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這麽慘
  第149章 這麽慘

    青陽後知後覺,甚至有些遲鈍地的語氣:“洞房花燭夜難道比那個宮女死了還重要?”

    “廢話!”銀月沒好氣,“你是豬腦子?一個宮女算個屁呀,值得王爺費心思?”

    青陽被她方才所說的發配邊疆給嚇到。雖不太讚同,卻還是心有顧忌地把銀月拽到了遠處的大樹下,並不自覺地壓低了聲音:“那個宮女當然不算什麽,可她今晚圖謀不軌,意圖陷害王妃,這可是足以被淩遲的大罪。但是一個小小的宮女壓根沒理由陷害王妃,她這麽做肯定是背後有人指使……可是現在這個宮女死了,死無對證,明日一早,王爺肯定會嚴加調查,可線索從這宮女處斷了該怎麽辦?”

    “誰說線索從宮女那裏就斷了?”銀月皺眉,像是看白癡一樣看著他,“我真是懷疑王爺當初怎麽會挑了你做貼身護衛,你這樣的豬腦子能活到現在沒被王爺一掌拍死都是王爺仁慈。”

    青陽:“……”要不要這麽凶殘?

    他到底哪裏像個豬腦子?

    難道他說的不是事實嗎?那個宮女就是死了呀,被人殺了滅口,原因肯定就是為了中斷線索,讓王爺查不到背後主使的身上。

    “誰說宮女死了線索就斷了?”銀月目光注視著殿門的方向,語氣淡淡,“王爺不是下令讓你捉了衛統領?”

    青陽點頭,慢半拍反應過來:“衛統領是幕後主使?”

    “我怎麽知道?”銀月撇嘴,“這件事王爺心裏應該有底,不用你操心。”

    “可是作為王爺的貼身護衛,沒能執行王爺的命令,這本身就是一件失職——”

    “你今晚要是敢打斷王爺的洞房,你就不是失職不失職的問題了。”銀月冷冷一哼,“明天早上能不能保住腦袋,才是你應該思考的。”

    青陽臉色一變。

    好吧,王爺跟南姑娘好不容易修成正果,當然是洞房花燭夜比較重要,至於其他的事情……反正宮女也已經死了,衛統領和顧青書都被帶關進了地牢,等王爺明天騰出手來再收拾審問也不遲。

    青陽這麽一想,忍不住又想跟銀月八卦起來:“你覺得今晚這是誰搞出來的?”

    “這個問題還用問?”銀月壓根懶得動腦子去猜,“除了皇上之外,還有誰能想出這般愚蠢拙劣的計劃?雖然那個宮女說是奉了皇後的命令送一份賀禮給王妃,可我覺得皇後應該沒這麽蠢——當然,本來她也沒聰明到哪裏去,可如果蠢到如此境界,在攝政王府的地盤上設計陷害王妃,她這個皇後大概就是做到頭了吧。”

    青陽覺得有道理,不由點頭:“言之有理。”

    銀月沒再說話。

    攝政王府裏除了衛統領這個明麵上的侍衛統領之外,還有個暗衛統領負責王府的守備。所以就算衛統領被抓了起來,對王府今晚的戒備也不會產生影響。

    賓客們陸續離開,有人驚魂未定,有人心頭疑惑,也有人暗自惱恨。

    但無疑的,都絲毫影響不到一對新人的魚水之歡,不過顧忌著南曦是第一次,容毓到底有所克製,沒敢太過放縱。

    激烈纏綿之後,聽到傳喚的銀月帶著侍女進了內殿把床單被褥都換上了新的,容毓抱著新婚嬌妻又去沐浴淨身,熱水緩解了身體的酸痛,簡單淨身之後,南曦半睜著眼被抱著放到幹淨柔軟的大床上。

    “什麽時辰了?”南曦開口,聲音微微有些嘶啞疏懶。

    容毓躺在她身側,柔聲道:“子時剛過。”

    南曦哦了一聲,有些昏昏欲睡。

    “困了?”容毓的氣息縈繞在鼻翼,空氣中彌散著旖旎的氣氛,“身體可有不適?”

    南曦羞於麵對這個問題。

    雖然有點疼,不過其實還好,況且她此時的確有些困倦。所以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跟鴕鳥似的閉著眼逃避,不一會兒就陷入了深眠。

    容毓凝視著姑娘眉眼,眼底盡是縱寵和溫柔。若此時南曦睜開眼看著,大概會溺斃其中。

    這是他的姑娘,他的王妃,他的愛妻。

    容毓伸手把她圈進了自己臂彎,低頭在她眼梢處落下薄如蟬翼的一吻,帶著珍視和愛戀。

    次日一早南曦醒來時,外麵已是日頭高照。

    身體的酸痛被喚醒,她眉心微蹙,喉嚨裏發出低低的一聲嘶吟,安靜地躺了一會才試著動了動身體。

    “疼?”耳畔響起容毓繃緊的聲音,南曦睜開眼,看到他一臉心疼和愧疚,揚了揚嘴角,“女子都要經曆這一關,沒事的。”

    容毓沒說話,安靜地給她按摩著大腿位置。

    南曦阻止了他動作:“今天是不是要進宮?”

    “進宮幹什麽?”

    “敬茶啊。”南曦緩緩坐起身,覺得疼痛沒那麽難忍,“不是要給太後敬茶嗎?”

    女子嫁到夫家次日都有給公婆敬茶的規矩,容毓的父皇母妃早已歸天多年,可宮裏還有一個太後是容毓的皇嫂。不管是依著皇族禮節還是「長嫂如母」的規矩,他們似乎都該進宮敬茶。

    “不用。”容毓淡道,“今天在府裏好好休息,哪兒都不用去。”

    南曦沉吟片刻:“最近相府的情況怎麽樣?”

    她離開帝都十幾天,完全不知道她娘休了她爹之後,丞相府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不過估計日子應該不會太好過。

    “四月初六鳳陽酒樓夥計去結賬,你父親之前在鳳陽酒樓請同僚吃飯的銀子還沒結,四月初七岑氏繡莊去要賬,李氏和南嬌在他們繡莊訂做了幾套衣服也還沒付銀子,四月初九茶莊去收賬,四月十二李姨娘去逛銀樓看中了一對耳環,想賒賬,銀樓裏沒同意,雙方起了爭執,李姨娘被逛銀樓的幾位夫人冷嘲熱諷,落荒而逃。”

    淡漠寡言的攝政王爺難得化作萬事通,把這些日子以來發生在相府裏的事情一一述來,直接聽得南曦目瞪口呆。

    這……這麽慘?

    “父親這日子過得……嘖嘖。”南曦淡笑著歎了口氣,“果然沒了我娘,他什麽都不是。”

    容毓沒說話。

    南曦目光幽幽落到他麵上:“夫君,我還是第一次聽你說這麽長的話,而且是如此……嗯,跟平日裏的你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