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折磨
  第47章 折磨

    莫晚晚睡夢總覺得有一雙眼睛正盯著自己看。

    那視線猶如跗骨之蛆,在夢裏麵,無論她逃到哪裏,那仿佛被野獸盯住的感覺依舊無處不在,令她毛骨悚然!

    但是她有些燒糊塗了,即便從夢中驚醒了,意識也是混混沌沌的。

    她抬起沉重的眼皮,恍惚間仿佛看見一道人影,但是她腦子太遲鈍了,根本沒有意識到那是誰。

    便翻個身繼續睡。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那被野獸盯住的感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野獸帶著危險的靠近。

    她夢見自己被一隻可怕的東西扒光了,夜色的涼意驅不散身體發燒帶來的滾燙。

    她很難受,剛張口說了一句熱,便有更熱的東西帶著溫熱的水貼上來。

    她被燒得意識模糊,下意識接住這絲絲清泉。

    並且並不滿足,本能地湊過去,想要得到更多。

    一杯水很快見底,睡夢中的女人卻依舊纏著他不放。

    那軟綿綿的滿心依賴的反應極大程度上取悅了霍蒼。

    他就這麽一口一口,樂此不疲地玩著投喂的遊戲。

    直到懷裏的女人發出滿足的喟歎聲,軟綿綿地主動蹭進他的懷裏,他才結束這曖昧的遊戲。

    “喝夠了?”他手指從她的紅唇到下巴,再到修長的脖子,一路下滑,低沉沙啞的聲音裏,透著可怕的氣息。

    隻不過沉睡中的莫晚晚對此一無所知,被男人指尖撩過的地方,溫度更高,泛起一層層戰栗。

    仿佛是終於察覺到了危險,她嘟著嘴搖了搖頭:“夠了夠了……不要了……”

    明明說的是不要再喝水了,但是此情此景,她這樣可憐巴巴的撒嬌,卻仿佛是在男人心頭灑了一把火。

    刹那間點燃了他骨子裏的暴虐因子!

    他湊過去與她耳鬢廝磨,近乎溫柔地開口:“我沒說夠就不夠。”

    莫晚晚隻覺得自己仿佛置身火山口,身體裏越來越熱,但是她卻無處抒發。

    在這個醒不來的夢裏,她被一隻野獸追趕者,欺負著,不論她逃到哪裏,對方都能輕而易舉找到她。

    最後這個野獸化身成了霍蒼的模樣。

    近在咫尺的俊臉如妖似神,月色透過窗,籠罩在他身上,令他整個人看上去有種極不真實的感覺。

    唯有那雙寒星般的眸子,帶著令她恐懼的瘋狂和偏執,仿佛巨型猛獸般,惡狠狠地似乎要將她吞入腹中!

    莫晚晚愣愣地看著忽然變得無比真實的男人,還以為自己依舊在夢裏。

    她下意識伸出手,撫上男人的臉。

    迷茫且眷念地喚了他一聲:“霍蒼哥哥……”

    這是她從小到大對他的稱呼,在薑寧回來後,她就再也沒有叫過了。

    霍蒼動作頓住。

    死死地盯著她的臉。

    “你叫我什麽?”他的聲音喑啞非常,眼神變得更加可怕!

    莫晚晚拇指輕輕摩挲著他的唇,歪了歪頭,又叫了一聲:“霍蒼哥哥,我心好疼啊……”

    眼淚無聲地滑落下來,她卻帶著一臉的笑,聲音輕地仿佛微風裏漂浮的羽毛,輕飄飄的仿佛下一刻就會消散無蹤:“晚晚可不可以不要再喜歡你了……我太累了,真的、真的……好累啊……”

    即便喝多了,霍蒼也清楚的知道此時的她在說胡話。

    可這樣撒嬌哭泣的莫晚晚,陌生又熟悉。

    陌生是因為她從未哭得這麽傷心,熟悉是因為她對他的拒絕和逃避一如當初。

    霍蒼握住她的手,盯著她淚眼婆娑的雙眸,一字一頓道:“我勸你最好不要有這樣的想法。”

    他的語氣冷且沉,如同驚雷般砸在莫晚晚心頭。

    她神情一震,眼底的恍惚和迷惘逐漸被清明取代。

    身體也不受控製地輕顫起來。

    顯然,她已經徹底清醒了。

    她下意識要抽回自己膽大包天的手,卻被男人死死抓住摁在他臉上。

    那張俊臉上的表情,複雜到猙獰,讓人看不透也猜不明白。

    看著莫晚晚躲閃逃避的驚恐模樣,他薄唇勾勒出一抹淬了寒意的弧度,“想從我身邊逃離麽?除非你死,或者我死。”

    莫晚晚牙齒咯咯打顫,發燒帶來的高溫也驅不散身心的涼意。

    霍蒼摸了摸她的臉,像是撫摸小寵物一樣,冷漠地說:“當初你在我母親的墓前發過誓,你說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這些,你都忘了麽,嗯?”

    莫晚晚瞳孔發顫,察覺到他喝了酒,情緒也不對,便不敢說話。

    霍蒼附身在她顫抖的嘴角親了一下,忽然伸手捂住她驚恐的雙眼。

    當唯一的月光被他厚實溫熱的手掌擋住,所有的觸感便擴大了無數倍。

    他的聲音在夜色裏也變得更加清晰。

    清晰到莫晚晚能深刻的感受到那語氣裏的怨恨。

    “你這輩子都別想活著從我身邊離開,別再做那不切實際的夢了。”

    這一刻,莫晚晚忽然想起霍老太太和徐管家的話,她可能真的腦子燒壞了,一句話不該說的話竟脫口而出:“難道你和薑歡結婚之後,你還要這樣折磨我嗎?”

    霍蒼沒了動靜。

    但是他的呼吸卻漸漸粗重急促起來。

    莫晚晚的心跳陡然加快!

    明明霍蒼隻是擋住了她的眼睛,她卻仿佛被他扼住了喉嚨,感到了滅頂的窒息!

    “是。”霍蒼說,“我會和薑歡結婚,會和她生兒育女,她會成為我唯一的妻子。而你,隻能一輩子被我這樣折磨。”

    他似乎笑了一下,很短促,幾乎像是莫晚晚的錯覺。

    “你這種下賤貨色,隻配被我這樣折磨,你很不滿意是麽?那有什麽辦法呢,就算這樣的事情對你來說是無盡的折磨,你也隻能給我受著!”

    說到最後,他幾乎附在她耳邊低喝。

    莫晚晚被‘下賤貨色’幾個字刺激的雙眼發紅,她抓住霍蒼的手,隔著他的掌心悲涼地望著他的方向:“在你心裏,我隻是‘下賤貨色’嗎?”

    霍蒼嗬笑一聲,再沒說話,隻有掠奪。

    莫晚晚隻覺得眼前的世界在瘋狂的旋轉,男人的模樣逐漸扭曲、虛幻,隻有他越發粗重的呼吸,像惡魔的嘲笑,不斷刺激著她。

    這真是一場無休止盡的折磨。

    各種意義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