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第101章

  阿圓被蕭韞一把抱進懷中, 隨後密密麻麻的吻從脖頸處蔓延過來,最後徑直噙住她的唇,令她連呼吸都來不及。

  她一下子墜落進他的溫柔中, 裹著他身上的龍涎香氣,沉溺, 再沉溺。

  那些深藏於心底的思念, 全部在這一刻湧出來, 跟潮水似的。阿圓迎著他,附和著他,攀爬著他, 大膽而熱烈地親吻。

  蕭韞將人抵在門上, 極是用力, 仿佛隻有如此,才能傾訴這幾個月對她的想念。

  “阿圓,可想我?”他喃喃低問, 神色繾綣,瘋狂而又克製地吻著懷裏的人。

  “我很想你。”他吻一下便要呢喃一句:“想得胸口都疼了。”

  阿圓大口喘氣,抬眼問:“為何胸口疼?”

  他拉著她的手撫上去:“一天想無數遍, 自然疼。”

  他的情話直接而虔誠, 比情話更虔誠的是他的眼睛。阿圓望著他, 從那濃鬱漆黑的瞳孔裏瞧見自己的身影。

  頭一回知道,自己在他眼中是這般明豔模樣。

  阿圓笑了, 雙臂用力把他的頭拉低,然後主動吻上去。

  “我也想你。”她說:“每天都想。”

  這句話猶如世間最好的春,藥, 蕭韞隻聽了這麽句, 便發起狂來。

  他的唇滾燙, 比冬日的炭火還灼人, 每到一處幾乎要把阿圓的肌膚融化。

  兩人氣息交織成一團。他放開她的唇,急切而迷亂地吻至耳後,吻至脖頸,隨即又吻回來噙住她。

  許是嫌她個子矮不得勁,蕭韞索性把人抱起,拖住她的臀。

  “抱緊。”他命令。

  阿圓羞臊得很,她扭捏遲疑,結果蕭韞主動幫她又托高了些,還把她的腿搭在自己跨兩側。

  “用點力,別掉下去。”

  他說完,竟放開了手。

  阿圓嚇得大跳,手臂立即抱緊他。

  蕭韞轉身,就著這麽個姿勢走回屋內,然後將她放在桌上,繼續親。

  西屏暖閣裏頭有地龍,到處都暖和。阿圓從外頭來的一身風寒沒多久就消失得幹幹淨淨。

  她身上還穿著件鵝絨鬥篷,這會兒親得激烈,竟是隱隱冒了點汗出來。

  她推他:“歇一會吧,我熱。”

  蕭韞緩緩退開,望著人笑。

  三個月沒見,小姑娘又長胖了些,臉頰粉嫩圓潤。鵝絨鬥篷領口綴著一圈兔毛,更是襯得她靈動俏麗。

  他在看阿圓,阿圓也在看他。

  蕭韞也有些變化,雖模樣還是那個模樣,但身上的氣勢更盛了,眉宇更鋒利。

  好像還瘦了點,連他脖頸處的喉結都顯得格外犀利凸出。

  此時,阿圓瞧見他喘氣時,喉結不停上下滑動。她好奇,鬼使神差地摸過去。

  “蕭韞,你這裏好奇怪。”

  “怎麽奇怪?”

  “比旁人的還粗糲些。”

  她指腹滑嫩,如上好的絲綢,又似溫潤的暖玉,這麽輕柔地摸著他喉結,令他癢得心都酥了。

  不自覺地,他呼吸變急起來。

  阿圓渾然不知,還說道:“我見過慶安的,他跟你年紀差不多,卻不似你這樣。”

  “慶安是誰?”

  “是我家小廝。”

  話落,她腰上的軟肉被掐了下,隨即聽蕭韞啞聲勒令:“以後不準看別的男人。”

  “,,喉結都不能看嗎?”

  “不能。”

  “哦。”阿圓停了會,補充道:“可慶安跟我從小一起長大,在我眼裏,他不是旁的男人,是像哥哥一樣的親人啊。”

  “你還喊別的男人哥哥?”

  “,,”

  阿圓嘀咕:“你怎的這麽霸道。”

  她調皮地摸了會:“真有意思,這麽一上一下唔,,”

  話未說完,蕭韞又親上來,這回比之前還凶還急。

  他舌用力攪著她的,幾乎要把她攪得發麻,口裏的香,液也如數被他吃盡。

  末了,還沒放過她,退出來又吮她的唇瓣。

  阿圓是真的熱,氣還沒喘勻呢,他又追上來。她用力推他,可這點力道對蕭韞來說根本就不痛不癢。

  推了會,索性放棄了。

  在他親吻間隙,阿圓無意中手觸碰到他的發冠。

  他如今戴的發冠不似以往的玉冠。他現在是太子,頭上佩戴金冠,質地堅硬且冰冷,一如他身上迫人的氣勢。

  此時此刻,阿圓才真真正正地意識到,眼前這個男人已經是太子了。

  她邊迎著他的吻,邊心思遊離,過了會,唇瓣被輕輕咬了下。

  “做什麽?”她吃痛,水眸嬌氣埋怨。

  “專心點。”蕭韞不滿,稍稍用力,把人又攏緊了些。

  他手指從她耳後輕柔地滑下脖頸,悄悄停在領口間。

  阿圓嚇得大跳:“不可,這裏不可。”

  蕭韞頓了頓,隨即停下來,眼裏含著點戲謔。

  “你以為我要做什麽?”

  他氣息如此危險,而且下頭那物輪廓龐大不可忽視,阿圓自然是怕的。

  “我們還未成親呢。”阿圓紅著臉道:“況且今日我出門多時,得趕回去。”

  蕭韞視線落在她臉上,手指緩緩移動,勾住她的衣帶。

  “這麽說,,”他緩緩道:“成親後就可以了?”

  “,,”

  反正也要等成親之後呢,阿圓不怕:“現在不準你亂來。”

  “哦,是麽。”

  蕭韞手指勾住衣帶,漫不經心地一扯,阿圓身上的鬥篷瞬間落下來。

  “呀!”阿圓大驚,去搶鬥篷:“說好了不準亂來,你怎麽,,”

  她這點力氣算什麽,蕭韞徑直把鬥篷拋開老遠,沒好氣地捏她臉蛋:“你腦子裏淨想什麽東西?我幫你脫鬥篷而已,你適才不是喊熱嗎?”

  “,,,”

  阿圓臉頰發燙。心想,你早說啊,一副要吃人似的模樣脫她鬥篷,能讓她不想多嘛。

  再說了,這些日子,周嬤嬤正在教導她人事。也不知嬤嬤從哪裏得知的東西,簡直令她大開眼界。

  這世上居然還有這麽多花樣。

  她看得多了,難免就,,

  此時,阿圓臉紅羞臊,幾乎不敢看蕭韞的臉。他不知道的是,自從學了那些後,居然做了幾回夢,夢裏全是蕭韞對她這樣那樣。

  夢裏的蕭韞強健有力,不知疲憊,還壞得很,畫冊上所有嬤嬤教的東西他全都使上了。

  這會兒再想起來,阿圓有點心虛,同時不知怎麽的,身體裏漸漸湧出一股燥熱。

  小女人眉眼驟然生出幾絲媚態,蕭韞如何不懂?況且周嬤嬤整日教她什麽,他也一清二楚。

  默了會,他唇角揚起點弧度。

  “阿圓是不是想快些成親?”

  起初阿圓沒懂他為何這麽問,接著又聽他說:“若是成親了,你想對我做什麽都可以。”

  “,,”

  “!!!”

  阿圓鬧了個滿臉通紅。

  窘了會,在他一副“別遮掩了我已將你一切看透”的篤定神色下,她索性破罐子破摔。

  “呐,是你說的,待日後成親了你可別反悔!”

  小姑娘昂著下巴臉頰緋紅,連脖頸都是紅的。外強中幹,一副女惡霸又慫又凶的模樣,頓時惹得蕭韞哈哈大笑。

  他抱著人,忍不住又狠狠親了一頓。

  ,

  ===第161節===

  褚家今年過年很是熱鬧,今年人多,府裏上上下下加起來約莫有二十幾人。

  往回主子加下人一共也就八九個,現在有了許多婢女,桃素、蓮蓉,還有周嬤嬤,還有蕭韞派過來的一些護衛,加上褚夫人覺得不夠使喚,又花銀子買了幾個婆子和婢女回來。另外花糕、糖酥和白蛟也算在一起,滿滿當當的,褚家都不夠住。

  還好褚家隔壁李老爺回鄉,把宅子騰出來租給褚家,這才安頓下這些人。

  過年的時候,褚夫人在正院堂屋擺了一桌,下人們就在後頭廚房門口的跨院裏擺了三桌,這般熱熱鬧鬧地開始了除夕宴。

  不過在臨開宴時,東宮來了輛馬車,婢女們把熱乎的菜一樣一樣地送進來。全是蕭韞吩咐的,整整十六道菜,褚家的飯桌幾乎擺不下。

  褚夫人瞧著這些擺盤精致的菜式——冰糖燕窩羹、八寶肉圓、鵪子水晶膾、胭脂鵝肝、佛跳牆,,

  她心下暗驚,竟皆是宮裏禦廚做出來的。

  褚夫人沒吃過,但往去茶樓聽說書先生說過,這可是宮裏的吉祥如意宴,平時隻有王公貴族和一品功勳大員才能得的賞賜。

  等菜式擺好,婢女們一走,褚家人望著桌上的飯菜一時不知該如何下筷了。

  倒是阿圓埋頭吃得很香,夾了顆八寶肉圓入口後,抬眼瞧她爹。

  “爹爹怎麽不吃,趁熱吃才好。”

  “啊!吃吃吃!”褚大人回過神,招呼道:“夫人你也動筷!”

  經過除夕這一遭,褚夫人有種預感,覺得從今日之後恐怕她褚家要賞賜不斷了。

  果然,她的預感很正確。

  過年這期間,蕭韞幾乎每日不停歇地派人送東西過來。

  雖然往回也送,但往回是從瀾苑送來的,且沒聲張。而如今,每一樣皆是從東宮大張旗鼓地送來。

  整個上京的人瞧著,皆是摸不著頭腦。

  有人問:“這是何情況?”

  “興許,,是瞧在顧丞相的麵子上?”

  “啊,想必是這樣!”

  景王恢複太子身份,顧丞相是最大的功臣。而顧丞相之妻是褚家女兒手帕交,所謂愛屋及烏,褚家恐怕是沾了顧丞相的光。

  而且,褚家還有個女兒是衛國公府謝世子的徒弟,過年這期間,衛國公府送來褚家的東西都有好幾車,東宮順便賞賜一二,,

  唔,這也說得過去嘛!

  反正,不明真相的京城群眾都是這麽猜的。

  直到過年沒多久,宮裏一道聖旨下來,說今年五品以上的官員皆可入宮吃元宵宴。

  這下,才有人咂摸出點意思來。

  ,

  褚家是五品官府邸,自然也得了宮裏的帖子。

  褚大人驚訝得很,當了一輩子的官,頭一回收到入宮吃宴的請帖。

  褚夫人問:“往回不是四品以上才有資格吃席嗎?怎麽今年改了?”

  褚大人也懵:“不知道哇。”

  褚夫人又喜又憂。

  喜的是,她家有資格入宮吃席。憂的是,她沒有拿得出手的衣裳首飾,怕屆時被人笑話了去。

  她現有的衣裳首飾,平日裏應付吃茶倒是沒什麽,可若是入宮吃席就顯得寒酸了。

  褚夫人倒不是想攀比什麽,可女兒以後要做太子妃,她不想女兒被旁人笑話。

  咬咬牙,索性從賬裏撥出些銀子給丈夫女兒都置辦了新衣裳首飾。

  褚大人往回衣裳破了都得縫縫補補繼續穿,這回見夫人這般大方,竟是打趣了許久。

  阿圓不缺衣裳首飾,她的衣裳不僅多,還是京城最時興的,甚至還有餘的送給姐姐和表姐。

  於是,在元宵宮宴這日,褚家人早早就拾掇好,乘坐馬車往皇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