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8章 番外:歐鷗44
  第728章 番外:歐鷗44

    “莫斕,”聶季朗說,“你不用照顧我。”

    其實兩人還沒結婚之前,他就告訴過她,她不必盡做妻子的責任,隻需要在外人麵前維係好他們夫妻幸福美滿的假象就可以。

    但莫斕想做。

    而聶季朗承諾過她,能滿足她的,他都盡力滿足她,所以他扮演好丈夫的角色,讓她在這段婚姻中得到她希望得到的價值。

    現在,不能再這樣。

    “為什麽不用?”莫斕問,“我們又沒有離婚,一切不是應該照舊?”

    聶季朗說:“這對你不公平。”

    莫斕說:“我不覺得哪裏不公平。”

    聶季朗還是將她的手從他的身上捋開,從衣櫃自行取出兩套他的衣服,未再多言:“我去客房了。”

    莫斕低垂著頭,垂落於身體兩側的手輕輕蜷縮:“季朗。”

    聶季朗回頭看她一眼,最後道:“因為我的出軌,我們的相處模式需要做出調整。先休息,等我爸的葬禮結束,我們再詳談。”

    在客房洗漱過後,時間已過淩晨四點半,窗簾外麵的天似乎都開始泄漏晨光。

    臨睡前,聶季朗點開手機。

    果然又有來自她的未讀消息。

    而且是在淩晨兩點多鍾的時候,那時候距離他們結束通話已經很久了。

    當初他隻是用這個手機號碼給她發了條短信,昨天早上她在發來她看日出的照片之前,先通過手機號碼加了他的這個微信。

    聶季朗本人是不使用微信的,開通純粹為了日常一些事務處理的方便。

    現在因為和她是用這個號碼通訊的,這個號碼反倒快成為他的私人號碼。

    她的存在夾雜於手機裏一堆冷冰冰的人事之中,格外突兀。

    聶季朗還是習慣給她發短信。

    但她喜歡給他發圖片,所以用微信的次數多。

    這一次她發來的仍舊是一張圖片。

    圖片內容是他昨晚掉到泳池裏的那副眼鏡。

    她是從側邊拍攝他的眼鏡的,特寫在眼鏡的鏡腿,鏡腿的透明矽膠腿套上在燈光之下可以看見沾染的尚未幹涸的濕黏。

    她隨圖片發來的還是一句語音:“哥哥覺得我用它來幹什麽了?”

    她的聲音……和昨晚他剛把她抱出泳池時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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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的是開心了,也確實促進了她的睡眠,樂極生悲的是,早上醒來歐鷗就流鼻水、喉嚨疼。

    想也知道,是夜裏她在溫度開到最低的空調房裏脫掉衣服暴露了好一會兒的後果。

    裹著被子趴在床上,歐鷗抽了快半包的抽紙擤鼻涕,鼻水仍然沒止住。

    把手機從枕頭邊摸起來,歐鷗想打個電話給前台的老板,問老板附近有沒有藥店。發燒可以隨便,流鼻水可不行,有礙觀瞻,太影響她這個青春靚麗美少女的形象了。

    先看見的是她半夜發的那條微信在淩晨快五點的時候有回複了。

    他回複的是:【小鷗,不要弄傷自己】

    他果然能猜到。歐鷗笑著又伸手去拿床頭櫃上的他的眼鏡,決定不給他洗幹淨了,就這麽著吧。

    十一點半左右,歐鷗帶著收拾好的行李辦理了退房,和老板道了別,坐上等在外麵的司機小哥哥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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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沒有繼續睡帳篷,但戴非與還是沒睡好。

    他們住的是家青年旅舍,男生房是個八人間,比戴非與在學校宿舍裏的四人間更多,除去兩個他同行的同學,其餘五個人磨牙的磨牙,打呼的打呼,聲音一個高過一個,此起彼伏,開交響音樂會似的。

    早上兩個女生買特產的活動戴非與沒參加,補覺到中午退房之後,他才精神了點。

    回程的前半段路是戴非與負責開車的。

    出了小漁村,遇到第一個紅綠燈的時候,兩個男生指著窗戶外麵說:“那輛賓利,又是那輛賓利。”

    戴非與瞥了一眼,看到賓利停在路邊一家藥店的門口。

    兩個女生在埋汰兩個男生怎麽看見那輛車總是那麽激動。

    兩個男生解釋這就跟女人討論名牌包一樣。

    兩個女生鼓勵兩個男生,努力奮鬥,早晚也買得起。

    戴非與身體前傾,調整他視野的範圍——藥店裏晃動的一道人影,頂著的好像又是薔薇色的腦袋。

    她的發圈皮筋還在他手裏。

    後麵有車子摁喇叭。

    戴非與轉回前方,發現綠燈已經亮了。他集中回精力在車子裏,開了出去,隻在車子駛過十字路口後,他從後視鏡裏看到遠遠地薔薇頭從藥店裏出來了,轉瞬隨著他車子的拐彎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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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藥店裏歐鷗就把藥先拆開來就著礦泉水吃了一次的份量,然後回車裏。

    神奇的是她回到老洋房裏的時候,竟然有現成的冰糖燉雪梨可以喝。

    歐鷗興衝衝的發消息問他,是不是回來過。

    但沒等他回複,歐鷗就從冰糖燉雪梨的味道鑒定出,不是他做的。

    她沒吃過他做的冰糖燉雪梨,這份冰糖燉雪梨的味道也是很不錯的,可就是很神奇,她能吃出不是出自他的手。

    她是覺得好像每個人做飯,即便菜式不同,也總是有一種固定的屬於個人的味道在裏頭,吃得多了就能分辨出來。他也一樣,有他的味道。

    她的味蕾還是挺厲害的,他之前讓她給他的新菜品試吃,真是找對人了。

    而他忙完,都是一個星期後的事情了。

    歐鷗在這個星期裏,把她感興趣的迪廳、夜店和酒吧全部打卡完畢,頭發也因為長出來的新的黑色而重新染過一次,並且開始自學抽煙。

    抽煙喝酒蹦迪,這不就差抽煙……?

    歐鷗沒在老洋房裏抽,一來怕他的家具貴,萬一不小心她把他的地毯或者沙發燒出個洞,她賠不起。當然,非要賠的話也不是沒辦法,畢竟她這個人是無價的。

    二來,她知道煙味侵染性強,容易在家裏留味道。夜店酒吧之類的地方那種難聞的味道裏,就摻雜了煙。

    他沒提前通知他忙完了,之前歐鷗問他的時候,他說葬禮前後加起來他也估計不準一共需要多少天。

    她就好幾天不煩他了。

    這天晚上歐鷗自己也沒去酒吧蹦迪,選了家KTV,訂了個小型包廂,一個人躲裏麵盡情地放聲歌唱。

    發現他進來的時候,歐鷗點播的歌單裏,正巧輪到了一首經典的老歌,《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