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又見霍蒼
第3章 又見霍蒼
回到家，天色已經徹底黑下來了。
說是家，其實就是個爛尾樓旁邊的老舊小閣樓。
兩層的小閣樓很是破舊腐朽，木質的大門早已經腐爛不堪，擋不住風霜雪雨。
莫晚晚一邊琢磨著改天放假去找幾塊木板重新把門修一下，一邊拎著飯盒走進去。
二十多平的院子裏，一個身形佝僂、看起來約莫七八十多歲的老婆婆正在晾嬰兒的衣服，見她回來，趕緊說：“噓，小滿睡著了，你輕點聲。”
莫晚晚點頭，輕手輕腳地把牆邊的折疊桌椅拿出來，將飯盒裏的飯菜一一擺好，招呼老人：“婆婆，您先過來吃飯。”
“還有幾件衣服，我晾完就吃，熱水給你燒好了，你先去洗澡。”王婆婆說道。
“好。”莫晚晚擦擦手，走進一樓並不很大的客廳。
客廳裏有個裝扮可愛的小床，皮膚雪白的小家夥正睡得香甜。
見到她，莫晚晚一天的疲倦都消失了。
小家夥出生的那天正是二十四節氣的小滿，所以她給她取名小滿，對外，她一直都說小滿是她自己生的孩子。
當初她從監獄出來無處可去，正好救了拾荒為生的王婆婆。
王婆孤家寡人無人照顧，莫晚晚正好無處可去，三人就湊湊成了一家人，蝸居在這個小樓裏相依為命，雖然每天很辛苦，但是這樣自由自在的生活讓她很滿足。
起初她去找工作的時候，因為沒有身份證，幾乎寸步難行，後來去幹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活兒，也上過當，因為長得不錯，還差點兒被人賣了。
好在她還算運氣好，後來遇見了現如今那個包工頭，給了她一份暫時穩定的工作。
洗完澡出來，王婆婆已經把飯菜又熱了一遍。
兩人吃著飯閑聊著。
王婆婆臉上褶子深壑，笑起來慈眉善目，“咱家大門今天被風吹倒了好幾次，你什麽時候休息，找幾塊木板把它修理一下。”
莫晚晚：“明天我請個假吧，正好去置辦點東西。”
不知道霍蒼要視察幾天，正好她避一避。
王婆婆笑問：“發工資了？”
“嗯。”莫晚晚笑彎了一雙眼，“發了個兩千一呢，張叔誇我能幹，多給了我一百塊多錢。”
又說，“這幾天沒什麽事情幹，我明天休息一天之後，再找找有什麽別的兼職先幹幾天。”
王婆婆看看她的臉，又看看她的手，歎了口氣。
莫晚晚有著一張極好看的臉，不過當初臉上那種不見天日的蒼白，如今經過兩個多月的工地生活，已經變黑了一些。
加上她刻意不修邊幅，平時看著很是普通。
隻有洗幹淨之後，才能看出她原本的相貌。
一雙上挑的眉眼，天生的勾人。
王婆說：“錢是賺不完的，該休息的時候還是得休息，別把身體累垮了……”
這樣的話王婆經常說，莫晚晚每次都笑著應下。
吃過飯，莫晚晚便收拾殘羹剩飯，王婆去屋裏看了看小滿，隨後出來，小聲說：“今天小林又來了，送了好些東西。”
莫晚晚洗碗的動作一頓。
王婆又說：“小林那孩子確實不錯，人老實勤快，脾氣也好，對你也是真心喜歡，他也不嫌棄你帶著孩子，平時對小滿也是真心實意的好。他奶奶找我說過好幾次了，讓我幫忙問問你的意思，你看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莫晚晚輕輕搖頭：“婆婆，我不想嫁人啊，隻要一輩子和婆婆小滿在一起就好啦。”
從前她無比渴望嫁給自己喜歡的人，有個幸福的小家，可是到頭來，她如願嫁給了自己最愛的男人，幸福卻不曾眷顧她。
王婆婆嗔道：“傻丫頭，哪有誰能一輩子陪你的，老婆子我沒多少年可活了，陪不了你太久。哎，你自己斟酌斟酌吧，如果實在不願意，就跟人家說清楚，不然他總是過來幫襯咱們，總歸是一份不好還清的債。”
屋裏的小滿忽然哭起來，莫晚晚趕緊擦幹淨手過去，哄了一會兒小家夥就不哭了，咿呀咿呀地叫喚著。
莫晚晚看得心都軟了，忍不住笑彎了眉眼，將孩子抱起來，這才回答王婆的話：“好，我找個時間跟他說一說。”
她現在對愛情對婚姻已經沒有任何向往，隻想照顧好王婆，把小滿平平安安的帶大。至於王婆說的以後……
一輩子那麽長，中間說不定就會發生什麽不可預料的變故，她何必去想以後呢？
等她存夠了錢，就去找個小鎮買個房子，平平靜靜的過日子。
王婆本來還想勸一勸，但看她確實沒有這方麵的想法，便也作罷。
夜裏，莫晚晚就給包工頭打電話請了假。
躺在床上，她一直輾轉反側，隻要閉上眼，霍蒼那張臉便出現在眼前。
一夜無眠。
等到天一亮，她便起床去做早餐。
小滿還睡著，王婆年紀大了覺少，聽見動靜出來，“怎麽醒這麽早？今天不去做工就多睡會兒。”
“睡不著了。”莫晚晚說著，擦了擦手，“我去量一量大門尺寸，待會兒出門買點材料。”
“好哦。”王婆看著她忙進忙出，等她換了衣服準備出門的時候，叮囑道：“昨晚我跟你說的小林的事你裝在心裏啊，別忘了。”
莫晚晚乖巧地應了聲，便拿起手機出了門。
在村口，正好碰上小林。
小林長得高大，看起來老實巴交的，此時正開著小貨車出來，不知道要去哪裏。
見了莫晚晚，一句話還沒說就先紅了耳根。
“晚晚，要去哪裏，我送你。”
莫晚晚說：“不用，我就商場買點東西。”
小林當即說：“那上車吧，我送你去！”
莫晚晚本想拒絕，但想起昨晚王婆的話，想著正好找個幾乎跟小林說清楚，便點了點頭，坐上他的車。
路上，小林一直在說他奶奶的事，興高采烈的，莫晚晚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說。
到了商場，小林去停車，讓她現在路邊等一等。
莫晚晚便下了車。
她琢磨著等會兒要跟小林怎麽說清楚自己現在沒有結婚或者戀愛的心思，沒有注意到麵前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一輛車。
下一刻，車裏下來一個魁梧的男人，不由分說地把她拽上了車！
莫晚晚來不及叫一聲，車門便砰地一聲關上了！
而後車子啟動，由於慣性，她身體猛地往前撞去，堪堪穩住身形，正要說話，一轉頭，便看見了霍蒼。
回到家，天色已經徹底黑下來了。
說是家，其實就是個爛尾樓旁邊的老舊小閣樓。
兩層的小閣樓很是破舊腐朽，木質的大門早已經腐爛不堪，擋不住風霜雪雨。
莫晚晚一邊琢磨著改天放假去找幾塊木板重新把門修一下，一邊拎著飯盒走進去。
二十多平的院子裏，一個身形佝僂、看起來約莫七八十多歲的老婆婆正在晾嬰兒的衣服，見她回來，趕緊說：“噓，小滿睡著了，你輕點聲。”
莫晚晚點頭，輕手輕腳地把牆邊的折疊桌椅拿出來，將飯盒裏的飯菜一一擺好，招呼老人：“婆婆，您先過來吃飯。”
“還有幾件衣服，我晾完就吃，熱水給你燒好了，你先去洗澡。”王婆婆說道。
“好。”莫晚晚擦擦手，走進一樓並不很大的客廳。
客廳裏有個裝扮可愛的小床，皮膚雪白的小家夥正睡得香甜。
見到她，莫晚晚一天的疲倦都消失了。
小家夥出生的那天正是二十四節氣的小滿，所以她給她取名小滿，對外，她一直都說小滿是她自己生的孩子。
當初她從監獄出來無處可去，正好救了拾荒為生的王婆婆。
王婆孤家寡人無人照顧，莫晚晚正好無處可去，三人就湊湊成了一家人，蝸居在這個小樓裏相依為命，雖然每天很辛苦，但是這樣自由自在的生活讓她很滿足。
起初她去找工作的時候，因為沒有身份證，幾乎寸步難行，後來去幹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活兒，也上過當，因為長得不錯，還差點兒被人賣了。
好在她還算運氣好，後來遇見了現如今那個包工頭，給了她一份暫時穩定的工作。
洗完澡出來，王婆婆已經把飯菜又熱了一遍。
兩人吃著飯閑聊著。
王婆婆臉上褶子深壑，笑起來慈眉善目，“咱家大門今天被風吹倒了好幾次，你什麽時候休息，找幾塊木板把它修理一下。”
莫晚晚：“明天我請個假吧，正好去置辦點東西。”
不知道霍蒼要視察幾天，正好她避一避。
王婆婆笑問：“發工資了？”
“嗯。”莫晚晚笑彎了一雙眼，“發了個兩千一呢，張叔誇我能幹，多給了我一百塊多錢。”
又說，“這幾天沒什麽事情幹，我明天休息一天之後，再找找有什麽別的兼職先幹幾天。”
王婆婆看看她的臉，又看看她的手，歎了口氣。
莫晚晚有著一張極好看的臉，不過當初臉上那種不見天日的蒼白，如今經過兩個多月的工地生活，已經變黑了一些。
加上她刻意不修邊幅，平時看著很是普通。
隻有洗幹淨之後，才能看出她原本的相貌。
一雙上挑的眉眼，天生的勾人。
王婆說：“錢是賺不完的，該休息的時候還是得休息，別把身體累垮了……”
這樣的話王婆經常說，莫晚晚每次都笑著應下。
吃過飯，莫晚晚便收拾殘羹剩飯，王婆去屋裏看了看小滿，隨後出來，小聲說：“今天小林又來了，送了好些東西。”
莫晚晚洗碗的動作一頓。
王婆又說：“小林那孩子確實不錯，人老實勤快，脾氣也好，對你也是真心喜歡，他也不嫌棄你帶著孩子，平時對小滿也是真心實意的好。他奶奶找我說過好幾次了，讓我幫忙問問你的意思，你看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莫晚晚輕輕搖頭：“婆婆，我不想嫁人啊，隻要一輩子和婆婆小滿在一起就好啦。”
從前她無比渴望嫁給自己喜歡的人，有個幸福的小家，可是到頭來，她如願嫁給了自己最愛的男人，幸福卻不曾眷顧她。
王婆婆嗔道：“傻丫頭，哪有誰能一輩子陪你的，老婆子我沒多少年可活了，陪不了你太久。哎，你自己斟酌斟酌吧，如果實在不願意，就跟人家說清楚，不然他總是過來幫襯咱們，總歸是一份不好還清的債。”
屋裏的小滿忽然哭起來，莫晚晚趕緊擦幹淨手過去，哄了一會兒小家夥就不哭了，咿呀咿呀地叫喚著。
莫晚晚看得心都軟了，忍不住笑彎了眉眼，將孩子抱起來，這才回答王婆的話：“好，我找個時間跟他說一說。”
她現在對愛情對婚姻已經沒有任何向往，隻想照顧好王婆，把小滿平平安安的帶大。至於王婆說的以後……
一輩子那麽長，中間說不定就會發生什麽不可預料的變故，她何必去想以後呢？
等她存夠了錢，就去找個小鎮買個房子，平平靜靜的過日子。
王婆本來還想勸一勸，但看她確實沒有這方麵的想法，便也作罷。
夜裏，莫晚晚就給包工頭打電話請了假。
躺在床上，她一直輾轉反側，隻要閉上眼，霍蒼那張臉便出現在眼前。
一夜無眠。
等到天一亮，她便起床去做早餐。
小滿還睡著，王婆年紀大了覺少，聽見動靜出來，“怎麽醒這麽早？今天不去做工就多睡會兒。”
“睡不著了。”莫晚晚說著，擦了擦手，“我去量一量大門尺寸，待會兒出門買點材料。”
“好哦。”王婆看著她忙進忙出，等她換了衣服準備出門的時候，叮囑道：“昨晚我跟你說的小林的事你裝在心裏啊，別忘了。”
莫晚晚乖巧地應了聲，便拿起手機出了門。
在村口，正好碰上小林。
小林長得高大，看起來老實巴交的，此時正開著小貨車出來，不知道要去哪裏。
見了莫晚晚，一句話還沒說就先紅了耳根。
“晚晚，要去哪裏，我送你。”
莫晚晚說：“不用，我就商場買點東西。”
小林當即說：“那上車吧，我送你去！”
莫晚晚本想拒絕，但想起昨晚王婆的話，想著正好找個幾乎跟小林說清楚，便點了點頭，坐上他的車。
路上，小林一直在說他奶奶的事，興高采烈的，莫晚晚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說。
到了商場，小林去停車，讓她現在路邊等一等。
莫晚晚便下了車。
她琢磨著等會兒要跟小林怎麽說清楚自己現在沒有結婚或者戀愛的心思，沒有注意到麵前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一輛車。
下一刻，車裏下來一個魁梧的男人，不由分說地把她拽上了車！
莫晚晚來不及叫一聲，車門便砰地一聲關上了！
而後車子啟動，由於慣性，她身體猛地往前撞去，堪堪穩住身形，正要說話，一轉頭，便看見了霍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