色更紅了,垂著眼沒吭聲。

  三個月後,離王大婚。

  婚禮當天,十裏紅妝從離王府鋪到了豫親王府,場麵聲勢浩蕩無。

  當天熱鬧的場景即便是後來,也一直被流傳成了佳話。

  是夜,離王府。

  熱鬧了一天的離王府終於在送走了最後一個客人之後安靜了下來。

  離王忙碌了一天,直到這個時候,才有時間去看自己的小嬌妻。

  房間裏,顏妍緊張而忐忑的等待著。

  今天是她的大婚之日,她緊張又期待。

  終於走到了他的身邊,取代了故去的姐姐,成為了他的王妃,此刻的顏妍心裏又緊張又複雜,還感覺有些不可置信。

  眼前的喜帕終於被挑起,同樣一身大紅喜袍的離王出現在她的麵前。

  顏妍呆呆的看著他,幾乎回不過神來。

  她一直知道炎哥哥穿紅色很美,美的讓人覺得驚豔,可是今天看著他穿喜服才知道,他根本是從天下凡來的神仙,美得讓人嫉妒。

  “是不是為夫太好看了,把你都看呆了。”離王微微一笑,緩緩說道。

  顏妍下意識的搖頭,他這才發現,原來在她發呆的時候,他已經將她頭厚重的鳳冠給去掉了。

  “炎哥哥,我……”

  “還叫炎哥哥?”離王挑了挑眉,問她。

  顏妍咬著唇,低低的叫了聲:“夫君。”

  離王嘴角流露出一抹笑意,伸手去脫她身的衣服。

  顏妍咬著唇,知道這是每個女孩變成女人都要經曆的,臉色一片羞紅卻沒有退縮。

  離王吹滅了燭火,俯身吻住她的唇。

  黑暗,不安和恐懼撅住了顏妍,她有些緊張。

  而離王似乎能感受到她的情緒,極有耐心的親吻,一點一點撩撥她的情欲。

  黑暗之,新婚夫妻交頸纏綿,最終變成了嬌吟和粗喘。

  “夫君,我想問你個問題。”成親許久之後,某天晚纏綿過後,顏妍小聲的問。

  “嗯,你說。”離王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在顏妍的後背輕撫,淡淡道。

  “當初你為何突然跟皇請旨娶我了呢?當初你可是不管我如何靠近,都不理我,把我給推開的。”顏妍繼續問。

  她說的是事實。

  從她知曉自己的心意之後喜歡跟著他,最初他由著她,後來知道她心意之後避著她,推開她,再後來,忽然要娶她了,這過度和變化太快,她根本反應不過來。

  離王撫摸她後背的手微微一頓,旋即低聲道:“我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夢裏的我變得很壞很壞,做了很多的錯事,我失去了你,失去了霍琛和小七,那種感覺讓我覺得很不好,也讓我明白珍惜眼前人這句話。我心裏是喜歡你的,隻是因為某些束縛一直不敢和你在一起,後來太子倒台,我的仇也報了,我自然要將你給娶回家了。”

  “天哪,原來你做了那麽可怕的夢,難怪了。”顏妍捂著嘴小聲的驚呼。

  然後又抱著離王,往他懷裏拱了拱,低聲道:“夫君不怕,日後妍兒陪著你,你再也不會做噩夢了,妍兒保證。”

  “嗯,我相信妍兒。”離王淡淡道。

  離王知道,那不是夢,是真實發生過的一世,他隻是僥幸重生,獲得了重來一次的機會而已,他想,這是天對他的恩賜。

  兩年後,皇帝重病不治,駕崩,離王繼位,成為新皇,封王妃顏妍為皇後。

  至此,啟國開啟了又一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