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能不能別走
  第5章 你能不能別走

    大巴車停到了古鎮外的停車場。

    路晴可能是因為玉龍雪山上高原反應導致身體不適,再加上看演出時又吹了風,頭有些疼,便對楊洛洲和喬均亭說她不想下去了,楊洛洲問她要不要吃點什麽,他去買回來。路晴表示現在還不餓,不是很有胃口。

    楊洛洲本來想著在車上陪著路晴,但是路晴讓他陪喬均亭去轉轉。

    路晴頭很疼,喝了點熱水,便沉沉的睡了過去。路晴很想在夢裏再夢到一次那個少年,可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從來了雲南之後,他就再也沒在自己的夢裏出現過。

    楊洛洲和喬均亭兩人走進了古鎮,古鎮裏燈火通明,熱鬧喧天,古街窄巷燈紅酒綠。酒吧街燈火輝煌,小木屋門前都閃爍著五顏六色的霓虹燈,熱鬧非凡。

    喬均亭看見一家酒吧,扯扯楊洛洲的袖子,興高采烈地說:“咱倆進酒吧轉一圈走,好不容易成年了!”

    “今天算了,也來不及了,車上的人還等著呢。等明晚吧,和路晴一起。”

    喬均亭撇撇嘴,“好吧好吧”,突然他指著一個方向說:“那吃個烤肉總行吧!”

    楊洛洲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巷子的盡頭開著一家烤肉店,“行吧行吧,那快點!”

    “好嘞!”

    喬均亭像是猛虎撲食一樣,朝著烤肉店就飛奔過去了。

    兩人吃完烤肉,準備往回走,楊洛洲突然看見一家破酥包子店,拉著喬均亭就進去了,買了幾個糖腿餡的包子。

    路晴睡得昏昏沉沉。可能睡了一覺的緣故,頭疼稍微好些。正好楊洛洲和喬均亭回來了。

    “你怎麽樣了?”喬均亭問道。

    “睡了一覺好多了。”

    楊洛洲將包子遞給她,“吃點吧,太晚了,總要吃點東西的。”

    路晴接過他手裏的袋子,打開一看,是破酥包子,欣喜地抬起頭,“謝謝你們呀!突然覺得自己餓了。”

    楊洛洲看她這樣,嘴角微微上翹,帶著幾分淺淡的笑意,“碰巧看到包子鋪,就買點。”

    路晴這個人隻要吃到自己喜歡吃的東西,就會特別特別開心,頭也不疼了,身體也舒服了,瞌睡都沒了。

    “誒,你們吃了嗎?”

    “哦,我倆吃了烤肉。”喬均亭答道。

    晚上九點半,終於回到了酒店。經過一天的奔波,路晴已經困得不行,洗了個澡,給爸爸打了個視頻,早早就睡了。

    夜深人靜。

    路晴被劇烈的敲門聲吵醒了,她下床通過貓眼一看,是喬均亭。

    她打開門,就看喬均亭神色緊張,氣喘籲籲地說:“路晴,你有沒有退燒藥啊,楊洛洲他發燒了!還胃疼!”

    路晴一聽,眼底閃現一層驚慌,眉心蹙了蹙,“我沒有藥。”她連忙拿出手機,想查一查有沒有開著的藥店,可是現在是半夜,並沒有藥店開門。

    “這樣,你去前台問問他們有沒有藥,要是沒有我們帶他去醫院吧。”

    “行。”喬均亭匆匆忙忙地跑走了。

    三分鍾後,喬均亭回來說前台沒有藥。

    路晴決定帶楊洛洲去醫院。路晴和喬均亭兩個人收拾好東西,喬均亭將楊洛洲背到背上,準備出門。

    “等一下!”路晴叫住了他,她跑回自己房間拿了自己的帽子,給楊洛洲戴上,“我估計外麵有風,他發燒別著涼了”

    路晴叫了個出租車,兩個人帶著楊洛洲來到了醫院。醫生說可能是因為長時間著涼,再加上又吃壞了肚子,輸個液就好了。

    “不對啊,他吃的我也吃了,我怎麽沒事。”喬均亭疑惑道。“哦對,我倆吃烤肉的時候,他跟我打賭來著,吃了一塊生肉。”

    “你倆打賭吃生肉?怎麽想的!”

    “那他打賭打輸了,我也沒想到那麽一小塊生肉威力這麽大,早知道就不讓他吃了,唉,都怪我!”

    路晴看著喬均亭自責懊惱的樣子,細聲安慰他說:“沒事,他現在不是沒事嗎,輸個液就好了!”

    喬均亭深深地歎了口氣。

    兩人扶著楊洛洲來到了輸液的地方,由於住院費太貴了,隻能在走廊裏輸液。

    “我去接點熱水來。”路晴起身。

    “我去吧。”喬均亭接過水杯,朝打水的地方走去。

    楊洛洲這時候掙紮著坐起身,路晴急忙扶著他坐好,“你現在感覺怎麽樣?”路晴柔聲道。

    “好多了,就是頭暈,渾身一會冷一會熱的。”楊洛洲聲音很虛弱,額頭上掛著汗珠。“你稍等等,喬均亭去給你接熱水了,回來後你喝點。”

    喬均亭把水接了回來,路晴將杯子裏的熱水倒進杯蓋裏,輕輕地用嘴吹了吹,等杯蓋裏的水不那麽燙了,遞給楊洛洲,“喝點水吧”。楊洛洲接過水,一飲而盡。

    “要不你倆先回。回去睡覺。”

    喬均亭瞪了他一眼,“你都這樣了,能照顧好自己嗎?”然後,轉向路晴,“路晴,要不你先回去,我留在這陪著他,等輸完液,我帶他回去。”

    路晴看看喬均亭,又看看楊洛洲,“不用了,我不著急,我現在也不困了。”,轉身坐在楊洛洲旁邊的椅子上。

    楊洛洲見她如此,便也不勸了。

    過了一會兒,喬均亭倒在椅子上睡著了,楊洛洲頭挨在路晴的肩上也睡著了。路晴低下頭看著他的側臉,原本白淨的臉,因為發燒,臉上紅彤彤的。眼睫毛很長,像一把扇子一樣。

    “他長得可真好看。”路晴暗想。

    路晴有些口渴,想去倒杯水喝,將楊洛洲扶靠在椅子上,剛起身準備走,楊洛洲突然從背後拉住她的胳膊,路晴回過頭。

    “路晴。”楊洛洲含糊地叫著她的名字,但他好像沒有醒來的樣子。

    “怎麽了?”

    “你能不能別走。”楊洛洲呢喃道。

    路晴愣在了原地,一時不知道該做什麽,她以為楊洛洲已經醒了,可是仔細看看他雙眼緊閉,沒有醒來的意思。她不知道楊洛洲為什麽突然說了這麽一句話,她站在那裏,心裏把這句話翻來覆去想了好久,最終給自己的解釋是“楊洛洲身體不舒服,讓自己別走,他好靠著自己好好休息。”

    “好,我不走。”路晴悄聲道。

    於是路晴又回到楊洛洲身邊坐下,讓楊洛洲靠在自己肩膀上休息。

    一個小時後,路晴叫來了醫生,輸液輸完了,醫生又囑咐了他們幾句,便讓他們回去。路晴和喬均亭又把楊洛洲帶回酒店。

    看著楊洛洲躺在床上已睡著,路晴準備回自己房間了,臨走時對喬均亭說:“如果他還是不舒服,就來叫我。”

    “好。哦對,需不需要跟明哥說一聲,我看讓楊洛洲好好休息,明天的行程就別去了。我留下來陪他。”

    “我也不去了,正好明天去的地方我也不是很感興趣,我們今晚都沒怎麽好好睡,好好休息一天吧!”

    “也行,那我等會給明哥發信息。”

    “好。”

    路晴轉身離開,剛走到房間門口,喬均亭在背後叫住了她,“路晴。”

    路晴轉過身,疑惑地看著他,“怎麽了?”

    喬均亭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略顯含羞地說:“那個···今晚謝謝你啊!”

    路晴被他害羞的樣子逗笑了,笑著說:“沒事,我們是朋友。”

    說完,就離開了。喬均亭在門背後駐足了許久。

    第二天一早,喬均亭就給明哥發了消息說了楊洛洲的事情,表示他們三個人今天早上想在酒店休息,就不參加早上的行程了。明哥送了點藥給他們,然後就離開了。

    早上九點,路晴來敲兩人的房門,喬均亭打開門。路晴探頭往裏麵看去,楊洛洲還沒有醒來。

    “要不要一起去買早餐?”路晴問。

    喬均亭跟搗蒜似的點點頭,“好,你等我收拾一下。”

    收拾好後,路晴和喬均亭兩人來到酒店的早餐點,“他還沒醒,我倆在這吃完,給他帶點上去吧。”路晴一邊把餐券遞給服務員一邊說。

    “好。”

    兩個人選好早餐,挑了個座位坐下。

    吃飯的過程中,喬均亭一直偷偷瞄著路晴,路晴也感受到了,笑著抬起頭,“你今天怎麽了?老看我幹嘛?”

    “呃···沒事,我就是想表達,如果昨天沒有你,我可不知道拿楊洛洲怎麽辦了。”

    路晴聽到這話,噗嗤一聲笑了,“大哥,我也沒做什麽,你也是個成年人了,沒有我,你一定也知道怎麽做。”

    喬均亭的臉一下子像火燒雲一般,“我隻是覺得你明明跟我們一樣大,但是好像比我們更獨立更堅強,我跟你說啊,我們原來班裏那些女生看著都可嬌氣了。”

    “我呢,就是獨立慣了,我爸忙,很少有空陪我,我就隻能自己一個人了。還有啊,你這麽說你們班女生她們知道了肯定想過來打你吧。再說了,女孩子嬌氣點有什麽不好。”

    路晴說到這明顯心情低落了,沒有哪個人生來就是堅強的,她也想嬌氣一回,可沒有這個機會。她長這麽大,隻要爸爸一直陪在自己身邊,隻要他能包容自己偶爾的小脾氣。可她深知爸爸的不易,就想著能懂事一點穩重一點,不讓爸爸為自己憂心。

    喬均亭見她低下了頭不再搭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便急忙岔開話題。

    “路晴,你是學什麽專業啊?”

    “哦,我學新聞。你呢?”

    “我學法律。”

    “楊洛洲呢?”

    “噢,他學化學。他這個人特別喜歡化學,我感覺他已經到了如癡如醉的地步了。挺可怕這人。”

    路晴頓時腦補了一個場景:楊洛洲穿著工作服在實驗室搗鼓化學實驗品,如癡如狂的樣子。想到這路晴忍不住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