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口供
第129章 口供
賀翊一臉驕傲，說完這話之後，眼神更是往宋栓子那邊瞧了一眼，就像從對方臉上看出幾分自卑的神情來。
隻是結果，還是讓他失望了。
夙心覺得這賀家少爺也是有幾分優點的，抗壓能力還挺強。
明明剛才被這些混混嚇得險些哭爹喊娘，可這一轉眼的功夫，又恢複了平日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樣，變臉的速度真是快得厲害。
不僅如此，這一刻，賀翊還將弄髒的衣服撣了撣，甚至打開折扇、再故作鎮定的扇了兩下。
唯獨那手微微還有些抖，暴露了驚顫的內心。
夙心也沒有指出賀翊的慌張，而是回到牛車上，看著宋雪貞道：“沒嚇著吧？也是我的不是，應該早點和你說的。”
“沒有，我剛才真的沒怕……”宋雪貞連忙擺手。
她剛才隻是為夙心和侄子擔憂，因為她這樣的年紀，留在娘家也隻是拖累，便是死了也沒什麽可惜的，但夙心和她侄子就不同了，他們還年輕！
可她明明比他們年長許多，卻什麽都幫不了，還要侄子在身邊安慰保護，顯得無能至極。
尤其是瞧見夙心一個人擊退了那麽多人的時候，那種羨慕更重了幾分。
她與夙心都是在男人身上栽了跟頭，可她卻比不得夙心勇敢能幹。
就連剛才，她也隻是在心中擔心，腦中卻空白一片，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該做什麽。
“夙心妹妹，你真的好厲害。”宋雪貞由衷的說道。
夙心微微一笑：“隻是早已計算好的，四下無人，他們人手又不是特別多，隻要我比他們狠幾分，這氣勢上便能壓他們一頭，像他們這樣的人，拚的便是硬氣，又恰好我學過幾手，這才能平安罷了。”
夙心稍稍謙虛了一下。
但她心裏知道，若此時換成別的小姑娘，今兒定然就被這群人得手了。
哪怕不被這些個混混殺了，應當也會被搶劫銀子、壞了清白，這四下無人，而當今世人重女子名節，被這些惡人得逞，受害女子恐怕也不敢報官。
哪怕惡人遭了報應，可被害的女子，卻更難以立足。
世人的唾沫水都能將她們淹死過去。
想到這裏，夙心又衝著那幾個混混說道：“顧晉庭嫉妒賀家少爺與他的妻子顏輕輕相熟，故而心中不忿，這才收買你們過來教訓賀翊，埋伏行凶。”
“我們……明明是衝著……”為首的混混下意識的說道。
說完了，倒吸一口涼氣，現在爬都爬不起來。
“事實就是如此，若是你們在衙門滿口胡說，那就是不老實，到時候縣官多打幾個板子再將你們流放也是可以的，你們渾身是傷，且發配刺字的人很有可能會感染沒命，沒有大夫診治，你們還沒流放便已經必死無疑，想死還是想活，你們自己選。”夙心心狠的說道。
如果隻她一個人也就罷了，但宋雪貞還在。
若是傳出險些被人侮辱的消息，不論是真是假，隻那謠言都能讓她不敢出門。
人都已經砍了，再說些狠話威脅，她也不介意。
賀翊在旁邊一臉嫌棄。
他就知道，最毒婦人心，但他也沒攔著。
“我還欠你幾個條件，這裏能不能用一個？”他趁機說道。
這群人敢要他的命，要不是夙心要留著這些人算計那顧晉庭，他一定要讓群人生不如死！
夙心轉過頭去，淡淡的看著他：“你確定要用？”
“……”賀翊心頭一跳，“不、不確定……雖然本少爺是被你忽悠著上車的，但、但說到底你也救了本少爺一回，那這回就、就算了，以後再說吧……”
壞女人，嚇唬他！
他才不怕呢，不過就是看她一個女人剛受了驚嚇，這才客氣幾分而已！
賀翊說完沒多久，果然來了兩架車，一輛馬車遠遠停著，捕快們則駕著囚車，騎著衙門的馬而來。
衙門的人瞧見這滿地的人，都嚇了一跳，而賀翊直接走了過去，一副吆五喝六的樣子，更讓這群人立即變得卑躬屈膝起來，二話沒說，連忙將犯人綁起來。
好在他們還帶了個囚車過來，要不然這麽多人，都得拖著回去，小命都保不住。
賀翊與他們交代了一番，衙門這邊的人也不敢將賀翊帶回去多問，便直說若有疑問，派人來上潭村細問。
宋栓子目光緊盯著那些捕快，心中說不出是什麽滋味兒。
“羨慕了？”夙心笑著問道。
宋栓子道：“我們這等尋常小民，瞧見與官衙有關的任何人，連腦袋都不敢抬，賀家少爺並無功名，憑著家中權勢，便可讓衙門的人都遷就他……徒兒心中不知道該怎麽想，很複雜。”
有點看不慣，但又覺得的確理所當然。
賀家老太爺那是個好官，榆陽城縣令理所當然要給他薄麵，賀翊當然有資格被這樣對待。
可賀翊太過囂張的承受這一切，他根本不像是賀老太爺的孫子，這等態度更像是個不著調的惡霸。
“賀翊……配不上賀家老太爺的名聲。”宋栓子最終又輕聲說了一句。
若他家中有那樣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者，那他一定會更加謹言慎行，不能給自己的長輩添加一絲一毫的汙點，甚至還要秉承長輩的誌願，光耀門楣。
所以，想到平時賀翊的鬆懈與慵懶，對夫子的不屑一顧和嫌棄，他就莫名的生氣，有種恨其不爭的感覺。
夙心忍不住一笑：“你與賀翊一同讀書，他能影響你，你未必不能影響他，若你感激賀家恩情，便可以從他身上下手，哪怕不能讓其科考求學，隻要讓其知道懂得明辨是非，便已經是極好了。”
“而且，你要知道，如今賀翊囂張，那也是幫著處理咱們的事，便是你心中不平，也該謝他出麵才是。”夙心又道。
這話一說，宋栓子仔細想了想，然後認真的點了點頭。
他隻是有點看不慣賀翊說話時那種眼高於頂、驕傲至極的模樣。
但又不得不承認，他如此也沒什麽錯。
以賀翊的家境，自然有資格選擇做一個什麽樣的人，縱使猖狂一輩子，誰也管不著的。
沒多久，衙門的人便帶著混混們走了，隻有那輛馬車停在那裏不動，賀翊也沒在意。
“本少爺答應替你說謊，是因為那個顧晉庭的確不是個好東西，但你可不要以為，以後出了別的事兒，也能找本少爺兜底的。”回了牛車上，賀翊又喋喋不休起來。
他隨口嘮叨一聲而已。
其實他知道，以夙心這人的脾氣，有麻煩也不會主動找他。
賀翊一臉驕傲，說完這話之後，眼神更是往宋栓子那邊瞧了一眼，就像從對方臉上看出幾分自卑的神情來。
隻是結果，還是讓他失望了。
夙心覺得這賀家少爺也是有幾分優點的，抗壓能力還挺強。
明明剛才被這些混混嚇得險些哭爹喊娘，可這一轉眼的功夫，又恢複了平日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樣，變臉的速度真是快得厲害。
不僅如此，這一刻，賀翊還將弄髒的衣服撣了撣，甚至打開折扇、再故作鎮定的扇了兩下。
唯獨那手微微還有些抖，暴露了驚顫的內心。
夙心也沒有指出賀翊的慌張，而是回到牛車上，看著宋雪貞道：“沒嚇著吧？也是我的不是，應該早點和你說的。”
“沒有，我剛才真的沒怕……”宋雪貞連忙擺手。
她剛才隻是為夙心和侄子擔憂，因為她這樣的年紀，留在娘家也隻是拖累，便是死了也沒什麽可惜的，但夙心和她侄子就不同了，他們還年輕！
可她明明比他們年長許多，卻什麽都幫不了，還要侄子在身邊安慰保護，顯得無能至極。
尤其是瞧見夙心一個人擊退了那麽多人的時候，那種羨慕更重了幾分。
她與夙心都是在男人身上栽了跟頭，可她卻比不得夙心勇敢能幹。
就連剛才，她也隻是在心中擔心，腦中卻空白一片，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該做什麽。
“夙心妹妹，你真的好厲害。”宋雪貞由衷的說道。
夙心微微一笑：“隻是早已計算好的，四下無人，他們人手又不是特別多，隻要我比他們狠幾分，這氣勢上便能壓他們一頭，像他們這樣的人，拚的便是硬氣，又恰好我學過幾手，這才能平安罷了。”
夙心稍稍謙虛了一下。
但她心裏知道，若此時換成別的小姑娘，今兒定然就被這群人得手了。
哪怕不被這些個混混殺了，應當也會被搶劫銀子、壞了清白，這四下無人，而當今世人重女子名節，被這些惡人得逞，受害女子恐怕也不敢報官。
哪怕惡人遭了報應，可被害的女子，卻更難以立足。
世人的唾沫水都能將她們淹死過去。
想到這裏，夙心又衝著那幾個混混說道：“顧晉庭嫉妒賀家少爺與他的妻子顏輕輕相熟，故而心中不忿，這才收買你們過來教訓賀翊，埋伏行凶。”
“我們……明明是衝著……”為首的混混下意識的說道。
說完了，倒吸一口涼氣，現在爬都爬不起來。
“事實就是如此，若是你們在衙門滿口胡說，那就是不老實，到時候縣官多打幾個板子再將你們流放也是可以的，你們渾身是傷，且發配刺字的人很有可能會感染沒命，沒有大夫診治，你們還沒流放便已經必死無疑，想死還是想活，你們自己選。”夙心心狠的說道。
如果隻她一個人也就罷了，但宋雪貞還在。
若是傳出險些被人侮辱的消息，不論是真是假，隻那謠言都能讓她不敢出門。
人都已經砍了，再說些狠話威脅，她也不介意。
賀翊在旁邊一臉嫌棄。
他就知道，最毒婦人心，但他也沒攔著。
“我還欠你幾個條件，這裏能不能用一個？”他趁機說道。
這群人敢要他的命，要不是夙心要留著這些人算計那顧晉庭，他一定要讓群人生不如死！
夙心轉過頭去，淡淡的看著他：“你確定要用？”
“……”賀翊心頭一跳，“不、不確定……雖然本少爺是被你忽悠著上車的，但、但說到底你也救了本少爺一回，那這回就、就算了，以後再說吧……”
壞女人，嚇唬他！
他才不怕呢，不過就是看她一個女人剛受了驚嚇，這才客氣幾分而已！
賀翊說完沒多久，果然來了兩架車，一輛馬車遠遠停著，捕快們則駕著囚車，騎著衙門的馬而來。
衙門的人瞧見這滿地的人，都嚇了一跳，而賀翊直接走了過去，一副吆五喝六的樣子，更讓這群人立即變得卑躬屈膝起來，二話沒說，連忙將犯人綁起來。
好在他們還帶了個囚車過來，要不然這麽多人，都得拖著回去，小命都保不住。
賀翊與他們交代了一番，衙門這邊的人也不敢將賀翊帶回去多問，便直說若有疑問，派人來上潭村細問。
宋栓子目光緊盯著那些捕快，心中說不出是什麽滋味兒。
“羨慕了？”夙心笑著問道。
宋栓子道：“我們這等尋常小民，瞧見與官衙有關的任何人，連腦袋都不敢抬，賀家少爺並無功名，憑著家中權勢，便可讓衙門的人都遷就他……徒兒心中不知道該怎麽想，很複雜。”
有點看不慣，但又覺得的確理所當然。
賀家老太爺那是個好官，榆陽城縣令理所當然要給他薄麵，賀翊當然有資格被這樣對待。
可賀翊太過囂張的承受這一切，他根本不像是賀老太爺的孫子，這等態度更像是個不著調的惡霸。
“賀翊……配不上賀家老太爺的名聲。”宋栓子最終又輕聲說了一句。
若他家中有那樣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者，那他一定會更加謹言慎行，不能給自己的長輩添加一絲一毫的汙點，甚至還要秉承長輩的誌願，光耀門楣。
所以，想到平時賀翊的鬆懈與慵懶，對夫子的不屑一顧和嫌棄，他就莫名的生氣，有種恨其不爭的感覺。
夙心忍不住一笑：“你與賀翊一同讀書，他能影響你，你未必不能影響他，若你感激賀家恩情，便可以從他身上下手，哪怕不能讓其科考求學，隻要讓其知道懂得明辨是非，便已經是極好了。”
“而且，你要知道，如今賀翊囂張，那也是幫著處理咱們的事，便是你心中不平，也該謝他出麵才是。”夙心又道。
這話一說，宋栓子仔細想了想，然後認真的點了點頭。
他隻是有點看不慣賀翊說話時那種眼高於頂、驕傲至極的模樣。
但又不得不承認，他如此也沒什麽錯。
以賀翊的家境，自然有資格選擇做一個什麽樣的人，縱使猖狂一輩子，誰也管不著的。
沒多久，衙門的人便帶著混混們走了，隻有那輛馬車停在那裏不動，賀翊也沒在意。
“本少爺答應替你說謊，是因為那個顧晉庭的確不是個好東西，但你可不要以為，以後出了別的事兒，也能找本少爺兜底的。”回了牛車上，賀翊又喋喋不休起來。
他隨口嘮叨一聲而已。
其實他知道，以夙心這人的脾氣，有麻煩也不會主動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