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查封
  第327章 查封

    屋子裏沒人之時,鳳錦霖才睜開眼睛,一片清明。

    起身就悄然而去,直奔正在更衣的池子墨。

    不走正道,反而是翻窗而入,還好鳳錦霖動作夠快,否則此刻怕是已經成了池子墨身邊護衛的刀下魂。

    鋒利的劍刃對著鳳錦霖的脖子,仿佛稍微一用力,他就要血濺當場。

    可鳳錦霖才不怕這場麵,露出個人畜無害的表情來,就對著池子墨說道。

    “謀害七品官員,這罪名池家主當不起吧。”

    “哼,笑話。池某的護衛不過是砍了一個宵小之徒,誰知道堂堂縣丞大人會在回府路上被歹徒劫殺,莫不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之事?”

    沒有一絲驚慌,甚至沒有一點猶豫。

    仿佛鳳錦霖的性命,或者說這些官員的性命在他眼中,都不過爾爾,說殺就能殺,連理由和借口都找好了。

    現在,鳳錦霖才明白,為何王爺要他在中間牽線搭橋了。

    隻怕是定王府的暗衛已經吃了不少閉門羹了吧,想到這裏他心中就一陣暗爽。

    看著他臉色毫無懼意,甚至還有些沾沾自喜,池子墨倒是看不懂了。

    這是不怕死?

    還是故意上門求死?

    眼神看了身邊的護衛一樣,那人才將劍從他脖子上移開。

    感受到了殺意的停歇,鳳錦霖立刻說道。

    “池家主,有人想約你見麵。”

    “何人?”

    “明日未正時分,朱鵲樓見。”

    池子墨冷哼一聲,“笑話,憑你一個區區七品官員,說這麽幾句似是而非的話就想讓池某赴約?你當我池家是什麽?同曹朱一樣的走狗嗎?”

    他倒是個骨頭硬的,果然池家背後的水深,連官員都不放在眼裏。

    可鳳錦霖卻沒有過多說什麽,“等過了今天,池家主自會赴約就是。”

    說罷,就起身離開,走的時候還是翻窗,這等行徑倒是讓池子墨有些捉摸不透了。

    片刻後,才對著身邊之人說道。

    “將與這位鳳縣丞有關的一切,統統查一遍,我倒要看看,他背後之人究竟是誰?”

    “是,家主!”

    池家的關係網,在別的地方或許稍有漏洞,可在金陵城內,便是一隻被踩死的螞蟻,他要查也是能查出來近親三代的。

    所以,當消息整整齊齊的放在池子墨書房的時候,他還在朱家參加喜宴。

    而如今高朋滿座,觥籌交錯的朱家人,萬萬不會想到自己馬上就要走到覆滅之路。

    酒酣正濃,就有人從外頭匆匆而來,臉色驚慌不已。

    在看清楚來人之後,原本有些醉意的朱鴻醒了。

    拉過有些急匆匆的大女婿全富就低聲說道,“此刻人多,有什麽事後院去說。”

    全富點點頭,手臂上有些腫脹,看上去似乎被包紮過。

    池子墨何其眼毒,看了身邊的護衛一眼,那人立刻心領神會的趁人不備,躲到了暗處,跟著全富就去了後院。

    此刻,在房中說話的朱鴻和全富,壓根就沒有注意到那暗處的池家護衛。

    “怎麽了?發生了何事?”

    朱鴻上前就問道,不小心碰到了全富的手,隻見他吃痛的回抽了一下。

    而後對著朱鴻就跪下去說道。

    “嶽父大人息怒,咱們家在外頭擺的那些酒席都被人給查了,所請賓客統統被抓,如今人都被送往了府丞的大牢,連帶著酒家都被查封了。怎麽辦啊?”

    他們自以為做的隱蔽,家中所請都是重中之重,而其他來道賀之人也安排了酒席,還等著這裏稍作歇息的時候,他和兒子再去外頭應酬一番。

    誰知,如今親事都還沒辦完,酒席就連人都給他們端了,這還得了。

    朱鴻皺著眉頭問道,“你可知來人是誰?”

    全富搖搖頭,“看上去似乎是軍中之人,因為來人都穿了盔甲,隻是我沒看清帶頭之人。”

    “軍中?”

    金陵城內的護軍參領此刻都還在家中吃酒呢,所以必定不是他安排的。

    那麽距離金陵城最近的軍營便是中州軍,難不成是他們?

    可中州現在亂作一團,千綾郡主病逝之後,他們群龍無首,正忙著和陛下所派之人打擂台呢,怎麽可能有空管到他頭上來。

    排除了一切可能性之後,矛頭直指漕運司的水師營。

    “會不會是水師營的人?”

    朱鴻開口就問道,全富不停的回憶剛剛的事情,大家都在吃好喝好的時候,突然衝進來士兵就又砸又抓的,他都是趁人不備,逃出來的,一時間還真不知道是不是水師營的人。

    “可梁大人不就在席上嗎?他派人去圍剿咱們家的喜宴,對他有什麽好處?”

    此事,朱鴻也不理解。

    但想到曹家,他就對此愈發懷疑了。

    “誰知道姓梁的背地裏收了曹家多少好處,自打曹司督死後,曹家就跟瘋狗一般四處攀咬,巴不得將我們拉下水。這種好機會他會放過?”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於是心生一條毒計。

    “去,找人跟著曹三郎和梁全斌,然後快些讓人去查,是不是水師營抓的人,若是,立刻就將他們二人困在家中,我就不信了,命都在咱們手中攥著,水師營和府丞的人還敢動咱們朱家!”

    全富覺得此舉不妥,“嶽父大人,可這樣一來就跟曹家還有梁大人都撕破臉了,曹家好對付,不過是些上不得台麵的東西,可梁大人跟衛家的關係,隻怕會引火燒身吧。”

    朱鴻冷笑一聲,“怕什麽,咱們背後的貴人有的法子,斷了衛家的在金陵城的臂膀,隻怕貴人還要嘉獎於我們呢!”

    反正死一個曹司督是死,再死一個梁司督也不怕。

    金陵城內想來都是商大於官,所以在對付這些官員的時候,他們可沒有其他地方的商賈那般畏畏縮縮。

    那池家護衛將所聽之消息送到了池子墨耳邊的時候。

    他好奇挑眉,看了後院一眼。

    那“酒醉”的鳳縣丞到現在都還沒出現,隻怕等席麵散了才會離開。

    所以,此事也是他背後之人做下的?

    一時間不禁有些好奇起來,他背後之人究竟是誰,敢在朱家和池家結親的日子上鬧騰這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