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認小弟
第75章 認小弟
“咳咳！咳咳咳……”
烈酒下肚，洛錦書一張臉瞬間漲紅，不停咳嗽。
沈嫣輕嗬一聲：“果然是小孩，連酒都未喝過。”
她這話惹得洛錦書臉色漲紅得更加厲害，洛錦書當即就反駁道：
“我才不是什麽小孩！你年紀也不比我大，憑什麽叫我小孩！”
沈嫣懶得跟他見識，她穿越前都是二十多歲的成年人了，這洛錦書看上去不過十七八，在她眼裏不是小孩是什麽。
再次飲了一口酒後，她又聽到了洛錦書在那叭叭。
“這酒雖然挺烈的，不過喝下去心裏舒坦多了。”
他坐在屋頂上，遙望懸掛於天際的那輪彎月，一雙眸子越發得憂愁，連臉都耷拉下來了。
看著他一副心事滿滿的模樣，沈嫣幹脆給他換了另一壺酒。
“喝這個吧，沒那麽烈。”
說完，她看著被烈酒弄得滿臉通紅的洛錦書，沒忍住笑了出來。
“都說你洛二少是個花花公子，成天招貓逗狗，賭錢狎妓，流連酒樓。沒想到，你竟然連酒都不會喝。看來這傳聞，有時候也未必都是真的。”
洛錦書聞言，沉默片刻後，突然來了句：
“我故意的。”
然後，他等著沈嫣發問，沈嫣卻隻自顧自地喝著酒。
沉默的氣氛縈繞在屋頂上。
過了一會兒，還是洛錦書自己打破了沉默，他喝了一口沈嫣後來遞過來的那酒，很是感慨地開口：
“你知道嗎？我最喜歡來這裏看上玄月了，因為我娘，她就是在這樣的一個夜晚走的。”
也不知道是酒入喉頭，堵住了嗓子，讓他的嗓音變得艱澀起來，還是心中的難受使得他哽咽。
“我爹從來都不關心我，我娘死的那天夜裏，他還在那個女人的房中。”
“在他心裏，那女人和那女人的孩子，才是他的家人，我和我娘都不算。”
“他既然那麽喜歡賺錢，那我就可勁地用好了！最好是能夠把他的錢全都揮霍一空，讓這家裏什麽都不剩下！一無所有！”
“還有名聲，他那麽喜歡名聲，那我就把他的名聲也給敗壞，讓他變成一個什麽都沒有，還被人唾棄的死老頭！”
又是一口酒灌下，洛錦書眼角已經有了幾分濕潤。
沈嫣偏頭看他：“你從未喝過酒，即便這酒不算烈，你這樣喝下去也受不住。”
洛錦書雖然沒說話，但卻沒有再大口灌酒。
見他肯聽勸，沈嫣對他的印象不再那麽糟糕，主動開口問道：
“所以，現在洛府的夫人，不是你娘？”
“她當然不是了！”洛錦書憤然反駁，“她算是什麽東西，連給我娘提鞋都不配，還妄想讓我叫她母親，真是異想天開！”
“她不過是一個小商戶之女而已，我娘可是洛水王家的人！她怎麽跟我娘比！”
洛水王家。
沈嫣近日在這邊倒是聽說了這雲州府的一些事。
清水縣算是雲州府的一個小縣城，毗鄰洛水，而這洛水城有不少世家。
其中王家，算是洛水有名的大世家，其內還出了不少能人。
最出名的一位，在朝中位列正五品大員。
雲州府各縣，也都有王家的人為官。
沈嫣沒想到洛錦書出身商戶之家，母親卻有著這樣顯赫的身份。
這樣的人，又怎麽會和一個小縣城的商戶捆綁起來，而且聽洛錦書這話，死得還挺淒涼。
許是察覺到了沈嫣的想法，洛錦書飲下一口酒後，解釋道：
“我娘並非王家嫡係，乃是旁支。我娘的爹娘走得早，她和哥哥被族中叔父養大。我娘那叔父是個嗜酒貪財之人，不僅將我外祖父他們家錢財霸占，還貪慕我爹的聘禮，將我娘一個大家閨秀嫁給了商戶。”
“而我爹娶我娘的原因，就更加可笑了。”
說到這兒，他還配合著笑了一聲，不過卻是冷笑。
“我爹之前納了一個妾氏，他和那妾氏生的兒子從小聰明，還會讀書。我爹是商戶，商戶人家的子弟沒有考取科舉的資格。但若是能與世家聯姻，那就有了資格。”
“因此我爹為了讓他那個兒子能有機會科考，就四處打聽，準備迎娶落魄的世家女。最後選中了我娘，跟我娘的叔父一陣合謀後，我娘稀裏糊塗地就被嫁了過來。”
“剛入府，我娘就發現不對，可那時候想走已經來不及了。”
洛錦書眼神充滿了回憶：
“我還記得我小時候，我娘總是鬱鬱寡歡，當時我都不懂她為什麽傷心。直到她剛走，屍骨未寒，我爹就把那女人抬為正室，將那女人的兒子立為嫡子。”
“嗬！你說，我和我娘是不是就不該活在這世上，既然誰都不在乎我們，那名聲壞一點又怎麽樣，還能給這洛家抹黑，多好啊！”
一整壺酒全都被洛錦書飲下。
到了最後，他醉得眼淚鼻涕一起流。
沈嫣看著這孩子，忍不住輕歎一聲。
想不到他那層看似堅硬的外殼下，竟然有顆這麽柔軟的內心。
一拍他肩膀。
“好了！你既然願意同我道出此事，那我就認你當我小弟。放心吧，以後姐罩著你！”
……
房門被突然打開，久違的光亮照進小黑屋裏。
李芙瑤立刻朝著門口看去。
隻見逆光而來的，正是在慕容淩身邊伺候的榮德榮公公，李芙瑤麵上立刻露出喜悅之色。
“榮公公，是不是皇上讓你來的！”
她激動不已。
那日太後不分青紅皂白，突然將她給羈押到這裏，她連分辯的機會都沒有。
當時她被拉走的瞬間，好像看到皇上正臥於龍榻上。
肯定是太後趁著皇上身體不好，將自己給關了進來，現在皇上好了，第一件事就是讓榮公公來放自己出去。
她就知道，皇上心裏是有她的！
榮德掃了滿臉喜色的李芙瑤一眼，這位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自己即將麵臨的事呢。
設計使皇上貴妃離心，導致貴妃失蹤，皇上因痛成疾。
又在太後麵前做出狐媚樣子來勾引皇上。
如今這宮中的兩位主子，全都被她得罪了，她還當能有什麽好事落到她頭上。
要說好事，確實也有一件。
榮德故意開口：“貴嬪娘娘，您等會到了就知道了。”
“咳咳！咳咳咳……”
烈酒下肚，洛錦書一張臉瞬間漲紅，不停咳嗽。
沈嫣輕嗬一聲：“果然是小孩，連酒都未喝過。”
她這話惹得洛錦書臉色漲紅得更加厲害，洛錦書當即就反駁道：
“我才不是什麽小孩！你年紀也不比我大，憑什麽叫我小孩！”
沈嫣懶得跟他見識，她穿越前都是二十多歲的成年人了，這洛錦書看上去不過十七八，在她眼裏不是小孩是什麽。
再次飲了一口酒後，她又聽到了洛錦書在那叭叭。
“這酒雖然挺烈的，不過喝下去心裏舒坦多了。”
他坐在屋頂上，遙望懸掛於天際的那輪彎月，一雙眸子越發得憂愁，連臉都耷拉下來了。
看著他一副心事滿滿的模樣，沈嫣幹脆給他換了另一壺酒。
“喝這個吧，沒那麽烈。”
說完，她看著被烈酒弄得滿臉通紅的洛錦書，沒忍住笑了出來。
“都說你洛二少是個花花公子，成天招貓逗狗，賭錢狎妓，流連酒樓。沒想到，你竟然連酒都不會喝。看來這傳聞，有時候也未必都是真的。”
洛錦書聞言，沉默片刻後，突然來了句：
“我故意的。”
然後，他等著沈嫣發問，沈嫣卻隻自顧自地喝著酒。
沉默的氣氛縈繞在屋頂上。
過了一會兒，還是洛錦書自己打破了沉默，他喝了一口沈嫣後來遞過來的那酒，很是感慨地開口：
“你知道嗎？我最喜歡來這裏看上玄月了，因為我娘，她就是在這樣的一個夜晚走的。”
也不知道是酒入喉頭，堵住了嗓子，讓他的嗓音變得艱澀起來，還是心中的難受使得他哽咽。
“我爹從來都不關心我，我娘死的那天夜裏，他還在那個女人的房中。”
“在他心裏，那女人和那女人的孩子，才是他的家人，我和我娘都不算。”
“他既然那麽喜歡賺錢，那我就可勁地用好了！最好是能夠把他的錢全都揮霍一空，讓這家裏什麽都不剩下！一無所有！”
“還有名聲，他那麽喜歡名聲，那我就把他的名聲也給敗壞，讓他變成一個什麽都沒有，還被人唾棄的死老頭！”
又是一口酒灌下，洛錦書眼角已經有了幾分濕潤。
沈嫣偏頭看他：“你從未喝過酒，即便這酒不算烈，你這樣喝下去也受不住。”
洛錦書雖然沒說話，但卻沒有再大口灌酒。
見他肯聽勸，沈嫣對他的印象不再那麽糟糕，主動開口問道：
“所以，現在洛府的夫人，不是你娘？”
“她當然不是了！”洛錦書憤然反駁，“她算是什麽東西，連給我娘提鞋都不配，還妄想讓我叫她母親，真是異想天開！”
“她不過是一個小商戶之女而已，我娘可是洛水王家的人！她怎麽跟我娘比！”
洛水王家。
沈嫣近日在這邊倒是聽說了這雲州府的一些事。
清水縣算是雲州府的一個小縣城，毗鄰洛水，而這洛水城有不少世家。
其中王家，算是洛水有名的大世家，其內還出了不少能人。
最出名的一位，在朝中位列正五品大員。
雲州府各縣，也都有王家的人為官。
沈嫣沒想到洛錦書出身商戶之家，母親卻有著這樣顯赫的身份。
這樣的人，又怎麽會和一個小縣城的商戶捆綁起來，而且聽洛錦書這話，死得還挺淒涼。
許是察覺到了沈嫣的想法，洛錦書飲下一口酒後，解釋道：
“我娘並非王家嫡係，乃是旁支。我娘的爹娘走得早，她和哥哥被族中叔父養大。我娘那叔父是個嗜酒貪財之人，不僅將我外祖父他們家錢財霸占，還貪慕我爹的聘禮，將我娘一個大家閨秀嫁給了商戶。”
“而我爹娶我娘的原因，就更加可笑了。”
說到這兒，他還配合著笑了一聲，不過卻是冷笑。
“我爹之前納了一個妾氏，他和那妾氏生的兒子從小聰明，還會讀書。我爹是商戶，商戶人家的子弟沒有考取科舉的資格。但若是能與世家聯姻，那就有了資格。”
“因此我爹為了讓他那個兒子能有機會科考，就四處打聽，準備迎娶落魄的世家女。最後選中了我娘，跟我娘的叔父一陣合謀後，我娘稀裏糊塗地就被嫁了過來。”
“剛入府，我娘就發現不對，可那時候想走已經來不及了。”
洛錦書眼神充滿了回憶：
“我還記得我小時候，我娘總是鬱鬱寡歡，當時我都不懂她為什麽傷心。直到她剛走，屍骨未寒，我爹就把那女人抬為正室，將那女人的兒子立為嫡子。”
“嗬！你說，我和我娘是不是就不該活在這世上，既然誰都不在乎我們，那名聲壞一點又怎麽樣，還能給這洛家抹黑，多好啊！”
一整壺酒全都被洛錦書飲下。
到了最後，他醉得眼淚鼻涕一起流。
沈嫣看著這孩子，忍不住輕歎一聲。
想不到他那層看似堅硬的外殼下，竟然有顆這麽柔軟的內心。
一拍他肩膀。
“好了！你既然願意同我道出此事，那我就認你當我小弟。放心吧，以後姐罩著你！”
……
房門被突然打開，久違的光亮照進小黑屋裏。
李芙瑤立刻朝著門口看去。
隻見逆光而來的，正是在慕容淩身邊伺候的榮德榮公公，李芙瑤麵上立刻露出喜悅之色。
“榮公公，是不是皇上讓你來的！”
她激動不已。
那日太後不分青紅皂白，突然將她給羈押到這裏，她連分辯的機會都沒有。
當時她被拉走的瞬間，好像看到皇上正臥於龍榻上。
肯定是太後趁著皇上身體不好，將自己給關了進來，現在皇上好了，第一件事就是讓榮公公來放自己出去。
她就知道，皇上心裏是有她的！
榮德掃了滿臉喜色的李芙瑤一眼，這位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自己即將麵臨的事呢。
設計使皇上貴妃離心，導致貴妃失蹤，皇上因痛成疾。
又在太後麵前做出狐媚樣子來勾引皇上。
如今這宮中的兩位主子，全都被她得罪了，她還當能有什麽好事落到她頭上。
要說好事，確實也有一件。
榮德故意開口：“貴嬪娘娘，您等會到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