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沒有她也不會是你
  第230章 沒有她也不會是你

  墨深白趕到醫院時,雲幼微牽著謝予慕的手正準備走。

  許呦呦站在廚房的門口,隻是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垂下眼簾,情緒明明白白寫在臉上。

  “你來了。”雲幼微看到他並不意外,露出淡淡的笑。

  “爸爸……”謝予慕看到他很高興,直接撲上去抱住他的腿。

  墨深白低眸掃了一眼謝予慕,又看了眼低著小腦袋的許呦呦,漆黑的眸子諱莫如深。

  骨骼分明的手指直接拎起謝予慕的衣領,薄唇輕啟,“我送你們下去。”

  話是對雲幼微說的。

  雲幼微淺笑的點頭,跟墨織雲說了句:“改天我再來看你。”

  墨織雲擠出一絲微笑,心想:你可別來了。

  墨深白抱著謝予慕走出病房,雲幼微跟在他的身後,柳葉眉下眸子溫柔如水望著峻拔的背影。

  許呦呦看到了,心裏不舒服,忍不住扣著指甲旁的倒刺。

  墨織雲見她神色不對,小心地問,“呦呦,你沒事吧?”

  許呦呦回過神來,笑著搖了搖頭。

  可一想到剛才雲幼微說的話,嘴角的弧度不住的往下沉。

  墨深白走到路邊,將謝予慕交給保鏢,“你送他們回去。”

  “爸爸不送我們回去嗎?”謝予慕抱著墨深白的脖子舍不得撒手。

  墨深白剛要扯掉他的手臂,雲幼微上前將他接過來,謝予慕現在大了,她抱著有些吃力。

  “慕慕乖,爸爸很忙,我們先回去。”

  謝予慕對上墨深白那雙冰冷的眼神,到嘴邊的話咽回去了,“好吧,爸爸再見。”

  雲幼微將謝予慕遞給保鏢,等保鏢將他放在車廂裏關上門,這才回頭看向墨深白,“你送我下來,是有話跟我說吧。”

  墨深白劍眉緊蹙,黑眸冰冷沒有一絲波瀾,聲音沉冷,“你跟呦呦說了什麽?”

  雲幼微沒有隱瞞他,實話實說,“也沒有說什麽,就說了一點我們以前在國外的事,還有……事情的真相。”

  墨深白眸色陰鬱成墨,又問了一個問題,“你到底想做什麽?”

  這次雲幼微沒有直接回答,溫婉的眸光裏多了幾分悵然若失,淡淡道:“再過幾天就是庭西的忌日了。”

  墨深白呼吸一窒,喉骨不斷收緊,薄情的唇瓣抿成一條直線,沉默不語。

  提及那個男人,雲幼微不再像以前那般歇斯底裏,痛徹心扉,仿佛那些相愛的記憶和感覺早已化成灰燼,風輕輕一吹就散了。

  “慕慕大了,他需要一個爸爸。”

  雲幼微望著他笑,“我也想要一個丈夫。”

  “不可能!”墨深白意識到她的目的,幾乎脫口而出。

  他的反應在雲幼微的預料之內,微白的臉上流動著如霧般的淡笑,“深白,你跟我保證過,會滿足我的一個要求。”

  那是謝庭西去世後,他因為愧疚而許下的承諾。

  “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墨深白臉色沉了,五官輪廓無不彌散著寒意,聲音幾乎是從喉骨裏擠出來的,“唯獨墨太太的位置。”

  雲幼微固執道:“可我就要墨太太的位置,隻要墨太太的位置。”

  “嗬。”墨深白緊抿的唇瓣鬆開,冷笑一聲,連同聲音都摻著冷銳,“雲幼微,看樣子你還不夠了解我。”

  雲幼微抬眸看著他,靜靜地聽他說。

  “謝庭西的死的確與我有關,但他並非死在我手裏,我與他交情頗深,憐憫你們母子給你們照拂,也可以滿足你們任何物質要求,但這不代表我會毫無底線的去滿足你們的欲望,更不可能犧牲我的婚姻。”

  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將他和許呦呦分開!

  他決不允許。

  雲幼微臉色越發蒼白,眸光裏閃爍著詫異,不相信他竟然絕情至此。

  “難道你說過的話,許下的諾言都不算數了?”

  墨深白哂笑,笑意不及眸底,冷冷的聲調,“我是一個商人,商人的本性是追本逐利,我可以有心,也可以沒有,這完全取決於利益有沒有被動搖。”

  謝庭西的死的確與他有關,他對謝庭西有愧疚,但這份愧疚還不足以成為命脈被雲幼微捏著威脅,隨意擺布。

  說白了,他從小就被罵是一個冷酷無情的畜生,他的情感早就被消磨在那段黑暗又痛苦的歲月裏,所謂的愧疚負罪感早已無法動搖他那顆冷硬如冰川的心。

  否則他早就死了。

  雲幼微像是被什麽打擊到了,身子踉蹌一下,往後退了一步,眼眶酸澀,“你為了許呦呦要做到這一步?”

  “沒有她,也不會是你。”

  他從未想過要與誰共度一生,所以墨太太的位置,他沒打算要給出去。

  在旁人看來如果不是命定的那個人,那娶誰都一樣,但是他不是這樣的,他寧願沒有,也不要有人來霸占這個位置。

  他不願意將就,更不願意與自己不愛的人朝夕相對,相看兩相厭。

  如同當初的那兩個人一樣。

  雲幼微完全沒有預料到他會如此絕情,眼底霧氣氤氳,嘴角的笑意滿載著自嘲,“我本以為,我們還是有些情分在的。”

  “有沒有情分取決與你怎麽做。”墨深白眉眼彌漫著寒涼,薄唇翕動,吐字清晰又絕情。

  “不要再找她,不要在她麵前亂說話,我不希望我的墨太太有一點點不高興。如果她不高興我也會不高興,我不高興就會讓所有人都跟著一起不高興。”

  是警告也是威脅。

  在對待許呦呦這件事上,他與許嘉鹿本質上無二。

  為了許呦呦,他們什麽都願意去做,所有會傷害到許呦呦的事或者人,他們都會消滅。

  雲幼微站在驕陽下,纖細的身子不住的顫抖,好像是冷的。

  她怎麽就忘記了,這才是墨深白。

  真正的墨深白,骨子裏流露出的冷漠,自私,殘忍,全世界的人在他眼裏都渺小如砂礫。

  不值一提。

  ……

  墨深白回到病房時,許呦呦正在給墨織雲削蘋果,白皙的手指壓在刀片上,刀片在蘋果皮下,與她的指尖距離不到0,01毫米。

  “你的傷沒好,我來吧。”他走上前,接過許呦呦手裏的刀。

  眸色裏蘊藏著緊張,仿佛她拿著刀削得不是蘋果,而是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