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難伺候
  第61章 難伺候

    倆人貼得近,伴隨著呼吸交錯,司瑤這瞬間才發現刑玨發燒了,而且燒得還不輕。

    司瑤攙著刑玨朝外走,隔間門狹小,唐糖鬆開握著的一個手臂,司瑤卻還是很穩。

    唐糖有些稀奇:“你勁挺大啊。”

    司瑤抿唇:“大概是他沒完全暈。”

    到外麵打車去醫院,半路上唐糖接了個電話,囑咐司瑤帶他去第一人民醫院,說刑玨高燒一直在那輸液,是半道拔得針管找她吃飯,讓再回去接著輸液,隨後匆匆下車。

    司瑤看了眼額頭抵著窗戶,隨著路程顛簸,一下下撞擊玻璃的刑玨。

    側身把他的腦袋按在肩膀,“師傅,不去醫院。”

    司瑤架著刑玨回家,林曉不在,在客房和主臥猶豫了一瞬,把人帶去了有衛生間的主臥,懟了體溫計,比想象中好一點,三十八度二。

    司瑤挽了袖子,一顆顆的解開他襯衫扣子。

    愕然察覺脖頸處已經化膿了,貼著純白色的高貼卻依舊能看出往外麵一層貼膠的地方被膿水基本全數浸濕。

    司瑤伸手想碰碰。

    刑玨緩慢的睜開眼,朦朧的看了她一會,手抬起,指尖與她騰空的指尖相觸,低聲呢喃:“姐姐……”

    ……

    刑玨醒來後有些恍惚,看著慘白的病房,依稀還記得昏倒前是在司瑤那。

    病房門被推開。

    刑玨側過頭,目不轉睛的看了好幾秒來人,半響後困惑道:“怎麽找來的?”

    溫穗走近小聲道:“瑤瑤姐給我打得電話。”

    刑玨小時候身子骨弱,經常半夜高燒,小院子和主院的門是鎖死的,求救無門,司瑤便背著他去三公裏外的小診所打退燒針。

    倆人都不知道,給開二十塊錢一針天價退燒針的庸醫,一直幹的是獸醫的活,給刑玨下的藥量很大。

    久而久之,刑玨有很嚴重的抗藥性。

    從十二歲起,醫生便讓他感冒發燒物理降溫,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去醫院打抗生素。

    而今司瑤親手將他丟進了醫院。

    沒臉沒皮的舔著不要她的白羽,卻親手將他丟進了醫院打抗生素。

    刑玨坐起身,扒了扒頭發看向溫穗:“滾出去。”

    嗓音粗糲沙啞,帶著濃鬱到要炸了的怒火。

    刑玨抄起旁邊的水杯砸:“滾!”

    ……

    上次白羽跑了之後,連著兩天沒找司瑤,司瑤也沒找他,抽空畫出滿滿一張紙的思維導圖,關於怎麽讓白羽和自己結婚。

    定了後帶著製片去參賽宿舍慰問,順便找個台階讓他下。

    將一杯杯咖啡給五十名選手奉上。

    遞到白羽前麵一排末尾時頓了頓,有些好奇:“你也是參賽選手?”

    這人是沒跟著其他藝人一起鬧解約的小南,上次給白羽的玫瑰花最後給了他。

    小南臉紅起身:“對,我有個編劇夢。”

    “自編自演?”

    “是。”

    年紀輕輕有夢想,司瑤衝他燦然一笑:“真厲害。”

    又遞了幾杯,到白羽的時候,倆人手指相貼了不過一瞬,咖啡被掀翻。

    白羽不陰不陽道:“對不住,手滑。”

    司瑤甩了甩被咖啡濺到的手:“沒事。”

    小南朝前一步,從口袋裏掏出手帕:“姐,你先擦擦。”

    司瑤接過擦了幾下,笑盈盈的隨口閑聊了幾句。

    周圍人好奇的看著。

    司瑤拍拍他肩膀:“洗幹淨了我再還你。”

    “不用不用,不值錢。”

    司瑤笑笑沒再說,回頭後掏出手機不耐煩到冷若冰霜,給台階還不下,真他媽難伺候。

    傍晚時,先導片出來了。

    第一版白羽因為臉的優勢,在七十分鍾先導集結片裏占了七分鍾的鏡頭。

    這一版是司瑤從宿舍出來後打電話交代的,給內部人員看,白羽的鏡頭被一剪沒,隻剩最後九十九個人組成的方框指甲這麽大。

    司瑤把先導片發給製片,讓他發參賽選手的大群裏。

    傍晚時,手機叮鈴大作。

    司瑤看了眼備注‘白羽’名字的手機號,按了靜音沒理會。

    十點接到公司高層電話,說大家都在聚餐,她好歹去露個臉。

    司瑤無法,收拾東西下樓。

    在地下停車場距離車三步遠的地方頓足,直勾勾的看著車後備箱那冒出來的影子,半響後勾唇笑笑,朝車門那邊走。

    身後腳步聲漸近,司瑤在他走上前時用包抵住他胸膛,挑眉甜笑:“有事?”

    白羽戴著帽子和口罩,遮擋的不像個無名小編劇,倒像是風靡全球,粉絲無數的明星大腕。

    司瑤有些想笑,憋了會沒憋住,笑出聲。

    白羽扯下口罩:“你笑什麽?”

    司瑤的包朝上移,從抵著他胸膛到抵著他的喉結,語氣悠悠,含笑綿長:“笑你帥到我了啊……”

    白羽喉嚨輕微的滾動了一瞬。

    司瑤目不轉睛的看著,隨後手微動,包的棱角輕輕的碾了碾他的喉結。

    男人的這個位置最敏感。

    司瑤和刑玨睡了七年。

    開始的時候不好受,後來經驗多了,便自己琢磨些讓他快點結束這烙餅似煎熬的法子。

    例如撩撥一下他。

    有點效果,不過是反的,刑玨更凶了,也代表著他喜歡。

    他那種渣男都喜歡,白羽這種不該不喜歡,畢竟刑玨的經驗可比他多太多了。

    司瑤眼看著他眼底燒起的點滴欲氣滿足了,收手後退:“可惜,你喜歡帥給別人看。”

    說罷慢騰騰的開車門。

    手腕被握住。

    司瑤回首:“還想再用咖啡燙我一次,然後告訴我說,你壓根就沒把我當你女朋友?”

    語調輕,尾音拉得很長,打著可憐的意思再給白羽一個台階下。

    白羽眼睛閃了閃,接了這個台階:“對不起。”

    司瑤:“唐糖是你前女友。”

    是句號不是問號,已然斷定。

    白羽拉住司瑤抿唇:“你聽我解釋。”

    “不聽。”司瑤輕飄飄的抽手,和沒抽一樣。

    白羽聲音軟和了:“我隻是當時沒反應過來罷了。”

    “哦。”司瑤垂眉,有些委屈的喃喃:“我以為你已經默認了以後要和我結婚,對你前女友介紹我是誰,根本就不用反應。”

    說完把手抽回來,開車門:“是我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