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母女
第289章 母女
看了一眼文氏，隻見她點點頭，文家伯母這才沒有客氣，樂嗬嗬的笑著說道。
“行，那就按小二說的喊。”
這聲小二喊出來，一下子就親近了許多，文家三人在雲海院中坐了好一會兒，才在下人的引路下來到了晏樂軒。
此處乃是文氏提前布置的，同她還在蜀州時家裏的陳設十分相似，尤其是那明窗桌子上的熏香，乃是蜀州所製，也是文伯母最愛的味道。
一進門來聞到那味兒時，路上的顛簸和辛苦都煙消雲散。
“還是你知道為娘的心思，一路上都沒聞到這味，可把我想壞了，不知怎麽的，聞見了就跟回家似的舒服。”
“母親……”
文氏一下子就淚眼婆娑的叫了起來，若不是她肚子大了些，隻怕要立即投入文伯母的懷中，以解相思之情。
“雲娘……”
自打文氏進了都城後，就再沒有聽到過這乳名。
往日裏，母親總是雲娘雲娘的喚她，可如今不是少奶奶，就是嫂嫂的。
這一聲叫，倒是讓她仿佛回到了小時候，又能躲在母親懷裏撒嬌的日子了。
旁邊的朱槿也跟著抹淚，“夫人來了就好，少奶奶可想你們了。若不是顧念著孩子，隻怕都要哭成淚人了。”
文伯母聽了這話，趕緊給她拍拍背，順順氣，好言相勸道。
“別激動，小心動了胎氣，你這肚子瞧著有些大，想來孩子個頭也不會小，生產時怕是要遭些罪了。”
說完將手輕輕在放在文氏肚子上，或許是感覺到親情，肚子裏的孩子突然踢了一下，文氏抽痛，但心情卻是極好的。
“母親，你看她認得你。”
“是啊，我的小乖孫孫，等你出來了，外祖母就把備好的賀禮都拿來，讓你玩個夠。”
文氏奇怪，不過小小嬰孩一個，能玩什麽？
文伯母笑笑，“你不知道，這些年蜀州發展得可好了，商賈雲集，所以什麽新鮮樣式的東西都有，我這次來還專門帶了些給孩子們的機巧玩物，等他大些了，自然可以玩。”
說罷便指了指那個偌大的木箱子，文氏哭笑不得，她還以為那裏頭是他們的衣物行李呢，沒想到竟帶了那麽多東西給孫輩。
當真是時刻將他們掛在心上了。
思及此處，文氏有話單獨同文伯母講，於是讓朱槿帶著弟妹先去自己的廂房看看，可有什麽缺的，徽哥兒恭敬的行禮後才離開，倒是夢姐兒歡脫些，趕著就出了門。
文伯母知她要說體己話，於是對著自己身邊的媽媽說道。
“葛媽媽，你且去收拾院子吧，咱們在這裏還得住上些日子呢，收拾妥當了，住起來也舒服。”
葛媽媽得令，知道母女二人要談心，於是和善的笑著帶其他丫鬟也出了門，走之前還將屋門給關了起來，站在離門口近些的地方守著。
既不會聽到主人家的談話，又可以安排下麵的人動手整理他們帶來的行李包裹，一切都井井有條。
“雲娘，你想說什麽？”
文氏欲言又止，倒是把文伯母給急壞了，“你有什麽話隻管說就是了，別怕。”
聽到母親的鼓勵，文氏才將琳琅姨娘和這幾年她在鳳家的事情同文伯母說了出口。
以前母親不在，很多事情自然可以瞞，但如今她來了就不見得能瞞住。
與其讓她從別人嘴裏聽來這些，文氏寧願是自己說的。
文伯母聽完之後，沉默了許久，再看向文氏的時候，心疼內疚了一地。
“都怪我，當初若是不同意這門親事就好了，把你送到這麽遠來，若不是你命大，又有那位三小姐護著，隻怕如今連我麵都見不上了。”
一邊說還一邊哭了起來，聲音不大，但卻十分悲傷。
“母親……別擔心，女兒如今能坦然的說出來，自然就是過去了，如今你女婿對我很好，對允和也一樣，這不還將你們從蜀州接來照看我生產，他也是在將功折罪了。”
“哼，將功折罪？這話可是他自己說的？我好好的女兒差點被他房裏的人逼死，好好的外孫被其他人壓得抬不起頭來，這罪過大了去了，你能原諒，那是你心係於他，我可不行，早知道你過的是這種日子，就是拚著我文家的名聲不要了，也要讓你與他和離！”
“母親……”
“嶽母大人……”
文氏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麽，就聽到外頭傳來了鳳錦旭的聲音。
不用想也知道，他今日是提前回來的，估摸著家裏人送信給他了，所以才來的這般快。
“好啊好啊，正說著他呢，這就送上門來，我倒是要聞聞看，他是當我們文家沒人了嗎？敢如此欺負於你！”
說話的時候，全無剛剛的哀戚，轉而都是護犢子的表情，盯著大步走進來的鳳錦旭，眼中的不滿意是給人都能看得出來。
文氏有些擔憂的看了鳳錦旭一樣，心中覺得她就不應該聽夫君的提前將這些話說給母親聽。
如今母親對他的意見可是大了去了，也不知他能否承受得住。
鳳錦旭看了文氏一會兒，見她點點頭，心中已經了然。
對著自己的嶽母大人就恭敬的行了個跪拜禮，而後並未起身。
文氏有些心疼想上去扶一把，卻被旁邊的母親給攔住了。
對著她就說道，“你坐好，不準插嘴。”
母親從來都不是個嚴肅之人，今日這表情是文氏以前都沒見過的，所以一時間被嚇住了。
倒是鳳錦旭淡定的很，似乎早已做好準備。
“嶽母大人，小婿深知過去種種皆是我的過錯，是我寵妾滅妻，是我苛待嫡子，是我縱容姨娘在後院為所欲為，這才差點害了他們母子二人，過去種種皆已犯下，小婿不為自己辯駁，若嶽母大人難消心頭之氣，要打要罵隻管來就是，小婿自當承受。”
“喲，打罵一個朝廷命官，老婦人怕沒有這麽本事。不過，鳳錦旭我且問你，你來提親之時是如何向我們保證的？是你說傾慕於雲娘又萬死不悔，我這才勉強同意她嫁這麽遠的，可你是怎麽對待她的？若是沒有三小姐，隻怕如今我瞧見的就是她的墳塚了吧！”
看了一眼文氏，隻見她點點頭，文家伯母這才沒有客氣，樂嗬嗬的笑著說道。
“行，那就按小二說的喊。”
這聲小二喊出來，一下子就親近了許多，文家三人在雲海院中坐了好一會兒，才在下人的引路下來到了晏樂軒。
此處乃是文氏提前布置的，同她還在蜀州時家裏的陳設十分相似，尤其是那明窗桌子上的熏香，乃是蜀州所製，也是文伯母最愛的味道。
一進門來聞到那味兒時，路上的顛簸和辛苦都煙消雲散。
“還是你知道為娘的心思，一路上都沒聞到這味，可把我想壞了，不知怎麽的，聞見了就跟回家似的舒服。”
“母親……”
文氏一下子就淚眼婆娑的叫了起來，若不是她肚子大了些，隻怕要立即投入文伯母的懷中，以解相思之情。
“雲娘……”
自打文氏進了都城後，就再沒有聽到過這乳名。
往日裏，母親總是雲娘雲娘的喚她，可如今不是少奶奶，就是嫂嫂的。
這一聲叫，倒是讓她仿佛回到了小時候，又能躲在母親懷裏撒嬌的日子了。
旁邊的朱槿也跟著抹淚，“夫人來了就好，少奶奶可想你們了。若不是顧念著孩子，隻怕都要哭成淚人了。”
文伯母聽了這話，趕緊給她拍拍背，順順氣，好言相勸道。
“別激動，小心動了胎氣，你這肚子瞧著有些大，想來孩子個頭也不會小，生產時怕是要遭些罪了。”
說完將手輕輕在放在文氏肚子上，或許是感覺到親情，肚子裏的孩子突然踢了一下，文氏抽痛，但心情卻是極好的。
“母親，你看她認得你。”
“是啊，我的小乖孫孫，等你出來了，外祖母就把備好的賀禮都拿來，讓你玩個夠。”
文氏奇怪，不過小小嬰孩一個，能玩什麽？
文伯母笑笑，“你不知道，這些年蜀州發展得可好了，商賈雲集，所以什麽新鮮樣式的東西都有，我這次來還專門帶了些給孩子們的機巧玩物，等他大些了，自然可以玩。”
說罷便指了指那個偌大的木箱子，文氏哭笑不得，她還以為那裏頭是他們的衣物行李呢，沒想到竟帶了那麽多東西給孫輩。
當真是時刻將他們掛在心上了。
思及此處，文氏有話單獨同文伯母講，於是讓朱槿帶著弟妹先去自己的廂房看看，可有什麽缺的，徽哥兒恭敬的行禮後才離開，倒是夢姐兒歡脫些，趕著就出了門。
文伯母知她要說體己話，於是對著自己身邊的媽媽說道。
“葛媽媽，你且去收拾院子吧，咱們在這裏還得住上些日子呢，收拾妥當了，住起來也舒服。”
葛媽媽得令，知道母女二人要談心，於是和善的笑著帶其他丫鬟也出了門，走之前還將屋門給關了起來，站在離門口近些的地方守著。
既不會聽到主人家的談話，又可以安排下麵的人動手整理他們帶來的行李包裹，一切都井井有條。
“雲娘，你想說什麽？”
文氏欲言又止，倒是把文伯母給急壞了，“你有什麽話隻管說就是了，別怕。”
聽到母親的鼓勵，文氏才將琳琅姨娘和這幾年她在鳳家的事情同文伯母說了出口。
以前母親不在，很多事情自然可以瞞，但如今她來了就不見得能瞞住。
與其讓她從別人嘴裏聽來這些，文氏寧願是自己說的。
文伯母聽完之後，沉默了許久，再看向文氏的時候，心疼內疚了一地。
“都怪我，當初若是不同意這門親事就好了，把你送到這麽遠來，若不是你命大，又有那位三小姐護著，隻怕如今連我麵都見不上了。”
一邊說還一邊哭了起來，聲音不大，但卻十分悲傷。
“母親……別擔心，女兒如今能坦然的說出來，自然就是過去了，如今你女婿對我很好，對允和也一樣，這不還將你們從蜀州接來照看我生產，他也是在將功折罪了。”
“哼，將功折罪？這話可是他自己說的？我好好的女兒差點被他房裏的人逼死，好好的外孫被其他人壓得抬不起頭來，這罪過大了去了，你能原諒，那是你心係於他，我可不行，早知道你過的是這種日子，就是拚著我文家的名聲不要了，也要讓你與他和離！”
“母親……”
“嶽母大人……”
文氏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麽，就聽到外頭傳來了鳳錦旭的聲音。
不用想也知道，他今日是提前回來的，估摸著家裏人送信給他了，所以才來的這般快。
“好啊好啊，正說著他呢，這就送上門來，我倒是要聞聞看，他是當我們文家沒人了嗎？敢如此欺負於你！”
說話的時候，全無剛剛的哀戚，轉而都是護犢子的表情，盯著大步走進來的鳳錦旭，眼中的不滿意是給人都能看得出來。
文氏有些擔憂的看了鳳錦旭一樣，心中覺得她就不應該聽夫君的提前將這些話說給母親聽。
如今母親對他的意見可是大了去了，也不知他能否承受得住。
鳳錦旭看了文氏一會兒，見她點點頭，心中已經了然。
對著自己的嶽母大人就恭敬的行了個跪拜禮，而後並未起身。
文氏有些心疼想上去扶一把，卻被旁邊的母親給攔住了。
對著她就說道，“你坐好，不準插嘴。”
母親從來都不是個嚴肅之人，今日這表情是文氏以前都沒見過的，所以一時間被嚇住了。
倒是鳳錦旭淡定的很，似乎早已做好準備。
“嶽母大人，小婿深知過去種種皆是我的過錯，是我寵妾滅妻，是我苛待嫡子，是我縱容姨娘在後院為所欲為，這才差點害了他們母子二人，過去種種皆已犯下，小婿不為自己辯駁，若嶽母大人難消心頭之氣，要打要罵隻管來就是，小婿自當承受。”
“喲，打罵一個朝廷命官，老婦人怕沒有這麽本事。不過，鳳錦旭我且問你，你來提親之時是如何向我們保證的？是你說傾慕於雲娘又萬死不悔，我這才勉強同意她嫁這麽遠的，可你是怎麽對待她的？若是沒有三小姐，隻怕如今我瞧見的就是她的墳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