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9章 番外:圈馬(枝節4)
  第909章 番外:圈馬(枝節4)

    他看向歐鷗:“小鷗。”

    聶嘉臻問聶季朗:“我和阿德要不要先回避?”

    聶季朗搖搖頭。

    歐鷗見狀也鬆一口氣。她和聶季朗之間現在也沒有什麽回避其他人單獨聊的必要。

    她走近病床邊,真心誠意道:“聶季朗,你能沒事,我很高興。”她強調,“單純地因為你平安而高興。”

    即便今次他不是為她身陷囹圄,他的生死對她接下去的生活軌跡都不會有任何影響,她也希望他是安然的、希望他能好好地活著。

    聶季朗微微頷首:“嗯,我知道。”

    緊接著聶季朗說:“你的話我都聽見了。”

    毫無疑問是指他昏迷期間她跟他講過的那些。聽到了最好。歐鷗點點頭,隻再提醒了一點:“好。那你記得回國後把你的遺囑改掉。”

    “不用改了。”聶季朗說,“送出去了就沒有再收回來的道理。”

    就像他對她的感情,給出去了就不可能再收回來。

    歐鷗兩條眉毛揪起:“你不收回去,也是浪費。以後我會拒收。”

    “嗯,沒關係,以後隨便你想怎麽處置都可以。”聶季朗說,“我每次送禮物給以笙,以笙也不想要,但因為我堅持給,她還是會 收。”

    歐鷗明白了:“行,以後我再向喬喬請教她怎麽處置你送給她的禮物。不過你的人生也還長,你的想法還有很大幾率會改變。最好不要讓我有機會去浪費你的遺囑。你收回去我也不會吐槽你小氣的。”

    聶季朗諳一絲溫和又寬厚的笑意。

    “還有其他要說的嗎?”歐鷗的心完全飛去了門外,“沒有的話我不影響你休息了。下次再來看你。現在戴非與還在等我。”

    “好。”聶季朗未做任何挽留,“去吧,小鷗,不要再給你自己留遺憾。”

    “嗯,謝謝。”歐鷗立馬轉身。

    行至門口,手握住門把的時候,她回頭,看著他,展露出一個笑容:“聶季朗,你也一定會幸福的。”

    這是她發自內心的最美好的祝願。聶季朗腦海中回蕩的是雪地裏她睡過去前跟他說過的最後一句話:“聶季朗,我那時候很喜歡你。”

    門開起又關上,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外。

    和曾經她拖著行李箱毅然決然離開老洋房的時候很像,卻又顯然不一樣。

    聶季朗閉了閉眼睛。

    旁觀了一切的聶嘉臻坐回床邊:“二哥,你就這麽放她走了?我還以為我會看見她因為你差點為她豁出一條命而感動得一塌糊塗。然後我有個一個比我年紀小的嫂子。”

    “她不是那樣的女人。”聶季朗說,隔了好幾秒,低低地又呢喃了一句,“我也最終沒有成為爸那樣的人。”

    聶嘉臻沒聽清楚他後麵一句:“什麽?爸怎麽了?”

    “沒事,沒怎麽了。”聶季朗並未將聶鼎從前欺騙他們母親的事情告訴過聶嘉臻。他認為聶嘉臻沒必要知道。聶鼎也已經身故多年,他沒必要去破壞一直以來聶鼎在聶嘉臻眼中的好父親形象。

    聶嘉臻倒也沒追問,隻是歎息:“可惜了。還沒見二哥你這麽喜歡過一個女人。”

    聶季朗記起來問:“戴非與是跟著你一起來的?”

    “是啊,不然這麽短的時間他哪裏能有辦法通過所有的出入境手續飛來這邊?”說著聶嘉臻解釋,“我可沒有吃裏扒外幫著外人,雖然以笙一開始避重就輕隻是告訴我他是她的表哥所以代替她過來,但我清楚他是你的情敵。”

    一聽聶季朗就明白聶嘉臻必然是為難了戴非與,他眉心攏起,推測:“你跟他談了什麽條件才同意帶他一起的?”

    “嗯,談條件了。”聶嘉臻不予否認,“條件就是……”

    ,

    出去後並沒有瞧見戴非與的身影,歐鷗心裏發慌,立馬急得不行。

    不是說好了在外麵等她?這才五分鍾的時間怎麽就不見了?

    苦於沒有手機能聯係戴非與,歐鷗慌不擇路地跑出去一段,又跑回來詢問聶季朗病房門口的幾位保鏢,問他們有沒有看見戴非與往哪個方向去了。

    保鏢倒是給她指了個路。

    歐鷗即刻循著方向飛奔。

    都跑出了聶季朗所在的被單獨隔開的私人病房區域,她也沒發現戴非與的蹤跡。

    有護士來製止歐鷗的奔跑行為,詢問歐鷗有什麽事。

    歐鷗語無倫次跟護士形容戴非與的模樣,詢問護士有沒有見過戴非與。

    護士說沒有。

    歐鷗又掙開護士繼續再去找。

    可她根本不知道該往哪裏找,是坐電梯下樓嗎?還是怎樣?

    護士當她是情緒不穩定的病人,追過來她麵前安撫她要送她回病房。

    歐鷗不想理他們,她隻想知道戴非與在哪裏,她隻想找到戴非與,她現在心裏越來越慌。

    然後以她尚未完全恢複的身體剛剛突然間跑這麽猛,她喘得厲害,心跳加速,腦袋些許暈眩,眼前也一陣陣地發黑,緊跟著四肢便發軟。

    天旋地轉間,歐鷗並未摔到地上去,而是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落在她耳畔的嗓音也是熟悉的,帶著急切的緊張:“鷗鷗?”

    歐鷗努力撐開眼皮,模模糊糊映入視野的是同樣帶著急切的緊張的戴非與的麵容。

    “你……”她想問他去哪裏了,但聲音全卡在嗓子眼裏。

    戴非與抱起了她,歐鷗想伸手摟住他,但手臂也沒什麽力氣,最終也隻是用手指揪緊了他胸前的衣服。他要把她放到護士推來的輪椅裏,她也不鬆開,就是死死地揪著。

    戴非與索性不用輪椅了,直接在護士的指引下大步地走。

    半路歐鷗就瞧不清楚人了,隻是還揪著他的衣服,她感覺她被送回了她的病房躺回了她的病床上,然後影影綽綽的應該是醫生進來了。

    她迷迷糊糊地聽見醫生好像說她低血糖什麽的。

    然後她就又沒什麽意識了。

    不過並未持續太長時間,她便得以重新睜開眼。

    戴非與就坐在病床邊,見狀立馬傾身湊近她:“怎樣?頭還暈嗎?還有哪裏不舒服?”

    歐鷗的兩隻眼睛一瞬不眨地,直勾勾盯著他,一聲未吭。

    弄得戴非與臉上的擔憂之色愈甚:“鷗鷗?看得清我嗎?”

    他以為她還眼花,抬起一隻手掌在她麵前揮了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