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催眠
  第31章 催眠

    靳沉吃著飯,他的心裏還是有些不適,但想著這是葉甜梨親手做的,親自送來的,他壓抑著心裏的難受,慢悠悠地往嘴裏送著,可是食不知味。

    靳沉心想,如果葉甜梨哪一天想要他的命,就把他毒死吧,她遞過來的東西,他一定吃!

    “靳沉。”葉甜梨輕輕喊著他。

    他的狀態有些不對勁,看似好像沒什麽,但總有說不出來的感覺。

    靳沉吃著飯,眼神也盯著葉甜梨不放,表情深沉。

    葉甜梨心裏有些發毛,好像隨時要被他拆骨入腹。

    他是獵人,她是他早就設下圈套,隨時等著落網的小小獵物。

    “嗯?怎麽了?”隻是一瞬間,靳沉立刻又恢複了他以往溫柔的神情,好像剛才那一切都是葉甜梨的錯覺。

    應該是錯覺,靳沉不會這樣,靳沉一直都是溫柔的,體貼的。

    唯一一次看見靳沉這種可怕的神情,還是在楊立父母提及他父母的時候,難道剛才的發布會,記者們們問了不該問的問題?

    難怪靳沉看到黨驍麵色不善。

    葉甜梨鑽進他的懷裏“靳沉,你下午不在,我想你了。”

    無非就是找一個借口抱抱他,讓他安心一點。

    靳沉卻全然不這麽想,小東西這麽乖巧,撒嬌賣乖,一定是心虛了。

    她心虛了!

    “甜梨,別離開我。”靳沉抱著她。

    “我不離開你。我都賣身給你了,怎麽離開你?”

    “嗯?”

    “那顆400萬的配鑽,我估計要給你打工一輩子。”

    “一個吻就夠了,你不知道你對我有多珍貴。”

    葉甜梨抬起頭,食指搭在他的薄唇上“吃了蜜了?嘴巴這麽甜?”

    “剛剛吃了你了。”

    靳沉低頭就要咬住她,被葉甜梨躲開了。

    “不行,我喘不上氣。”葉甜梨有些怕了,每次到最後,她都氣喘籲籲,麵紅耳赤。

    而靳沉,隻是呼吸有些起伏,唇邊帶笑得看著她的狼狽。

    “所以,你才要多練習,甜梨,我來教你。”

    靳沉的辦公室可以俯瞰整個長平的夜景,燈光閃閃爍爍,似千千萬萬雙眼睛在看著。

    許久過後。

    辦公室內的氣氛格外曖昧,灼熱。

    “今晚不回大宅了,樓下記者們的眼睛還盯著呢,我嫌煩。”靳沉聲音暗啞,似壓抑著無數呼嘯而出的欲望。

    “可是你住在哪?”葉甜梨呼吸紊亂。

    “走,我帶你去看看。”

    靳沉拉著葉甜梨,走到牆邊,原來那有一處隱形門。

    靳沉伸出食指,指紋識別完成,他們走了進去,後麵儼然是一個五髒俱全的家,很小,但是很溫馨。

    暖色調的燈光,打在有質感的木地板麵上,柔光包裹著暖意,在夜幕降臨,黑夜侵襲的時候,給予足夠的安全感。

    木質地板木紋流淌,好像可以感受時光的靜謐,緩緩流過。

    和葉甜梨預想中的黑白分明,清冷完全不同。

    “這是照著我小時候家的樣子裝修的,我記不清具體什麽樣子了,就隻能這樣了。”

    靳沉局促地摳手,生怕葉甜梨會不喜歡。

    “很溫馨,很好看。”

    葉甜梨的眼睛晶晶亮亮,看得靳沉心裏也歡喜。

    “那我就先走了,明天等你回家。”葉甜梨轉一圈看過之後,看了看時間,不早了。

    “你去哪?”靳沉直接從後麵攬住了她。

    “我回大宅,記者們又不認識我,沒關係的。”

    這句話倒是提醒了靳沉,記者們不認識葉甜梨,所以還有人覬覦她,是時候開個發布會,宣布葉甜梨是他的了!

    他要全世界都知道,葉甜梨,是他一個人的!

    “今晚不是我住在這兒,而是我們住在這。”

    葉甜梨有些不好意思“不好吧,我們,我們才,才在一起。”

    靳沉笑道“是,昨晚是我們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

    “靳沉!”

    葉甜梨佯裝生氣,實則羞怯得不行,用雙手捂住了臉。

    “反正這扇門沒有我的指紋,你出不去。”

    靳沉將她身體掰過來,直麵欣賞她的害羞,真是美不勝收。

    “我先去洗澡,你休息一會,待會我們吃點夜宵。”

    “我沒準備夜宵。”葉甜梨忙擺手。

    靳沉看著她意味深長的笑笑。

    “我有啊,是一顆很甜的小梨子。”

    葉甜梨的臉又羞紅了。

    靳沉怎麽了,就像開了葷停不下來一樣。

    葉甜梨還在坐立不安,靳沉裹著個浴巾就出來了,頭發還沒擦幹,水滴,滴在他好看的鎖骨上,發出瑩潤的光澤,葉甜梨咽了一口口水。

    飛快地躲進了浴室,口中不停念著,“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浴室裏有咖啡的微苦和白茶的清新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很好聞。

    靳沉從床頭櫃裏拿出兩根極細的針,注滿了藥水,然後又放了回去,今晚沒有安眠藥,如何在她察覺不到的情況下,給她注射這個藥物呢?

    隻有一個辦法,讓她累。

    他有的是辦法。

    做到她累!

    葉甜梨洗完澡才發現,自己什麽都沒拿就進了浴室,唯一的浴袍也被靳沉穿了出去。

    這大夏天,脫下的衣服怎麽穿?

    “靳沉,我沒有帶衣服,怎麽辦?”

    “你打開門,我把浴袍遞給你。”

    “好。”

    葉甜梨將門隻開了一條細縫,靳沉的大手卻趁機伸了進去。

    長夜漫漫。

    瞬間的滿足過後引發更大的空虛。

    窗戶邊。

    “你看那些燈光像不像看著我們的眼睛。”

    “靳,沉~”

    葉甜梨的聲音破碎。

    藥水一點一點注射進入葉甜梨的手臂,靳沉發了瘋一樣,眼睛血紅。

    一口氣打了兩隻,劑量超了,但靳沉控製不了。

    “甜梨,你隻愛靳沉一個,甜梨,靳沉非常非常愛你,葉甜梨,外麵的人都不可信,是壞人,是惡人,你記得那些狗嗎?它們想吃了你!你記得那些貓嗎?他們想撕碎你!”

    葉甜梨在昏睡中渾身發抖。

    “陳喬,楊立他們都想利用你,占有你。外麵人心險惡,甜梨,你記住,隻有靳沉可以保護你,隻有靳沉會對你好,我會一直愛你,一直對你好的,……”

    說到最後,靳沉崩潰著、哭泣著。

    這是用來催眠的藥水,藥水發揮作用時,會讓中藥的人對身旁人的暗示,言聽計從,甚至會改變自己的想法,喜好,記憶。

    是違禁的藥物!

    曾經靳沉的身上被注射過很多隻。

    他被帶到靳家,遠離母親的第一天,他被關進了一間密封的小屋子裏。

    5歲的靳沉崩潰,嘶吼,卻全然沒有人救他。

    第二天,他筋疲力盡,在極盡的恐懼與虛脫之中,一個穿著白大褂,身上都是消毒藥水的人給他注射了藥水。

    藥水進入身體,溫暖立刻包裹著他。

    一連幾天,除了從窗口偶爾遞進來的食物,靳沉就住在暗無天日的隔音室裏。

    5歲的孩子理智全無,幾近崩潰,每天他最期盼的事,就是那個醫生的到來,可以給他短暫的溫暖。

    被放出去的那天,那個醫生對他進行了催眠。

    10歲那年,靳沉從學校回到家,興衝衝地準備給“母親”一個驚喜。

    可在進門時聽到老管家對“母親”說。

    “夫人,小少爺挺乖的,催眠藥是不是可以停了,對孩子身體不好,小少爺已經夠可憐了。”老管家說道。

    “不能停,繼續放進他的甜點裏麵,這小雜種隨他媽,狡猾奸詐,身體不好就不好了,活到20來歲,生個孩子,就弄死他,下一個孩子,從小就帶,穩妥多了。”

    “母親”美豔的臉上浮現的狠毒,讓靳沉渾身發抖。

    一切都太瘋狂了,完全顛覆靳沉的認知。

    從那天起,靳沉開始扔掉甜點,利用自己的身份開始積累金錢,找醫生,一點一點將體內藥效降到最低,可是沒用,有些習慣改不掉了,有些信任回不來了。

    老管家的一絲良善,讓靳沉在天地翻轉的那一天,也沒對付他,依舊在靳家做著管家。

    他將她留著,是為了提醒自己,別心軟!對這世上傷害自己的人別心軟!

    淩晨,陽光照射進來,暖意灑在葉甜梨身上,葉甜梨睡著,靳沉看著落在地上的兩根極細的針管瑟瑟發抖。

    他最終成為了養了他十五年的那個女人,那是試圖讓他認她做母親的女人。

    他成了他最痛恨人的模樣,利用藥物控製葉甜梨。

    靳沉抱緊葉甜梨,淚水滑落,被枕頭咽了個幹淨。

    有些苦,有些惡,別人看不見,但是卻真實存在過。

    “甜梨,對不起,但是你愛我吧。”

    你是我遍訪名醫都治不好的頑疾,我向你的旅程,始於見你的第一麵,因你而動的第一次心跳,結束於我的挫骨揚灰,灰飛煙滅。

    靳沉的眸中氤氳著水霧,精致的臉上,唇角似笑非笑帶著病態的忍耐與瘋狂。

    “你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我的。”聲音繾綣溫柔,臉上卻極度偏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