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0章 番外:歐鷗16
  第700章 番外:歐鷗16

    她覺得自己在之前與他不小心呼吸相聞的經驗裏迅速成長了,現在並不會再因為離他太近而不平順。

    她細長的手指揪在他胸口的衣領上,沒有在主動往前,就這麽等待他的反應。

    他盯著她,眼神極幽深,又極靜。

    半晌,他抬手。

    指甲修剪得平整而幹淨,貼著她飽滿的下嘴唇的唇沿,徐徐刮過一圈,他的指尖沾染少許她深色的口紅。

    歐鷗平順的呼吸節奏一霎又被他打斷。

    可他隻是借著動作,推遠了她。

    “該回去了,小鷗。”他說。

    帶著大人看小孩子玩鬧的縱容的笑。

    ……縱容什麽縱容啊,真要縱容她的話,他現在就應該接受她的接吻邀請。歐鷗尋思著自己還是太客氣了,她剛剛應該先斬後奏,而不是先問他。

    他率先起身往外走。

    歐鷗跟在他後麵。

    這個午夜電影院還在營業,繼續播放它原定的影片,所以放映廳內的光線仍舊昏暗。

    歐鷗心裏琢磨著事,腳下一個不慎猛然踩了個空。

    趔趄著,她下意識要去抓住正撲向的前方座椅的椅背。

    在此之前,她的腰間扶上來一隻大手,腕間很有力量,雖使了勁幫她穩住身形,但紳士地有所克製。

    饒是如此,由於她的吊帶衫是短款露肚皮的,他的手掌和她後腰處的皮膚毫無阻礙地貼合,他使了勁的那三秒,他的指腹是壓在她後背的起伏上的。

    胸腔裏的心髒未經她的允許加快了跳動,歐鷗沒有多加考慮,在他的手從她腰間收回去的一霎,揪住他的衣袖,迅速踮起腳,將她踩空前心裏的計劃付諸行動。

    可惜的是,倉促之下,最後她並未親到他的嘴,唇瓣隻貼在了他的嘴角下方。

    其實緊接著她應該挪正自己嘴唇的位置,趁他不備、乘勝追擊,成功和他接上吻,但不知道為什麽她竟然沒這樣做——搶了他的路自己快一步離開放映廳的歐鷗,複盤兩分鍾前自己的行為,萬分懊惱,死活記不得她親到他的嘴角之後究竟怎麽想的。

    反正肯定不是害羞。她歐鷗的詞典裏,從來沒有“害羞”兩個字,很小的時候她就擅長奪走同齡孩子的初吻,而且是男女通殺的那種,據歐芸謠女士透露,就因為她太過狂放,完全就是“初吻”殺手,導致很多家長都不太敢讓自家小孩跟她一起玩。

    後來歐芸謠女士對她進行性別意識教育時,很嚴肅地告訴她必須改掉見誰都親親的壞毛病,否則容易給別有用心的壞人可趁之機。

    她那時候還反駁,自己沒有見誰都親親,而是好看的人,才能得到這種她用來表達喜歡的待遇。歐芸謠女士要被她笑死了。

    當然,她後來還是不再給出太多自己的親親了。

    物以稀為貴嘛,她歐鷗的親親,得價值連城才行。

    轉過頭,歐鷗笑吟吟地望向慢她一步的男人,眨了個她最近在酒吧裏鍛煉過後日漸熟練的電眼:“哥哥,你起碼得三天不許洗臉。”

    “非要洗的話……”她拖長尾音,抬手摸在自己的嘴角,以示意方才她親他的位置,“洗其他地方,這裏不能動。”

    他無聲地看了她一會兒,什麽也沒說。

    走出影院門口的時候,歐鷗才停下腳步等他同行。

    淩晨五點多鍾了,夏日的天亮得早,此時熹微的晨光從巷子上方切割出的細窄的一方天空映下來。

    歐鷗一邊打嗬欠一邊舒展了一個懶腰,旋即重新挽住他的臂彎,腦袋也親昵地貼上去,笑道:“好困,一起回家睡覺,哥哥。”

    就是故意說得好像他們要睡的是同一張床。因為她高興,比剛蹦完迪還高興。

    樂極生悲的是,回去之後沒睡多久,歐鷗就因為痛經在床上輾轉反複無法深度入眠。

    她每回來例假都得難受得褪一層皮。

    而這個月的例假又比上個月提前了,提前了一個星期。

    佝僂著腰背捂著肚子整個人蜷縮在被子裏,她模模糊糊聽見敲門聲,也聽見有人在喊“小鷗”。

    從被子裏鑽出腦袋。

    空調充斥的滿室的冷氣灌到她的脖子裏,她打了個顫,又縮回半顆腦袋。

    確認門外的動靜並非她的幻聽,她先是嚐試出聲回應,但她氣虛得委實沒什麽力氣。

    繼而她嚐試起來,瑟瑟發抖地裹著被子,想過去應門。

    然,與其說她是爬下床的,莫若說她是滑下床的。

    且滑下床之後,她就坐在地板上站不起來了。

    這個時候,她臥室的門被用鑰匙從外麵打開了。

    剛剛在房門外敲門、喊她的人,快步走了進來,蹲身在她的麵前:“怎麽了?”

    問話的同時,歐鷗也被他從地板抱回到床上。

    而問題也不需要她回答了,因為床單上沾染的血清晰可見。

    歐鷗道歉:“不好意思哥哥,我之後會洗幹淨的。這床單和被褥你就送我了吧。”

    他沒在意這個問題,手掌摸上她滿是冷寒的額頭,眉心微皺:“痛經是不是?痛多久了?”

    歐鷗先點頭,回答前一個問題,繼而搖搖頭,表示自己哪兒還分得出精力去關注時間。

    他直起身體,關掉她臥室裏開得極低的空調,蓋好她身上的被子,二話不說走了出去。

    歐鷗又在疼痛中迷迷糊糊地弓在床上。

    不知過了多久,他又進來了。

    來回了幾次,他先是扶她起來喝熱水,間隔了一陣他又不知從哪裏弄來紅糖水,最後給她送暖宮貼。

    歐鷗想要的其實隻有布洛芬片。

    她 向他提出來。

    他問:“還是沒有好一些?”

    歐鷗點點頭。有好一些。不過她不喜歡受折磨,她喜歡見效快一點的緩解辦法。也就是不在家裏,如果在家裏,什麽東西都準備著現成的,她早就沒這麽疼了,哪裏需要忍耐這麽久?

    “平時你也這樣?也總吃布洛芬片?”他又問。

    歐鷗隱約瞧出來了,他好像不希望她吃藥。

    身體的不舒坦,加上情緒上的積壓,她很不高興,直接跟他擺了臭臉:“你管這麽多的時間,我的藥都買回來了。叔叔,沒想到你真的是壞人,想讓我疼死。”

    他倒沒生氣,站起身,還是把暖宮貼放進她的手裏:“也用著,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