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第197章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不,她不要去相信自己親眼所見的!更不要去相信謝如琢親口所說的!

  可偏偏謝如琢的聲音一個勁地往溫月初耳朵裏鑽:“我是我爹鎮遠侯抱養來的不可以?我與我二哥本就沒有血緣關係,我們隻不過是住在同個屋簷下,我給他當童養媳罷了。”

  謝如琢不想暴露謝淮南的身份,又實在想治一治溫月初,便說自己是抱養來的。對於她和謝淮南誰是抱養來的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不是親兄妹。

  溫月初拚命搖頭,她不聽……她不聽!

  謝如琢還告訴溫月初,她和謝淮南的事早就得到了鎮遠侯與侯夫人的首肯,隻等將來天下大定,謝淮南八抬大轎風光迎娶。

  這對於溫月初來說,是多麽大的諷刺啊。

  她一直以為謝淮南是怪物,以為謝淮南對謝如琢的感情惡心,可到頭來她卻被騙得團團轉,真正什麽都是一場空!

  如果他們不是親兄妹,他們早就兩情相悅,他們的感情已經被父母所承認,那溫月初這麽久以來的嫉妒與憎恨算什麽?

  她付出了那麽多,做了那麽多努力和算計,又算什麽?

  她以為她可以以此報複謝淮南,她以為她可以將他們的醜事揭露,卻沒想到,一切隻不過是她一人身在局中而已。

  溫月初幾乎瘋了,竭力想要蹭著船舷站起身,可是她滿身血汙,痛到毫無半分力氣。

  她便隻能在謝如琢的麵前微弱地掙紮著。

  謝如琢幽幽道:“不要把什麽都怪在別人頭上,你有今日,當真是別人害的嗎?是別人逼你嫁給鄭成仁的?是別人逼你要聯合慈兒給我下套的?亦是別人逼你在林家使壞的?別把自己說得多可憐,沒人逼你,是你自己選的,就連今日你的所作所為,也是你自己做主的。”

  若是沒有今天這事,他們兄妹倆或許還能安安順順地過日子。但是事與願違,溫月初想要報仇,溫朗想要出人頭地,溫月初不想痛苦地過一輩子,溫朗亦不甘平平庸庸地過一輩子。

  他們在決定這麽做的時候,便已經注定會有什麽樣的結局。

  這時甲板上已經清理得差不多,謝淮南的人都站在甲板上,看著這邊的溫月初。

  也包括當初大家彼此熟悉笑鬧的一群人。

  事情鬧到現在這個地步,誰一想便知,是溫朗對謝淮南謊稱謝如琢被擄,溫朗和溫月初兄妹倆早就聯起手來想對謝淮南不利。

  是溫家兄妹,背叛了謝淮南。

  照兵家規矩,對於背叛者,絕不姑息。

  他們縱使有感歎有惋惜,卻沒有一人上前為溫家兄妹求情。

  謝如琢起身時,還對溫月初道:“就算追究到最初的時候,你說我二哥對你無情,可若沒有那天賽馬的事,不就什麽事都沒有了嗎?是誰想方設法非要與我賽馬的?”

  溫月初瞠了瞠眼,最終滿眶淚水,寂靜無言。

  是啊,一切都是她自己選的。

  隻因她滿腹不甘,一步一步泥足深陷,所以才有了今天。

  謝淮南讓人把船靠岸,謝如琢不再理會溫月初,趕緊同謝淮南下船,先回軍營裏處理一下傷勢。

  親兵這才發現,謝淮南手臂上有箭傷。隻不過他自己不當一回事。

  謝如琢轉身時,令道:“把這個女人先關起來,等找到她兄長,再一並處置。”

  先前在岸上時謝如琢聽說是溫朗先去大營裏給謝淮南報信說她被劫的,再掃視了一眼並沒有看見溫朗的身影,便知溫朗見勢不對已經悄然逃走了。

  他不可能還跟著大家一起登船,等到事情敗露以後無處可逃。

  這時謝淮南的親兵才反應過來,到處找了一遍,果真不見溫朗的身影。

  溫朗徹底做了一個叛逃者。

  回到軍營以後,親兵很快送來了紗布和金瘡藥。

  謝淮南坐在竹席上,謝如琢便跪坐在他身前,托起他的手臂,解開手上護腕,將袖子撥開,露出衣裳下的箭痕。

  謝如琢十分心疼,一邊清理傷口,一邊往他手臂上吹著氣,抬起眼緊巴巴地看了看謝淮南,問:“二哥,疼不疼?”

  這點傷對於謝淮南來說是小菜一碟。而且溫月初力道再大,也大不到哪裏去。

  謝淮南簡單道:“一點小傷,沒事。”

  謝如琢一邊給他上藥,一邊幽怨道:“溫月初殺不了我的,二哥幹嘛要上來擋,結果反倒弄傷了自己。”

  謝淮南道:“她是殺不了你,可也容易傷了你。我皮厚一點,無妨。”

  他垂著手,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彰顯著他的手十分修長有力。

  謝如琢聽得心裏十分柔軟。

  說起今天在山裏的事,眼下終於閑歇了下來,謝如琢片刻也不敢耽誤,對謝淮南說道:“謝放投靠蕭君涵了。”

  謝淮南毫不意外。

  好像這不是什麽難以想象的事。

  慈兒是蕭君涵身邊的人,謝放又是慈兒的哥哥,若是不聯手也說不過去。

  正是因為如此,自從慈兒進宮以後,鎮遠侯對謝放才有了外放削弱之意。那樣一來,謝放心裏則更加不滿。

  謝淮南知道,謝放在等待時機。

  今天南大營和蟒江上出現的黑衣死士,一概是由士兵訓練起來的。一時間去哪裏找到人數數百至上千的黑衣士兵,答案不言而喻。

  謝淮南道:“今日一切可還順利?”

  要對付慈兒,謝淮南相信謝如琢綽綽有餘。且又備了那麽多精銳將士,還有親信隨從跟著保護,謝淮南雖然沒有親自前往,但如此謝如琢還能失敗的可能性極小。

  他既擔心謝如琢的安危,又放心她的實力。這丫頭在對待其他事上,果斷狠絕,一點也不馬虎。

  謝如琢道:“慈兒身邊的那些人不足為懼,”她抬起頭看著謝淮南的眼睛,“但今天我遇見蕭君涵了。他親自來了徽州。”

  謝淮南眼神一變:“你與他交過手了?”

  謝如琢點頭,道:“他帶了一批大內高手,可我們勝在人多。我抽了他一鞭子,還射了他一箭,他身負重傷,順著瀑布掉下了懸崖。”

  謝淮南之前也沒有得到消息,不想蕭君涵竟親自前來。想必是有人費了一番心思在精心為他做掩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