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逼迫張寡婦
  第166章 逼迫張寡婦

    大河村有三四個獵戶,以上山打獵為生。

    山上有野狼豺豹,一些野雞野兔都是這些大型猛獸的盤中餐,獵戶要生存也挺不容易。

    最勤快的當數趙獵戶,隔三差五能獵一隻野鹿一隻野麅子什麽的,村裏有些人家裏饞肉了,會去趙獵戶家裏買些回來解解饞。

    趙二狗一吃完午飯,就去趙獵戶家裏買野味。

    不過他還是去晚了,趙獵戶今兒運氣不好,僅獵回來一隻野雞,被裏正買走了。

    “裏正叔說家裏來了客人,買一隻野雞回去招待。”趙獵戶不好意思的說道,“明兒個要是有獵物,我都給你留著。”

    趙二狗直接開口問:“鎮上收野味是多少錢一斤?”

    趙獵戶歎氣:“之前沒有糧食的時候,能賣到二十文,如今縣令大人發了物價政令,野味一斤隻能賣到十五文,還得收拾好了送去,不然鎮上那些酒樓都不要。”

    一隻二十多斤的野麅子,收拾完了,去掉皮毛內髒,放了血,就隻剩下十幾斤,也難怪趙獵戶會歎氣了。

    趙二狗盤算了一下開口道:“那也麻煩叔給我收拾幹淨,不過內髒得給我留著,肉十五文,內髒十文,咋樣?”

    趙獵戶忙道:“內髒就送你了,不要錢。”

    這東西他向來是留著自己吃,或者送給隔壁鄰居,說起來,這野麅子野鹿的內髒比豬內髒更難收拾,土腥味也更重,換著花樣弄熟都難以下咽,豬大腸好歹多放點茱萸炒熟也是可以當一道好菜的。

    這東西太難吃,他肯定不能收錢。

    “內髒還得麻煩叔清理幹淨,必須得給錢。”趙二狗轉身往外走,“明兒我再來拿貨。”

    看著他的背影,趙獵戶都不知道該說啥是好了,這孩子來收野味,他以後就不用隔三差五往鎮上跑了,也不用再看那些酒樓大廚的臉色,這價錢其實是可以壓一壓的,真是個實誠的孩子。

    那他以後就把這些畜生的皮毛留一些給趙二狗,也算是還了人情。

    趙二狗回到家後,幫著程彎彎一起收拾野麅子,這隻麅子是四隻狼狗一起獵回來的,小點功勞最大,其餘三小隻也各出了一部分力。

    程彎彎一刀砍下來一條麅子腿,拿出去送給王嬸子。

    王嬸子正在給院子裏的小菜澆水,看到她拿一根麅子腿進來,嚇了一跳:“大山娘,這是咋了?”

    程彎彎笑著道:“你家旺財跟著小點它們一起帶回來一隻野麅子,二十五斤的樣子,小點占十斤,三個小的各占五斤,這隻麅子腿應該差不多有四五斤的樣子。”

    “這哪行!”王嬸子提著水桶後退了一步,“旺財就是鬧著玩的,它哪有本事抓野麅子,你還特意來一隻腿來給我,這不是存心埋汰我嗎?”

    “旺財還真出了力,幫著一起拖回來的呢。”程彎彎用刀將麅子腿砍下來一半,“那就兩斤吧,再不肯收下,以後我就不讓旺財跟著小點出去瞎跑了。”

    王嬸子這才擦了擦手,將兩斤麅子肉接過來,笑著說道:“中午泥鰍爹帶回來兩個餃子,四個孩子一人吃了半口,不夠吃,這下好了,等會讓大麥去山上挖薺菜,晚上就吃麅子肉薺菜餃子。”

    兩人站在門口說話,說完了正要分開各自去忙活,這時,村那頭突然傳來嚎啕大哭的聲音。

    王嬸子是十級吃瓜高手,一聽到哭聲,甩手把肉扔進了大麥懷裏,拉著程彎彎就往村那頭跑,邊跑邊道:“好像是張寡婦在哭,不知道又在搞啥幺蛾子,走,快去看看。”

    程彎彎連忙將手裏的菜刀扔自己院子裏頭,跟著去了村中間的場地上。

    那邊已經裏三層外三層圍了不少人。

    王嬸子拽著程彎彎擠進了人群中。

    正中間,張寡婦跪在地上,抱著一個婦人的大腿,嚎啕大哭著:“我不去……我不去看郎中……求求你了嬸婆……”

    張寡婦姓張,她夫家姓徐,在大河村姓徐的有差不多七八家,張寡婦公婆早死,隻有她男人一個兒子,幾年前丈夫也死了,她一個寡婦和三個孩子繼承了公婆辛辛苦苦幾十年攢下來的二十多畝地,田地多,但家裏勞動力少,她都是靠著一張臉忽悠村裏男人幫忙幹活,村裏不少婦人都很討厭張寡婦。

    若說以前是暗戳戳著討厭,那麽張寡婦和趙富貴的事鬧出來之後,大家就是明著厭惡,甚至還會有人當麵斥責張寡婦不要臉。

    此時張寡婦抱著的婦人,是張寡婦婆婆的妯娌,是大河村徐家族長的大兒媳婦。

    徐嬸婆拉著張寡婦的手,皮笑肉不笑:“生病了就得看郎中,這看診費我這個當嬸婆的出了,你還有啥不願意的,站起來,走!”

    “我不去,我沒生病!”張寡婦跪在地上不肯動,“嬸婆,我回去睡一覺就好了,你放開我,放開我啊!”

    徐嬸婆冷笑:“真以為我不說,大家就不知道是咋回事了嗎?”

    村中人圍著議論紛紛。

    王嬸子拉著程彎彎低聲道: “秋收的時候,我就聽人說張寡婦懷孕了,我還覺著不可能呢,也沒當回事,看這樣子,應該是真的了……寡婦懷孕,啊呸,這麽不要臉的事情都幹得出來!放在以前,這是要沉塘浸豬籠的,她是知道朝廷禁止村裏私下動刑,所以才敢懷孕吧。”

    周邊人跟著說個不停。

    “秋收時候就懷了,但凡她要點臉,都該趁早把孩子打掉吧,竟然把野種留到現在。”

    “你這話說得輕巧,打孩子一個不好就容易大出血,萬一死了,她那三個孩子就沒娘了。”

    “我覺得她懷個野種,怕是想逼迫趙富貴娶她,一個寡婦無依無靠的,趙富貴再怎麽說也是個男人,多多少少能給她一點依靠。”

    各種各樣的言論灌進張寡婦的耳朵裏,她一張臉慘白。

    徐嬸婆冷笑道:“寡婦懷孕,這是往我們徐家人臉上扇耳光,張氏,你當初是上了我們徐家族譜的,你做出這等不要臉的事,徐家是留不得你了,徐家的祖產也該物歸原主!”

    張寡婦瞪大眼睛:“你這麽做,就是為了吞掉我公婆留下來的二十多畝田,是不是!”

    “從你和趙富貴勾搭在一起,你就不配喊大哥大嫂公婆了,之前是念及你給徐家生兒育女,族長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誰能想到,你竟然懷了野種!”徐嬸婆大義凜然的道,“你現在是想跟我去找郎中自證清白呢,還是去徐家祠堂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