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6章 喪家之犬
  第716章 喪家之犬

  薄祁最先收到的消息,打電話給墨深白的時候,他沒有半點的意外。

  他早說過,庭西拿不住那個女人。

  薄祁還挺為謝庭西擔憂的,“你說庭西被女人擺了一刀,會不會想不開啊?”

  墨深白淡聲道:“他又不是你。”

  薄祁瞬間不爽,“老子怎麽了?老子又沒被女人擺一刀!說到底還是他以前作孽太多,也算是報應了!!”

  墨深白沉默,對於謝庭西沒有什麽評價。

  “我聽說鴻路那邊姓江的把一切都推到曲槐安的身上,一口咬定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薄祁嘖嘖了兩聲,“這曲槐安也是傻,咬死不說是姓江的指使的,估計是想一個人扛下來。以前覺得庭西渣,現在發現他還算好的,至少他可沒有推女人去坐牢。”

  墨深白懶得聽他廢話,淡淡說了一句,“最近沒事少去他麵前晃蕩。”

  話畢便掛了電話。

  薄祁聽著電話裏的忙音,忍不住嘟囔一句:“老子又不少,這個時候去點火藥,炸得自己粉身碎骨!”

  又那個時間,他不如多抱著秦思雨造人,說不定自己就能父憑子貴了。

  ***

  曲槐安被羈押的時候,多次被提去審訊室審問,她一次也沒有提過江讓,一口咬死一切都是自己做的。

  經濟調查科那邊也反複的調查,尋找證據,沒有證據證明是江讓指使她這麽做的。

  案件調查複雜又費時更是要排期等待審理,在這世間曲槐安被轉到了拘留所。

  曲槐安被安排跟13個人住一個房間,除了幾張上下鋪,床上的被子和枕頭不知道多久沒有洗,被多少人用過,有著一股難聞的味道。

  最要命的還是蹲便池就在牆的一角,不管你是上大號還是小號都要在另外十三雙眼皮子下。

  曲槐安進來的第一天,那些人還是陌生又探究的眼神打量她。

  第二天就有人趁吃飯的時候,找她問話。

  問她是做什麽的,為什麽會進來。

  她沉默不願意說話。

  對方便將她的沉默當做挑釁,甩了她一個耳光,又搶走了她餐盤裏食物,讓她餓著肚子。

  曲槐安想要反抗,奈何對方體積龐大,加上還有五六個幫手,她根本就無從反抗。

  時間久了,其他人都知道她好欺負,是誰都能踩上一腳的爛泥。

  搶她的被子枕頭,搶她的食物和水,甚至是賤踏她的尊嚴。

  在拘留所的第三個月,曲槐安就因為急性肺炎保外就醫。,Com

  在醫院整整住了半個月,整個人消瘦了一整圈,臉上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羸弱的仿佛一陣風就能把她吹跑。

  回到拘留所沒有多久,她便被通知可以出去了,連同她進來時候被收走東西也還給她了。

  曲槐安不解,問了放自己出來的人。

  他也不清楚,隻是說有人保釋她了,目前她還不能離開墨城,可能隨時會請她回來。

  曲槐安第一時間反應就是江讓保釋自己出來的,但下一秒又覺得他不該這樣做的。

  離開拘留所,曲槐安就打車去了江讓的別墅。

  保安認識她,自然會給她放行。

  江讓的別墅用的是密碼鎖,當初帶她來的時候告訴過她密碼。

  曲槐安自己輸入密碼,進入別墅,映入眼簾的便是一雙黑色高跟鞋,眼皮子猛然一跳。

  女人的第六感使然,眼神望向了樓梯口,有女人的外套,裙子。

  她拾級而上,看到主臥門口地上的黑色bra,臉色已經如死灰一般。

  不過是想要親眼所見,悄然無聲的推開了房門。

  空氣中飄散來一股甜膩味,而在人前斯文有禮的男人早已化身為禽獸,沉淪在人類最原始的欲望之中。

  曲槐安沒有哭,也沒有鬧,隻是靜靜地看著他們如兩條蛇纏繞在一起。

  甚至在心裏默數著他能堅持多少分鍾。

  最終還是秘書先看見她,驚嚇的叫了出聲,拉開旁邊的被子蓋住自己。

  而江讓也在驚嚇聲中看到她,直接疲軟下來,旋即又一臉的驚慌失措。

  “槐安……”

  他叫了一聲。

  曲槐安與他對視一秒,麵無表情的轉身離開。

  身後不斷傳來江讓的聲音,“槐安,槐安,你聽我解釋……”

  曲槐安沒有一秒的逗留,直接跑出了別墅,朝著小區門口跑去。

  用盡全身的力氣,全部的力量在奔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跑了多遠,直至筋疲力竭跌坐在路邊。

  天空什麽時候下起了磅礴大雨,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頭發也服帖的巴在臉旁……

  她喘著氣,雙手撐著地麵上,不由的幹嘔起來。

  惡心。

  真的太惡心了。

  腦海裏不斷的浮現著剛才的畫麵,還有昔日江讓跟她說的那些話,猶如一隻手不停的翻攪她的胃部,讓她惡心的想要把早上吃的稀飯都吐出來。

  不是他。

  不是江讓保釋自己出來的,他拿下尼泊爾的大項目,已經完全沉迷在秘書的溫柔鄉裏,又怎麽可能會想起自己,這顆沒有價值的棋子。

  那又會是誰保釋自己的?

  曲槐安急喘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氣息,任由大雨淋濕自己,甚至仰起頭,讓冰冷的雨水拍打著自己的臉頰。

  冰冷與刺痛感讓她認清事實。

  一直以來江讓都隻不過是利用自己,從始至終他都是虛情假意,他要的不過是搶走謝庭西的項目,而非是幫自己複仇。

  她忍不住嗤笑起來。

  因為一切都是那麽可笑。

  頭頂突然多了一把黑色的傘,曲槐安順著傘架看向撐傘的人。

  黑色的西裝,金色的鏡框,皮膚白皙,五官精致,一雙沉靜的眼眸除了謝庭西又能是誰!

  謝庭西蹲下身子,平靜的眼神望著她,猶如在看一條喪家之犬。

  “一出來就迫不及待的來找他,看樣子你真的很喜歡他。”

  平靜的嗓音聽不出什麽情緒,甚至還體貼的抬手幫她將臉頰上的亂發掠到耳根後。

  動作很溫柔,但眼瞼眉梢凝滿寒意。

  曲槐安含滿氣霧的雙眸怔怔的望著他,沒有說話。

  謝庭西也沒有說話,將雨傘遞給司機,不顧及她滿身的潮濕會弄髒自己昂貴的西裝,直接將她打橫抱起,彎腰抱進了車內。

  曲槐安就這麽被他帶回了落雲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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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