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兒女債
  第98章 兒女債

    “講究還挺多。”

    冥慧嘀咕著去樓梯口畫圈了,他人高馬大的,彎下腰不過膝還是有些難度!他隻能蹲在地上保持上身直立,一點一點移動過去畫圈。

    朱砂有鎮邪、驅邪之用,尤其是江易的那隻朱砂筆是用狗血研的磨,鎮煞力更強。

    圈一畫出來嬰靈們就都炸開了,根本不敢跨越這條界限,困在裏麵的嬰靈也急了,像隻猴子似的上躥下跳,驚聲尖叫,全部都亂做一團。

    江易本想叫我一起施法,但我被蛇魂折磨的已經沒有力氣了,他隻能自己先點了三支香插在西方。

    對付嬰靈不同於尋常邪祟,嬰靈怨氣比較重,執念也比較深,而且精力深厚,鬧起來沒完沒了。

    江易想了個辦法,先拿出了一個布口袋,打算把這些嬰靈先裝回去,回去後再渡了他們,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積了一些陰德。

    因孽債纏身,這些嬰靈也罪孽深重,又無供奉,也無安身之所,一直漂泊也會加深怨氣,像個頑固牛皮癬一樣很難鏟除。

    所以江易選擇了最保險的辦法,也不敢強行和他們硬剛。

    江易準備的布口袋透著一股陳臭味,像是老太太的裹腳布一樣又黑又臭,那味道都蓋過了我身上的冷腥味。

    這玩意兒是用不透光的黑布製成的,還在黑狗血裏浸泡了七日,曬幹後又施法,才不同於一般的布口袋,能逮住邪祟。

    見我們要抓嬰靈,黑醫變得很憤怒,她指著我們破口大罵,連她背上那個邪祟也感受到了危險。

    她背上的邪祟一點一點睜大眼睛盯著我們,眼珠子裏充滿了血絲,好像在想對付我們的招數。

    江易沒給他時間思考,直接衝上前給了黑醫兩腳,又用兩顆桃木釘紮了一張符籙在黑醫的腦門上!

    黑醫嚎叫一聲吐出一口黑氣,刹那間一張臉都變黑了。

    她的陽氣已經被邪祟吸的差不多了,就剩最後一口陽氣吊著沒死,邪祟依附在她身上,還在不停的對著她吹陰氣,想控製她。

    趁著邪祟吹陰氣的時候,江易以二指禪飛了一顆桃木釘過去,直接飛進了邪祟的嘴裏!

    邪祟如吞火炭一樣麵目猙獰,他七竅生煙,整張臉被灼傷的脫了一層皮!

    江易趁機又拉扯著桃木釘上綁著的一根細鋼絲,直接將邪祟的舌頭一分為二,邪祟忍不住吐出一口黒鬼血,舌頭也開了花一樣落在了地上化作一團黑煙。

    邪祟也慌了神,他用僅剩的幾顆牙齒狠狠地拽住了細鋼絲,江易與他博弈起來,兩人都不甘示弱,誰也不敢鬆一口氣。

    鋒利的細鋼絲也勒住了江易的手,江易也是凡胎肉體,皮肉嫩的很,很快就出現了一道血印。

    我火速上前幫忙,兩隻手像蛇一樣環住了江易的腰,猛地一扯,邪祟的嘴就被一分為二!

    “哢嚓——”

    江易又用狠力,直接將邪祟分割成了兩半,連帶著鬼醫也逃不過這一劫,從下巴處就裂開了一道鋒利的口子。

    嘩啦啦的鮮血流出來,混著邪祟身體裏冒出來的黑氣,漸漸在我們麵前浮現出一副黑白畫麵。

    畫麵中是黑醫年輕時的模樣,她挺著個好似如意一樣大的肚子正在給自己做檢查,做著做著她就皺起了眉頭,很不高興的樣子。

    回到家才知道,她已經有了兩個女兒,還想再要個兒子,可肚子裏這個又是個已經成型的女兒。

    丈夫勸她生下來,畢竟孩子都這麽大了!她卻死活不依,第二天竟然自己去醫院找熟人,想辦法把這個孩子打了。

    成型的孩子怨氣纏身,又未得善果,被黑醫帶去當成垃圾處理掉了,埋在了汙穢之處。

    怨恨與報複讓這個嬰靈愈發壯大,他靠吞噬一些小嬰靈為生,又因心懷記恨和委屈,他變成男女不分的陰暗嬰靈,尋了一個合適的時機纏在了黑醫身上。

    黑醫恰巧又在醫院工作,整日出生入死,讓嬰靈成長的非常迅速。

    因嬰靈的邪氣影響,黑醫千辛萬苦生下來的兒子在成年那一天就出車禍撞死了,她兩個女兒也喪偶守寡,剩下兩個孩子也是病的病,死的死。

    嬰靈貪婪的享受著母親一人的“愛”,他禁錮了母親,讓母親變成黑心醫生專門流產孽種,讓她走上了萬劫不複的路。

    沒過多久,黑醫最後一口陽氣也耗盡了,她的黑發在一分鍾內變成了幹枯的白發,她顴骨凸出,兩腮無肉,被吸幹了精氣血,儼然一具幹屍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嬰靈像個孩子一樣撲在她懷裏尋求溫暖,這一刻竟然害怕了。

    江易沒給嬰靈喘息的機會,他狠狠摁住嬰靈的腦袋,用刀在嬰靈的背上刻了一個血符籙。

    尖銳的刀如燒紅的鐵一樣烙印在嬰靈的背上,徐徐冒出一股黑煙被我身體裏的蛇魂吞噬的一幹二淨。

    嬰靈哀嚎掙紮起來,好像一頭凶猛的野獸,最後活生生被江易砍下了腦袋。

    江易像個屠夫一樣把嬰靈的腦袋拎過來,嚇得我直後退,而我身體裏的蛇魂早就迫不及待了,猛地張開口就將它吞下了!

    它像個吸塵器一樣將周圍的嬰靈都吞噬幹淨了,我整個人飄飄欲仙,感覺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一點力氣都沒有倒在了地上。

    可是這還沒完,樓頂上又傳來了孩子的嬉鬧聲,拍皮球的聲音越來越急促,好像是感到了危險在逼近。

    江易衝上了樓查看情況,冥慧走過來抱起我也往樓上趕。

    冥慧力氣極大,他抱著我好像抱了團棉花一樣輕鬆,連氣都不帶喘一下的,哪裏像是之前患過病。

    見我一直打量他,他笑了一下調侃我。

    “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好像我輕薄了你一樣。”

    我累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能朝著他翻了個白眼。

    我們三人趕到了樓上,本以為這裏會有人居住,誰知這裏一片狼藉,破亂不堪。

    老破小的屋子裏沒有一樣值錢的東西,但是每間房裏都擺了一把搖椅……嬰靈們在屋子裏亂竄亂跑,一地的彈珠和皮球亂彈亂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