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6章 番外:歐鷗42
  第726章 番外:歐鷗42

    和他對視的過程中,歐鷗在想,忘記之前在哪裏看到過,說哪怕是兩個陌生人,隻要一瞬不眨地對視超過十秒鍾,就會產生接吻的衝動。

    現在歐鷗認為她姑且可以驗證,那個說法是成立的——不過在歐鷗這裏成立的基礎是,她想象麵具之下的他是個帥哥。

    沒辦法,她是個顏控,好色主義,倘若對著一個醜男,何必浪費時間試,她絕對不可能會想親一隻豬頭的。

    映天的火光仿佛要將黑夜燃燒成白天,古老而悅耳的歌謠隨海風吟唱飄搖。

    一群相互不認識人就這麽聚集在這裏,跳著、笑著,夏日獨有的熱烈洋溢在每一個人的身上。

    之後歐鷗就又根據舞蹈的變幻而轉向右邊,換了一個新搭檔。

    這時已經臨近今夜祭祀活動的尾聲。

    歐鷗出了一身的汗,酣暢淋漓運動過後的毛孔舒張開的痛快感——如果臉上的麵具能摘掉,讓她涼快點,就再好不過了。

    其他遊客顯然也和歐鷗一樣的想法,在結束後都急於趕緊離開廣場,因為隻有離開了廣場才可以摘麵具。

    這使得大家全擠到一塊去了。

    歐鷗原本覺得自己的位置離廣場的出口比較近,走過去應該很順利,結果腳步稍微慢了點,就被不斷超過她的其他遊客夾成三明治了。

    早知道如此她還不如等一會兒再出來。

    可現在進退兩難了。千金難買早知道。

    屋漏偏逢連夜雨的是,走台階時,她長裙的下擺不小心被走在她後麵的人踩住了,導致她猛地趔趄了一下。

    最關鍵的本能反應是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避免吊帶裙的因為被踩的這一腳下拉,造成走光。

    也正因為顧此失彼,一瞬間她的身體直接往前傾倒,未能去抓身邊的人。

    令她沒想到的是,這種時候竟然還有人趁機落井下石,狠狠地揪了一把她的頭發。

    頭皮的疼痛感叫她霎時回憶起此前在酒吧裏被人揪著頭發拖走的不愉快經曆。

    她用來紮馬尾的皮筋還被薅走了,她的頭發全披散了下來,歐鷗完全能想象自己現在是有多狼狽。反倒清醒自己戴著麵具,否則她青春靚麗的美少女當眾摔成瘋婆子,臉都丟盡了。

    歐鷗當即回頭去找誰揪她頭發。

    入目的隻是一張張各式各樣的麵具,而麵具的主人們步履匆匆,看起來誰也不像剛剛下黑手的人。

    由於她的駐足,擋了大家的道,後麵的人還擁上來讓她快點走。

    歐鷗這會兒才突然意識到,她沒摔。

    陰差陽錯間,被揪住的那一下頭發,把她要往前摔的身體給揪回去了……?

    ,

    “飛魚,你剛剛在幹什麽?”

    剛在人流中和戴非與成功匯合的兩個男生親眼見證了戴非與去揪人家女孩子馬尾之後還跑掉的全過程。

    “揪女孩子的馬尾,小學生才會幹的事情。而且揪完之後還跑掉,你是得多慫?”

    他們一直認為戴非與的惡劣行徑拉低了整個男生群體的素質,毫不掩飾對戴非與惡劣行徑的鄙視和唾棄。

    “……”戴非與百口莫辯,留在他手裏的皮筋仿佛成為了惡劣行徑的強有力的證據。

    其實他就是恰好走在那顆薔薇頭的後麵。

    本來走得好好的,橫刺裏突然有個遊客強行從他和薔薇頭之間的空隙橫穿過去。

    他看見那顆薔薇頭好像因為被這個穿行的遊客給推得要摔倒了,所以伸出手去拉她一把。

    伸得太著急,也沒考慮太多,直接就給抓她馬尾上去了。

    意識到自己在扯她的頭發,他立即鬆手。

    然後等他反應過來時,才發現自己溜了,她紮頭發的皮筋還留他手裏了。

    戴非與自己也很無語。

    不過短暫的無語過後,戴非與認為自己溜之大吉的本能反應並沒錯:“我不走,留在那裏,被誤當成推她的人,被她碰瓷了,多麻煩?”

    兩個男生:“……活該你單身。”

    戴非與:“?”

    ,

    回到民宿,洗完澡,吹頭發的時候,歐鷗的頭皮還在疼。

    也不知道她的頭發是不是都被揪走了好幾根。

    手機裏,歐芸謠女士竟然對她大逆不道的嘲諷毫無反應。

    袁文潛同誌也不知道是不是終於被她討錢討煩了,對她之前索要零花錢的消息視而不見。

    而她的男朋友,某個老男人,也沒有理會她。如果不是司機小哥哥還跟著她,歐鷗該以為他悄無聲息地和她分手了。

    行吧,全世界都丟下她一個人了。

    她又隻剩她自己了。

    老樣子將房間空調的溫度調至最低,歐鷗整個人嚴絲合縫地裹進棉被裏,睡前玩手機。

    約莫十分鍾後,短信進來:【小鷗,早點休息,空調別開太低】

    歐鷗故意晾了他五分鍾才回複:【你不也還沒休息?哥哥,沒有以身作則的事情,不要要求我噢】

    他說:【我家裏人早上過世了,今晚在做法事,要淩晨兩三點才能結束】

    歐鷗很滿意,他又不是模棱兩可的用簡單的“有事”兩個字來打發她,而是詳細解釋了原因。

    那麽她便也扯個原因吧:【我本來已經睡了,被你的短信吵醒的】

    【是嗎】他回。

    歐鷗覺得他肯定猜到她在撒謊,所以看到這兩個字的一瞬間,她的耳邊仿佛回響他的輕笑。

    腦袋鑽出被子趴在枕頭上,她勾起唇,偏要繼續撒謊:【對啊,你擾我清夢,我正在夢中和新認識的大帥哥約會】

    他說:【好,你繼續睡,我不打擾你】

    歐鷗:【哥哥,欲擒故縱對我沒用,你還不如說你又要去忙了,沒空陪你的小女朋友廢話聊天】

    他毫無反應。

    歐鷗以為他真的又去忙了,冷起臉把手機丟一旁。

    沒成想不出兩分鍾,他打電話過來了。

    歐鷗拿起手機後,還是先晾著,晾著任由它響了一會兒,才慢悠悠接起。

    “小鷗。”他帶著笑意的聲音通過手機聽筒傳過來。

    歐鷗莫名覺得耳朵癢,仿佛他就湊近在她耳畔說話。

    他那邊的背景大體是安靜的,但經過歐鷗的特地留意,隱約可以捕捉到一點點做法事的極具穿透力的吹吹打打的動靜。

    “短信吵醒我不夠,還要用電話吵醒我啊?”歐鷗還是忍不住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