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向現實低頭
  第232章 向現實低頭

  薑攀上前將那幾個船工推開,忍不住朝二郎吼到:“你沒長手嗎?別人打你,你不會打回去嗎?”,coM

  二郎把自己的腦袋護得挺好,臉上沒有一點傷,可身上卻全是腳印,衣服也被扯破了好幾個地方,露出來的皮肉,透著好些青紫,看著很是狼狽。

  聽到薑攀的話,二郎扯了扯嘴角,“一個沒權沒勢的船工,打傷了人,拿什麽賠?你們不是想讓我知道什麽是苦嗎?我這不過隻是按一個普通船工的方式在應對而已,有什麽問題嗎?”

  薑攀見他眼神挑釁,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是故意的!你故意不還手,想讓我跟你娘心裏內疚!薑家盛!你……好樣的!”

  說完,薑攀扭頭就走。

  和他一起來的衙差有些不知所措,“攀哥,那這些人?”

  薑攀擺了擺手,“放了他們。”

  “啊?放了?那萬一他們再欺負二郎……”

  薑攀冷笑一聲,“他願意受欺負,那就受著。”

  說完,薑攀便走出了那個角落。

  幾個衙差看看薑攀的背影,又看看二郎,搞不明白他們父子這是唱的哪一出。

  不過他們走之前,還是警告了那幾個船工,“再敢欺負二郎,小心把你們抓到衙門裏吃牢飯!”

  船工們趕緊做鳥獸散,留下二郎一個人月坐在地上。

  過了一會兒,一隻小腦袋從外麵探了出來。

  “二哥,你還好嗎?”

  “小問題,死不了。”

  二郎故作無所謂地往牆上一靠,結果碰到了背上的傷,頓時疼得他直起了腰。

  薑晚忍不住咧嘴一笑,“這麽嬌氣,真的能上戰場?”

  二郎立馬瞪圓了眼,“誰說我嬌氣了?這點小傷,我根本沒放在眼裏!”

  薑晚笑眯眯地在他的淤青處按了一下,二郎疼得嗷一聲叫了起來。

  “還說不嬌氣。”

  二郎疼得臉都歪了,“你……你真是我親妹子?”

  薑晚白他一眼,“我要不是你親妹子,我能晚上偷摸給你送藥?要不是我給你的藥,你還能有力氣在這兒跟爹叫板?”

  原來二郎睡一夜就又生龍活虎,竟是薑晚每天晚上偷摸給二郎“送藥。”

  其實送的那藥,不過是薑晚隨手用一點補身子的藥粉搓的丸子,真正讓二郎滿血複活的還是她的異能。

  薑晚往二郎身邊一坐,歎了一聲,“二哥,你真的想好了要去從軍?”

  二郎重重一點頭,“當然。”

  薑晚看著他的眼睛:“即便有可能一去不回?”

  二郎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點頭:“我對自己的功夫有信心,雖然我不能保證自己不會受傷,但我能保證自己肯定能活著回來。”

  薑晚挑了挑嘴角,“二哥,即便是身經百戰的老將,也不敢說自己真的能從戰場上活著回來的話。你可想過,若你真的不幸埋骨沙場,家裏要麵對的是什麽?”

  “二嫂她還不到十七歲,人生剛剛開始,她嫁給你的時候,以為會跟你溫馨平淡地過一生,結果你轉頭要去從軍。你若是真的回不來了,你舍得讓她年紀國勸勸就守寡?或者你能接受她改嫁給別的男人?”

  “爹娘這邊,雖然家裏還有兩個兒子,將來養老倒也不必擔心。可你真的覺得他們能承擔得起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

  二郎心頭一窒,突然有些不知該如何作答。

  這些問題,他都沒有想過。

  薑晚拍了拍他的肩膀:“二哥,從軍的事情,我不阻攔你,甚至還挺支持,但是,你要想清楚如何讓家裏人放心的讓你走,以及你要如何安頓二嫂和爹娘。因為,他們是你的責任,你不能因為你自己的夢想,而讓他們去承擔可能會失去你的後果。”

  說完,薑晚便起身走了,留下二郎一個人坐在角落裏,久久沒有動彈。

  到了晚上,薑攀和陳月芝都已經到家了,也還不見二郎回來。

  張巧秀擔心得站在大門口前張望了好幾次。

  薑攀沒好氣地道:“管他做甚!一個大男人,還能走丟了不成。進屋吃飯,別等了。”

  張巧秀還挺怕薑攀這個公爹的,薑攀一發話,張巧秀也不敢繼續在大門口那兒張望了,隻一步三回頭地往屋裏走。

  一家子圍著桌子坐下,氣氛有點怪,剛準備要吃飯,就聽見二郎的聲音傳了進來。

  “爹,娘,巧秀,我回來了。”

  張巧秀忙站起身來迎了出去,隻見二郎身上收拾得幹幹淨淨,手裏提著幾個散發著食物香氣的紙包。

  二郎見張巧秀出來,就把手裏的紙包遞了過去,“去廚房拿盤子把菜裝好,我去洗個手。”

  他已經好幾天沒跟張巧秀好好說話了,所以張巧秀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二郎笑著推了推她,“愣著做什麽,快去,我一天沒吃飯了,餓得厲害。”

  一聽這話,張巧秀忙跑進廚房,把二郎帶回來的菜裝好端上了桌。

  二郎洗好了手過來坐下,笑著道:“爹,娘,我明天不去碼頭上工了,我把工錢結了,幹了幾天,也就隻夠買這幾道菜的。”

  陳月芝挑了挑眉,“你不去碼頭了?那你想做什麽?”

  二郎低下頭笑了笑,“前幾天是我不懂事,讓家裏擔心了。我明天就回酒樓去,大嫂再過幾天就該臨盆了,到時候大哥肯定得留在家中陪著大嫂,酒樓裏沒人看著可不行。”

  陳月芝心裏一動,“你這是……”

  二郎扯著嘴角一笑:“我想通了,不從軍了。”

  張巧秀高興得險些落下淚來,這幾天她真的愁壞了,夜裏都睡不踏實。

  陳月芝和薑攀也均是神色一鬆,但又有些不放心,“真的?”

  二郎點點頭,“真的,爹娘的想法是對的,以前是我想左了,以後我會跟著大哥一起好好打理酒樓的。”

  說著,他又轉頭看向張巧秀,“別擔心了,我不會讓你守寡的。”

  張巧秀的眼淚沒忍住,一下滾落了下來。

  二郎在桌下握住了張巧秀的手,無言地安慰了一番,然後對著家人說道:“大家別愣著了,吃飯吧,我一天沒吃,真餓壞了。”

  說完,二郎便自己端著飯碗大口吃了起來,仿佛吃得很香一般。

  薑攀和陳月芝見狀,對視一眼,忍不住笑了。

  可算讓這小子改了主意。

  唯獨薑晚,她看了看二郎狼吞虎咽的樣子,總覺得二郎自打坐下後,說的這番話十分的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