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舍不得了
  第384章 舍不得了

  墨深白喉結微動,聲音低沉,“我想答應你,可我又無法保證自己能言出必行。”

  許呦呦像是早就猜到會是這樣,笑著道:“所以我做了一個決定。”

  墨深白掠眸,洗耳恭聽。

  “這三年我不會回來,你也不要去巴黎看我。”

  許呦呦一開口,墨深白的臉色就不動聲色的沉了下去。

  “如果你想我的話就抬頭看看天空,說不定有一天從你頭頂上飛過的一架飛機會帶著我回到你身邊。”

  墨深白英俊的濃眉緊皺,聲音都繃起來了,“一定要這樣?”

  許呦呦認真的點頭,“所以你要對每一個明天都充滿期待,因為我可能隨時會回到你身邊。”,CoM

  墨深白心裏抗拒,但沉默片刻還是答應了。

  “我答應你,會對每一個明天都充滿期待,期待你隨時回到我的身邊。”

  許呦呦伸手抱住他,深深呼吸一口氣,想要記住他身上淡淡的木質氣味。

  “大白,就算我們相隔千山萬水,就算我們的時間裏流動著時差,但我們的愛永遠不會有時差。”

  每一分每一秒,我們都是相愛的。

  墨深白摸了摸她的頭,低頭在她的發心落下深情的一吻,“Iloveyoueverymoment!”

  兩個人緊緊擁抱在一起,誰也沒有再說話了。

  直到廣播裏傳來了登機提醒,裴川將許呦呦隨身東西拿過來,小聲提醒:“太太,你該登機了。”

  登機口排隊的旅客很快就上了飛機,登機口已經空蕩了起來。

  墨深白送她到登機口。

  許呦呦將登機牌遞給乘務員,回頭看身後佇立的男人。

  墨深白漆黑的眸子滿載著深情繾綣,抬手揮了揮手,示意她上飛機。

  許呦呦接過登機牌往裏麵走了幾步忽然停下,轉身往回跑。

  墨深白一愣,還沒有反應過來,許呦呦已經撲進他懷裏,萬般不舍的狠狠一抱,然後鬆開,轉身已經淚如雨下,頭也不回的往裏麵走。

  一邊走一邊擦眼淚,不敢回頭,怕自己再多看他一眼就會心軟,舍不得離開了。

  上了飛機,空乘請她到商務艙,她的位置是靠窗戶的,遠遠的看著候機廳,似乎還能看到玻璃後,那道修長而孤寂的身影。

  許呦呦深呼吸一口氣,像是將胸口的濁氣緩緩吐出來。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廣播裏傳來乘務長的提醒,飛機即將起飛,所有旅客係好安全帶,關閉手機。

  許呦呦將手機關機,係好安全帶,抬頭看著麵前的液晶屏幕正在播放著安全須知。

  很快飛機開始滑行,朝著天空飛去。

  墨深白站在玻璃前看著載著許呦呦的飛機衝上了雲霄,猶如翱翔的雄鷹,飛去了他看不到的那片天空。

  隨著飛機越來越小,猶如一顆塵埃消失在視線裏,墨深白的眸色也越發的黯淡,整個人就像是被人抽走了靈魂,氣死沉沉……

  許呦呦走了,也帶走了他的喜怒哀樂,往後的時光都不過是毫無意義的空白。

  ***

  飛機在三萬英尺上平穩飛行,窗外金色的光灑在雲層上,金光閃閃。

  許呦呦將遮光板放下,解開安全帶,剛準備拿出平板畫畫打發時間,過道另外的位置忽然坐下一個人。

  “這麽刻苦呢?”

  戲謔又熟悉的聲音響起,許呦呦先是一怔,抬頭看向傅漸沉那張桀驁不馴的臉,無比驚訝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為什麽不能在這裏?”傅漸沉輕哼一聲,“這飛機又不是你包的,你坐得我就坐不得?”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許呦呦平複了心緒,斟酌用詞道:“你為什麽也這架飛機上?你也要去巴黎?”

  “是啊。”傅漸沉拿起方便的雜誌,漫不經心的翻著。

  “你去巴黎幹嘛?”

  “我去旅遊,去寫生,或者去留學,我想幹什麽幹什麽,用得著你管。”

  傅漸沉側頭看她,眸子裏閃過促狹,“你該不會以為我是在追隨你的腳步吧?”

  許呦呦立即搖頭,“我沒有這樣說,更沒有這樣想。”

  “最好是。”傅漸沉將雜誌丟到一邊,撥弄自己手腕上的佛珠,薄唇翕動,“我對你這種小屁孩沒興趣,聽說法國女人漂亮又浪漫,說不定我這次去還能一段奇妙的體驗。”

  “那我祝你美夢成真。”

  許呦呦擠出一個純真無邪的笑容,戴上耳機聽歌畫畫了。

  傅漸沉:“……”

  一路上許呦呦除了吃了飛機餐,其他時間都在畫畫或者刷刷劇,與傅漸沉並沒有什麽交流。

  傅漸沉也沒有主動找她說話,跟空姐要了一張毯子,要麽蒙頭大睡,要麽就看看電影。

  看電影的時候,餘光總會不由自主的掃向隔壁位置上的女孩。

  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屏蔽了外界所有的信息。

  飛行時間的後半段,許呦呦還是累了,靠在椅子上睡著了,手裏握著的手機滑到了地上。

  傅漸沉拿著薄毯起身走過去,彎腰撿起她的手機放在小桌板上,又將薄毯輕輕地蓋在她的身上。

  毯子要往上拉的時候,眸光落在她的脖子上,一條紅色細繩貼在白嫩的肌膚上,襯托優美的天鵝頸膚若凝脂。

  傅漸沉動作微頓了下,幽深的眸子暗暗滋生濃鬱的情緒,連同薄情的唇瓣也抑製不住往上揚。

  這是自己為她求的那道平安福。

  她日日夜夜都貼身戴著。

  傅漸沉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沒有人的商務艙裏,他可以肆無忌憚的盯著心愛的女孩看,將心底那洶湧熱烈的愛隨意外泄。

  指尖撥動著一顆又一顆的佛珠,似乎要將那些邪惡的,卑劣的,壓抑的愛意一點一滴的壓回去。

  這樣便夠了。

  這樣足夠了。

  ***

  三個月後。

  深夜。

  墨氏集團董事長辦公室,燈火通明。

  原本關著的門被人一腳踢開,許嘉鹿走進來就看到辦公桌前空無一人,側頭就看到落地窗前佇立的男人。

  身影修長筆直,雙手負在身後,背影冷清孤寂,有一種形容不出的破碎感。

  許嘉鹿深歎了一口氣,“我家呦呦隻是出國三年,又不是一輩子不回來了,你能不能別整天死氣沉沉,了無生機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