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8章 番外:海鳥飛魚39
  第798章 番外:海鳥飛魚39

    ……同樣是五指姑娘,自己的和她的,非常不一樣。

    戴非與就這樣一直站在床邊,歐鷗也就這樣一直跪坐著,他一俯身就能吻住她的嬌軟紅唇。他能看清楚她臉上細小的絨毛,看清楚她每一根分明的羽睫,還有她漆黑瞳孔裏的他。

    他看到自己就在她的眼睛裏,而她在掌控他。

    他不吻她的時候,歐鷗的視角看到的是他仰著臉,頸部繃成一道流暢的線,他的喉結清濁地躥動,然後他垂眸注視她,他的劉海淩亂,他的眸子濕漉,他的淚痣性感,他的眼尾微微紅。

    他的喉嚨又咽了一下,他便俯身問她,企圖消弭他的沉啞低喘。

    歐鷗的氣息也和他一樣亂作一團,心熱得發慌。

    待他們倆重新躺回到根號桑呀床上去之後,楚河漢界再次不複存在。

    未屋裏的燈還亮著,光線溫柔地勾勒兩人的身形。他們麵對麵側躺著,四目相對,彼此的眼神均曖昧又心悸,尚未從方才的聲色中掙脫,此時此刻仿佛都在無形地隔著空氣糾纏得難舍難分。

    歐鷗勾著唇,一隻手伸在他的後背,撫摸他板直的背部線條、寬闊的背上的肌肉、勁瘦的腰。頃刻,她笑嘻嘻湊近他的鼻尖,低聲補了句評價:“……和你的臉一樣,都是盛世美顏。”

    “……”戴非與聽得明白,未及恢複澄清的眼神,又變幽潭了,在她企及不到的地方暗潮洶湧。

    歐鷗的手從他後背收回來,轉而落在自己的胸口,將男友風襯衫款式睡衣的扣子,又解開一顆,說:“既然我看了你的咳咳,那我也給你看我的——”

    戴非與製止了她的行為:“怎麽也聽起來成交易了?”

    歐鷗故作嬌聲嬌氣道:“人家自願的嘛,怎麽會成交易。”

    戴非與有種怕了她的感覺,蹭了蹭她的鼻尖:“饒了與哥吧,一晚上給與哥太多次的衝擊,與哥受不住。”

    歐鷗咯咯咯笑,鑽進他的懷裏:“好好適應。今晚開始適應,一整晚摟著我睡覺,你也可以不那麽輕易地激動。”

    戴非與歎氣道:“那還是別適應。媽寶男在外麵過夜的機會太少。對你我都好。”

    話雖如此,他非但沒有鬆開她,反倒摟她愈發緊。

    歐鷗問:“你怎麽跟你媽媽解釋你不在家的?”

    戴非與說:“與哥的朋友遍布五湖四海。”

    “……”

    聊著聊著兩人就睡著了。也確實折騰累了,歐鷗的“折騰”是笑累了,戴非與的“折騰”是反反複複上火又滅火。“解鈴還需係鈴人”這句話用在今晚也是有道理的,在她幫他滅火之後,戴非與才有種通暢感,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脈。

    戴非與第一次和女人同床睡,還一睡睡了一晚上,並且是相互摟著的。

    歐鷗完全把他當成抱枕,還是能像暖爐一樣自動發熱的抱枕。他這種火熱的體質,太適合在冷天夜裏睡覺的時候成為她的抱枕了,太舒服,連被子都可以不用蓋。

    事實上她的那床被子夜裏也掉到床下去了,她因為冷一直往戴非與懷裏鑽,和戴非與蓋同一件被子,並把戴非與擠到床的邊緣去。

    戴非與醒來的時候,入目的就是她那邊半張床空蕩蕩,而她和他晨起的自然生機打招呼:“早。”

    她是睡眼惺忪地窩在他的懷裏朝他仰臉,笑眯眯地注視他,從她充盈著清巧無辜感的麵龐裏,全然看不出她作惡的掌控。

    戴非與喉嚨發緊。素顏之下,她的五官仍舊是精巧明豔的,隻不過淡化了兩分驚心動魄。窗簾沒拉嚴實,一束晨光恰好投落在她的臉上,她整個人透著股睡醒又沒完全誰包的慵懶的隨性,令他想到幽靜山穀裏悄然盛放的野百合。

    因為是野百合,生長環境裏鮮少有人踏足,所以從不存在為誰的觀賞而盛放,隻為自己肆意,隻為自己高興。

    “……要不要?”歐鷗伏在他耳邊的輕聲細語充滿蠱惑。

    戴非與的手掐著她凹凸起伏的腰線,把她給拎開了:“小看與哥了。與哥不是沉迷女色的人。”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他此刻的嗓音一點也不清澈。

    被拎開的歐鷗坐起來,側身朝他低伏身,手指撥了撥他睡得蓬起來的頭發:“你在挑釁我噢。”

    戴非與以一副漫懶又淡定的姿態,伸手幫她泄露風光的襯衫領口蓋起來,眼裏淌著少年人才有的風流神氣,反問:“你在挑釁我?”

    歐鷗湊近下來,於兩人的嘴唇若即若離的位置停住:“給與哥一個挑戰。”

    戴非與:“什麽?”

    歐鷗:“把我的嘴唇親腫。”

    戴非與:“……”

    歐鷗:“那我把與哥的嘴唇親腫?”

    “……”戴非與勾住她的脖子。

    歐鷗邊笑著,邊將舌頭探進他的嘴裏。他越來越放得開了。

    同一時刻戴非與也笑,在想的是,在她的大膽與坦蕩麵前,他一個大男人不能總被反襯得矯揉造作。

    兩人還沒決出勝負,究竟是誰先把誰親腫的,門外傳進來的摔碎東西的動靜中斷了他們,隨之而來的歐芸謠女士激動地在和誰爭吵的聲音。

    歐鷗揪起兩條眉毛,下意識望過去一眼,然後讓戴非與等一等,等她回來再繼續,她掀被下床,走出臥室,去到廚房。

    歐芸謠女士瞥她一眼,並未停止對電話那頭的袁文潛同誌的夾槍帶棒的花式嘲諷。

    歐鷗雙手抱臂,單肩倚靠廚房的門框,腦袋也歪斜地抵著,興味地聽著歐芸謠女士的瘋狂輸出,覺得她現在很適合嗑個瓜子,或者點一根煙。

    瓜子和煙都沒有,有的隻是歐芸謠女士漫天飛舞的唾沫。

    “袁文潛你別再跟我狡辯了!你狡辯的嘴臉令人作嘔!這麽多年了你終於還是暴露了!你現在就是你們老袁家的大功臣了!你媽是恨不得到我和小鷗麵前來放鞭炮!”

    “……”

    歐鷗到底還是走上前,拿走歐芸謠女士的手機,直接掛斷,然後把手機丟回去:“要吵出去吵,別在我家煩我。”

    歐芸謠女士倒似冷靜了下來。但她沒動,原地站著,注視著歐鷗。

    歐鷗看上去極其冷漠無情,又指著地上摔碎的杯子,說:“離開我家之前,收拾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