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避禍
  第196章 避禍

    軍中令行禁止,稍有不慎就會被責打軍棍,因此這種傍身的藥,蕭慕謙隨時都帶著。

    心中對白思若的擔憂分毫不減,若是沈氏看了這場麵隻怕要氣吐血,蕭慕謙還真是個死心眼兒。

    倒是溫儀郡主有些愧對娘家哥嫂,作勢就要跪下說道,“哥哥嫂嫂,此事全都怪我,我沒有約束好思若,才會讓她走錯這一步,但是她真的不是與人私奔,乃是被人挾持的。”

    “好妹子,思若也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她是什麽心思我們還會不知道嗎?你這樣說話,可是打我們的臉,放心,今日過來就是同你還有白家的幾位長輩說此事,無論外頭傳的流言多難聽,我康王府與白家的這門親事結定了!”

    世子妃的話如同定心丸一般讓溫儀郡主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雖說都知道實情是這樣的,可若是康王府顧及蕭慕謙的臉麵取消了這婚約是也人之常情,但白思若這輩子再想嫁人怕是都不能夠了。

    “隻是思若到底是個女兒,如今名聲這樣在東都城裏隻怕也難呆。我們的意思是等謙兒此番出征回來後,就讓他們二人把親給成了,然後思若跟著慕謙去涼州,那裏與東都城離得遠,也沒人會在背後說閑話,溫儀覺得怎麽樣?”

    世子妃乃是真心為白思若考慮,經此一事,怕她難以融入這些夫人小姐們的圈子,與其在這裏聽酸話,不如離開此地,三年五載後自然會被衝淡這些事。

    溫儀臉色凝重,在認真思考世子妃的這建議,倒是後麵走進來的白家四郎揚聲說道,“多謝嫂嫂的好意,思若那也不去,就在東都城裏待著。我白家的女兒做錯事,也受到了責罰,但若是那些莫須有的罪名如此強加在她頭上,她要是走了,隻怕會說的更難聽。”

    世子妃知道白四郎的意思,可女兒家家的比不得男人,怎麽應對來自四麵八方的敵意?

    “妹夫,我知你如今是在氣頭上,也知你白家的風骨,可是思若是後宅的女兒,又是與一群長舌的夫人小姐打交道,平日裏隨便哪一家出點熱鬧都巴不得揶揄死人家,別說思若這事鬧得如此之大,我就怕她挺不住!”

    “挺不住也要挺,隻要行得正,不怕別人說。更何況今天一大早我和大哥已經將此事奏給了聖上,相信不需要多久,聖上自然能還我白家一個公道,還思若一個清白!”

    見白四郎說得這般言之鑿鑿,世子妃夫婦二人也不好再勸,倒是蕭慕謙沉默了半天,這時候才開口說道,“姑姑,姑父,我想見思若一麵可以嗎?”

    白四郎看向溫儀郡主,隻見她並不想理自己,心中明白她這是氣還沒有消。

    小夫妻二人還未成親就經曆這些,明日他又要離開東都城,想到這裏有幾分於心不忍,於是說道,“去吧,隻不過她身上有傷,別說太久就是。”

    蕭慕謙眼睛一亮,給長輩們行禮後就離開了。

    提到身上有傷的時候,溫儀郡主幽怨的看著白四郎,他倒是不心虛,隻不過被夫人這般盯著頗有些不自在,於是對世子說道,“大哥隨我去前廳吃茶吧,前些日子剛送來的景明茶,味道正好呢。”

    世子想著夫人和妹子或許有體己話要說,就沒多耽擱,跟著走了。

    等屋裏隻剩溫儀郡主和世子妃的時候,溫儀郡主才哭得慘烈。

    “我實在不知是招惹到誰了,會這樣來作踐我的女兒,你說讓她日後如何抬得起頭來,外麵的風聲我都不用打聽就知道,定然沒好話。我的思若,怎麽這般命苦啊!”

    如今她算是體會到當初白思菡被長公主府的人送回來時候,沈氏的心痛了。

    世子妃安慰著她,“你瞧許家的那丫頭,退親了也跟無事人一般,還去了文津書院做夫子,等思若的傷好清了,這外頭也暖和了,到時候去踏青賞花的四處走走,心情舒暢了人自然也會豁達的。”

    溫儀郡主淚眼婆娑,倒是輿論中心的白思若滿臉鎮定。

    如今她隻能趴在床榻上,蕭慕謙來的時候,她隻蓋了裏衣,因此二人隻能隔著屏風說話。

    昨兒折騰了大半夜,凍得凍,打得打,人也跟著蔫了。

    對著屏風外那挺拔的身影就說道,“我如今名聲都臭了,你若是想退親隻管退就是,我絕不會死皮賴臉的纏著你。”

    “說什麽胡話呢,我蕭慕謙今日來就是要告訴你,此生非你不娶!”

    “可是我……”

    “思若,人活著為自己就好,你既然管不住別人的嘴,那就管住自己的心。等我回來後,咱們就成親,到時候你若是想留在東都城,我就奏請聖上調回來,若你想去涼州,那我就帶你去,那兒雖然風沙大些,物資貧乏些,但一點不比東都城清冷,反倒是比在這裏要自由許多。”

    蕭慕謙不能陪在她身邊,但卻擔心她因此一蹶不振,所以走之前無論如何都要來同她表明心跡。

    他從來也不是個會在乎別人眼光和權衡利弊的人,康王府的擔子有大哥頂著,他自然能活得輕鬆些,因此他希望未來的夫人也如此,可若是因這件事愁悶不解,那倒是有幾分不值當了。

    白思若聽了他這些話,心裏越發責怪自己當初的魯莽行事。

    如今真是苦往肚裏咽。

    “可你若跟我在一起,定也會被別人取笑的,一日兩日沒什麽,但若是一年兩年呢?”

    古有色衰而愛馳的說法,到她這裏說不定就變成日積月累的矛盾。

    況且,要她一直背負著愧疚同一個人生活在一起,這樣的日子還不如去做姑子自在些。

    聽到她語氣中的不自信,蕭慕謙也顧不得男女有別的說法了,反正到最後都是他的夫人,幹脆從屏風後徑直走了過來,白思若被他這舉動給驚得呆住了。

    隻見他眼神堅定的看著白思若,語氣鄭重而嚴肅,“你若是擔心這個,那我可以在此起誓,若此生有負於你,讓我不得好死!”