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不強求
  第240章 不強求

  夙心進京之後便借了這京中龍氣護體,讓自己不受氣運影響,但這樣的能力在宮外尚且可行,但宮裏頭……

  一堆龍子龍女,又各個都有氣運傍身,到時候她這借來的幾分龍氣隻怕會被打壓的絲毫不剩。

  到時候,難免就會像她出生時那般坎坷多災。

  這解除封印的法子她也已經琢磨了幾年,心裏也有些方向了,如今手裏也積攢了不少好東西,蘊養了不少法器,可以說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而這東風,則有三道。

  她是胎裏便被封印了的,如此便需要父母之骨肉血氣相護,此為其二。剩下一個,則是需封印之人血氣、毛發或是生辰八字。

  因為這等封印著實缺德,解封的話反噬也大,也不知道對方是用了什麽人的性命來承擔這等反噬,若她貿然解封,那麽反噬的力量極有可能落在“擋箭牌”身上,故而,才需要找到那個真正的黑手。

  若對方已經死了,取其祖輩或是後人骨血也成,總歸,做了這缺德事兒,這因果便是追對方幾世也是該的。

  隻是,這三樣東西……

  她還真的拿不到。

  親母已死,如今早葬入皇陵,她為人子女,總不能去開棺取些頭發或是屍骨吧?想想便會讓人毛骨悚然。

  親父……鮮血和頭發聽上去損失並不是很重,然而她爹是皇上。

  若她現在開口說:父皇,你割些頭發絲兒再去皇陵裏頭將母後的頭發絲也薅些來用……

  隻怕人沒回宮,先賜死投胎去。

  她如今壽數也不過還剩下八九年而已,然而還沒到臨死的那一刻,她仍舊是不想放棄,先回宮再說。

  另外,還有個最差的法子,那便是臨死之前求皇帝將她葬入皇陵,陪在生母生父旁邊,待陛下歸天,再請白陽觀的無為大師過來,在皇陵做法,即便不能扭轉乾坤,好歹也能讓她下輩子活得稍微像個正常人,當然,這個法子也難得很,首先要皇帝父親同意,下任皇帝不拒絕,如此才能施行。

  如此目標,都如登天。

  可再難,也好過雙腿盡廢,黴運累及親友,一生困在方寸之地,便是隻剩下三五天,她也要想法子拚一拚!

  ……

  夙心回了夏侯府之後,三兄弟的作業也交上來了,很顯然是知道最近外頭的事情,故而表現的乖巧些。

  夙心一一看了一下。

  字跡工整多了,比幾個月前那是大有長進。

  晚上,夙心帶著這些課業,去見老太太。

  老太太看了,果真是一陣誇耀,很是開心:“好、好,我看咱家老三這字兒更好些,從前屬他最笨,沒想到寫的字倒是有些風骨。”

  字跡略顯狂放,龍飛鳳舞的,筆力不夠可氣勢還挺足,到底是年輕氣盛,不似老二的字、溫潤些也圓滑些。

  “兩位表弟本性不差,隻要家中平穩不出些影響門族大事兒,關起門來,他們想做什麽去做便可,表兄近來進步更大,他這人有些小糊塗,但也還算聰明,往後有外祖母盯著,應當也不會被人利用。”夙心笑著說道。

  一聽她這話,老太太就明白了,放下手中東西,看著她道:“想好了?”

  “嗯,隻是還請祖母再幫孫女一個忙,請陛下賜一物。”夙心一臉認真,也沒說自己氣運都沒了的事兒。

  “你要什麽?我看陛下最近做的事兒,心裏定是看重你的,應該不難。”老太太道。

  “要陛下自幼便擁有、且最好是常常佩戴的貼身之物,是金玉之類的天然礦物最好,若是沒有,其他一般物件,也可。”夙心也知道,自己這要求,還是挺為難人的。

  父母血肉她要不得,故而隻能先退而求其次,要隨身配飾。

  金玉之物多有靈,一直隨身帶著,比血肉毛發也差不了多少了,可以暫且取來護身之用,即便解不了封印,卻也能避免倒黴透頂。

  這話一說,老太太臉色也有些為難。

  “若是沒有這東西……”

  “如今我在府上一切都好,但隻怕皇宮之中便不成了,難免會出些意外。若實在沒有,陛下最近用的也可,隻是效果不大。”夙心實話實說。

  老太太歎了口氣,動腦子仔細想了想:“陛下年輕的時候,也常來府中玩耍,我倒是知道他有個十分喜愛的物件,那東西乃是陛下出生時,太後去皇城寺求來的,陛下戴了好些年,隻是如今陛下還用不用此物,我就不確定了。”

  永瑞帝都登基這麽多年了,身邊的東西,若是舊了,立馬便有人換新的來,隻怕難有幾十年如一日喜歡的東西。

  “實在尋不來,孫女也不強求。”夙心平靜說道。

  “我試試去,你好歹是他的親閨女,不過是要個物件,又不是要玉璽,無論如何也得將東西求來才成!”老太太還挺自信的。

  夙心笑了笑,也感激老太太對她的縱容。

  她留了好一會兒,老太太年紀大便越發喜歡讀些經書,這方麵她很熟,給老太太念了好一會兒,老太太聽著她的聲音,隻覺得心裏很是舒坦,渾身透著寧靜。

  從老太太這裏出來,府中管家上前來。

  管家是個精明人,也了解夙心性子,沒有拐彎抹角,開口便直接說道:“大小姐,國公爺最近好像很是在意那個賣唱女。”

  “兄長怎麽說?”夙心問。

  “國公爺隻是問那人如今在做什麽,看上去怪怪的,老奴想國公爺是不是發現了,便想著要不要將這事兒告訴他……”管家又道。

  “讓兄長自己去做,他問什麽你答就是了。”夙心依舊沒什麽反應。

  當初她才來國公府,也沒那麽大的本事叫得動國公府的下人,夏侯淮信性子又倔,自然攔不住他出去賭,事後,她也以為夏侯淮信毀了別人清白,隻想著讓他記著教訓,倒是沒想太多。

  隻是後來,她又請了徐大夫過來做夫子,中間嚐試給夏侯淮信下了同樣的藥,她這兄長對這藥的反應挺大,每次扛過去、第二天露麵的時候,身上多少帶點傷。

  那時候,她便覺得有點不對勁兒了。

  同樣的藥,沒道理第一次能睡到日上三竿,後來卻寢食難安,差別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